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魂启临-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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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骗过,流明侯与附马既如此看重,留在凝云城,也更有前途一些。”
心中虽然意动,但面上自然不可能马上答应下来,那就显得太没节操了,而对他这样的文人谋士,节操也是很重要的,于是一阵婉拒。流明侯也不生气,只是一阵阵的叹着可惜可惜,又设宴请他。
宴中,流明侯观察贾星,见他与诸将谈笑风声,有结交之意,心中忖道:“女婿说过,若他在宴上与众将结交,便是意动,可以趁热打铁,而他多半会假意推辞,明言不肯弃主,这个时候,只要给鲸城城令献上厚礼,送一封信,直接要人便可,我们对鲸城有救亡之恩,又有厚礼,再加上贾先生已有去意,鲸城自会放人。”
于是,流明侯按女婿所教,当着众将的面,再邀贾星留下,果如女婿所料,贾星口口声声说不愿辜负其主,却不说他自己本身的意向,流明侯立时了然,宴后,便让人准备厚礼,又写下书信,准备在第二日,让贾星带往鲸城,此信大半内容都是愿与鲸城结好之意,只在最后点出真正意图。
书信放在桌上,当天夜里,却有一个小小身影悄然闯入,将信取出,用眸中黑星般的古怪眼睛看完,直接把信撕了,收入袖中,又取一信纸另写一封,字迹竟与流明侯一般无二。
将写好的信放入信封,小心封好。
第二日,贾星带着书信与流明侯所送厚礼离开凝云城,想着很快就能够回来。流明侯亦在等着消息,没过几天,却传来鲸城城令见信大怒,大骂流明侯老贼,同时将贾星斩首的消息,流明侯极是错愕,鲸城不肯放人也就算了,如何连人都斩了?
凝云城众将亦是纷纷大怒,鲸城实是欺人太甚,他们前番出兵出力解救鲸城,鲸城不知感恩,反而欺辱他们主上,又杀主上所索之人,竟比恩将仇报的中山狼都不如,纵连众将中一向稳重和好脾气的城守晃嵩都不由动怒,恨不得率兵攻下鲸城。
流明侯无奈,只好先将众将压着,却没注意到,他身边的女孩文文静静的低头坐在那里,嘴角藏着一丝冷笑……“外公”这一团和气的性子,实在不利于凝云城的发展,给凝云城和周边诸城制造一些矛盾,才好加以利用。
至于那姓贾的家伙,虽然不及爹爹的各种奇谋,却也是个胸有大局,才华了得的聪明人,留在“外公”身边,对她也是一个妨碍,不如让他……去死好了!
……
一艘大船往扬洲南部港口驶去,夏萦尘、刘桑、胡翠儿、夏召舞、胡月甜甜等俱在船上。
赵兀庚虽欲派战舰护送,但此处已接近扬洲,祖岛将士再不是以前四处劫掠的海盗,而是隶属于凝云城,凝云城又是白凤国一藩镇,顾忌自然要比以前多得多,而夏萦尘亦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内舱有两层,其中一间内,早已作足功课的刘桑在夏萦尘身边,讲解扬洲形势,道:“齐国建国三十余年,正是国力最盛之时,占有整个扬洲和近三分之一的楚洲。齐皇姜玉,帝号齐明皇……”
夏萦尘讶道:“帝号不是帝王死后才有的么?”白凤国国君称王而不称帝,以往并无帝号一说,她自然也没有多少了解。
刘桑道:“娘子,帝号又有四种,分别是谥号、庙号、年号、尊号,谥号与庙号俱是在帝王死后,以其生前功过拟定,祖有功而宗有德。尊号却是帝王生前,由臣子所上。我白凤国建国之初,夏氏虽自称少昊之后,但其实并不可考,所以只敢称王,齐国姜氏却是姜太公之后,其实战国时期,田齐取代姜齐,姜齐有绝祀之说,此姜未必是彼姜。但至少这几百年来,姜家多出公卿与王侯,其为姜尚后裔之事,已无人质疑。虽然如此,姜氏建国称帝,仍是引起了周边许多国家的不满,别人是王,他是皇帝,连国号都是‘大齐’,岂不表示其他国家的君王生生矮了他一阶?只不过大齐正是如日中天之时,别人也拿他毫无办法罢了。”
刘桑又道:“当然,与其说是拿齐明皇没有办法,其实主要还是拿他老爹没什么办法。齐国大上皇‘火皇’姜狂南,可是当今世上七位大宗师之一,声名甚至远在‘东圣’尤幽虚之上。齐国推崇儒家之礼法,却是以道家黄老之术治国,儒家与道家在大齐,都有复兴之象,又成功实施郡县制,打压门阀世家,再开科举。不客气的说,若不是隔着九洲崩裂后形成的大海峡,白凤国在它身边,早晚会被它吞并。与和洲不同,扬洲世家门阀影响力极小,但江湖门派却是纷起。”
夏萦尘淡淡道:“这些我都知道,扬洲亦有我的几位好友。”
刘桑道:“以前曾到家中做客的恒远求和花渐月花小姐,好像也都是扬洲人士?”
