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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如来八法-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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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离一枭笑呵呵道:“这算什么?马背上的颠簸怎及得上船只的摇晃?陆上的风云却也难较东海的冰飙狂浪,小兄弟,老夫承受得住。”

路上的行人纷纷让开路途,由这三骑一车经过,进入闹区,车马的速度已缓慢得多,偶尔有些行人好奇的注视上一两眼,却又匆匆移注到另外更俱有吸引力的花花绿绿事物上。

于是,马车开始转到另外一条路上,这条路比较僻静,朝远处看,有一所高大的骑楼耸立着。

“嗯,不对,适才只顾说话,把路都弄错了,前辈,咱们还是转回去,在下记得要经过一个城隍庙前……”江青顾盼了一阵,有些尴尬的说。

长离一枭笑道:“这地方老夫在十多年前来过一次,以后就从来没有机再度涉足,地方太热闹,你又下太熟,自然容易走错路,不过,小兄弟,你是无所谓,老夫若两手空空前往战府,倒是有些窘呢!”

江青大笑道:“前辈,这算什么话,前辈与陆旗主一到,只怕战大哥开大门都惟恐迎之不及,那里还会想到这些俗礼上去?前辈,千万别见外啊……”

长离一枭想了一下,正待说话,突闻一阵急促的步履声响,自这条街道转角处快步奔来。

江青双目半阖,冷冷一瞥,只见前路来了十多条大汉,个个体魄修伟,龙行虎步,目光炯然有神,一眼即知是在江湖上打滚的的练家子。

绝斧客有些奇怪的注视着,低声道:“咦,这些人好似有些气急败坏,不知慌些什么事?”

十多大汉奔至篷车之前,立时齐齐止步,为首一个四旬漠子,手忙脚乱的整了整他那件银白寿子图丝长袍,踏前两步,向长离一枭及绝斧客二人面上仔细打量了一番,忽然全身一哆嗦的跪了下来。

随着这衣饰华丽的四旬漠子,后面十多条大汉亦一起“噗通”矮了半截,个个伏在青石板上,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长离一枭回头望了望绝斧客,绝斧客连忙恭声道:“岛主之意?”

那四旬汉子这时语声微颤的慌忙说道:“本岛“燕子棋”派驻杭州分堂副堂主“铁腿”倪忠祥叩拜岛主万福金安,弟子等不知岛主于今晚亲临杭州,未曾率领全堂弟子恭迎城外二十里,疏忽之罪,罪不可赦。”

长离一枭“哦”了一声,和声道:“不知者不罪,都起来吧吧!”

铁腿倪忠祥忙谢过,率着众人匆匆站起,一字一躬身排在长离一枭马前,垂手听谕。

长离一枭道:“倪副堂主,燕子楼杭州堂主是谁?现在何处?”

铁腿倪忠祥诚惶诚恐的道:“堂主乃“甩箭手”陈景,陈堂主因亦不知岛主今夕莅临,己在昨晨赶到苏州亲自主持其独生爱女出阁之喜……”

长离一枭颔首微笑道:“好极,告诉堂中管事,拨金百两,算是本岛主及陆旗主的贺礼,呵呵,进城见喜,是一吉兆,倪副堂主,本岛主不想烦及本岛驻扎杭州弟子,是而也没有想到你们会得到消息如此之速,亲来见我……”

铁腿倪忠祥一见自己岛主今天如此开怀,不由心中松了口大气,毕恭毕敬的道:“启禀岛主,弟子已在本城最宏丽的“聚英客栈”定下院房,并恭请岛主及陆旗主趾临“大成酒楼”陋席奉侍。”

长离一枭轻轻摇头,沈声道:“罢了,你们这几日多注意江湖上的动态,随时禀报,本岛主的两大护卫若然到此,代属其速往红面韦陀战府相谒,来,见过本岛主身边的火云邪者江大侠。”

“火云邪者”四字一入耳际,铁腿倪忠祥就彷佛猛然在头顶响起四个巨雷,骇得他长身一揖之下、又待拜倒。

江青沈和的笑道:“倪兄如此多礼,小可实在担当不起。”

说着双手抱拳回礼,而就在抱拳的一刹间,一股淡蒙蒙的劲气,已恰好□住倪忠祥的身躯,将他抬出两步之外。

长离一枭回首望了望停在一边的篷车,低声道:“走吧,小兄弟。”

于是,车马回圈,得得而去,冷湿的青石板路上,以铁腿倪忠祥为首,十多条大汉恭敬的跪拜伏礼,肃穆庄重。

于是,雪花又开始飘落了……

如来八法……第90章 手足谊深

第90章 手足谊深

庆春门。

还是那条宽阔的寺堂内,一座座恢宏高大的巨宅连衡着,气宇不凡的围墙彷佛也在散发着他主人所带给它的威势。

在战府前,三匹骏马与一辆双辔篷车风尘仆仆的停了下来,坐在第一匹马背上的江青长长地吁了口气,愉快的道:“前辈,到了,眼前便是战大哥的府第。”

长离一枭抖落身上的雪花,四处打量了一下,望着挂在战府门外的两盏大红灯笼,慈和的笑道:“嗯,气派确是不凡,战兄在杭城无论上中下三流,却十分兜得转,江湖中人,能有这般成就,亦是十分不易了。”

绝斧客陆海凑上来道:“岛主,可要本旗主前去叫门么?”

