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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瑶落春光无数(女尊)-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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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王碧去看过后回家的路上越想越觉有趣,她总觉得从甘初瑶的面相上来看怎么都不像是那么不知节制的人,可莲侍君那脉象也确实是床事过重负荷不起的样子,这样想着不觉嘴边便带了一丝调侃的笑意,不想却叫正预备回家的凌乐给撞着了。
  这下子当真是凑到了一起,而那凌乐更是不怕人多,立即派人将其她几人一起给叫了过来,摆开桌子就着甘初瑶这件乐事又喝了起来。
  偏偏萧婷从前和甘初瑶走的颇近,现听说这事之后一开始还跟着哄笑,酒到浓时哪知道却反着来,愣直着脖子要和凌乐打赌,赌甘初瑶不是那样的人,这倒把凌乐给笑死了,这不明摆着要让她赢钱么,得,二话不说,当下要去找人来作个见证,于是,王浏这厢来的刚好。
  王浏火急火撩的赶来为的就是甘初瑶的私事,嘴里虽平静的问着凌宥,可心里其实早急的不行,现在王碧还未见人影,面前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她不知道她们这话打哪说起,王碧先前诊完脉后只留了药方其他话说的含糊不清的,她也懒得去猜主子的私事,便也没有在意,现在凌乐这么问她,却叫她如何作答?只得冷漠的摇头称不知,并且再一次的问了那王碧的去向,无奈几个人竟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茫然不知这家主人去向。
  王浏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当下便掉头往王碧的药房里去,这王碧虽在太医院不受待见,可那一身医术却是尽得当朝名医刘太医的真传,王浏曾奉甘初瑶的令调查过她,知道她有一个药房,且里面藏了不少好东西,想来那用来保命的药丸应该也有,如若真来不及请人过去,有个丸子吊口气也是可以的,不想这时王碧寻了药刚好回转。
  王浏当下二话不说的抄起王碧提起她手中的小药匣子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夺人而去。当王浏带着一脸促狭表情的王碧进来时甘初瑶正背着手立于窗前,王碧一路上来问了不下十次,都没能从王浏嘴里问出什么来,只被她拉着连拖带拽的飞奔着往甘初瑶的院里跑,只以为甘初瑶必是又把那莲侍君怎么了,脸上便就现出了那似笑非笑的促狭神情,可等到被王浏带进了这个小屋,脸上表情还未收起,眼睛便扫到了床榻上无声无息躺着的那个人。
  旁边的血盆已经被清理干净,甘初瑶闻声则转过了头,见到王碧也只是轻点了下头便不再作声,杨氏忙退到一边,让开位置可以给王碧足够的空间诊治。
  王碧见此景忙收起那不合时宜的表情,一脸沉重的皱眉上前拉起红芍的手腕开始把脉,又揭开那压着伤口的汗巾子查看一翻,最后从王浏手中接过药匣子寻了个小丸子让杨氏兑水调匀了喂他喝下去。
  “他现在暂时没有性命危险,如此昏迷着一是因为失血过多,二是脑部受了撞击可能存在瘀血,我必须给他做个针灸,替他疏通一下淤积在脑部的血块,否则怕是不太容易醒的过来。”王碧沉吟着将自己的诊断说出来,却实相的没问甘初瑶这人好好的怎会变成这样。
  甘初瑶听王碧如此说道便也放了心,轻点了下头示意王碧自行处理,自己则转身欲出房门,耳边传来王碧犹豫的声音道:“那个,凌乐她们还在我家,来的时候王侍卫太过着急,没待我细问便将我拉了过来,我那医箱还在家里呢!刚刚给他吃的不过一丸补血丸子,现下要立马给他针灸,我若回去……”