夏萦尘道:“嗯,恒远求乃森罗万象城桓天君之子,渐月却是扬洲丹薰山流花派派主花痴之女……”
刘桑道:“花痴?”
夏萦尘道:“她爹确实是叫这个名字。”
刘桑道:“好、好名字……记得以前他们来家中做客时,似乎走得很近?”恒远求他在凝云城和去年的云笈七夜上都有见到,花渐月他却是只在凝云城见过一面。
夏萦尘道:“他们两人,原本就是已定有婚约。”
原来如此!刘桑还要再说些别的,却听铿锵之声快速敲响,此正是示警之声。两人一个错愕,飘了出去,来到甲板,却见远处海面上,正有三艘蒙冲疾速接近。
蒙冲乃是狭而长的战船,船身俱用生牛皮包裹,两边开孔,数十甚至上百名船手藏于其中摇浆,速度极快。甲板之上又有三重船舱,也都覆上防火的牛皮,又四面开有弩窗矛孔,可以在海上各方向攻击敌方船舱。
夏萦尘淡然道:“此三舰既无旗帜,亦无任何可供辨认其来历的标志,只怕便是近来从海上袭击我方商船的战舰。”
胡翠儿、胡月甜甜、夏召舞也都飘了出来。夏召舞恨恨的道:“我们毁了它们。”
夏萦尘没好气的道:“它们乃是专门用于冲撞攻击的战船,我们只是商船,如何去跟它们作战?没几下,只怕就会被撞沉。”
刘桑道:“蒙冲所载人数,在楼船与先登之间、与大舸相当,一艘楼船可载六百至八百余人,载士上千人甚至两千人的楼船,亦不稀奇,不过楼船的作用主要是在大江大河之上运送兵力,蒙冲则是用于海上作战。一艘蒙冲人数大约三四百人,其中藏于底层摇浆的水手约一百人,藏于船舱,以拒矛、利弩攻击敌舰,并随时准备强登敌舰的大约两百人,敌方有三般蒙冲,大约在千人左右,抛开摇浆的水手,亦有六七百人,我们若是被它们围上,很容易便船毁人亡。”
胡月甜甜怕水,一想到万一船毁,掉入海中,后果不堪设想,不由脸色苍白。
刘桑却又道:“不过我们的船,表面看上去是商船,内里其实与战船无异,船手亦是由精兵伪装,虽然只有四十多人,但我们采用的是小眉亲手为我们设计的飞轮,以墨核为能源,以磁木为根骨,若是发动飞轮,速度绝不下于他们,若是现在脱身而去,当不成问题。”
夏萦尘流波转动:“夫君的意思是……”
刘桑道:“我们虽然猜测这些袭击我方的战舰是来自西海镇,但毕竟没有证据,若是能擒下敌方一员上将,正好逼问。”
夏萦尘道:“这与火中取栗有何区别?”
