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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药窕淑女-第3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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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嫂!”祁善到此,先是拱手行礼,随即眼望姝蕙,桃花眼一眯,手里拿了一小糖人,逗着道:“乖闺女,叫一声父?”
“义父!”姝蕙叫完,便把小糖人拿在手里,递给小兜兜舔着。
祁善瞠目结舌地愣半晌,“会说话了?”
虽然姝蕙口中“义父”的“义”字说得很不清楚,可却也能听出姝蕙如今可不是口吐单字了!而姝蕙虽然之前叫他为“父”,可心中却明白这乃是“义父”,只是嘴里说不出来而已。
“世子妃每日都教蕙小主子说话,如今虽然还不清晰,但已是能两个字、两个字的说了!”吴嬷嬷在一旁插嘴,“老天保佑,世子妃心地良善,又对小主子们极有耐心,将来定有好报!”
耳听吴嬷嬷这般夸赞,叶云水只笑不语,祁善那怔呆的面容却是抽抽着,他这会儿可是想笑都笑不出来!
本是寻常逗弄着小姝蕙叫一声“父”来乐呵乐呵,可如今这“义父”二字确凿,他这心底酸溜溜的难受,进门那股子兴致勃勃就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
僵了半天,祁善才挤出一丝笑,尴尬言道:“乖闺女,往后定还会多说出话来,待义父空闲之时定前来看你!”说罢,便又把手腕上的一沉香玉雕手串摘下来挂了姝蕙手上。
叶云水在一旁没忍住笑,却又无法出言调侃,秦穆戎倒是敲他脑门一下,丝毫不遮掩地戳破祁善心里的小心思,直言斥道:“这回甭寻思占那小便宜,来做什么?快说,眼瞧着都入夜了,可没时间多搭理你。”
祁善又逗了姝蕙一会儿,则又抱起了小兜兜,脸上恬淡,嘴上却言道:“早间听说冯侧妃殁了这件事,冯家和梁家可在等着庄亲王府派人上门报信,可这也等到明日出殡,却依旧无人上门支应,梁少卿那老头子晌午便给皇上上折子,皇上却以身体不康愈为由,一直不见。”
说到此,祁善顿了顿,继续言道:“倒是听说晚间如若明启帝还执意不见,那老头子就跪到明日,后日,而梁家本是鼓动冯家的继续掺和,可冯家却眯了起来,梁少卿气恼说此事冯家不管梁家出头,已经准备好,明日便到王府来讨个说法。”
叶云水眉头轻皱,倒是纳闷这祁善知晓的可实在不少,看向秦穆戎,他眉头轻皱,带着一股子不屑之色,冷言道:“跪?那就跪着好了,我倒是要看看这梁家人都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祁善看了两眼秦穆戎,脸上也带着点奇怪,啧啧出言,“你说这梁家人眯着就是了,居然还真愿当这出头鸟,我也是今日到安和宫探望太后,才听说了这个事。”
“小公爷倒是耳朵好,安和宫那么静谧的地儿都能听到这消息!”叶云水这般调侃,却是让祁善尴尬地挤着笑,“二嫂就会排揎弟弟,我一闲散公爷,又不掺朝政,整日里玩鹰斗狗、吃喝玩乐,四处听听闲言之事,这就是正事了,否则这辈子还有那么长的日子,可怎么过?”
叶云水本欲脱口而出让他娶亲之事,话到嘴边却闭口咽了回去,终归是知祁善对她心有好意,可她说此事未免有些伤人……何时等他自个儿想明白再说也不迟。
秦穆戎瞄了一眼叶云水,对祁善出言斥道:“如若无事可做就帮我给西北运送粮草,省得整日闲得不见人影!如今奉国公已被驳成一等伯,这大月国可就剩你一个公爷了,你想轻松?恐怕不容易!”
祁善思忖半晌就瞪了眼,“不会吧?不是说皇……凤位上那个被禁了?怎还会思忖那些事?”说到此,祁善也自觉所言的乃是废话,又补一句道:“我父亲过世还不过三年,不可提娶亲之事!”
“不过三年自可先定了待到三年时再成亲!”秦穆戎掏出一令,“不想被宫里头的逼着成亲,就去给我押送粮草,去不去,你自个儿瞧着办!”
祁善苦笑无奈,把那军令接过,翻来覆去地瞧上几眼,却是觉得辣手,塞于怀中感慨言道:“瞧我这倒霉的命,躲亲还都得躲到西北做苦力,莫不如带着干闺女云游四方,过那闲散日子才好!”
“我们姝蕙可还年幼,虽是认小公爷为干亲,可容不得你直接带走!”叶云水直接把姝蕙抱了怀里,小手摸着她的头,姝蕙眼睛睁了睁,则又把一直在舔的糖果往叶云水的嘴里塞。
叶云水亲她一口,把糖果放回姝蕙嘴里,姝蕙举着糖果,又看了看秦穆戎和祁善,却是把糖果又伸到秦穆戎那里,祁善看着便是啧啧叹气,嘴里感叹,“不是亲闺女,就是不行啊,白疼,白疼!”
