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龙天下-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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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啸一个人去见卡特，无论什么结果，他都不想让玫站在风暴的最前面。他走进那个熟悉的书房，卡特正背对着他，在书架上翻找着什么东西。
“爷爷，我来了。”阿啸叫了一声，等待着卡特的审判。
卡特转了过来，果然一脸严肃。他缓缓坐进藤编的大椅上，用尖锐的目光看着阿啸。阿啸没有被他的目光吓倒，而是用一种无谓而坚定的眼神迎了上去，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向卡特表明自己的决心。
“我知道你和玫很合得来，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们会走在一起，命运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十年前你们在东日城外相遇，十年后你们在赛场上相爱。我不是一个顽固不化的老头子，我也很想尊重玫的选择。”卡特的一番话让阿啸心里七上八下的，虽然他没有明着拒绝，但也没有支持的意思。
阿啸没有插嘴，他知道卡特一定还没有说完。
果然，卡特从书架上拿出一封发黄的信笺，怜惜地抚摩着，仿佛一件心爱的宝贝：“这是玫瑰她们的父母最后留下来的东西，是写给姐妹俩的信。他们夫妻最爱冒险，常常在大陆各个禁地上探险。只可惜在玫瑰5岁的时候，他们去了独孤山脉，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一点消息都没有。所以我很疼爱两个孙女，最大的心愿就是她们可以平安地长大。现在孩子们大了，开始有自己的生活，我是不应该阻止，可她偏偏挑上了你。”
“爷爷，我不会让玫受到伤害的，我一定会用我的生命去……
保护她！”阿啸发誓。
卡特摇摇头：“玫和你在一起，我是又喜又忧。喜的是玫的眼光不错，找到你这样一个优秀的孩子，忧的是你已经站在了反抗神的最前面，以后你的危险将是不可预测的，我不想让玫跟着你冒险，你明白吗？这不是你可以保证的事情。”
阿啸沉默了，他确实不能保证玫的安全，那么多对手虎视眈眈，他连自己的未来都没有把握，又怎么去把握玫呢。可是他又实在割舍不下对玫的情愫，百般矛盾。
“爷爷，我不怕！”玫突然冲了进来，原来她一直在门外偷听，“我知道爷爷是为我着想，但是我相信阿啸，我相信他一定可以保护我的！对吗，阿啸？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也决不后悔！”
“别胡说！我怎么会让你出事呢？”阿啸连忙打断她。
玫和阿啸都用渴求的目光望着卡特，直到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行了，我也不为难你们了，你们的事情我不反对。但是玫，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希望你能好好地把它走下去，不要让我担心，不要让你的爸爸妈妈担心。”
说到这里，年迈的卡特连眼睛都红了，玫更是哭得淅沥哗啦。
“谢谢爷爷！”阿啸郑重地点了点头，什么话都不说了，只有用实际行动，才能让卡特看到他的真诚。一句谢谢，既包含了阿啸对卡特的感激和承诺，也包含了他对玫的责任。
“不过……”卡特又把话给吊了起来，“你和莲姬*夜的事情怎么办，虽然她的背景有问题，我也知道你并不是真的想娶她，但你们毕竟是订了婚的。”
对啊，这的确是个问题。以前阿啸没有把婚事看得太重，认为可有可无，所以才和莲姬订婚，早知道有今天，当初他怎么都不会走这一步棋。
“我会解决的，等义父回来，我就会请他去向夜蔷薇退婚，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不会让玫受委屈的。”虽然夜蔷薇的两个女人都不好惹，但是为了玫，阿啸一定要去。
卡特这才点点头，他挥挥手让两人出去，自己则又继续拿起那封残破的信纸。一个人年纪大了，最喜欢怀缅过去的事情，相信玫瑰的父母是卡特心中永远的痛。无论地位多高，实力多强，他宁可换回一个完整的家庭。
能得到卡特的认可，是阿啸和玫最大的欣慰，他们手拉手走出林顿府，顿时觉得今晚的夜色格外迷人。阿啸急着赶回去查看妮雅的情况，只得依依不舍地和玫告别。来日方长，他们的路还长着呢。
阿啸回到海天，正好遇见了伯尼：“妮雅怎么样了？”