刘桑道:“以我们暗藏的飞轮,再加上娘子的本事、召舞用来放火的五彩灵巫顺逆法,以及翠儿的幻术,出其不意,擒下一人,速速脱身,成功的可能性极大。我看他们这般逼来,只怕也未想到娘子会在这里,当然,最重要的是,不能被它们围上,只要一发现形势不妙,仗着飞轮急速离开,应当没有什么问题。”
夏萦尘略一沉吟,道:“也好。”
刘桑立时传令下去,底下兵将保持速度不变,开始转向,在海面上划出长长的弧线,往右侧避让。
那三艘蒙冲立时也跟着改变方向,快速拦截。
大船蓦的加快速度,几乎是险险的避开其中一艘蒙冲的阻截,箭一般破水疾行,三艘蒙冲只将它当商船看待,没有想到它还能加速,只好在后头紧追,却因刘桑所选择的方向和角度,三艘蒙冲与大船变成一条直线。
大船速度开始减慢,冲在前方的蒙冲以为此船也跟他们一般,乃是靠着人力摇浆,只以为摇浆之人刚才为了逃避他们强行加速,现在气力用尽,于是加快速度,疾疾接近。
夏萦尘等掠至后头甲板,刘桑道:“娘子与召舞出手,翠儿,你和甜甜姑娘用幻术帮助她们,召舞闯入敌方船舱后立时放火,娘子,你就随便找一个或是穿着、或是架子不一样的人,快速擒下。一击得手,又或是发现敌方强敌较多,便马上回来,不可恋战。你们一回来,我们就以飞轮加速,脱身离去。”
夏萦尘淡淡的道:“知道了。”
眼见为首蒙冲越接越近,蒙冲内响起战鼓和惊人呐喊,意欲吓唬他们,让他们自己停下。
三十丈、二十丈、十丈……
夏萦尘姐妹二人已是纵身欲起,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一颗硕大的深蓝色火球从天空飞来,刹那间击中蒙冲,从舱顶破入,硬生生击出一个大洞。
第233章 有、变、态……
明明是火,冒出的却是森森的寒气。
明明冒出的是寒气,蒙冲内部却开始着火,内里头惨叫连连,一阵惊慌。
这一下,夏萦尘、夏召舞立时顿在那时,刘桑、胡翠儿、胡月甜甜也不免瞠目结舌,抬起头来,半片天空飘着云彩,也不知出手的人是谁。
夏萦尘不由动容,蒙冲又称“蒙撞”,在大江大河和海上冲撞敌船,亦是它的主要功能之一,由此可知其骨架之结实。
然这不知从何而来的深蓝色火球竟然直接轰了进去,而蒙冲已开始下沉,显然是被这奇怪火球一轰到底,直接穿出个洞来,这固然也是因为蒙冲在设计上是为了从正面冲撞敌舰,两侧和船尾则要守住敌舰冲撞,这火球乃是从上而下的攻击,在它设计时的考虑之外,却也由此可以想见这深蓝火球的威力,是如何的惊人,至少,她自己是绝然做不到的。
为首的蒙冲被击沉,另外两艘赶紧停在它的两侧,紧张戒备,大船反而与它们越拉越远,刘桑设计出来的擒贼之计,自然难以实施。
夏召舞喃喃的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翠儿娇笑道:“莫非是天降殒星?连老天爷也觉得他们是恶人,帮我们灭了他们?”
夏萦尘蹙眉:“这不像是殒星,倒像是某种神秘莫测、高强度的剑气。”
胡月甜甜道:“要说恶人,这船上有只狐妖比他们更恶,老天爷也该冲着她来。”她把“狐妖”二字说得重重,显然还在因为自己已修至“狐仙”而自得。
胡翠儿立时反唇相讥,两狐又斗起了嘴。
对她们之间的斗嘴早已习惯,夏萦尘、刘桑、夏召舞都未理会她们。
刘桑皱眉道:“那一击,我好像见过,当着我的面,杀了‘东越霸王’薛冲的就是同样的招数。”同样的招数居然出现在这里,他隐隐有种自己被人盯上的感觉。
夏召舞叫道:“姐夫,你不是说薛冲是你杀的么?原来你抢功?”
刘桑干咳一声,赶紧转移话题:“单从这一击之威,只怕已是大宗师那一级别的实力。”不考虑境界本身和事后的负作用,若是他完全激活第四魂,聚所有魔神之力强行放出,应当也是做得到的。
夏召舞眼睛一亮:“莫非又是森大哥在帮我们?”
不是的!刘桑心道。
夏萦尘错愕:“森大哥?就是你曾说过,那几次三番相助过你,还杀了‘东圣’尤幽虚,如今被人称作暗魔的神秘人 ?'…'”对妹妹所说的戴面具的神秘之人,她到现在也不曾亲眼见到。
夏召舞低头揉着衣角,左脚尖碰触右脚尖:“森大哥好像一直都在保护人……保护我们,在祖岛对付六异凶魔和异鬼门门主,在血城我和翠儿被抓、还有在绝冀洲北部时,他都有出现过,而且,而且他也回到了和洲……”
夏萦尘蹙眉:“你怎知他回到和洲?你又见过他?”
夏召舞低低的“嗯”了一声。
看着妹妹那从来不曾有过的娇羞模样,夏萦尘柳眉皱得更加紧了。
刘桑却是身体发僵……他当然知道出手的绝不是“森大哥”,他自己就是森大哥来着。说起来,最近时不时的有种被人在暗处盯着的感觉,还以为是我的错觉,难道不是错觉,我真的被哪个变态盯上了?
就像夏召舞走到哪里,“森大哥”都盯着她一样,我走到哪里,那变态也一直都在盯着我?
他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同一时间,极远处的云端上,一个女孩御着剑气,幸福地飞在空中……我又帮上爹爹了,我又帮上爹爹了……
……
夜己深沉,刘桑躺在床上,怎么也无法睡着,被变态盯上的感觉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