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龙-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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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死路一条。
走投无路之下,逃生的本能使然。心头发苦的他如同丧家之犬掉头急转朝着吴天塔拼死冲去。
“去死吧……”与此同时,怒焰滔天的魔女也如跗骨之蛆般如影随形,招招致命攻击不断拍出。自己冰肌玉骨的身子就这般被这恶徒一览无余并且屡次亵渎,魔女一想到曾经的羞愤场景心头便忍不住杀气狂涌,这等奇耻大辱怎堪轻易放下,誓将恶贼置之死地而后快。
“嘭”劲风再次扫中后背,子墨一个趔趄身影翻倒直落地面。而魔女攻击接连又至,强横的血魔印携带着诡异恐怖的死亡花毒贯体而入,无匹的冲击力生生将他下坠的身躯再次击飞。一连数击,尽数全中目标,此刻的子墨如同是魔女的试炼对象一般,毫无反抗之力。
殷红的血水溅落虚空,喷洒出道道如虹的血色晶莹,神思恍惚弥留之际子墨依稀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朝着那阴森空洞的吴天塔内划落……
第四章 血尸擎八棺
传说,大陆之上绝地秘境有四,而仅东土便占其三。依次是:黑雪森林、遗弃之地、亡灵峰死亡塔。而第四个神秘之地便是西方神秘的十方世界了。
天地浩淼,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的亡灵峰死亡塔仿若恒古长存。历史洪流载沉载浮但始终不曾将它湮没消失。而诡异的死亡塔里停放的恐怖悬棺更是惊人。
传闻那里如同须弥藏方圆般自成空间,百里天地一片混沌,黑褐色的土地仿佛是经过殷红血液浸泡一般,经年散发出暗红的水雾氤氲浮荡。而那天地之间弥散的轻纱般的红雾更是和赤红如血的苍穹连成一体。
嗖,一道洁白如雪般的流光划过,浑浑噩噩宛若没有了神智的小兽皮皮像无头苍蝇一般突然出现在这诡异的异度空间。
原本灵动扑闪的大眼却恍惚萎靡,只见它脚步虚浮摇摇晃晃地行走在这奇异的世界里。黑褐色的泥土松软无比,每一次践踏其上,脚印下便能看到被挤压的泥土渗出的红色泥水。而迷糊的皮皮却毫无所觉。
起伏的山坳峡谷,寸草不生的百里方圆一目了然。随着皮皮深入的方向,血色弥漫混沌的天地间若隐若现里一道炫彩夺目的椭圆形银白光门突兀地悬挂半空诡异无比。而其下方的深红泥地之上,四方散落着却是无尽的血肉残肢,仔细看之竟全是人类的残断尸身。
猩红恐怖的血腥屠戮场景仿若刚刚发生不久。恐怖的是,这里竟然还有八座看似是人为使用残尸堆砌的方形高台。血红的液体正从尸体堆砌的高台缓慢渗出滴落道道殷红。而这些让人怵目惊心的残尸除却血腥气息外,再无任何异味儿散发,端的诡异。
而更让人惊疑的却是那使用无数残肢断臂堆砌的八座高台竟是按照乾、兑、震、巽、坤、艮、离、坎,八卦方位分布四方,高台之上却是死寂无声的八座黝黑石棺。蒙蒙胧胧间八道虚无的波动自那黝黑石棺静默而起连向银白光门……
嗡,虚空中再次传出一道奇异的波动,紧接着那光门附近突兀地隐现出一道身着破衣烂衫的颓废老者,只见他披头散发之下的面皮褶皱起伏,肌肤干枯破败毫无血色可言。褶皱起伏的面皮下,深陷的眼窝内一抹星芒陡然凝聚,紧紧盯着空间里突然出现的莫名来客。
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样血腥的死寂之地竟然还有人存在,只见那老朽双眼紧紧盯着皮皮,枯瘦的手爪内精芒吞吐闪耀,针对这外来之物似乎正在酝酿着一击必杀的强大攻击。与此同时,心有所感地皮皮竟也鬼使神差地抬头望了望虚空中的人影。稍稍注视了片刻,尔后扭过头去,依旧一副爱答不理浑浑噩噩的模样继续向八座尸台的中央移去。
“竟然是它?”虚空中老朽的双目陡然一阵凝缩,似乎看到了极度惊讶之事。震惊过后只是漠然浅笑,紧接着那诡异的身影,如同来时般无声消失。
鲜血溅洒满地,自那残尸之上依旧汨汨而流。仿若永不会干涸流尽一般。让人作呕的血腥之地,迷糊的皮皮毫无所觉。蹦跳间越过累累残尸血肉置身于八座血尸高台中央,晃动着仰起它那肉球般的小脑门,迷蒙的双目突然圆睁紧紧凝视着半空中那道炫彩银白光门。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哝道:“来,了,我来,了……”。