“嘘……”伯尼忙把阿啸拉到角落，“你可千万别再提比赛输了的事情，刚才妮雅醒来之后，又把比赛的事情给忘了。她现在比谁都正常，你可别再刺激她了，我怕她又撒疯。”妮……
雅也真是奇怪，怎么脑袋里好像漏斗一样，刚发生的事情，转眼就忘了。看来她在下意识地逃避一些东西，才会选择忘记。
既然妮雅已经正常了，阿啸也就不去打扰她了，他回到房间里，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冥想。今天是他最开心的一天，因为他终于和玫走到了一起，并得到了卡特的祝福。从此以后，他的亲人，又多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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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啸兴奋不已的时候，一个黑影跳了进来，阿啸更加激动，因为这个人，正是他派去调查天亮的下落的。早在烈火同盟的时候，阿啸就派出了海天商会最优秀的耳目去打听天亮的消息。这么久了，一直没有人回来汇报，现在终于来了。
“怎么样，找到天亮了吗？”他极力按耐住心中的波动，满怀希望地看着那个海卫螺藻。
螺藻简单地行了一个礼：“少主，属下无能。我已经把整个锦绣城都找遍了，都没有发现天亮的下落。不过他出事前的痕迹倒是找到了一些，只是那只能证明他被人带走了，没有别的发现。我想他如果真的在锦绣城，或是在锦绣城里出了事，那少主可能只能去问那一个人了。他要是也找不出来，那这件事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你说的是乔吧。”阿啸有点失望，他一心想把天亮找出来，可惜又等来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乔是明日帝国的天才，有着“天眼”之称，就好像他浑身上下都长满了眼睛，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事情，无论你怎么遮掩，他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仿佛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似的。以致于现在大家一有不明白的事情，都会说：“只有乔知道！”
阿啸对他的传闻也听了很多，他不得不承认，乔的情报能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上的，他建立的“红之迷梦”跟人家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螺藻点点头：“是的，就是他。这一次我们寻找天亮的事情固然很隐秘，但也已经引起了乔的注意。所以我觉得，乔也许会知道什么，我们大概是找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了。”螺藻很沮丧，海天经营那么久的情报机构，在乔面前，一个回合都走不下来。
阿啸安慰了他几句，他知道螺藻已经尽力了，天亮要是那么容易找，驼爷那边肯定也早就有了消息。
看来真的只能去乔那里走一趟了。
阿啸送走螺藻，刚刚因为玫而喜悦的心情荡然无存。他走出门外，望着浩瀚的星空，默默地在心里呼唤：“二哥，你在哪里？为什么想要找到你，这么难呢？”
第一百一十八章 乔
阿啸和乔很早就认识了，当日在文川关上，乔还曾经打过阿啸的主意。不过他一定想不到，那时候的1973，现在已经是荣誉帝国的侯爵，还是海天商会的继承人。不过以乔的“天眼”能力来说，也许他早就知道了。
事不宜迟，阿啸很想早点去找乔，也好早一点知道天亮的消息。但是乔对别人的事情了如指掌，却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像他这样的人要是有心藏匿，一般人根本找不到。好在海天的情报能力不是太差，虽然没找出天亮的下落，倒是把他给翻了出来。
阿啸连夜飞到城西，找到了乔所在的“八卦俱乐部”，这是一个大型的酒吧，深夜依然人声鼎沸。听螺藻说，乔最喜欢在这里喝酒，和各种各样的人交朋友。酒吧这种地方，来的人很杂，能接触到的信息量也很大，这大概就是他休息也不忘工作的表现吧，都快成职业病了。
阿啸走进八卦俱乐部，很多人在这里喝酒、聊天，还有人在旁边跳舞助兴，整个俱乐部里都飘着轻快的音乐。虽然是酒吧，却没有乌烟瘴气的打闹声，大家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谈兴很高。
一个服务生向阿啸迎上来，笑容可掬：“先生，来点什么？”
