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秋波-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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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手挽银花,向着贺凤默一礼:“贺大少请!”
贺凤默差点哭出声来……这小子挽剑这手势,剑术明明还在枪法之上啊!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还有五千字……
72
72、平地波千丈6 。。。
平地波千丈
却说贺凤默孤伶伶站在台上,抖抖索索拨出凤翎宝剑,旁人瞧着却极不像样子。各个议论,这贺大少少年扬名,如今多年过去了,怎的修为越来越差?
观战席上,贺天傲心中得意,暗想此刻府中大哥大嫂若知道多年谋算便在败露,不知做何感想?面上偏还要做出一副不自在的表情,生怕旁人不知道这是他家侄子似的。
后台安小七瞧了又瞧,终于得出结论:“这方同肯定是你们找来的,莫非乃是节度使府中幕僚或者小将?”
贺凤冷在她头顶摸了摸,赞道:“小七真聪明!”
罗宗生大是惊奇:“小嫂子如何得知?”说着又往前凑了凑,被贺凤冷一脚踢开,将安小七护在怀中,这才委屈的离贺凤冷远了些。
“你们行事如此周详,连节度使楚大人都抬了出来,自然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不计划周详了岂能如愿?”
青娘抿着嘴儿笑:“妹妹原就是七窍玲珑心肝。”
这句话等于承认了她所料不差。
贺凤冷怀中拥着安小七,见她只含笑注视外面战况,也忙凝视去瞧。
此刻贺凤默已与方同寒喧已毕,战在了一处。
贺凤默虽是贺家子弟,但凌清清并不会武功,幼时又极是娇纵溺爱,最见不得儿子哭闹,因此贺凤默文不成武不就,又最怕吃苦,虽然断断续续学了这许多年武功,这三年间又被贺天祥加意调教,奈何其人资质实在有限,不过三招之间,便教方同给击中了手腕,手中凤翎宝剑呛啷一声掉在地下。围观的众人愕然想对。
原来名扬三晋的贺大少贺凤冷,不过是草包一个!
方同似极不好意思,弯腰捡起凤翎宝剑来,双手递了上去,颇为歉然道:“贺大少,在下确实不是有意的,真不知道……”
确实不是有意打下你的剑?真不知道你是草包?
贺凤默自小家世不凡,自己又生得有几分颜色,放眼太原府,只除了楚天阙揍过他之外,平日相熟之人,无不是捧着他的。这三年间顶着贺凤冷的名头生活,更是被人顶在头顶,几曾受过这种屈辱。今日当众出丑,心火立时大盛,顾不得当着一干太原府百姓乡绅武林前辈的面,暴怒之一接过方同双手递上前来的剑,反手便向着方同刺去。
只听得众人“啊——”的一声,方同已朝后纵去,堪堪停在五步之外,颇有几分气忿:“贺大少爷,方同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方才不过无心之失,打下了你的兵器,也已道过歉了,你怎的还要不依不饶?”
就算无意为之,他这般一再提醒,众人心中也是雪亮,能够无心之时打下贺凤冷的剑,想来如果有心要与他结仇,这贺家大少定然会败的很惨。
贺凤默此刻已然被方同气得失去了理智,一言不发,只挥剑便砍。场中多是积年的老江湖,眼神毒辣的可不止刘北候一人,此刻皆惊讶于贺凤冷的剑术。那曾经武功高强的少年,此刻招式之间颇多停顿,不但不见纯熟,反倒拙劣之极。颇有几分不懂武功的人拿着一把宝刀乱砍泄一般。
任是台下不懂武功的百姓也瞧出了点门道,贺家大少这般连砍带杀,不但未曾砍下方同半片衣角,便是连他半根毫毛都不曾砍下来。
胜负输赢可见一斑!
安小七在后台瞧得骇然直笑:“贺少,这便是你与我难决高下的那套剑法?这贺凤默倒真是个人才呀!”
罗宗生与程展鹏皆是一怔,转头去瞧贺凤冷:“弟妹会功夫?”
罗宗生更是将安小七打量了又打量:“小嫂子会武功?小凤哥哥,还与你难决高下?”