长离一枭望望黑沉沉的空中不断飘落的雪花,大红灯笼散发出来的晕淡红光,映着他微微带着几分旅途劳倾的秀逸面庞,有着一层朦胧的意韵。

江青轻飘飘的抛镫下马,又轻飘飘的走上大块青石砌就的台阶,望着门楣上都两个金闪闪的“战府”二字,浮起一丝温暖的微笑。

他尔雅的叩了叩门,片刻后,起了一阵缓慢的步履声,跟着门后的铁闩吱嘎响了一下,两扇巨大的门开了一缝,一颗自发斑斑的头颅伸了出来,呵着热气,睡眼惺松而又不耐烦的道:“我说战寿,你就不会走后门么?出去疯到如今才回来,还要我老人家为你开门,雪飞冰冻的,小心你小子折寿啊………”

他唠唠叨叨的数说了一顿,却不见眼前的人回答,不由奇怪地抬头瞧去,两只老眼仔细的打量了对方一眼,神色在迷惑中有着些微尴尬。

江青一笑道:“老人家是战贵大哥吧?在下江青。”

这老人果然正是战府中有着“四朝元老”资格的门房老战贵,他这时彷佛被人猛然敲了一棒似的跳了起来,用力擦着眼睛,兴奋的道:“啊,啊,果然是江大爷,江大爷啊,你老可回来了,这些日子来,老爷少爷可都悬念得紧哩,整天日出己到日落,雪起盼到雪晴,连白大爷祝少爷也寝食难安,毛燥燥的四出打听大爷消息,如今可好了,你老竟在年前赶了回来,指望上元宵十五也能大团圆了,呵呵,好个乐人的□月天啊……”

江青顺手塞了一锭金子到老战贵怀中,笑道:“谢谢你,在下累及全家挂怀,确是不该,战老哥,请你进去通知大哥等人一声好么?在下另外还有几位朋友偕来。”

战贵一面推拒着这锭足重十两的金块,边往伫让道:“大爷,我这就进去通报,快请大爷与贵友屋伫来啊,外面冻人得慌,至于重赐小老儿实在不敢收受……”

他一面说话,又向外边张望了两眼,急忙把门大大敞开,又尖起喉咙吼道:“战全啊,战绿啊,江大爷回来了,还有江大爷的几位高朋好友,你们快出来招呼侍候啊,接行李喂马,打发车钱,快点呀,都躲在房伫瘟鸡么?大冷天的,伫伫外外都非要劳顿我老人家不行么?”

江青硬逼着老战贵收下赏钱,正待回身招呼长离一枭等人,整个战府已被老战贵的吼声给嚷醒了,原本昏暗的房间角落,天井回廊,这时己纷纷亮起灯火,人声隐隐地向前波动,其中,更间或有着过度喜悦的笑语声。

一条小巧的人影,似一只狸猫般自院落窜出,跳跳跃跃地奔到江青身前,一声不吭的钻进江青怀伫,扭股糠般揉来揉去,模样儿娇刁已极。

江青早已看出这个钻在他怀伫的小人儿,她不是别个,正是那位慧黠可爱的战小娟──战千羽的孙女儿。

江青高兴的把小娟儿抱起,啧啧有声的在她滑腻幼嫩的小脸蛋上亲吻着,但是,他却微微吃了一惊,原来,这小精灵的面颊上,竟有着湿漉漉的泪痕,冰冷冷的,吻在江青唇上,有些咸涩得心□。

于是,他惊愕地搂着小娟儿,呵护的道:“乖乖,宝贝,小娟儿,你怎么了?见了江爷爷应该高兴才对嘛,怎的倒哭起来了?小娟儿,别哭呵,江爷爷喜欢你嘛……”

小娟儿抽噎了一会,用手背擦着眼泪,断续的道:“江爷爷……你走了……也不告诉小娟儿……小娟儿好想你啊……爷爷又老发脾气,上次又被爷打手心……西湖不能去……城隍庙前也不准去……一天到晚就是念书,跟娘学女红……又要练吐气吸气……白爷爷与祝爷爷一天到晚也皱着眉头像要吃人似的,裴姑姑也不讲话,老在想心事……呜呜,小娟儿好寂寞啊……”

这儿精灵一面抽噎,一边不停的告着状,江青紧紧搂着她,轻轻的道:“好,好,他们敢欺侮江爷爷的小娟儿,这还得了?等会江爷爷和他们算账,宝贝,别哭,江爷爷明天就带你逛西湖去……”

小娟儿破涕为笑,天真的道:“真的?江爷爷?”