嗖,小兽皮皮宛若初始昏迷时的模样,突然弹跳而起射向半空中的椭圆形银白光门,似乎那里有着比它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一般。刹那间,炫彩光门似乎生出反应般光华大放,银芒闪耀间一道沛然莫御的力量浩荡而起,直直轰向急速窜来的小兽皮皮。
嘭嘭,嘭……声声撞击轰然入耳,这一刻,小兽皮皮似乎陷入了无尽的狂躁暴虐之中,接连不断地朝着半空中的光门撞去。而银白光门生出的力量何止强大,一次次撞击一次次被砸落。不多时,原本洁白柔嫩的肌肤被撞的血水津津,皮开肉绽……
轰隆一声剧震突兀传出,就连暴躁冲撞光门的皮皮也不由一阵迟滞,因为它感觉到那股强烈震动并不是由它引起,似乎光门的另一边……想到这里,迷糊的皮皮乌溜溜的眼珠暗光乍现,小嘴中乌哩哇啦的边嚷边叫,身影显得更加狂暴地向光门撞去……
随着莫名力量的加入,皮皮全力施为之下,原本炫彩夺目的银白光门暗淡不少。轰隆隆,刺耳的分金裂石之声尖锐传出,光门竟然真的裂开一条缝隙。随着爆裂声响一阵古朴浩然的气息喷涌而至,还未等皮皮反应过来,一道拳头大小黑乎乎的方形物体激射飞出。
更让人奇怪的是,此刻的皮皮一幅不惊反喜的模样,竟然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小嘴。刹那间,方形物体如流星划空瞬息而至,直接射入皮皮口中……
吴山之巅,此时的亡灵峰顶,正上演着如火如荼的帝级大战。如同魔神一般的铁无忌魔刀在手,以一己之力独抗魔门魔尊与血斩宗主血九重两大帝级强者虽然颇显几分狼狈,但仍旧立于不败之地。其子银发青年周身数处血肉模糊的伤口,看似遭创不轻。而围攻他的武门三皇也三去其一。打斗中,银发青年逆龙斩接连祭出,以声东击西之效将凌绝终斩刀下。
除却混战的几人外,一干强者依旧沉稳如山,静观其变。人群中满面失落之色的鬼谷子不时地捶胸顿足似乎在为生死难料的子墨哀叹连连。先前狼族与魔门混乱的打斗中若不是月昊见他与子墨关系匪浅,眼疾手快将他从人群中扯出,只怕此刻他已成了肉酱。
伴随着大战精彩迭起,峰顶各处人声鼎沸。但还有一人却面如寒霜,没有丝毫兴致观看虚空中的大战。似乎她比鬼谷子更加着急子墨的生死,而她便是魔门魔女。
眼见恶徒落入死亡塔,却不能进去手刃恶贼。一想到无情谷化血魔池里的那幕让人抓狂的场景,她便坐卧不安。但是死亡塔诡异之极,就连帝级强者也讳莫如深,一时之间她也踌躇不定,直恨得银牙交错……
灰蒙蒙的死亡塔内,奇异的悬棺旁突然多出一人,这是几多岁月里都不曾有过的事情了。静,死寂的静。只见那人浑身血污,面目扭曲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楚般。
神秘的死亡塔如同被刻画了上古法阵般自成天宇,其内压力巨大,但凡进入无不功力减半,与此同时还要承受强大的诡异气息的洗礼。此刻的子墨遭受皇级实力的魔女重创,内伤外创着实不轻。昏迷中直觉五脏六腑被挤压错位。巨大的痛楚下,身躯不断颤抖战栗。
要说赋龙诀是一门玄门法决,倒不如说是一种魔功也不为过。其逢破必立遇强愈强的兑变之效简直神乎其技,一次次地将子墨从死神的手中夺回。
在遭受血魔印的攻击的刹那,赋龙诀独有的五行元素便在丹田内汹涌激荡,筑起道道坚实的防御堡垒。随着五团元素云团的运转,源源不绝的元素之力化为精纯真气贯通周身大穴,自奇经八脉中游进游出不断涤荡着血魔印攻击后留在五脏六腑的死亡花毒。
自被魔女打落深渊后,在鬼谷子阴差阳错的救治下,被五行培元丹激发出无穷潜力的赋龙玄功一路摧枯拉朽归位丹田气海,形成五大元素云团。天地五行相生相克,任何毒瘴邪气在其生生不息的转化之力面前都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几番汹涌几番激荡,待体内暴乱的魔罡彻底被赋龙真气压制磨灭,子墨也如同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全身汗水津津混合着殷红的血渍浸湿了衣衫。死亡塔外惊天动地的大战在这里丝毫不闻,放佛是另一个世界般静寂。