贺凤冷将这惹祸的小丫头往怀中搂了搂,目中威胁之意甚重,安小七连忙缩头搭脑,做出一幅乖巧状,惹得青娘直笑,连贺凤冷目中也禁不住泛起笑意,“她中了毒,目前内力尽失,与常人无异。以前,武功修为确与我不分伯仲,且轻功尤在我之上。”
安小七小手悄悄横过他腰际,在他腰间重重一拧,贺凤冷那张脸脸顿时一僵。
——怎的不说这毒是你下的?
罗宗生与程展鹏皆是叹息不已。
几人再注目场中情势,但见贺凤默紧逼着方同,方同万般无奈之下,道一声:“贺大少,得罪了!”避过贺凤默的剑锋,挥指点穴,将他定在了擂台中央。
台下大哗。
贺天傲见得时机正好,立起身来向着台上台下抱拳:“各位,我这位侄子年幼不懂事,还请各位海涵。”
又向着方向致歉:“这几日大哥生病,我这侄子操劳过度,此刻才会失常,还请方公子宽宏大量,休要同他一般见识!”
旁边一同观战的,也有赞他这叔叔仁义,倒想着同侄儿遮掩的。
众人正在议论纷纷,已听得楚天阙道:“慢着!在下同贺大少自小来往,对他的武功修为也有几分了解,但今日这贺大少,分明冒充,如今身败名裂,却要我那哥哥来承担,这却是何道理?”
这台上观战评叛的,其中也有从前与贺凤冷交过手的,本来便对今日他的失常存疑,一时目光尽数投注在了楚天阙的身上。
贺凤默此刻被方同定成个木头桩子立于台上,既不能开口辩解又不能逃去,内心惊涛骇浪,暗道数声完了完了,这楚天阙分明有备而来,二叔向来与自已不合,此刻明听着是在帮他这个做侄子的掩饰,暗底里谁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楚天阙起身大步向着贺凤默而去,在他面上摸了摸,嘶啦一声撕下来一片薄薄的膜,顿时一张苍白的常年不见阳光的脸露了出来,与贺凤冷相熟的人们打眼去瞧,不禁愣住了。
此人的确与贺凤冷有六七分相似,但细细瞧去,总还是有细微不同。贺凤冷从来昂昂气度,坦荡丈夫,但这男子目光闪躲,瞧着分明是两个人。
贺天傲身旁有人问道:“二老爷,请问这是?”
事到如今,正中贺天傲下怀,他愕然惊顾:“这不是凤默吗?凤冷的弟弟。”
众人恍然大悟:贺家二少啊,有名的纨绔。
楚天阙朝着贺天傲抱拳:“晚辈有一事不明,还请贺二老爷解惑!”
贺天傲今日心情愉悦,只觉近些年谋算之事眼见马到功成。前几日大哥莫名其妙生了病,瘫痪在床。今日贺凤默又当众出丑,再不能顶着贺凤冷的名头唬人,往后定然受尽太原府众人的白眼,族中家中事务恐再不能插手,区区一个凌清清,他又有何惧?
想到此,心头笑意化作面上苦涩,叹息一声:“这孩子,自小不成器,三年前失踪,老夫原来以为他是出外游历去了,哪知道却冒充凤冷……”他猛然睁大了眼睛,问道:“楚公子是否想要询问凤冷的下落?”
众人听得他这般说,贺凤默敢于顶着贺凤冷的名头苟活世间,若贺大少活着定然不肯善罢干休,这时间已过去了三年,想来贺大少已恐生不测。
众皆恻然。
那贺凤冷当年英姿勃勃,城中一半女儿家皆有心慕之意,便是这三年,众人也只当面前这贺二少便是大少一般尊敬,哪知事实却如此离奇。
贺天傲见得众人不作声,但面上表情不出所料,以袖掩面,几乎低泣:“难道是这畜生暗害亲兄,这才敢代替他行走世间?”
他这般指责,贺凤默面上已然惨白,只觉自己今日在劫难逃。
贺凤冷确然已魂归地府,此事他自然知晓,所以才敢放心大胆扮作了他的模样。但是二叔这般毫无凭据的指责,他却无法开口替自己洗脱罪名。
楚天阙闻言,义愤激昂,几乎流下泪来,指着贺凤默厉声喝道:“好你个贼子,今日若不将你押进大牢,尝尝这节度使府衙之中刑法,你岂能招供?来人啊,将这贼子押下去交给爹爹审问!”
相比较台上台下众人义愤填墉,后台倒是意外的安静。
华鸾素玩味一笑:“贺家这位二老爷,当真有趣,有趣至极。唱念作打一应俱会。做贼的喊抓贼,反咬一口真是深可见骨啊!”
