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光时代-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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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德觉得他自己将罗伊斯的想法拿捏得很准确，所以他明面上从不跟罗伊斯明着干，当初在“海之眼”酒吧内，加里跟弗仁一亮出身份，他就不敢再出手，正是这个原因。阿布德认为自己应该一直在暗中潜伏，暗中做些小动作，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要将罗伊斯置于死地，而事实上，他正是这么做。
可是今天，在罗伊斯那双冰冷的目光中，他似乎又觉得自己错了，自己一直就没有拿捏到他的想法！
他最后的希望，就是罗伊斯对博森侯爵还有些忌惮。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罗伊斯一收回精神力，阿布德就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强装镇定，继续道，“你将我从寝室中抓来，已经惊动到了学院的导师，我父亲恐怕也得到了消息，如果你胆敢动我，那就是捅了马蜂窝！”
这间小窝，阿布德非常清楚，他甚至知道一楼最左边那个房间下面的地下室有几个机关陷阱，都怎么布置，怎么避开。在阿布德看来，这分明就是个狼窝，而自己在他们眼中，明显就是一只绵羊！
他的心头早已被惊慌不安占据，习惯性摸向左手中指的指跟，平时，他的空间戒指就佩戴在这里，可是此时摸上去，只摸到了冰冷的手指，这一下，他的面色更加惨白了，一定是罗伊斯在不知不觉间将他的空间戒指偷走了。他最大的保障就是里面的魔法卷抽，此时这些东西也都没了。
他望过去，然后就看到了罗伊斯现在的面貌，一张干黄的脸，像老猴的屁股，但两只眼睛却幽幽如灯，并非是因为有神才明亮，而是因为从里头射出来的，让人一接触都能背后发凉的冰冷跟阴狠。
这双眼睛，除非是小贵族特意掩饰，要不然就算是在黑暗中，都能让人注意到。阿布德早在魔法学院寝室中的时候，就已经借助精神力留意到罗伊斯的面庞，但是注意力都被这双眼睛吸引去了，此时借助光明之石的白光，才注意到眼睛以外的东西。
他不知道关于诅咒的任何消息，此时有些发呆，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现在显然不是去在意这些的时候，他要看看自己抬出魔法学院跟父亲后他的表情，希望借此窥探他的真实意图。
可一看，他的心更沉了。
对方根本不为所动！
就连罗伊斯背后的加里跟弗仁，也没有哪怕一丝犹豫！
反应最大的，是哈里森。
他静了大概十秒钟的时间，呼吸越来越粗重，眼皮也越绷越紧，如果他还有眼珠子的话，眼珠子绝对已经叫他给瞪出来。
“我杀了你！”像疯子一般，他跟着就冲上来了，巨大的冲力直接将阿布德撞倒在地，然后他跟着压下去，又打又咬。
“干什么，你这个疯子，你。。。是谁？”阿布德惶急道，如今的哈里森两颗眼珠子被挖出，又太过忧愁跟安德莉亚的事情，人也瘦弱了一圈，阿布德只能隐隐认出他，没法确认。哈里森却不理会他，对着他的眼睛就是一拳砸下去！夜幕下，他跟阿布德扭打在一起，又哭又吼，是真正的失去了理智！
早已无声躲到角落里的格温妮丝更加拼命的缩进去。。。
“哈里斯。。。”
三个小贵族都知道他突然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加里更是知道他为了安德莉亚，连兄弟都出卖了，他忽然间就想到了莉丝汀，那个喝下精品化生剂后生出大胸脯大屁股的女剑士，当然，她的脸蛋也很娇美，她不增正眼看过自己，但加里却暗中把一颗心都交给了她，只是如今她已经死了，灵魂在异界多半都已经给别人吞噬了，这位面已经没有她的痕迹，加里呆呆的对自己说，然后泪流满面。。。
弗仁也仰头望着天花板。
只有罗伊斯像个没心没肺的冷血怪物一般的看热闹。
两三分钟后，阿布德眼眶被打出血，哈里森同样被打得鼻青脸肿，但他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够了！”罗伊斯暴喝道。
砰！
哈里森一拳砸中阿布德鼻子，打得他鼻血直流，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事实上，他根本就听不进去。阿布德也扭打得眼红了，盯住他的鼻子回了一拳，一时间，哈里森也血水四流，洒了一地。