第五章 再见老者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尖锐的刺痛之感划过心头,子墨微微睁开眼皮。就在这知觉恢复的刹那间,无以伦比的汹涌气机赫然扑面,强绝的压力直让人喘不过气来。仓促间急忙运劲抵抗,一番尝试后子墨已是冷汗连连,心中终于明白这传说中奇异空间的诡异压力之强大。
强自忍受着能让脏腑移位肌骨碎裂的巨大压力,牙关紧咬的子墨快速将身周环境扫视一番。但遗憾的是,除了那口被掀开一个缺口流着腥臭黄水的悬棺外,哪里还有皮皮的踪影。
‘难道它像那些魔神一般进入了悬棺?’子墨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他可是清楚悬棺内那腥臭黄水的恐怖,但是……
呼……光影转换,刹那永恒之感赫然于心。方圆百里血雾弥散,殷红天地仿若连成一体。肃杀的阴冷让人不自觉间神经紧绷,冷汗沥沥。子墨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奇异的世界,感受到四周再没有危险这才谨慎地将身上强自聚敛的护体真气散去。
与此同时,心中也为那悬棺内逸散激荡的腥臭黄水感到奇怪。自己跃然进入的刹那,却并没受到诡异黄水腐蚀焚灼。或许,在这独有的空间里,它也只是普通黄水吧,子墨对于这个想法不由得悻悻然。
嘎吱嘎吱,脚下的暗红泥土渗出血红的污水,看在眼中却显得怵目惊心的妖艳。子墨一边谨慎地前行移动一边游目四顾搜寻着小兽皮皮的踪迹。
突然,一具血腥残尸跃入眼帘,让人脚步不由自主地停滞。细细打量那恐怖的伤口可以看出被杀之人遭受之敌是多么的强悍。一具,两具,三具……刹那间一道源自灵魂的战栗溢满心神,无形的杀气直逼心头,子墨被眼前的嗜血场景深深震撼。
殷红相连的天与地,蒸腾飘荡的血雾,碎尸满地的空间……这里仿若就是一个屠宰场。难道是无头神魔所为?子墨狠狠压下心头震惊。
不过很快他就被核心之地的八座残尸堆砌的高台推翻了心中所想,他知道无头神魔绝不会将人杀死后再筑什么高台,而这里殷红的天地空间也不是几日便能形成。但是这些尸体为何看似新鲜如初,隐约间残尸碎肉依旧红光流转地散发出凶悍的杀气?连死后的尸身都让人惊惧不已,这些被杀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
随着渐渐接近血尸高台,他也发现那如山似岳般沉稳的八口黝黑石棺与上方核心处椭圆形的奇异银白光门。也许无头神魔带着他的万千魔神便是进入其内了吧,子墨心道。
但更让他惊惧的却是残尸满地那血尸高台环绕的正中,微弱的波动中让人真实感受到一具皮包骨盘坐着的干枯身躯竟还生机盎然。在这诡异之地,心惊肉跳的子墨不敢妄动,只得暗运玄功小心谨慎地前进试探。
似乎心有所感,那端坐血尸高台中央光门之下的干枯颓废之躯微微转头,看似无悲无喜地眼神,如同惊鸿一瞥般望向子墨。
对望的刹那间,脑海深处的一抹影像跃然眼前,子墨心神俱震。良久,终究忍不住膝下一软,跪倒在地颤声道:“后辈小子叩谢前辈续命之恩……”
“万载沉寂棺葬人王,沧桑浮沉黄土依然。轮回的遗漏者,我们又见面了。”颓废老叟面色淡然,看似嘴唇并未有何异动,但那声音却清晰地传进子墨的耳中。
心头震撼让他心绪如波起伏。回想起初始下山遭受血斩宗门徒追杀至万兽城重伤垂死时遭遇的乞讨老者正是眼前之人,不由感慨万千。此刻,子墨更加确定了眼前人的不凡,举手投足间那种悠然气势,或有或无的超然绝不是那些强者可比。
想到此处,子墨再次凄然道:“前辈大恩,子墨永世不敢或忘。但求前辈告知生何来?死何去?晚辈当以牛马相随业无怨言。”
“生何来?死何去?”枯瘦老叟神态迥异地苦笑道。但那笑容看在子墨眼中着实不怎么好看。干瘪的皮肤毫无血色,嘴角上翘牵动满脸沟壑纵横的皱纹,似乎比哭还要难看几分。
但此刻子墨也无心他想。只见那老者接着道:“携任重道远之躯须浩然于天地,怎能一心为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一切皆为虚妄。释迦曾言‘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你可切记。”
嗡,子墨心中刹那骇浪滔天,心神狂跳拥堵之感直达嗓门。‘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子墨记得这八字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