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窕淑女-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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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夫人临死之前的目光心中唏嘘不已,这做了一辈子生意的女人,临死还不忘与她做这最后一笔交易?
“洪大人。”叶云水忽地出声轻唤,洪钟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与他说话,连忙躬身回道:“世子妃请吩咐。”
“送她们回去吧。”叶云水说完又瞧了一眼哭成泪人的那一群孩子,便转身进了王府,洪钟宝有些未明叶云水话中含义,又瞧向秦穆戎,“世子爷您示下?”
秦穆戎面无表情地看了洪钟宝一眼,拍拍他的肩膀也回了府中,洪钟宝满心纳罕,摊手无奈,这两位到底是何意?
大房乱了好一阵才算是消停了!
韦氏被二舅夫人掐了脖子从脸上撕下块肉来不说,之前她派去的嬷嬷为了在府中制造点儿事出来,弄掉了秦慕云小院的春姨娘的肚子!
本是欲一尸两命,顺带着为韦氏除掉个眼中钉,可韦氏转眼就出了意外,众人全都忙乎韦氏去了,那春姨娘居然剩了一口气没死,又给救了回来,揪着秦慕云不松手,非要他处置了韦氏跟前的嬷嬷才肯罢休!
韦氏的脖子上满是青紫淤血的手指痕迹,好在二舅夫人的力气没那么大,韦氏没被掐死,不过她脸上被撕掉的那块肉却甚是骇人得可怕,大半个脸都毁了容,太医看了那伤口都一哆嗦,只是用了药止住血,把韦氏的脸包扎上便表示对复原无能为力,伤愈后也会留下丑陋疤痕,韦氏听了这话一口气没提上来又昏了过去!
韦氏闹、姨娘闹,秦慕云是焦头烂额、气恼不休,叫了人便把那害人的嬷嬷给杖毙了不说,连带着韦氏跟前的几个丫鬟也都挨了板子险些被打死!
这群丫鬟也不冤枉,二舅夫人扑向韦氏的时候,这几个早吓傻了,谁都没想着上前去拽开二舅夫人,吓得是昏的昏,软的软,韦氏没怎么着,她们倒是昏过去好几个,半个顶用的都没有。
韦氏的大丫鬟妙芙是被秦慕云偷过腥的,旁日里甚是得宠,今儿却连她都没逃过板子,硬生生地把那白花花的屁股打的鲜血淋淋,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秦慕云在这院子里刚算处置完事,就听门口有侍卫求见,道是世子爷请大爷去外书房一趟。
秦慕云懊恼不已,心中自知秦穆戎找他是因那陈二夫人死之前高呼韦氏主使她到王府闹事,心中只恨这韦氏为什么没被那死了的女人掐死,留那一个疤瘌脸不说,还留下个烂摊子要他受着,秦穆戎那护犊子的主指不定要发什么飙!
王府的外书房侍卫重重,格外森严,今儿更是蒙上了一层阴霾之气。
秦慕云行至门口脚步滞了片刻才迈步进去,看到秦穆戎的侍卫在门口守着,他推开外书房的门,刚迈了两步进去就感觉面前忽然一黑,紧接着一阵剧痛,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顿拳打脚踢,那最初的一拳打在了秦穆云的眉骨上,让他头晕眼花,眼前全是星星,挨这一顿暴揍却是半分招架之力都没有!
秦穆戎的拳头就跟铁锤一样一下又一下地落在秦慕云的身上,秦忠在一旁看得抽抽嘴角,心下正琢磨要不要上前拦一下,免得世子爷这一下子把大爷给打死……秦慕云死不死的他倒不担心,可世子爷落个亲手弑兄的名声可不太合适,会不会把老王爷给气死……
秦忠心思还未落定,就见秦穆戎终于松了手,煞有介事地抖了抖自个儿的袖子,板着那一张冰山脸,指使着秦忠上前,“去看看他死没死。”
秦慕云听了这话,不由得呻吟出声,秦忠过去仔细查看一遍,与秦穆戎回话道:“断了三根肋骨,下颌骨似是骨裂,眉骨碎了……”
“去叫太医过来给他包扎一下。”秦穆戎把秦忠打发走,秦慕云只在地上哼哼几声,浑身疼痛剧烈,秦穆戎上前用脚一挑,秦慕云周身翻滚,又重重落地,一声闷哼却是无能力为,只有一双眼睛看着秦穆戎,目光中满是惊恐之色。
如若不是被秦穆戎偷袭,秦慕云还真不至于被打成这个模样,他纵使知道秦穆戎心有怨气,可谁想到他上来就动手?
秦穆戎迈步走到他跟前,语气冰冷地道:“你给我记住,我不杀你,不代表我怕你或我不敢,下一次你没这么好的运气!”
