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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殊途志-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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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寂偊一愣,见他满脸正经,又一次很兄弟地大力拍拍他肩膀,笑道:“你放心,我办完事,很快就来看你。呃……你平时和你的伙伴们多在一起玩,这样时间过得很快,不会那么孤单的。”

藻兼半天才“喔”了一声,却又道:“或许很快,不用你来找我,我会出林子去找你。”见白寂偊惊讶,他指着镇魔殿微笑道,“‘殿出湖面,使命既终’。这是前辈临走前告诉我的。我想,围困这森林的禁制,就要消失了吧!”他叹息一声,眼眶发红,“前辈如果知道这么③üww。сōm快就应了誓……”

假如不是这般剧变,要想镇魔殿从弱水天湖中浮现出来,恐怕一万年一亿年也办不到。当初那个订下“殿出湖面,使命既终”这一誓言之人,其用心以恶毒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这分明就是要困住小蛮的母亲一辈子嘛!也不知是何人与小蛮的母亲结下如此深的仇怨。给你希望……却永远也实现不了!

白寂偊想到这里,也是长叹出声。想到灵兽森林外面禁制被解开之后的情景,她又慢慢阴郁了脸色,轻声道:“可是……对你的伙伴们来说,也许不是好事。”

藻兼似乎没想得那么深远,愣了片刻,琢磨清楚了白寂偊话中意思,却不以为意,撇撇嘴道:“我看……对两脚兽……嗯,人,来说,也不是好事哦。”

白寂偊怔住。两人沉默一会,心有灵犀般不约而同笑起来。凡事都有两面,是好是坏,无法定论。

“藻兼,我很久都没见到朋友们了,你能送我去找他们吗?”白寂偊希望藻兼能帮自己,毕竟人家是灵兽第一王……会瞬移,速度快。

“那……在你出去之前,我要一直和你在一起。”藻兼提出要求,得到白寂偊同意,脸色却还是颇不情不愿。

将小蛮叫回,正好让它在金阳图腾里好好体会巩固这番成长带来的感悟。

藻兼带着白寂偊在森林里穿梭,不时特意停下来向她介绍某种有特殊习性的奇妙植物,或者是与来朝见的灵兽亲切交谈……啰嗦半天都没完。

直到白寂偊实在忍不住,开始催促他,藻兼才噘着嘴继续赶路,还要似真似假地抱怨白寂偊“喜旧厌新”。白寂偊哭笑不得,以为自己能体谅他害怕孤单的心情,绞尽脑汁想些笑话儿、趣事儿讲给他听。她甚至还问起藻兼是否在二十年前见过自己的父亲,藻兼无比欠疚地说,他没注意。白寂偊也只是问问罢了。

路上,他们还不断看见一些类似于人类残肢的东东,那新鲜程度远远一看便知不属于几十年前的闯入者。白寂偊默默无语,反而让藻兼忐忑不安。

等追上欧冶、孔、李这一群人时,已经接近灵兽森林的外围。这三家加上他们的附庸家族原本有近三十人,但此时只有十几人,就连三大世家都有五人的损失,好在白寂偊的朋友们都没事,可是生还者们也都形容狼狈。无一不带伤。

见着白寂偊完好无损,欧冶锐放下一直担忧的心,却很奇怪为何只有她一人,难道万家那一大群人都……另外,她为何不肯将脸上的黄绿油彩洗去?

白寂偊含糊其辞,在场的都是聪明人,知道肯定发生了一些事,她不想说,众人便都略过不再提。白寂偊赶忙拿出芥子空间中的药物分发给伤者,藻兼也自告奋勇去采一些有针对性疗效的草药。

藻兼凭空消失,众人自是大为吃惊,白寂偊轻描淡写道,这位是灵兽森林之第一王,多亏了他,自己才能一直无灾无难。众人更是惊得话都说不出来,白寂偊一笑置之,问起别后他们的经历。

初时没什么惊险,只是在几日之前,突然有极多的高阶灵兽纷纷出现,人们原本惊喜莫名,以为幸运之极。但没想到,这些灵兽多是三两结伴,更有四五成群的。不要说活捉签契约,便是全身而退都极其艰难,人员的大量折损便是从这几日开始。