罗伊斯面色大怒，庞大的精神力压向两人，扭打瞬间就结束了。罗伊斯一手将哈里斯丢开，然后踩在阿布德胸口，高声冰冷道：“哈里森，你跟他到底有什么交易，说出来！如果你要还想瞒下去，我将你也一起杀了，你再这个样子下去，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哈里森咳嗽着吐了一口血水，冷静了下，犹豫着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阿布德心头一阵大跳，如果让罗伊斯知道真相，多半要大怒，到时候恐怕真要杀了自己。“能有什么交易。。。我也爱安德莉亚，然后从他手中抢走了她，这能叫交易？”他也顾不得去理顺气息，边喘气边回道，说道“安德莉亚”四字时，更是提高了声音，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
果然，哈里森的身子就震了一震，他此时连活下去的念头都没有了，将自己整个燃烧，投入到这场感情中去的他如今每一秒都活在痛苦当中，唯一在意的，也就只有安德莉亚的安危，“我、我。。。”他嘴里还是这个字，面上的挣扎再明显不过。
加里已经收起心头的思绪，他太清楚罗伊斯了，罗伊斯既然已经将话挑明，说明他已经没有耐心了，事实上加里本人又何尝不是如此，“燕影十三骑”的这次出现，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沉重打击。“哈里森，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出来，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你应该相信罗伊斯，应该相信我们！”他面带急色的冲山前，扶起他，抓着他的肩膀道。
“根本就没有的东西，说什么说！你们已经将我揍了一顿，现在可以放我离开了吧？”阿布德勉力抬起头，盯着哈里森道。而本可以叫他一句话都说不出的罗伊斯同样也盯着罗伊斯，任由他明理暗里的威胁。
哈里森听到他的声音，身子又抖了一下！他能感觉对方正用毒蛇般的眼睛盯着自己！
“安德莉亚。。。”他的整颗心揪成一团。
“你赶紧将真相说出来啊！”加里更急了。
“哈里森！”弗仁也冲过来，“你可要想清楚！这是罗伊斯在给你机会！”
但两人逼迫却没有取得效果。
“没有交易，什么都没有！我恨他，我只想杀死他！将他碎成千万片！我怎么可能跟他有交易！”他大吼道，然后泪水夺眶而出，血泪俱下。
罗伊斯的双眼一下子冰冷阴狠到不行。
第二十九章 断肢
“刚刚已经给你最后的机会了，你终究还是没有把握住，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舍不得杀你？你出卖我们，跟他阿布德勾结在一起，把关于我们的消息提供给他，化生剂店铺那边的暗哨，人手布置，换岗时间，还有这件屋子的机关陷阱等等这些消息，你都早已告诉他。如果不是出这么多事情，你此时一定跑来跟我说你早已大彻大悟，愿意最大程度的帮助我，然后图谋化生剂的配方，这也就是你跟阿布德最大的目的，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的这些做法，足够你死上两三回了！”罗伊斯大怒道。
阿布德面色大变，哈里森也是始料不及，整个人僵在那里。
弗仁吃惊最大：“罗伊斯，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哈里森，难道真有这回事？”
加里则放开哈里森肩膀，摇头叹气一声。
“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罗伊斯继续大吼道，“说出来！我要你亲口说出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哈里森的身子抖了一下，然后就没法停下来，他空荡荡的眼眶往这边望来，但望着的，却是罗伊斯脚下的阿布德。
加里顺着他“视线”望过去，就知道他在顾忌些什么，也是大怒道：“哈里森，你害怕他阿布德干嘛？跟罗伊斯比，他算什么东西？这点难道你至今还看不出来吗？还是你现在已经不再相信我们了？”
“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弗仁也大声道。
浑浊的泪水，从缺了眼珠子的眼眶下流出，哈里森嘴巴动了动，想要开口，但话就是怎么都说不出来！
罗伊斯的面上更加冰冷了，整个房间都跟着温度降低，他缓慢，狠重的哼了一声，那副神情，任谁看了都心头发憷。