  甘初瑶转头盯着王碧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倒是和她们玩的好,傍晚那会子回去到现在怕是没歇着吧,我的事令她们开心么?你这会子要是回去了怕是一下子回不来了吧?”甘初瑶那会子虽看着窗外,可却没漏了王碧进门时那表情,虽知道凌乐一早与她在一起,可现在看来竟是一帮人都在,便知她必是拿她的事当笑话说给那帮人听了,可却还在她面前装一副老实人被逼无奈的样子,原也是懒得问,这会子听她这样说便知这女人是跟她拿桥了,要使着王浏替她跑腿还要在她面前卖好。看,我不回去,也是不想再被迫说出你这里的事情。
  甘初瑶突然笑了,看着她手旁的药匣子问:“那你带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王碧不提防她突然转了话题,老实答道:“她们都喝多了,我原想着给她们一人一粒解酒丸子,另外还有一粒……额……那个……助兴的药丸。”
  甘初瑶眼里终于溢满了笑意,示意王浏上前拿过药匣子,“她们看到你被王侍卫拉来必会前来探看,我做为好友自然不能将她们拒之门外,可若因吃了你赠的药……呵呵……王侍卫,听说你们侍卫之间若看谁不顺眼就会给她下颗巴豆,嗯,这个方法好,去吧!顺便将王太医的药箱给带来,跟她们说一声,王太医要在我这里小住些日子。”
  王碧不曾想到甘初瑶竟会这样损,竟想用她的名义害人,虽然吃不死人,可拉也拉死了,若平常人也罢了,可那是一帮什么人?自己可招罪不起,若看完了放她回去还能来得及给个解药缓缓,可现在要被留在这里住些日子,便再没有解释补救的机会了,想到此忙上前一把拉住转身便走的王浏。
  “别啊大小姐,您这么一来可是会把我害死的,那帮人是个什么脾性您是最清楚的,您不能过河拆桥,您……我……”一时情急王碧便有些不知怎样往下说。
  甘初瑶摇头道:“你只记着她们的脾性,忘了本小姐是个什么人了么?这便是你乱说话的后果……她们……呵呵,自然不能例外。去看着些吧,别叫人死了,否则你的医术当真会被人怀疑了。”无视王碧恳求的目光,甘初瑶扭头便出了房门,耳边听见王碧咕噜了句:“我还真给忘了,看来最不能得罪的竟只她一人,唉!”

  瑶落二十七回

  杨氏见甘初瑶走出房门,因心里有事便也跟着一同出来了,可房内不可能只留王碧一个人,于是他敢紧走至隔壁将听到响动已经起身的冯宝和程双儿给拉了过来。自己则跟着甘初瑶回到了正院,刘兰依旧沉默着跟在甘初瑶身后。
  甘初瑶闷声走回正院时正值四更天的样子,回首遥望着那排逼仄的小房间,想着那躺在那里生死不明的男子,怕是不曾住过这样简单的堪称一无所有的房间,沉吟了片刻后低低的开口道:“杨公,明日将所有侍从迁至偏院柳园,正院的房间不是这些个低下的不懂分寸的仆侍能住的,即使低等间也不配。”
  杨氏立即道:“可是柳园离这里尚有些距离,若是主子们有需要,必是来不及招唤的呀!”
  “贴身侍从每人轮着值夜,以后辰起时都提前半个时辰,有再多的事也做完了,这些难到还要本小姐来教你么,或者杨公认为本小姐是个事多的主子?整天的需要人在身边侍候?”甘初瑶因心绪不佳,口气难免渐厉,却也不是针对他一人。
  可杨公却立即跪地请罪,直说自己不会管事请大小姐重罚云云,眼见甘初瑶掀了门帘就要走进正房,今晚便再没机会开口,杨氏也顾不得许多,以头戳地“碰碰”两声极重的磕在台阶上,成功的让甘初瑶收回了跨进房门的脚步。
  甘初瑶看着杨氏一脸今晚话不让说便誓不罢休的样子,略一沉吟便往偏厅走去,杨氏面上一喜立即跟上,刘兰则满含担忧的频频回望着院门处,期望王浏能拿了药箱早些赶来。
  走至主位甘初瑶掀袍坐了下来,杨氏跟在后面捧了杯刚沏的白玉兰花茶,一时满室馨香,令身心疲惫的甘初瑶精神为之一缓,身心一时倒是觉得轻便了不少。
  甘初瑶将喝了一半的茶盏放下,嘴角不由泛起一丝笑意,“这是咱们院里那棵紧挨着木槿树旁的玉兰树上开的花么,倒亏得你们能想到用它来泡茶,唔……口感不错。”
  杨氏见甘初瑶甚是喜欢,忙开口笑道:“这是莲侍君的意思,早春那树开花时莲侍君便吩咐让收了上好的白玉兰花苞晾干收着,前两日那木槿树刚打苞时就又吩咐下来,说是过几日等阳光好时再收一些木槿花,说是大小姐爱闻这些个香。”
  甘初瑶面上神色不显,但言语中倒是柔软了不少,翘着嘴角微笑道:“他倒是有心了。”
  杨氏见此时甘初瑶心情不错,便立即上前跪倒在地,依旧如在院里时那样重叩了两下头,这下使原本只是微泛红的额头彻底的红肿了起来,但他却似是不太在意,只轻轻低声道:“请大小姐看在老奴尽心侍候了多年的份上,饶了老奴的内侄女这一回吧!”