白寂偊一听便知,那大概就是归海、姜那伙人捉住了几只灵兽王,逼藻兼交出黑白界的时候了。

没办法,人们商议过后,认为再冒险前进,很可能全军覆没,只得掉转头,往森林出口撤退。事实证明,他们的选择是正确的。走了两日,安全多了。

然而,就在昨日,诡异之事出现了,他们发现竟然有高阶灵兽出现在低阶灵兽的地盘。人们原以为天是要亡他们,但这些高阶灵兽大多只是怒吼几声便离去,少数几只袭击他们的,也没有置人于死地,似乎只是发泄般地给人制造一些伤痕便达到了目的。

白寂偊大呼侥幸,看来藻兼还是颇有威望的嘛。她说起天湖大变,欧冶锐也说感觉到大地震了几震,不过其后再没有什么异常。白寂偊心想,那时他们一定离天湖很远。

说话间,藻兼回来了,果然带来许多药草。白寂偊想起致幻药之事,把他扯到旁边嘀嘀咕咕,等藻兼肯定地摇头后,这才放下心来。

许是这些人被灵兽们给吓破了胆,对面相丑陋、显得颇狰狞凶恶的第一王,他们既敬畏又害怕,生恐他老人家一个不高兴又驱使些灵兽来。只不过看到藻兼和白寂偊相处得似乎不错,这才壮大了些胆。

其中特别有一位貌似天不怕地不怕者,在看出藻兼貌恶心不恶后,很是胆大包天地主动搭讪,察觉到第一王其实非常好相处,立即打蛇随棍上,大胆地与藻兼称兄道弟,只差勾肩搭背了。

何人?李琮翌是也。

显然,藻兼对自来熟的李琮翌也不反感,凭第一王的能力,当然是肯定了这笑嘻嘻的少年心怀坦荡。两人竟很快相熟起来,甚至李琮翌还说动了藻兼使了个大范围的法术,让伤者更快痊愈。

白寂偊第一次对李琮翌佩服得五体投地,并且很是感叹男人们之间神奇的交心方式。

有第一王沿途护送,不要说有灵兽袭击,就连捣乱的普通猛兽也见不到一只……除了被送来请第一王享用的食物以外。

紧赶慢赶又几天,总算是在九月十三这日夜晚。这队人马来到了森林的最外围。依着人们的性子是要立刻出去的,因为通过毒雾迷障还要几个时辰。这次灵兽森林猎兽游,可以说是完全失败,不仅兽毛没扯到一根,还折损了不少人手。

当然,也不是没有收获,藻兼看在白寂偊的面子和新认识的朋友李琮翌的份上,拿出好些曾经被湖岸上的人们觊觎不已的珠宝古董赠送……他还觉得不好意思,毕竟这些东西他一直当垃圾来着。

可是,人们却欣喜若狂,甚至忽略了第一王的面貌,用无比热情洋溢的语言感谢、赞颂着他。藻兼瞟一眼白寂偊,见她也是满脸笑意,心里顿时甜滋滋的,比听着什么好话都开心。

因此,对于第一王提出的再呆一晚上的要求,人们不假思索便答应了。

月儿快圆了,在树梢上悄悄探出半个脸庞,似乎想听听坐在树冠上这两人说些什么。

无语……只有藻兼躲着凝噎。白寂偊表现得很没心没肺,不住口地夸赞今天这月亮太漂亮,还很有兴致指指点点,说月亮的表面是环形山。

藻兼有些心不在焉,“嗯嗯啊啊”地应付,满腹心事,却不知从何说起,说些什么。

其实只有两个大字:别走!

尽管知道她一定会走,但还是想说……别走!

却说不出口。藻兼垂着头,用眼角悄悄瞟她,手指近乎于抽搐,想再一次捏住她清凉柔软的手指。

“藻兼,”白寂偊滔滔不绝讲了一通环形山形成的原因后,突然转变了语调,变得徬徨落寞,“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一直想着一个人。”

藻兼脸色扭曲,眼泪就要掉下来,那个“谁”哽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他叫月徊,其实,”白寂偊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叫月徊。我现在才发现,我有多么信任他,我从未怀疑过他。直到那天……我才发现了这个发现。”