秦穆戎白他一眼,叶云水捂嘴嗔笑,三人又闲聊些旁的话,待说到正事,祁善便随着秦穆戎到外厅去,叶云水让小厨房给他们二人上了晚食,便径自回了寝房暂且先歇下。
夜色深沉,繁星耀空,叶云水睡得迷迷沉沉之时,只觉身旁有人过来,抬眼看去,却是秦穆戎正躺在床边看她。
禁着小鼻子闻了闻,叶云水喃喃道:“用了不少酒?小公爷可走了?”
“早醉死过去了,到‘翰堂’住下,明日再走。”秦穆戎见叶云水醒来,则伸手把她抱进怀里……叶云水本是又闭眼睡着,孰料那双满茧的大手在她后背来回的摩挲,不免呻吟一句,“好痒。”
“云水……”秦穆戎这声轻唤,让叶云水扭着身子看过来,微睁的眼透着丝丝亮光,倒是勾起秦穆戎心头那股子欲望,低头吻上她的翘唇,就似在品手中珍宝,轻柔、细腻……
叶云水被他淡淡的甜吻亲得面红耳赤,还未等说些情话,就觉自个儿身子一凉,却是衣衫被拽下,正欲喊凉,那一个火热的身子便压了下来,就像是那炎热火炉,让叶云水感觉自个儿的身子滚烫。
因府中多日都有事,叶云水与秦穆戎也一直都未同床同寝,却被他挑逗得心里似触了电一样酥麻绵软,细腿勾上他的腰肢,秦穆戎的眼神中多了一分喜色,“夹紧!”
这一声斥,反倒是让叶云水羞赧不已,还未等口斥两句,孰料秦穆戎翻身在下,把她举上身,叶云水惊呼一声,连忙用手撑在他的胸口,脸色通红嗔怪,“穆戎……”
身子扭了扭欲下去,孰料却被秦穆戎禁锢在上,半分都不得动弹。
“你来……”
秦穆戎这一声令,却是让叶云水不知所措,秦穆戎的大手挑逗着她,叶云水倒也豁出脸面,匍在他的身上,轻出小舌。
红被翻浪、一室皆春,转瞬便是天亮。
叶云水此时却无睡意,趴在秦穆戎的身上,只觉浑身无力。
秦穆戎怀中搂着她,大手轻捏叶云水的小腿,二人似都不愿像以往那般早早起来……
可事与愿违,还未等二人起身吃早饭,门口花儿便已来回报,“回世子爷、世子妃,冯侧妃娘娘的母族梁家人都聚到王府正门之前,似是在喧闹不已,不准冯侧妃娘娘的棺灵从角门出府,硬要从正门抬出,大爷已在那里与他们争执半晌,四爷正往那方行去!”
叶云水听后便欲起身,秦穆戎却拽她躺在床上,“急什么?让他们闹,不急!”
瞠目惊愕,叶云水不知秦穆戎这不理不睬是为何意,不过他既是如此说辞,叶云水心里倒是多了几分底,有他在,还有何惧?

第479章 吞

秦穆戎与叶云水二人也没耽搁太久,起身洗漱,用了早饭,才上轿准备往王府大门而去。
临走之时,秦穆戎则拿了一个镯子挂在叶云水的手上。
也未提是何物,叶云水便也没问,二人便往王府大门赶去。
此时的王府正门外,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群,除却梁家人之外,却是一个冯家人都未看到。
秦慕云此时已是焦头烂额,秦慕瑾也是面色不虞,甚至频有冲上前动怒一番的冲动,可一直被秦慕云压制着,他却动也不能动,只是埋怨地唠叨着,“二哥这怎么还不来!”
秦慕云抽抽嘴角,满脸苦涩,显然在秦慕瑾的心里,只有秦穆戎才是能代表庄亲王府的人,而他……也就是一陪衬罢了!
梁家老少三辈全部聚此,而太子少师梁少卿却在宫中久跪不起。
这一家子人都着一身孝服丧装,全部在此站立不走,王府侍卫在门口守立,百姓们在一旁团团相围,纵使之前有不知道庄亲王爷的侧妃殁了,待这梁家人如此喧嚣闹事,也都多少明白今日乃是那冯侧妃娘娘出殡之日。
不大办、不走正门,这的确是让百姓心头略有犹豫,到底所为何事?
庄亲王爷乃挂帅出征之英雄,他刚走,其侧妃便殁了,这可乃是庄亲王府之重事、大事,却如此低调、沉默,而这梁家人又跑到此来闹事不宁,却实在让人困惑不已!