  甘初瑶知道他也憋了整晚,依着他往日的性子此时非要挑这个多事的时候来说,必是于他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事了。
  “唔……你也知道我是个不爱管事的,内宅之事现在归少夫君管,府内侍卫归谁管就不用我说了吧?况且现在将军回来了,你有何难事少夫君不能解决的可以直接去求将军,相信将军看在你家妻主的面上多少还是会应承你的,只要不是太过难办!”
  甘初瑶靠着椅背,手指描摩着茶盏上的烫金芙蓉,慵懒的说道,语气里听不出心绪起伏。杨氏心里却还是轻颤了一下,终是咬牙继续说道:“这事将军说了,只要大小姐不追究,将军那里自是无甚关系。”
  甘初瑶收回手指以掌托腮,变换了下坐姿,依旧懒懒道:“哦?将军发过话了?”言下之意便是你已经找过将军了啊!
  杨氏抹了下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不顾额头肿痛,闭眼心一横道:“大小姐,内侄女她一个小小的侍卫是不敢违抗三皇女的命令的,大小姐恼她不尽值,打她一顿罚些饷银也是她应得的,可……可……请大小姐收回成命,再给她一次机会!”
  杨氏说完伏身不起,上首处半晌没传来一丝声响,不由心内有些惴惴不安,初夏的早晨还很凉爽,可杨氏的脸上却有汗渗出,点点的滴落于石板地上,窗外一搂阳光正射落于上首处端坐着的那人身上,使得原本肃沉的气氛添上抹浓烈的光辉,凭添了丝生气。
  甘初瑶迎着阳光站起身,缓缓的踱至门边,背着手看向门外,刘兰正沉着脸立于门边,眼里一抹关心不掩饰的看着跪于地上的杨氏,对于甘初瑶走至近前的举动,并未如往常那样恭敬的后退半步低头行礼,而院门外一抹匆匆而来的身影,不用猜,便知是谁。
  一脚跨出门外,杨氏耳边响起甘初瑶平淡的没有起伏的声音:“我敬你是家里的老人,又侍候了我这么多年,这次便不罚你了,回去收拾一下,明日带着你那内侄女去守我在京郊的那座别庄,无事不得进城。”
  这便是王浏紧赶慢赶来后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看着甘初瑶慢慢消失的背影,刘兰愤愤的上前扶起还跪地不起的杨氏,看见王浏依然一副不为所动的面色,那憋了一晚上的怨气终于忍不住暴发了。
  “看到没有,听到没有,大小姐变了,竟变的这般冷漠,这般无情,对红芍的自杀无动于衷,对杨大伯的求情视而不见,难到这就是我们要侍候一辈子的人么?这样一个没有心的冷血的人,我们还要……”
  “啪!”刘兰捂着左脸颊不敢置信的看着从小视为亲姐姐的王浏,讷讷不能言。
  杨氏抿着嘴不说话,可眼里的谴责不谅解却是明明白白,拖着肿的老高的额头甩开刘兰扶着他的手臂,默默的走向门外。
  王浏看着仍怔愣中的刘兰,严厉的喝道:“自己跪到院子里去,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起来,不然的话,自己也收拾收拾跟我爹去别庄呆着去。”
  说完不再看她一眼,紧走两步跟上前面有些失魂落魄的父亲,心内苦涩的同时又有些安慰,大小姐终是顾全了她的体面,没有令她父亲当众受辱。虽然早知道这个结果,可看着如此伤心的父亲却不能解释,心里还是有些难过,只是一向不善言语表达的她不知怎样开口安慰,何况看起来父亲好似对自己很失望的样子,王浏只得默默的跟着。
  悠云将衣裳撕成条状就着许诺扔来的伤药,细细的将手掌上的伤口抱扎好后,方抬头看着前方已经整(。。)理好衣裳的男子,此时又恢复成了那个风姿凛凛的女人。
  “你先回去吧,我去去就来。”悠云看似轻松实则苦涩的说道。
  许诺笑看着悠云摇摇头道:“你这衣裳不整的样子,叫人看到可真是有口也说不清了,还是我帮你去拿吧,顺便也看看那红芍!再去谢谢甘大小姐的厚赏!”
  悠云懂他的意思,他是想去确认一下红芍有没有失言,想看看那人的反应,这也是他此刻想要知道的,奈何自己衣裳破损,出去实在有碍观瞻,遂也就默不作声的同意了。
  许诺见他这个样子不用猜也知道他的想法,临出门时还是好心道:“如果真如你所言,那红芍不是个多嘴的人,那回来我会将那人的反应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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