秦慕云浑身动弹不得,只吭了几声表示了他的愤懑,秦穆戎踩着他的手往大门口走去,秦慕云惨叫一声,又听到了骨碎的声音。
叶云水对二舅夫人的死显得很平静,好似从未发生过这事一般。
听着花儿与她回了“风雅居”的那一场闹剧,叶云水只是吩咐了一句,“派个人到门口瞧着,爷回来了就准备摆饭吧,晚间用了饭还得去‘翰堂’,另外也知唤吴嬷嬷和邵嬷嬷一声,让她们给兜兜和姝蕙都准备着,稍后带着一起去。”
花儿仔细地往叶云水的脸上瞄了几下,又言道:“洪大人已经把陈家的那群女眷孩童都送回了陈府上安顿下来了……”
叶云水点了点头,花儿瞧她这副模样却是无奈摇头,只想着终归是沾着亲,她心里恐怕也不好受。
叶云水坐在临床的榻上低头沉思着,脑子里忽然很空白,只回忆起那十五年幼时的记忆,可这记忆都是叶云水的前身的,而她本人的记忆却模糊不清……她魂穿到这个世界之后,好似除了与秦穆戎在霞飞山上过那几天的悠哉日子以外,从未有过一天宽过心。
二舅夫人的死她心中无感,无怨无恨也没有怜悯,只是心底涌起一股无力感,人都说自作孽,不可活,韦氏不就是典型的例子?偷鸡不成蚀把米,恐怕这一次王侧妃真的会急了,那杨氏还能隐忍多久?
这般胡乱地想着,叶云水从窗口看到了秦穆戎归来的身影,起身过去迎接,却看到他手上沾了血!
叶云水不由得惊诧问道:“爷,您的手怎么伤了?杜鹃快去拿药箱来!”后一句朝着屋外喊,杜鹃在门口应了声。
秦穆戎低头看手,“可能不是我的血。”
叶云水的嘴角抽抽着,怎么这一会儿还跟人打架了?心下这一想,秦穆戎这会儿不可能出府,难不成是……
“没什么,打了个欠揍的。”秦穆戎没直说是秦慕云,可叶云水心里却猜得到,心里自知秦穆戎是在为她出气,不免上前搂了秦穆戎的脖子亲了一口,柔声地道:“爷,妾身知您的好!”
秦穆戎抹掉叶云水蹭在脸上的口水,挑眉言道:“怎么不说爷打兄长不合规矩之类的话?”
“欠揍的人不揍,那岂不是手痒痒?妾身管他什么兄长不兄长的,心里解气才算!”叶云水这般笑着回话,却让秦穆戎也忍俊不禁,他最喜欢叶云水的率真和不做作,那群大规矩大道理谁人不知?哪里有心里头爽快了重要!
杜鹃这会儿拿来了药箱,叶云水亲自为他擦了那污血,可秦穆戎的手因用力过猛也擦破了些皮肉!
叶云水面色未露,可心底惊诧,秦穆戎的手都打裂了口子,那得用多大的力气?不会把秦慕云打死了吧?转念一想应该不会,但手上却把秦穆戎的手包了跟粽子似的。
秦穆戎纳闷不解,叶云水却是回话道:“大爷不知被您打成了什么模样,您如若连点儿伤都没有,岂不是说不过去?”
“包成这样才会被老头子笑话!”秦穆戎虽这般说却也没解开那绷带,叶云水这会儿的心思宽慰不少,秦穆戎看在眼里不免神色也多了一丝轻松,摸着她的头发,语带唏嘘地言道:“往后要懂得依靠你男人!”
叶云水听他说了这一句不免面露惊诧,她的男人?这是在说他吗?依靠他?是说今儿的事完全可以由秦穆戎来处理的吧?
叶云水心头叹了口气,她没想到秦穆戎会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他自己,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刚刚那股子阴郁被这温暖冲散……二人又是一番耳鬓厮磨,眼瞧着天色不早才吩咐人摆饭,用过饭后便去了“翰堂”。
第357章 喜
“翰堂”内。
庄亲王爷正听小卓子回了今儿发生的事在吹胡子瞪眼地骂!
看到秦穆戎和叶云水进门,庄亲王爷也没顾得上欢喜小兜兜,直接指着秦穆戎便是吼道:“你怎么能无故打自己的兄长?而且还下那么狠的手,你怎么不把他打死?”这个他指的自然是秦慕云。
秦穆戎侧目挑眉瞧着庄亲王爷这副模样,径自寻了个地儿坐下,语气淡淡地回答,“谁告诉我是无故揍他?”
“那你说为何?”庄亲王爷继续吼。
秦穆戎翻了个白眼,“谁让他长得比我白!”
“噗”的一声笑,叶云水却是没忍住,秦穆戎的话本就好笑,再配上他那副一本正经的表情,实在是太气人了!这明摆着拿着不是当理说,说秦慕云比他白就要挨揍?秦慕云听了还不得活活气死。
庄亲王爷气得胡子都翘着,“他媳妇儿招了你媳妇儿,让她们女人闹腾就得了,你插手打人,这岂不是把事情闹大?”
