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战天下-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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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布恍若未闻,他并非是自不量力,更非是愚蠢得去自寻死路,与基因觉悟者近斗虽然更危险,但相应地来说,距离愈近,对方便愈难避开枪弹的攻击。萧布也是豁出了一切,只望能再伤及敌人,令其战力再受损之后,让后面的慕容飞刀能够找到机会彻底击毙敌人。
身中数弹浴满鲜血的彼特亦是愤怒得几欲发疯,眼中厉芒暴炽,阴沉的面孔扭曲得形如戾鬼,极为可怖。他历经无数险斗,这次的伤势并不足以致命,以往更严重的伤创也负过,尽能捱住,但均无这一次这般窝囊,不明不白。
尽管中弹后受到一定的影响,速度减低了不少,不过彼特仍是迅快地避过了萧布的连续射击,身形急闪,稍稍展翅,鬼影一样诡话地左右连晃,飞快逼到萧布身侧,挥爪狠狠攫落,风声嘶然如裂帛帐。
萧布闻声便知厉害,心知自己若是中了这一击必定是有死无生,急急往旁边一仆,只觉腰际一凉,跟着又是一热,仆倒在地后才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
“糟了,刚才竟没能打中这杂种,恐怕慕容对上他会凶多吉少,沙小姐危险了……九/、月…手…打
萧布脑里电光火石般浮现出这个念头,还未及想得更多,眼前便是一黑,背后一股沛然不可抵御的凶猛大力陡然传至,就如同有一架飞机降落到背上,一声清脆的喀嚓之后,便觉身子腾云驾雾一样飞起,胸腑间的血气犹如排山倒海般剧烈地翻腾起来,直冲出喉咙。
重重跌落后,萧布觉得身体的骨骼全然散了架,每一丝肌肉里都充斥了巨大的痛楚,而嘴里有大股大股的腥浓液体不住地往外狂喷着,根本无法呼吸。耳朵里象有一百面大鼓在被人狠命地擂击着,嗡嗡嗡嗡听不到外界的一点响动,眼前更是漆黑一片,如沉沦于黑暗深渊的最底层,什么也看不见。
“自己要死了么?”不知过了多久,萧布恢复了少许清醒,感觉自己的生气在迅速流失,不禁无声地喃喃自语,但很快,他竭尽全力狠狠咬在舌头上,以更强烈的痛感刺激神经,告诉自己:“不,我还不能死……”
彼特一脚撩飞萧布,借力迅疾掠起,便再未向之膘上一眼,如先前那只可恶的苍蝇一样,他可以肯定,在自己几近全力的一击下,两个肉体相当脆弱的普通人必无幸理,接下来要做的只是消灭另一只讨厌的苍蝇。
“小布丁……”慕容飞刀的眼眶也红了,放声狂叫,,抬臂怒射数枪。
“桀桀桀桀,现在该轮到你了。”一人的火力已不足畏,彼特狞笑着展翼轻松闪过,伺隙扑近。
慕容飞刀手腕急转,再放几枪,枪声忽止。慕容飞刀镇静自若的俊面上微露惊惶,迅速转身,撒腿奔向别墅,一手急速在腰际掏摸。
见他显然己是弹尽,彼特狞笑声越发尖厉掺人,再无顾忌之意,如一头硕大的妖禽从幽冥倏然诡异地飞掠而至,凌空自后方迅猛扑击下来。
听得脑后风声飒然,慕容飞刀迅捷往前急仆,同时猛力扭转身子,用尽所有力气向后蹬出一记高腿。
这一招是搏击术中非常有名的“兔蹬鹰”,当凶猛的秃鹰凌空扑攫时,弱小的兔子根本
逃无可逃,一些逃生经验丰富的老兔便会用上这一招,往往能奏奇效从而绝境逢生。
不过,这样的招数也只能骗到独立生活不久,欠缺捕食经验的小鹰罢了。
彼特不屑地冷笑,前探的一条手臂鬼影般一晃,利爪闪现出数道淡淡的幽光,便即噗地一声,从侧面凶狠插进慕容飞刀的小腿,跟着加力一紧,便拟硬行捏断他的胫骨。
慕容飞刀蓦然爆出一声怒吼,一探手,以让人惊奇的速度,紧紧抓住彼特异变后枯硬如铁的腕部,将自己侧倒的身休强行扭转过来。
“砰砰。”
冷夜里又猝然响起两声沉闷的枪响。
“啊。”
彼特长声厉嚎,一双凶眸不可置信地扩得老大,疯狂地一挣,将慕容飞刀大力摔出后自己也跌落下地。他低头一望,只见胸前己被爆开了两个血洞,仅数分之差便险些伤及心脏。以基因觉悟者的强悍体魄,这样的伤势虽不至于危及到生命,却也绝对不算轻了。