贺凤冷本来一径思虑此事,闻听此言,厉目之中寒波一闪,立时紧攥了这小丫头的手:“安小七,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做贼的喊抓贼?”
安小七口里一迭声叫:“疼……疼……”秀致五官已快皱成了一个包子,眼看着要滴下泪来。自阳关她大哭之后,发现贺凤冷对她这一招竟然颇有几分忌惮,心中暗乐。她其实最不能忍痛,索性懒得在他面前再装,立时便要泪洒当场。
罗宗生瞧着她这般楚楚堪怜的模样,忍不住出口相帮:“小凤哥哥,你怜香惜玉一点不行吗?”
贺凤冷悻悻放了手,忍不住出口讽刺:“小七,你这般动不动就哭的本事,也快比得上我二叔了!”
安小七横他一眼,眸中尚有水泽未退,这一眼倒似欲语还嗔,引得贺凤冷心中一动,耳边只听得她糯糯分辩:“喜笑随心,浑不由人,谁说小儿不好了?小儿最是天真无伪,不比你个伪君子强百倍?”
他揉揉额角,从前还未曾发觉,这安小七实是一难缠小儿。只当她可恶,可被她这般软软随意的指责,再教他拿刀去砍,总觉那刀太沉,有些下不了手。
“你且不忙遮掩,方才说的那句话,总要说清楚?”
安小七澄澈晶瞳波光潋滟,贼笑一声:“我要是跟你说了假话,难道你也信?我若说当年地煞门收了两笔买命金,一笔是你爹爹贺天祥所出,一笔是你二叔出的,皆是十万金,都想买你这条命,你觉得此事是真是假?”
程展鹏罗宗生,包括青娘三人,尽皆呆立当场,说不出话来。
贺凤冷面色遽变,脑中急速飞转。安小七从来是恨不得鸡飞狗跳,有她热闹好瞧的性子,挑唆生事,她不是没做过。因此这消息是真是假……他倒真不敢妄下断语。
安小七翻了老大一个白眼,捏着小拳头在他眼前晃了晃:“贺凤冷,你可别不识好歹!”
贺凤冷一把捏住了她的小拳头,澹然一笑:“小七,这份心意我记下了!”说着放开了他,大步向着前台走去。他身后紧跟着罗宗生与程展鹏。
台上正有兵卒上前来,欲将被定了穴道的贺凤默抬下台去,贺天傲心中暗喜,却听得一声:“且慢!”但见后台出来三名男子,当先男子身形高挑轩昂,满面络腮胡子,身后跟着罗家的独子与程家大公子。
那络腮胡子的年青男子大步到得台前,略一抱拳:“劳父老亲长挂记,凤冷安全归来,多谢各位父老。尤其谢谢二叔!”
贺天傲瞠目结舌,半晌才结结巴巴道:“不可能……不可能……凤冷不是已经死了吗?”
在极度的震惊之下,他脱口说出这句话,倒恰恰印证了安小七方才那句话,当年他被地煞门刺杀一事,二叔确然知情。地煞门向来行事隐密,若非他是金主,从何得知?
他淡淡一笑:“二叔别来无恙啊?”又回头在贺凤默背上使劲一拍,只听得“啊——”的一声,贺凤默扑上来一拳便向他击去,却被他云淡风轻一把握住了贺凤默伸过来的拳头,轻轻一拧,只听得喀吧一声,贺凤默已经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他疼痛难忍之际,尤不忘指责贺凤冷:“凤大官人,你休要在这里糊弄人!嗷——我大哥早已过世,岂容你在这里假冒?”
楚天阙闻言大怒:“贺凤默,你大哥既已身死,今日你便进一趟大牢,将这事好好与我爹爹说叨说叨!”
贺凤冷也不动怒,手在面上摸了摸,将那满脸络腮胡子撕了下来,眼尾上挑,了似笑非笑道:“二弟瞧瞧,连大哥都不认识了,真是该打?!小天你也别与他计较了,说不定我被刺杀一事,二弟真不知道呢?!”
他嘴上虽说着贺凤默也许不知道,但台下台上数千双眼睛睁着,哪里会不明白其中关窍?
恰刘北候乃是从前与贺凤冷交过手的,从前喜 欢'炫。书。网'那少年风度翩翩,行事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