加里没敢开口，两天前冲入地下室中去跪求罗伊斯后，他已经没有胆量再独自面对罗伊斯了。
“罗伊斯。。。”弗仁开口了，他真怕罗伊斯真会一个魔法将哈里森杀死，这样的事情，罗伊斯绝对做得出来。
阿布德两眼都在冒绿光，这场面称得上是兄弟相残了，这意外的结果，让他惊喜到暂时忘掉了自己的处境。
但他错了，这显然不是今晚的结果，而罗伊斯显然也不是真的想杀死哈里森。
“哈里森，往这边看，你的眼珠子没了，心眼也没了吗？竖起你的耳朵好好听听，竟然会让这么一个小人物将你死死控制住，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这真的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你再不觉悟，我也懒得杀你，我直接杀了那个什么安德莉亚！”
罗伊斯大声嘶吼，大声到喉咙都喊疼了。
哈里森竖起了耳朵，加里跟弗仁都盯过来，格温妮丝则有些畏惧的用双手掩住了眼睛，阿布德心头的惊喜变成恐惧。
罗伊斯的右脚轻轻踩下！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
他把火元素用密集到不可思议的程度聚集到鞋底，生生将阿布德左手踩断。阿布德像死狗般拼死挣扎，可因为一路被他的精神力压制，又跟哈里森扭打半天，已经没有了什么气力，根本挣扎不开。
哈里森颤抖的身子猛然就止住了，加里跟弗仁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罗伊斯真的敢下重手。
而罗伊斯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要——”阿布德在疼痛的潮水冲击他神经，半死半活之际，忽然又见他盯着自己捂住断肢的右手，立即悲惨的叫喊道。可罗伊斯并不听他，小贵族此时显得很冷静，他的心跳甚至如若平常，他将他那庞大的精神力再次压向阿布德，让他真正变成一只无法挣扎动弹的死狗，然后弯下腰，将其右手扯开按到地面上，再次从胳膊处轻轻踩了下去。
整条右手被整齐踩断，扔到一旁，血水四洒，腥味熏天，阿布德被他的精神力压制住，叫喊不出声，两眼一凸，昏死过去。
罗伊斯继续弯着腰，给他喂下一颗治伤丹药之后，曾经犹豫了两三秒。“我杀那些奴隶，取他们血水，是为了活命，可现在又为了些什么呢？两只胳膊，足够哈里森壮胆了。。。”他将双眼从阿布德的两条腿上收回来，可瞬间，脑海中又闪过大概半年前的那个夜晚，在阿布德的私宅里，阿布德将手摸入卡尼佤亵裤下的画面，他顿了片刻，又默默将阿布德的两条腿从小腿肚处齐齐踩断，然后才收回自己的精神力。“卡尼佤啊卡尼佤。。。你让我情以何堪！”
这中间，阿布德醒过来两次，每次都是一醒来就立刻昏过去。
由于丹药的功效，阿布德身上的四个断口都已经停止流血，但先前流出的已足够多了，阿布德身下都是血水。格温妮丝双眼还一直从指缝间看出来，她害怕血，从小就是，但是她见过更加血腥的场面，跟两千多个奴隶被断头取血的画面相比，这根本算不了什么。
房间中寂静了片刻，加里跟弗仁面色有些惨白，呆呆看着，哈里森此时倒显得很冷静，呼吸也平缓了下来。罗伊斯蹲在阿布德身边，思绪还是跟卡尼佤有关，但他很快就压下这些思绪，弯腰将阿布德的两只断手，两只断脚都拾起。
它们都还有裤桶跟袖桶包裹着，上面沾满了血水，罗伊斯也不介意，就抓在这血水上。他心头毕竟不变态，之前也从没有想过先虐待阿布德一番再下手。
他默默走到哈里森面前，将他阿布德断下来的四肢都交到他手上。
“我跟他是有交易，他让我接近你们做内应，条件是不碰安德莉亚，如果我能拿到化生剂的配方，那就大功告成，到时候他会将安德莉亚还给我。。。”哈里森一一在阿布德四肢的断口处摸了两三下，那上面还有残留有高温，骨肉被烧焦的味道也源源传来，而后，他默默将它们丢开，平静开口道。
“我出卖你们，确实该死，你们动手吧。”他跟着又低低道，一脸的死志。那一瞬间，他不免又想到了安德莉亚，他是真心求死，因为他的心头确实疲倦到了深处，他觉得他该求求罗伊斯照顾好她，但是心头却起一阵索然无味之感，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她会活得好好的。”他在心头骗自己道。
“我真想要你命的话，还需要弄出这么大动静？你不需要再多想了，等下我就把安德莉亚带到你面前，到时候你再好好休息两三天，然后就都跟我回东莱郡去。魔法学院那边就不用管了，你们要想学习魔法就跟我学。”
罗伊斯同时也在看着加里跟弗仁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