接二连三的负创,令得彼特的怒火涨到极致,几乎无法自控,面容不停抽搐,形如妖魔。他略略止住血流,狞声长笑:“好好好,很好,一个小把戏就让我上了一个大当,我会记住这深刻的一课……”
慕容飞刀一条腿怪异地往后扭曲着,明显整条腿骨都折断了,更被撕下数条健肌,破褛一样垂掉在腿上,血汁不停往下淋淌,还有一根断骨支棱了出来,森森刺眼极之凄惨,令人不忍目睹。
“该死,这样还是没能消灭他……”慕容飞刀微微惨笑,眼睁睁望着捂住胸口,浑身上下亦是鲜血淋漓的彼特一步步行过来。
一转眼间的工夫,这一场极短暂却亦极惨烈的血搏便告结束,远处趴在地上簌簌直抖的巡夜保卫瞧得透不出一口大气,均是面无人色,身体发疟疾一般越发抖得厉害,尖厉的警哨声也是因此吹得断断续续,便如怨灵悲泣,为这凄冷之夜更添几分惊怖。
这个住宅小区的某个地方,亦响起高亢的警哨声,好些保卫高喊着,纷乱从远方跑来。
更远处的街道上,有凄厉的警笛声隐隐响起。
彼特的长声狞笑微是一顿,扭头向警笛声传来的方向望了一眼,随即一矮身疾掠向慕容飞刀,撩腿飞踢。
根本不用去看彼特眼中暴虐到极点的庆芒,慕容飞刀亦心知自己命悬一线,拼尽最后一点余力,免强提起手臂护住头部。
第11章 险死还生(中)
“喀喇喇。”
象被一辆飞驰的大卡车迎面撞中,接连几声清脆的骨骼裂响,慕容飞刀的一双手骨生生寸断为几截,又重重反弹在头上。
哼都未哼出一声,慕容飞刀的口鼻中当即鲜血狂喷,断线风筝般离地飞出老远后,再如陨石一样沉重地跌下,眼耳中亦迅速渗出大量猩红可怖的粘稠血丝。
见好几个保卫高叫着纷纷跑过来,彼特自付慕容飞刀必死无疑,打消了上前补上一脚踢碎他头颅泄恨的念头,冷哼一声,束翅疾掠向别墅,将一扇窗户轰得稀烂,直接飞身而入。
枪声在房外甫一响起之时,沙婷曦便被惊醒。她没有惊慌失措地高声呼叫,也没有开灯,只是坐起身静待隔壁的罗拉过来。
但过了一刻,预期中应当会很快赶到的罗拉却不见出现,沙婷曦大是疑惑,听到楼下枪声越来越激烈,萧布等人怒吼连天,不禁开始有点紧张起来。当萧布悲愤地高喊山鸡的名字时,她知道山鸡一定是遭了敌人的毒手,心中亦是大感悲伤愤怒,再也坐不下去,悄悄下床,摸黑步出房间行到罗拉的房门外。
罗拉的房门并未上锁,沙婷曦扭开门柄进去,轻声叫道:“罗拉。”
没有人回答,只能隐约地听见有人发出急促不匀的呼吸声,就象在极为难受地喘息着。
“罗拉,是你在这里吗?”沙婷曦又轻轻唤了两声,但始终不见回应。她再上前两步,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能影影绰绰望见一个身影盘坐在床上,却动也不动,仿佛一尊毫无生机的石像,不由得微有些害怕,摸索着去找房灯开关。
“别,别开灯……”那个身影突然出声阻止她,正是罗拉的声音。
罗拉说话似乎极是吃力,勉强吐出这几个字,喘息得更为厉害,停了一停,才又急喘着断断续续道:“到,到我这来……”
“罗拉,你怎么了?病了吗?”沙婷曦小心走过去担优地问,下意识想用手去触摸她。
“别碰我。”罗拉低声喝阻,她急喘一阵后情形似是好了些,呼吸声均匀了许多,又吩咐道:“坐到我身后去,不要出声。”
沙婷曦依言坐下,心中惴惴不安,不明白罗拉这是怎么了。
就在这短短一刻间,外面的枪声停顿下来,突然又响了两声,再过了一会,就听见楼下的玻璃窗被人暴力打碎,罗拉和沙婷曦很清楚,慕容一飞刀他们没能拦下敌人,被人冲了进来。
罗拉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半个小时前,她正在房内静坐,忽然就发觉身体象被什么紧紧禁锢住,无法动弹丝毫。正自骇然,她又忽觉身体里似腾起一股烈焰,从五脏六腑里进发出来,就象炼狱之火一般熊熊燃烧着,无情地焚炙体内的每一丝血肉和细胞,突如其来的巨大痛楚有如涛天洪水铺夫盖地涌来,令得她几乎窒息。
仿似过了千百年般,这股强烈至极的痛苦才缓缓消退,咬牙熬过的罗拉冷汗漓漓,象从水里被打捞上来,全身湿得通透,刚透了一口气,紧接着,从小腹处又升起一股极之阴冷的寒气,迅速扩散到全身,冻结住她所有的神经纤维。这是一种根本无法形容的彻骨寒冷,仿佛连灵魂都能冰冻住,让罗拉觉得自己的骨髓全部化作了冰液。
