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鬼为妻-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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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立刻眉开眼笑,在水里扑腾着,水花四溅,魏林清站在边上,把那些水挡在了陈阳面前,阴水落在了地上,留下一些黑色的痕迹,小鬼知道自己又做错了,赶紧停下来趴在水槽边,一动也不敢动,就怕魏林清发怒,其实魏林清从来没有冲他发过火,连高声责骂都没有过,反倒是陈阳,揍他也不是一两次了,但是他就是怕魏林清,却不怕陈阳。
对于这一点,陈阳也很不能理解。
小鬼趴在那儿,也许是累了,慢慢地睡着了,陈阳又坐了一会儿,最后看了小鬼一眼,这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然后站起来离开这里,不管怎么说,小鬼有自己要走的路。
回了魏庄之后,他去了魏时的小卫生所。
魏时也刚好从外面回来,眼下都是青黑的,看来累得不轻。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有气无力地看了陈阳一眼,“你来了啊。”陈阳翘起二郎腿,边抽烟边点头,自得其乐的样子看得魏时牙痒痒。
陈阳问他从女鬼那里问出什么来了。
魏时抓了抓下巴,“问出不少东西,这个女鬼其实是四川小洞城董家一个旁支庶子在府外置的一房外室生的女儿,一直到十四岁都没上族谱,也就因为这个所以在董家大难的时候幸存了下来,然后不知道什么缘故流落到了我们这边,接着发生的一切你都知道了。”
陈阳看魏时三言两语就把事情交代了,有点不甘心,“就这样?”
魏时摊了摊手,“就这样,你还想哪样!”
陈阳不太相信地看了魏时一眼,绝对有内幕,不过魏时不愿意跟他说那就算了,陈阳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把话题扯到了该到哪里去讨生活这个上面,魏时的意见跟他截然不同,“都快过年了,还出去干什么,过了年再走撒……没人跟你过年,你就过来陪陪我也好……我也是一个人……”
陈阳奇怪地看了魏时一眼,“你妈跟你弟弟不是人啊。”
魏时摆了摆手,无精打采地说,“别说他们了,他们哪里把我当屋里人看。”
在魏庄这么久陈阳也多少看出来魏时跟他家里人关系不太好,不过没想到会不好到这个地步,看来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年末却是不太好找工作,陈阳出去也就是觉得在家里太冷清了,还不如出去跟那些跟他一样回不了家没有亲人在身边的同事朋友聚一聚。
陈阳想了一下,觉得魏时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离过年剩下大半个月,他天天家里魏庄两头跑,每天都喊起一桌人打牌,接近年末的时候,在外面工作了一整年的人陆陆续续也回来了一些,陈阳今天这个同学家里去一趟,每天那个朋友屋里住一晚,这么轮了一遍下来,不知不觉间,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了。
到了年三十那天,陈阳没有听魏时的去他那里,不管魏时跟家里关系有多不好,过年的时候肯定还是要在一起的,自己一个外人去算什么。
到了晚上,陈阳打开屋里那台老旧的电视机,影像也有点不太清晰,屏幕上好多雪花点,不过电视里面吵吵闹闹的声音多少也把屋子里的死寂冲淡了一点,他拿出准备好的啤酒,小菜还有一大堆的零食,边吃边守岁。
到了八点,春晚准点播放。
里面那几个熟面孔告诉你,一年又过去了,此时陈阳的啤酒已经喝到了第四瓶,正当他拿起第五瓶的时候,电视屏幕突然发出了“刺啦刺啦”的怪声,画面消失了,全都是雪花点,电灯一闪一灭,本来被电炉子烘得温暖如春的房间也顿时冷了下来。
陈阳眯起眼,把酒瓶子放回了桌上。
一个冰冷的东西扑到了他后背上,挂在他脖子上,“爸爸!”