“怎么着?心疼你那废物儿子了?”秦穆戎的语气有些冷,眉头紧皱,嘴抿得如一根线一般,庄亲王爷冷哼一声,与叶云水道:“把本王的孙子抱过来瞧瞧,还是孙子好,儿子一个赛一个不是东西,早晚得把我气死!”
叶云水看着这父子俩也着实没辙,都是庄亲王爷的儿子,他能向着哪一个?不过看秦穆戎的脸色,显然为庄亲王爷这劈头盖脸的斥责恼怒不已,只是他心里会不会更冷?
叶云水抱了兜兜过去,就见庄亲王爷逗他乐,姝蕙这次稍微勇敢了点儿,被放在庄亲王爷床上后,自个儿往王爷跟前爬了两步,就坐在那里瞪着滴溜溜圆的眼睛看他们。
小卓子这会儿端上来茶,秦穆戎坐在门口时不时地抿一口,叶云水则是问起庄亲王爷的身子,又问了董太医晚间是否回了信……
“董太医派了他的随身小厮递来帖子,道是隔三日再到府上来为王爷诊病,旁的什么话都未留下。”小卓子如实回话,叶云水了然地点了点头,明日乃是二月初二,祁善认姝蕙为义女的日子,涅梁府但凡有点儿脸面的人家都接了帖子,董太医怕是想错开这个吉日吧?
叶云水查看了王爷腿上的伤,又为他把了脉,如今这位老爷子恐是已经习惯了,不再如之前那般对叶云水的亲近有所抗拒。
静脉曲张得以缓解,心衰之症不见好转,董太医如若执意不肯换药的话,叶云水便要斟酌是否私下里为王爷另开药方。
秦穆戎一直一言不发,只听着兜兜与庄亲王爷偶起笑声,心思却不知神游何处,明显心不在焉,姝蕙的小脑袋偶尔看看秦穆戎,偶尔看看王爷,又扭头看叶云水,最终伸出胳膊要她抱,好似因无人理她而委屈,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叶云水看着着实的心疼。
伸手抱过来姝蕙,叶云水嘟着嘴看丝毫不搭理姝蕙的庄亲王爷,扭头把姝蕙送到秦穆戎的怀里,爷爷不爱,亲爹还不爱?
秦穆戎正想着别处,叶云水这般赌气地把姝蕙塞在他怀里明显一怔,扭头看到姝蕙苦着小脸瞧他,秦穆戎摊开两只大手把她抱得舒服些,姝蕙的目光起初有些畏惧,随即见秦穆戎摸了她的小脸,便壮着胆子上前朝着秦穆戎的脸“吧唧”地亲了一口!
秦穆戎一愣,脸上绽开笑容,“好闺女,开口叫声爹来听听?”
姝蕙眨么眨么眼睛,又亲了他一口,嘎巴嘎巴嘴却发不出半句声音,秦穆戎的兴致忽地沉了下去,叶云水也满是无奈之色,何时姝蕙才能开口叫爹娘?
庄亲王爷目光瞧向这里,漫不经心地问了句,“那丫头片子还吃药呢?”
“针灸加吃药,胎毒已有明显褪去的迹象了。”叶云水连忙回话,这也是她对姝蕙的病坚持不懈的缘故,这几个月来,虽是每日喂药都很辛苦,但前几日叶重天来过之后,二人都判断那胎毒已有消退迹象,让叶云水着实的大喜。
庄亲王爷随意扫了姝蕙一眼,便不再说话,而是专心地跟他的孙子逗玩,秦穆戎忽地气恼,与叶云水言道:“时候不早了,带着孩子们回吧!”
“还不到酉时!”庄亲王爷瞪眼怒驳,秦穆戎随口回道:“今儿浑身乏得慌,得早些歇着!”
“你就是见不得老子乐呵!”庄亲王爷恼意大盛,别过脸去不理,叶云水只得把兜兜抱过来,临走到门口就听庄亲王爷念叨着,“明晚记得带小兜子再来!”
叶云水福了福身算是回应,便追着秦穆戎的脚步而去。
“都是重男轻女,爷跟着生哪门子气?”二人在暖轿上,叶云水不由得劝慰着,“多少总有些偏颇的,哪能都一般疼爱?姝蕙有您疼就是福气!”
秦穆戎叹了口气,“有你疼,她才是最大的福气!”
叶云水笑而不语。
二人回了“水清苑”便早早歇下,明日乃是姝蕙与祁善结义亲的日子,自不能耽误了。
只是这一夜,二人都没有睡踏实,秦穆戎翻来覆去如烙饼似的不安,叶云水知他是为庄亲王爷那一通恼而心中愤愤不平,不过这等事她劝慰也无用,只能等秦穆戎自个儿想通才成。
只是秦穆戎每一次翻身,叶云水都会醒来,如此辗转几次,她索性钻在他的怀里,秦穆戎便怕惊扰她睡觉而不再乱动。
叶云水只感觉一合眼的功夫,天就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