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剑装-第7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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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青年面容。
“居然是他?”
远处,神剑谷最高一排的桌上,一身淡黄宫装的武帝次徒,“欧阳宗”若耶明雪眼睛一动,认出了面具下的青年面容,正要起身,却被他身旁的“君愁一剑”景非羽紧紧拉住了。
“雪妹,你干什么,不管你认不认识此人,此事我们管不了!”
“嗯?”若耶明雪眼睛一动,望向半山腰处的石台方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慢慢坐了下来,不过眼神却一直紧盯著场中那青衣人的方向。
第二排桌上,也有两个人,满脸惊愕的望著下面,是白家弟子,白羽衣,白小芝兄妹。
“这面容,似乎有些眼熟,我们在哪里见过?”
“太久了,好像又不记得了,但我们一定见过,是在哪里呢?”
两兄妹苦苦思索,但一时不得要领,当下目光也不由紧紧跟在那青衣人的身后移动。
“易容了,这是奸细!”
而与此同时,更多的人,则是一个个沸腾的站起身来,惊怒交加,青衣人那飘落的人皮面具,告诉他们,他根本就是不什么“青衣怒剑”龙一玄,而是一个年纪应该只在二三十余岁的青年男子,可叹他们所有人都被骗了。
还是剑帝方渡厄的眼光厉害,隔了那么远都看出破绽,众人不由得啧啧赞叹,直叹息为什么那一抓居然没把那年青人抓死。
“逃!”
最下一排,撞倒不知多少桌椅的青衣人,在爬起身的第一刻,就根本连头也没有回过一下,身形一动,整个人就化为一道疾火电光,迅速的朝著神剑谷外围飞逃而去,受了如此一记重击,速度竟然仍旧快得惊人。
“嗯,居然没死!”
半山腰石台上,“剑帝”方渡厄眼睛略微一动,“逃得了么?”右臂一伸,就要再次出手。
然而就在此时,一只手斜斜伸来,挡住了他,是“刀帝”楚王阁。
第二百二十九章、千里追杀
只见他不知何时,已经重回“剑帝”方渡厄身边,此时望著远处那飞驰而出的青衣年轻人身影,眼睛中露出一丝微笑道:“区区一介中位玄尊,岂能劳方兄两次出手,即使杀了他,日后传出去也要笑掉别人大牙,不如让后辈代劳。”
“嗯?你是说?”
“剑帝”方渡厄一愣,转头望向“刀帝”楚王阁。
“刀帝”楚王阁微笑一招手,道:“中白,过来。”
在他身后那名白衣年轻人立即恭敬的走了过来,深深向两人施了一礼,随即垂手站在一边,如同一个石人。
“刀帝”楚王阁一指自己的徒儿,道:“不如让中白出手吧,他受了你三月教导,正愁没有回报的地方,反正来人只是区区一介中位玄尊,由中白出手,万无一失。”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更是微笑道:“更何况,他还受了方兄你一记‘赤炼神形爪’,其实现在早已身负重伤,纵使暂时不死,只怕也挺不了多久了。所以中白去不去,其实结果都是一样的,不过如能临死之前把人抓回来,拷问一番,也是两全其美。”
“嗯。”
“剑帝”方渡厄目光闪动了两下,低著头,良久,他忽然微微一笑,道:“也好,如此,那就麻烦贤侄了。”说罢,缓缓散去手上蓄积的劲力,伸出的手慢慢收了回来。
见此,“刀帝”楚王阁随即向身边的白衣年轻人一挥手:“中白,听清楚了吧,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师父,徒儿一定活著将那人带回来。”
在他身后,那名名叫“月中白”的白衣年轻人,微微一笑,点头答道,随即来到“剑帝”方渡厄身边,深深一抱拳:“三月教导,铭感于心,此事就交给晚辈吧,必定把这个改头换面,混进神剑谷的奸细给抓回来,以儆效尤。”
说罢,就欲转身离去,然而,就在此时,他身后的“剑帝”方渡厄沉吟了一下,却是忽然道:“且慢,贤侄,这样的鼠辈,抓不抓回来也不紧要了,以他的身份,即使前来,只怕也不知道什么消息。”
“所谓困兽犹斗,虽然他实力比你低上几阶,然而如此穷凶极恶之徒,生死之间,说不定会爆发出什么秘技来,我授予你便宜行事的权利,如果来人反抗,可以就地格杀,是死是活都没什么关系了。”
“嗯?”