陈阳驾轻就熟地反手把小鬼从他背上扯下来,放在桌子上,这个小鬼在陈阳那天去了山洞之后决定不去投胎要留下来陪着陈阳,顺便当个鬼王,陈阳听她说的时候,额头上冒出了三条黑线,看着眼前跟他撒娇的小鬼,有点不知所措。
不过从那以后,小鬼就被魏林清抓去阴湿地修炼,很少出现。
今天是过年,魏林清终于把他放了出来。
小鬼看上去已经有两三岁大了,穿着一身红艳艳的袄子,头发也被魏林清扎成了两个包包,看上去蛮可爱,他在桌子上滚来滚去,使劲儿地消耗着多余的精力。
魏林清也来了,坐在了陈阳边上。
陈阳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这一阵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冷不热,陈阳有点看不透魏林清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是他跟吴玉成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难怪吴玉成要去娶个女人,跟魏林清在一起未免也太淡了一点,都快淡出鸟了。
陈阳又喝了一口酒,小鬼以前被他喂过,知道酒是什么味,睁大圆溜溜的眼睛垂涎欲滴地看着陈阳,扯着他的衣角不肯松手,陈阳看了他一眼,故意又喝了一大口,小鬼更急了,摇着陈阳的手,“爸爸,爸爸,平安也要。”
陈阳哼了一声,把酒瓶口子对着小鬼,小鬼立刻凑过去,连喝了几大口,也许是过了阳的缘故,小鬼跟魏林清不太一样,他不是只能吸食饭菜里面的精气,虽然陈阳也不懂他那个模糊的身体怎么吃下去的。
小鬼打了个酒嗝,陈阳把酒瓶子拿回来。
这小鬼虽然喜欢喝酒,但是酒量并不好,几口下去就醉了,在桌子上摇摇晃晃地走来走去,陈阳看着他吧唧一下摔在桌子上,这小鬼,真是无敌了,他还没动,边上的魏林清送出一道灰白色阴气,把小鬼包住,然后消失在了原地,不知道送到哪儿去了。
小鬼一走,屋子里立刻安静了下来,陈阳继续边喝酒边看电视,喝得有点多了,他也开始觉得有点头晕。
只剩下他跟魏林清在,虽然电视已经恢复了图像,声音热热闹闹,但是身边的魏林清存在感越来越强了,强到了陈阳又喝了几大口酒,直接把手里刚开的一瓶酒给消灭了,正当他打算拿起另外一瓶的时候,被魏林清阻止了。
陈阳看着抓住自己的魏林清,有点不耐烦,“你干什么?”
魏林清把酒瓶从陈阳手里强行夺下来,“你喝得差不多了。”
陈阳喝酒的时候从来只有人劝他多喝点,没有人不让他喝的,他有点不习惯地瞪了魏林清一眼,绕过魏林清的手打算重新拿一瓶过来,又被魏林清拦下来了,陈阳被酒精烧晕了的脑子火气一下子冒起来,他跟小鬼一样哼哼唧唧地看了魏林清一眼,突然笑了起来,“喂,你要是不让我喝酒,那就要让我做点别的。”
魏林清像是知道他的意思,说了句“好”。
然后没有等陈阳先行动,就俯下身去,冰冷的吻就落在了陈阳嘴上,还没有感受他这股突如其来的寒意,魏林清就已经把目标转移到了陈阳脖子上,并且相当迫不及待地扯开了他的外套。
这么主动的魏林清,还真是少见,陈阳把手松松地搭在魏林清肩上。
魏林清爱抚的动作还是不太熟练,只能说得上认真而温柔,陈阳舔了下嘴唇,还算差强人意,多练练会更好,陈阳拉下魏林清的脖子,亲了上去,舌头也伸进了魏林清口中,跟那团冰冷的东西纠缠在一起。
魏林清是个学习能力很强的人,在最初的被动之后又立刻主动了起来,他紧紧地搂住陈阳的腰,舌头冲进了陈阳的口腔,学着陈阳刚才的样子翻搅,纠缠,甚至比陈阳更加深入,更加火热。
真是个好学生,陈阳抱着他的头,心里感叹了一句。
一双阴冷的手挑开了陈阳身上衬衫的纽扣,手指慢慢往下,轻巧地解开了他的皮带,魏林清并没有脱下陈阳身上的衣服,似乎是怕他冻着,他的手在陈阳胸前摸索着,在那两个小点上揉搓按压,陈阳仰起脖子,气息不稳,魏林清的手往下探到了那个已经有了反应的部位。
阴冷所到的地方不由自主地起了一点鸡皮疙瘩,连有了反应的部位也萎靡了下去,魏林清的手技巧的揉搓着那个部位,让它又渐渐地起来,魏林清把陈阳拉起来,让他双手撑在椅子上,嘴唇在他脖子上不停地亲吻,一只手抚摸着他腰部的敏感处,一只手还握着那个地方挑弄。
魏林清把陈阳的裤子褪下来一点,露出了结实的臀部。
他沿着陈阳的后背吻下来,一直闻到了他赤裸的腰部,在腰那儿不停地啃咬舔吻,陈阳的腰部颤动着不停地扭动,像是要躲开又忍不住送上去,当魏林清吻到了陈阳后面那个入口的时候,陈阳全身一震,魏林清居然,居然会这样,不过这样也很好。
当魏林清进去的时候,他掰过陈阳的头,亲吻着他的脸和嘴角。
陈阳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又被魏林清急促的动作给打断,“啊”的叫出了声,魏林清的手也放在了陈阳前面那个方,随着自己的动作揉搓起来,陈阳全身发热,不知道是酒精作用还是情欲作祟,当他快要爆发出来的时候,魏林清的动作也跟着愈发猛烈起来,终于两个人同时达到了顶峰。
一股冰冷的东西进入了陈阳身体的深处,让他打了个寒战。
当陈阳被魏林清翻过来覆过去做得已经意识模糊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魏,魏林清,啊……你,你,啊,慢点,太快,你那天为什么要我去你坟前?”