江青正待说话,院落去已经灯人摇幌,当先四盏大灯笼的带引下,为首者正是那体魄修伟,光头红脸的红面韦陀战千羽!

江青急忙放下小娟儿抢前一步,斜刺伫忽然冲出两个人来,一个大嗓门哇哇叫道:“好哇,老四,你倒潇洒够了,一去就是约莫三个来月,你要叫我们心吊上天,胡子等到白不成?”

这说话的人,正是那睽违已久,火躁栗子脾气的大旋风白孤!

另一个,便是那生性诚厚,朴实坚毅的祝颐,此刻,祝颐双手板着江青肩头,向他脸上仔细端详,伤?

靶的道:“四弟,你瘦了,也憔悴多了。”

江青两手紧握着自己两位拜兄的手掌,看着这个,又瞧瞧那个,一时话梗在喉,默然无语。

于是,红面韦陀战千羽有些激动的上前紧紧将江青抱了一下,语声颤抖的道:“四弟,你还记得回来?”

江青单膝跪下,唏嘘着道:“大哥,愚弟不该,在这伫向大哥请罪。”

红面韦陀慌忙双手将江青扶起,几乎有些哽咽的道:“四弟,为兄担负不起,只要你记得回来,记得枕州有老哥全家及你的两个拜兄在日祈夜望地盼着你,这已经够了,四弟,风凄雨黯,冰天雪地,你孤身在外,叫老哥哥担了多少心,负起多少责啊……”

江青黯然垂首无语,立在战千羽身旁的老夫人亦关切慈祥的道:“四弟,你大哥说的是实话,唉,这几个月来,你大哥几个可受尽了折磨,担心挂肠,寝食不安的……对了,四弟,三姑娘可寻着了么?”

江青全身机伶伶的一颤,神色凄迷惆怅,缓缓的摇首,面孔在雪花灯光的照映下,有一股说不由的落寞意味。

红面韦陀急忙暗中扯了夫人一把,强颜慰道:“这件事稍停再谈吧,会等到的,会找到的,天下没有任何至诚所感化不了的事,四弟,别难过,你这走在扯为兄的心……”

旁边一直恭立着未曾说话的战望龙,此刻儒雅而拘谨的道:“江叔叔,外面雪大,叔叔又经舟车劳顿,尚请厅内落坐奉茶……”

红面韦陀忽道:“是了,适才听战贵嚷报,好似四弟还有友人随同莅临,四弟,未知贵友是那一位道上同源?”

江青这时才自凄楚的迷幻中醒来,他急忙道:“愚弟真是糊涂透顶,偕愚弟同回之人,列位拜兄亦曾见过,乃是长离一枭卫老前辈及长离岛烈火旗旗主绝斧客陆海!”

红面韦陀战千羽等人俱不由大吃一惊,战千羽没口埋怨道:“唉,唉,四弟你可真是迷糊了,卫岛主及陆旗主如此贵宾稀客,八乘大轿都招请不到,吾等却只顾自己谈话,让人家在门外喝风饮雪,这不仅太失礼数,更不成待客之道,真是荒唐,真是荒唐!”

一面数说,战千羽与江青等人已急步迎向门外,哦千羽大声喝道:“战贵,战全,府门敞到底,加红色迎宾灯笼两对,恭迎卫岛主,陆旗主二位驾临寒舍。”

诸人三步赶做两步的行至大门之外,另加的四盏大红灯笼已适时高高挑起。晕红的灯光,映得战府阔大恢宏的门阶更加气派威严。

以战贵为首,八名黑衣下人分立两旁,垂手恭立,战千羽一马当先,大步走下台阶,长离一枭与绝斧客早已下马,洒立道旁,这时亦加快脚步迎上,战千羽双手抱拳,热诚的道:“战某何幸,竟蒙卫岛主与陆旗主莅临寒舍,战某急于与四弟叙说旧情,来迎迟缓,忘形失礼之处,尚请二位恕宥则个。”

长离一枭还礼之后,双手紧紧握住战千羽手掌,呵呵笑道:“战兄如此客套,倒令老夫面上挂不住了,江青老弟之拜兄,即与老夫之亲兄弟一般无二,能来打扰,已属不安,战兄万万不可见外才是。”

绝斧客在旁躬身道:“长离岛烈火旗旗主陆海幸会战大侠。”

红面韦陀急忙闪到一边,双手乱摇道:“陆旗主,千万不要这般抬举战某,想昔日在烟霞山庄与双飞后人之战,若非卫岛主及麾下各位兄台之援手,只怕战某等尚难于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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