闻言,那名刀帝唯一亲传弟子“月中白”不由微微一怔,不过转头看到师父也微微点了点头,当即爽朗一笑,道:“好,没问题,既如此,那就更好办了。”
说完,当即向两人一抱拳,随即身形一闪,整个人就化为一道游龙一样的白光,从高台上一跃而下。
这道白光在半空中横空几个转折之后,竟然瞬间就消失不见踪影,速度竟比那个青衣人逃离的速度更快上三分不止,让台下不少人惊叹不已。
“是瞬影分光。”
神剑谷最高一层的宴席上,一身淡黄宫装的武帝次徒“欧阳宗”若耶明雪,眼睛死死盯著那个追去的白衣年轻人影,开口道:“至少是紫阶高级以上的身法玄技,好可怕的年轻人。”
在她身旁,实力比她还要高上一筹的武帝首徒,“君愁一剑”景非羽,眼睛也始终没有脱离那白衣年轻人的方向,直待他的身影完全消失,这才不由回头,点了点头道:
“没错,看他的身法,此人应该就是刀帝的唯一弟子,当年那个惊才绝艳,号称无人能及的‘箫中剑’月中白了。十二玄帝,收徒者仅有数人,但若论实力最强,公认第一的,却是这位‘箫中剑’月中白,无论是你是我,都远远不及,跟他比起来,还差了整整一个层次。”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阵叹息,端起桌上一杯香茗,一饮而尽,软软的向后一靠,声音中略微带著一丝惋惜。
“可惜那个青衣年轻人了,就算他没有死在‘剑帝’方渡厄那一爪之下,有‘箫中剑’月中白追去,这一下也是必死无疑了,西方大陆玄帝以下第一高手,无论那人是谁,拖回来的都只能是一具尸体。”
就这么一阵耽搁,那青衣青年人的身躯早已不见踪影,不知逃到了多远,而“箫中剑”月中白随后追去,也很快就再也看不到了。
……
“逃,快逃,逃得远远的,我不能死,我死了,剑门的仇就永远不得雪,剑老的恨就永远被人遗忘,披著狼皮的恶人,还可以一直活在舞台之上,成为所有人的赞颂之中,大陆景仰的千古剑帝。”
没错,露出面具之后的青衣青年人身影,正是来自海暗礁坐船回来的叶白,他冒险易容改装进入“剑帝”方渡厄的寿宴,原本只是想打探下消息,确定下仇人的面容和实力等阶,并没有立即动手发难的意思,实力相距太大,根本不是对手。
而且他早已答应过剑老,不到玄帝,不得找“剑帝”方渡厄报仇,他原也根本没有违誓的意思,然而,谁也没有料到,一场不过普通至极的侦察,却在宴席上出了意外。
“剑帝指武”,这珍稀之极的十个名额,最后一个名额,竟然好巧不巧的落到了他的头上,这是他来之前怎么也没有料到的。
当他被叫起询问一个问题时,看著“剑帝”方渡厄那沐浴在所有人赞颂之中的目光,是如此志得意满,得意洋洋,想到当初就是这个人,在一天雨夜的晚上,将自己最为亲爱的师兄毒倒,抢夺剑石与剑帝阴元,从此成为大陆一代玄帝。
而他的师兄,却冒著可怕的追杀危险,连生他养他的中央大陆都不敢久呆,远远的逃入东方大陆那样一个偏僻的小镇,如此依旧没有躲过毒发的侵袭,不过区区三年,就毒发身亡。
最终只有被迫将一缕残魂,寄存在剑门的至宝,传承剑石之中,这才存活下来,他的胸中就忍不住一阵热血上涌,一贯的冷静和谨慎消失到得无影无踪,当众问出了那个问题来。
原本,他虽然预料到了这个问题一旦问出,“剑帝”方渡厄可能怀疑他的身份,然而,当著全场那么多来自各大陆四面八方的玄尊,他应该也要有一点顾忌。
然而,叶白根本漏算了,这样一个连师兄都敢狠心毒杀的人,岂是凡人,他的心性之狠,远超寻常,当著那么多大陆玄尊的面,竟然敢悍然出手,而且一击就想把自己击杀当场。
如果不是叶白最后关头,毕竟存了一份小心,早就运起了“阴阳玄体”秘笈,挡了一挡,这一刻,自己早已成为了“剑帝”手下的又一亡魂,和剑老一样,魂归故里。
他知道,如果“剑帝”再来一次,自己铁定承受不住,所以一旦爬起,根本就连头也没回,转身便跑,不顾身体之中撕裂一般的痛楚,运起了“火螭千幻”秘笈,化为一道疾火电光,一溜烟的就纵出了神剑谷,然后也不辩方向,随便找了一处,直掠而走。
这一掠,就只觉耳边风声呼呼,左手按住的伤口,不断冒出撕裂一般的疼痛,滴滴鲜血,从他的指间漏出,滴答坠下,打在路旁,一路鲜红,眼前,是一阵阵红得发黑,似乎随时都要倒下。
他只能一咬舌尖,用极致的痛觉,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能,我不能倒下,一定不能,我要逃离这里,终有一天,我会成就玄帝,再回来!