魏林清略微低沉却依然冰冷的声音在他身后传来,“我坟前已经六十年没人去过了。”
陈阳双手无力地抓着椅子,“我,我,嗯,以后会每年都去的。”
魏林清身下的动作停下来,他把陈阳的身体翻过来,舌头闯入了陈阳口中,那个架势好像要把陈阳吃下去一样,吻完了之后,他又亲了一下陈阳的眼皮,湿漉漉的,他低声跟陈阳说,“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
陈阳有气无力地看着他,“床上去。”
魏林清亲了亲他的脸,答应了一声,接着,身体一动,他们已经交缠在了床上,陈阳看着旁边睡得正香的小鬼,觉得这样似乎不妥,然而魏林清又冲进了他身体中,火热的纠缠让他把这个问题忘得一干二净。
直到第二天,小鬼趴在他床头,跟他说,“爸爸,你昨天跟父亲在做什么?!”
【卷三:阴鬼】
171、兄弟
天擦边黑的时候;魏时才从镇上回来。雾霭重重中;他骑着自行车在魏庄的青石板小巷里横冲直撞;路面有点颠簸;他两只脚使劲踩着踏板;屁股悬空并没有落实在座椅上;身边时不时响起声声怒骂,那是被他吓到的街坊邻居。
魏庄的建筑比较密集;一色的白墙青瓦、飞檐斗拱;在明山秀水,烟笼雾罩下;显得格外静谧美好;魏时家就在这片建筑物的中间;一栋二进的宅院,住着他跟他二叔一家人。
魏时冲进了大门,动作轻快地跳下自行车,然后把自行车靠在屋檐下,接着推开了自家的大门,屋子里静悄悄的,无声无息,天光将暗,屋子里也处处都是阴影,啪地一声,魏时按亮了电灯。
晕黄的灯光把简陋的屋子照的纤毫毕现。
魏时把身上的书包随手扔在桌子上,就进了厨房,捣鼓了大半个小时,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终于把饭菜上了桌,饭菜很简单,一个葱炒鸡蛋一个白水萝卜,就着白米饭,就是素淡了一点。
魏时把饭菜摆好,走到侧屋,在门上噼里啪啦地敲起了门,“魏昕,出来,吃饭了。”侧屋里并没有动静,魏时又使劲拍了几下门,门被他弄得哐啷直响,摇摇欲坠却还坚守着岗位,门里终于响起了细微的簌簌声,魏时听到里面有动静了,不爽地啧了一声,扭头就走。
魏时坐在饭桌边,又等了几分钟,终于,大门外走进来了一个苍白瘦弱的少年,他低着头,用几乎没有任何脚步声的动作往堂屋走过来,头发有点长,遮住了眼睛,只能看到少年尖削的下巴。
少年头也没抬地坐到了饭桌边,于是,开始吃饭。
魏时看着魏昕那死气沉沉的样子,无动于衷,以前看到自己弟弟这个死样子他还想着把他带出去玩,让他能活泼点,可惜,这么多年了,一点用都没有,他也终于放弃了这个打算,转而选择了无视。
家里就他们两兄弟,他们的父亲在魏时七岁的时候外出工作,却在工作的地方失踪了,而他们的母亲自那之后性格大变,易怒而且暴躁,为了养活两兄弟长期在外工作,目前正在市里的一家星级酒店里做服务员,一两个月都不见得能回家一次。
魏母每次回家或跟家里打电话,头一件事就是问魏昕最近怎么样,对于这一点魏时也表示理解,谁让他这个弟弟性格极其古怪别扭,从小到大不合群就算了,连最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
没人在旁边照顾,魏昕肯定活不下去。
而他就是那个有责任、有义务、必须得照顾魏昕的人。
魏昕用瘦削而没有一点血色的手指拿着筷子慢慢地扒饭,魏时夹起一个荷包蛋丢进他碗里,“把这个吃了,你那是吃饭还是吃毒药啊?跟被鬼卡了脖子一样,快点吃。”
魏昕抬起头,用沉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