这两种恐怖到极端的痛苦持续时间不算长,但在十来分钟里反复交替发作了好几次,罗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支撑过来意志却没有被摧毁的,她只觉十八层地狱中的酷刑恐怕也无这般残酷,简直能折磨摧残得人崩溃到发疯,宁愿自杀身亡。
不管怎么说,罗拉以无上的毅力,苦苦地在无比残酷的痛苦深渊挣扎忍受了过来,但她的身体仍然无法活动哪怕只是一根手指头,体内亦空空荡荡无一丝源力可供凝聚,简直与一个真正的活死人无异,连嘴唇都张不开。
然后,她感觉腕表的震动,情知有了突发情况,但就是不能做出一丁点的反应,再然后,外面发生了激烈的枪战,直至沙婷曦进来,这段过程罗拉均一清二楚,此后才提聚起极其微弱的源力,勉强可以出声了,慢慢地又好转了少许。
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罗拉想不明白,不过她明白一点,现在的境况让她失去了保护沙婷曦的能力。
敌人显然已经闯入,罗拉开始不顾一切地疯狂催动着体内那趁微弱的源力。
这一刻罗拉没想过自身的安危,她只想到,游子岩放心地把沙婷曦交给她,她绝对不能够让沙婷曦发生梦今意外书随她们是一对特殊的情敌。
房门忽然无风自开,彼特诡秘地闪了进来,他并未定下身形,而是如出没于幽冥的邪灵般飞快地移动着方位,防止遭到突袭。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是多此一举,房内的两个女人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异动,让他大觉惊讶。
外界己被惊动,彼特急于掳人离去,加上感应不到危险,也不暇去多思索。房内虽然极是昏暗,不过对他并无多大妨碍,很快分辨出两人的身影,低沉地狞笑一声,便即迅快扑上,一手望沙婷曦抓去,另一手则屈爪凶厉地攫向罗拉。
利爪挟着风声临到身前,一直屏息的罗拉才蓦然张开眼,一双蓝眸在黑暗里绽放出湛然的亮芒,森凛杀气如狂潮一般汹涌进出,毫不理会攫来的利爪,骤然挥臂竖掌成刃,悍厉无比地朝彼特的颈项劈下。
事发猝然,根本无从闪避开去,彼特惊骇得几欲魂飞魄散,拼力将脑袋一偏。
也亏他避得及时,罗拉这一记手刀凌厉无匹,快似闪电,竟是后发先至,凶猛地直劈在彼特的一边肩押上,然而彼特攻出的凶狠一爪也正正击中罗拉的前胸,当即将她整个人击得飞起,砰然一声重重撞在墙壁上。
这一次交手完全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彼特葬不及防再遭重创,只觉伤处奇痛无比,那条胳膊己经不听使唤,心知肩骨一定被对手生生劈断,不禁又惊又怒又惧,想不到沙婷曦的这个女保镖竟然也是一个基因觉悟者,而且攻击力如许强大,自己战化后坚逾钢铁的骨骼竟是禁不起她的一击,先前所中的那几枪都不及这次的创伤来得严重。
彼特却不知道,若是罗拉未突患怪疾,他这般堪称大摇大摆的闯入,恐怕连罗拉的衣角都沾不到一点就被立毙当场了。
“罗拉。”沙婷曦在黑暗中隐约见得罗拉被击飞,心中大惊,压下恐惧向她奔去,忽觉脑后一痛,就此不省人事。
第12章 险死还生(下)
虽然罗拉被彼特击得飞出后生死不知,但彼特惊魂未定犹如惊弓之鸟,心有余悸之下也不敢再过去仔细探查,忍痛迅速敲晕毫无反抗能力的沙婷曦,然后挟着她破开窗户跃出。
住宅小区的保卫们己经跑到那两个吹警哨的保卫身边,却顾忌着先前的枪战,没有一个人敢再近前来,只是缩在树石后大声吐喝着,等待警察赶来支援。
因肩骨己断,一扇异化出来羽翅无法再自如腾空飞翔,动作也因受创过多而更是大受影响,跃落湿滑的草坪地时彼特不由得打了一个踉跄,竟差点摔倒。
彼特狼狈地稳住身形,狠狠诅咒了一句,正待加速遁离,忽然听见一把微弱的声音道:“喂,狗杂种,老子要操你老母……”
彼特先是一愕,随即勃然大怒,眼中戾芒狂炽,扭头循声望去,却见是一个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