然而……他最为担心的事情,终于成为了现实。
在他身后,不远处,远远的呆著一个幽魂一样的白影,这白影,如烟,如雾,似乎全然没有半分重量,永远不疾不徐的跟在他的身后。
“别逃了,你没有半分机会,投降吧,我给你一个全尸。”
身后,是白影戏谑一般的声音,如猫戏老鼠,他早就发现了身后的追兵,来人的实力之强,让人绝望,然而,也值得庆幸的是,追来的不是他最担心的“剑帝”方渡厄,而是一个不认识的白衣年轻人。
如果是“剑帝”方渡厄亲身追来,他将没有半分机会,只有等死,然而,只要不是“剑帝”方渡厄,他总有一线机会。
所以,这一线机会,他必须把握住,哪怕心头满是残酷的绝望,但是,在死亡来临前一刻,他永远也不会放弃。
“你逃不了的了,认清现实吧!”身后,那个白影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我给你十息的时间,十息之内,停下身子,跟我回去,我还能饶你一命,交由剑帝前辈发落,或许你还能留得下性命。十息之后,再不停下,就别怪我出手无情了。要知道,剑帝前辈可是有过吩咐,对你的命,生杀予夺,死活不论!”
然而,这话一出,前面的人不但没有停下,反而速度更快了,他的身影,化为一道红色的火光,在丛林深山之间不断跳跃,快如一缕赤色的轻烟,恍惚迷离,这样的伤势,却仍能保持这样的速度,这该是何等坚毅的毅力。
年轻人也不由惊叹,然而,对方一直逃个不停,也终于将其激怒了:“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了,哎!”
轻轻一声叹息,他的速度,猛然加快,竟然在原有的基础上,再次加快了一倍,很快就与前面的人拉近了距离。
“五灵轻烟掌!”
轻轻一句,白衣年轻人左手一挥,一只薄如轻烟,飘忽若电的诡异赤掌,就出现在了前面奔逃的叶白身后,朝著他背心缓缓印去。
第二百三十章、逃入天帝陵
薄若轻烟的一掌,看似缓慢,然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一瞬蒸发,如同被烈火焚炙过一般,这若是印到人身之上,那还了得?
然而,白衣年轻人十拿九稳的一掌,却忽然出了变数,只见就在这只赤掌将要印到前面叶白背心的一刻,一只玄之又玄,神秘无比的漆黑长剑,忽然从他腋下出现,往后一横,挡在了前面。
“啪”的一声,剑掌相交,前面的人“哇”的再次喷出一口鲜血,却去势更疾,而后面的人,也感觉左掌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不由意外一“咦”。
最后一眼,他似乎看到,那只被收起的漆黑长剑,上面竟似密布著一道道龟鳞一样的奇异甲片,玄异无比。
“这是什么剑技?”
他不由一愣,速度顿时慢了下来,然而前面的人,却是不管不故,依旧一意埋头,往前飞奔而掠,呼呼风声,在耳边炸响。
白衣年轻人一愣之后,看到青衣人再次与他拉开了距离,不由大怒:“好小子,倒是小看你了,既如此,那就再吃我一掌,看你能抵住几次!”
一声轻喝,他这一次,左手交出,轰隆隆,一瞬间劈出十几掌,对方那剑只有一柄,能挡得一掌,绝不可能挡得两掌,他这十几掌一瞬间同时击去,他倒要看看,对方能防得哪一掌!
然而,前面人似乎早有所料,在他这十几掌击出的瞬间,前面那人,眼瞳之中,忽然冒出一阴一阳两道神秘无比的气息。在他背后,一黑一白两道玄气,组成一个六棱盾牌的形状,档在白衣年轻人击来的所有掌影前面。
“噗噗噗噗……”
一连声的闷响,掌盾相交,黑白盾牌一阵摇晃,然而最终还是稳定未破,而白衣年轻人一连击出的十几掌,却随之烟消云散,根本没耐何得前面人分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