冯侧妃之表兄、梁少卿之子梁訾参一身白孝,目光冷瞪庄亲王府,指着秦慕云与秦慕瑾在一旁斥骂言道:“庄亲王爷挂帅出征,而你等在这府中欺瞒跋扈,连庄亲王爷之侧妃娘娘身居重病都不请太医来治,反而如此简练就欲将其清出王府,还不安葬于皇室墓地,这公理何在?如若庄亲王爷在此,哪里容得你等如此糟蹋侧妃娘娘之尸首,实在是天理不容,天理不容啊!”
梁訾参这话一出,周围百姓不免议论纷纷,都知庄亲王爷之丰功伟绩,孰知这家中却突发这刁蛮无理之事?
而且还是庄亲王爷之侧妃,故而不免有百姓在旁说出对府中之人的不悦话来……可终归是庄亲王府的事,那王府侍卫把刀侍守,无人敢擅自出言,可那一副小声嘀嘀咕咕,指指点点,却是让秦慕瑾忍不住心中毛躁,不顾秦慕云在一旁阻拦,冲着梁訾参便破口骂了起来,“王府之事,轮得着你们姓梁的来说三道四?这简直是胡闹!”
梁訾参在这王府门口闹了许久,秦慕云与秦慕瑾二人都未搭话,可如今秦慕瑾出言,反倒是让梁訾参得了个由头,惶然朝着周围百姓连连拱手,转身指着秦慕瑾言道:“四爷!四爷!您乃是庄亲王府的嫡子,而非侧妃娘娘所生庶子,虽说嫡庶有别,不可同日而语,可这好歹乃是庄亲王的人,你们、你们就如此草草了事,让远赴西北挂帅出征的庄亲王爷情何以堪?这分明就是不孝之言、不孝之行啊!”
“你!你们梁家人简直就是疯了!”秦慕瑾气得要上前,却是被秦慕云一把拽回,“四弟,不可以!”
“大哥!”
秦慕瑾紧握拳头,青筋暴露,而此时那梁家人不免在此哭泣嘤嘤,号丧悼念,好似那冯侧妃是多么凄惨下场一般……
韦氏等人都在府内远远望着不敢出声,秦慕云则回头吩咐秦公木道:“去看世子行到哪里,请他快些出来!”
秦慕云这话一出,秦公木却颇有犹豫,秦慕云自知他那点儿花花心思,斥骂催促,“还不去!此事乃王府大事,除了你二叔父无人能平,莫想那腌臜心思,还不知你三叔父是如何下场?”
被秦慕云这番怒骂,秦公木纵使心中不愿,却仍转身往府中跑去,还未等他跑出多远,就见秦穆戎与叶云水二人的暖轿往正门之处而行。
秦穆戎与叶云水二人在王府正门处下轿,身无孝服,却是让众人不免露了惊愕之色,本是看秦慕瑾没着孝服已是过分,可这世子爷却也半点儿挂孝的物件都未有,这可不是个寻常事了!
秦慕云和秦慕瑾二人也松快了些,秦慕瑾则直接上前,与秦穆戎说道:“二哥!”
秦穆戎只朝他点了点头,便走到梁訾参面前,那一副厌恶模样毫不收敛,反倒是让梁訾参对秦穆戎如此张扬出府略有疑惑,可口中却依旧言道:“世子爷,您终于肯出来了!虽您为亲王世子,可我却不得不斥责一句,庶母人殁,您却依旧如常一般,连行孝都未有,实在……实在是太过跋扈!”
秦穆戎看了看梁家人,又转身看看周围百姓,淡漠出言道:“跋扈?你们梁家人聚集到此处,污言秽语地诽谤庄亲王府之人,这不算跋扈?”
“吾等乃是为冯侧妃娘娘讨个说法!”梁訾参见秦穆戎说到此,不免指着他便道:“世子爷您虽为大月国唯一亲王世子,可大月国历来以孝治国,奉孝为先,您这番作为,实在是有违皇上的圣心圣谕!”
“本世子是挺孝顺的,亲王妃也就是本世子的母妃寿辰之日,定都到佛堂斋戒行礼叩拜,只是你口中这孝……与我何干?”秦穆戎目光又一扫百姓,转头再与梁家人道:“亲王府做事不容尔等在这里插手,奉劝一句,早早离去,后果不愿出口,你心里自知!”
秦穆戎这话一出,梁家人的哭嚎声倒是更大了起来,梁訾参一副狂怒模样指着秦穆戎便是骂道:“不走又能如何?好歹冯侧妃娘娘乃是你的庶母,是我表妹,是我们梁家之荣耀,如此刻薄之言却从世子口中道出,实在是让人心寒!我梁訾参今日话撂在此,如若不给一说法,梁家人,誓不离去!”
此话一出,让周围百姓议论纷纷,甚至也有那之前对秦穆戎颇有好感之人听梁家人如此叫惨,不免感慨连连。
叶云水在一旁看着百姓指点怒色,不免摇头苦笑。
无论何时之人,都是只瞧眼前惨象,却不知事实过往是否罪有应得,如今心底略有疑惑,不知秦穆戎到底有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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