“恩，一瓶三百年的沃尔萨奇，再来一碟甜坚果，谢谢！”所幸阿啸在红之迷梦待久了，对这方面的知识略有涉及，要不然别人一眼就看出来，他是一只菜鸟了。服务生笑着将他引到一张高台桌旁，示意他稍等。
阿啸故意和旁边的一位客人打招呼：“嘿，你知道这里的老板是谁吗？听朋友说这里的老板最好客，我可是千里迢迢从荣誉帝国赶来的。”
那人转了过来：“那当然，乔是最大方的主人！你是新来的吧，等一会他肯定会请你喝酒的，我打赌！不过他送的酒都是快过期的，哈哈。”不愧是八卦俱乐部的熟客，这人也是个自来熟，一会就和阿啸聊上了。
“老约，你又在背后诋毁我，别再想顺我的酒喝了！”突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一个穿着简易贵族服饰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还顺便给阿啸送上了他要的东西，“这是你点的，不过老约说对了，今天我请客。海先生能到这里来，是我最大的荣幸了！”
这个人就是乔，想不到他亲自给阿啸送东西来了，阿啸抬起头，和他面对面。他自然是认得乔的，只是不知道乔认识的是啸*海，还是1973。他不动声色地接过酒，道了声谢谢。
乔在阿啸的旁边坐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海先生怎么才来，我可是等你好几天了，这不，给你准备的好酒都忍不住被我喝光了，呵呵。不过我知道，你的比赛正在关键时刻，我还以为你会等比赛结束了再来呢。”
“既然你知道我会来，那一定知道我是为什么……
而来的了，我想知道天亮的下落，你有他的消息吗？”阿啸不跟他打马虎眼，直奔主题。
“当然，我可是乔啊！不过你的朋友真的很厉害，居然连我都找不到他的具体下落，只能说一个大概的范围。”乔稍稍抿嘴，为这样的结果而不满。他最大的乐趣就是把别人的秘密全都捏在手心里，但天亮的事情的确麻烦。
“他在哪？”
“好的消息要有一个好的价钱！”乔慢悠悠地喝着酒，连喝酒的姿势都是那么优雅。
“你想要多少？”明日国王巴鲁卡斯那么器重乔，他还会缺钱吗？听说全锦绣城有一半的大臣都被他敲诈过，他不是又想敲诈海天了吧。
乔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不不不，我这个人最爱打听别人的秘密，对于上好的情报我只想用秘密来交换。天亮的消息那么隐秘，足以来换取一个更加令人兴奋的秘密了，你说是吗？”
阿啸警惕起来，盯着乔问：“那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乔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了，才凑近阿啸，在他耳边小声地说：“海先生有很多秘密啊，随便说一件都可以，比如说1973。”
阿啸彻底呆住了，乔果然还记得他。他喝了一杯酒来掩饰自己，然后平静地说：“是不是只有我说了这个秘密，你才肯告诉我天亮的下落？”
“当然，我最重信誉了！”乔还拍着胸脯保证，“我还可以把你的秘密列入最高机密，也就是不可以买卖和公布的级别，怎么样，够完善吧。”
阿啸知道乔的厉害，如果今天他不说，恐怕是问不到天亮的消息了。他其实并不在意别人知道他曾是个奴隶的事情，只是那样的话会给他惹来很多麻烦，而且还会暴露出他在文川关的所作所为。另外，他也不愿意再回想那一段悲伤的过去，悲伤是用来化为前进的动力的，而不是用来回忆的。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我想就算我不说，你也猜得差不多了吧，只是找我求证来了。我的确就是1973，我们在文川关上见过面，那时候的我还是一个小奴隶。不过我有幸得到了一只神兽，这才改变了我的生活，文川关上的洪水是我的神兽招来的，我也在那之后顺利逃出了奴隶团，然后到了荣誉帝国，就这么简单。”他就轻避重地简述了一遍自己的经历，虽然细节上有点出入，但大致上就是这样的。
乔听得很认真，然后充满深意地笑了笑：“能从一个奴隶成为贵族，海先生真是太了不起了。我知道海先生还是没有完全信任我，不过没关系，能知道这么多我已经很高兴了。等我们的了解加深以后，你就会知道我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该你说了。”阿啸不跟他废话，他已经等急了。
“好的，据我的分析和猜测，天亮应该不在明日……
帝国，而是旭升帝国的不夜城。”乔一会分析，一会猜测的，他就不能给一个明确一点的答案吗？
阿啸不满：“你能确定吗？”
乔耸了耸肩膀：“我只知道这么多，除了带走天亮的那些人，我想不会有人比我知道的更多了。他确实是在锦绣城失踪的，但抓走他的那些人却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