白寂偊抬起头,迷茫地盯着遥远高天。快圆的月儿旁边,飘着几缕散淡浮云,无依无靠,漫无目的。

“我不知道他住的地方是哪儿,他的家人好不好;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喜欢穿什么样式的衣裳;不知道他以什么为生,闲暇时怎么打发时间;不知道他爱看什么书,或者是根本不看书……”白寂偊喃喃自语。

冷不防藻兼暴叫一声:“我也不知道……”

白寂偊茫然侧脸看他,藻兼盯着她的眼睛忧伤说道:“我也不知道她住的地方是哪儿,家人好不好;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喜欢穿什么样式的衣裳;不知道她以什么为生,闲暇时怎么打发时间;不知道她爱看什么书,或者是根本不看书……”

白寂偊眨眨眼,慢慢笑起来,很温柔地理了理他披在肩上的散发,轻声道:“原来藻兼心里也想着一个人!”

藻兼淡淡笑了笑,从肩上拿下她的手,很孩子气的握住一根手指头,轻声道:“我已经到了悟情感这一关了,离真正蜕掉精灵之体只有一步之遥,我……很快就会变成真正的人。”

“变成人……有什么好?”白寂偊下意识道,“有翅膀的翅膀要收起来,有利爪的爪子要蜷起来,有尖牙齿的牙齿要挫掉……有什么好?所有的自由自在都被一张人皮给遮住了。”

藻兼没料到她这样说,沉默着,只是用指腹不停地摩挲着她光滑的指甲,心里在大叫,我不管,不管那么多,变成人……真正变成人,我就可以去找你!

白寂偊蓦地笑了笑:“别说这些了。藻兼你看,月亮又要圆啦,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月。”

“二十天……过得真快。”藻兼浅浅笑了笑,突然说,“但是以后的日子,会过得更快!”

白寂偊不知道他的意思,迷惑地看着他,慢慢地张大了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清辉下,藻兼的左半边脸庞,极其诡异地扭曲抽动着,仿佛皮肤下面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蠕动,配以丝毫不变的右边脸面,情状可怖之极。

藻兼伸手捂住她眼睛,低声道:“别看。”

白寂偊将他的手扯下来,笑着说:“藻兼,这是你蜕变成人的过程吗?”

藻兼点头,却转而用手遮住了左面已经开裂了的皮肤,看他表情,很是疼痛,却仍然镇定无比。

白寂偊叹了口气,很体贴藻兼这敏感的心情,她抱住藻兼的头,毫不避讳地揽入怀中,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喃喃道:“不疼不疼,藻兼是最勇敢的孩子。”

藻兼强装的面具再也无法继续保持,在白寂偊温暖的怀抱里不断发出低沉痛苦的呻吟。白寂偊隔着衣裳感觉得到,他的左半边身体也在改变,这种剥筋扯骨的痛苦纵然是天神也无法忍受罢。

白寂偊一直柔声安抚着藻兼,不知过了多久,她亲眼看见他耳后的肌肤由以前暗绿带蓝的诡异颜色变得白皙细腻。

藻兼浑身上下汗水淋漓,已经没有多余的元气使用一个小小的法术让自己变得凉爽。终于,挣扎着抬起了头。

一半天堂一半地狱。

白寂偊无法遮掩自己眼中的震惊。藻兼的左半边脸庞肌肤如婴儿的一般娇嫩,明晃晃大眼清澈一如天湖无暇的湖水,蔚蓝瞳色堪比水洗后的晴空,嘴唇殷红欲滴。这分明是半张清灵脱尘的美少年脸庞。

可是和右面半张脸一起看……以前只能说是丑陋,如今却是惊怖。

“还是……很丑么?”藻兼失望地摸着左脸,“我明明按照紫筠天君的模样来的呀。”

呃……这么一说,他这新生的眉目还真的有八分像那位清逸的僧人天君。可是藻兼为什么要以紫筠为模板塑造自己的新面目?

“那个月徊……一定比紫筠天君还好看吧?”藻兼突然问。

白寂偊不自然地转开脸,低声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看着紫筠天君大人的眼神很清澈。在我眼里,他已经是这世上最好看的男子,可你的眼神告诉我,他不是。”藻兼伤心地揪着自己新生的娇嫩肌肤。

“你真傻。”白寂偊勉强嘲笑道,“长得好有什么用?蛇蝎美人很好吗?”一语出口,白寂偊恨不得抽自己耳光。

但藻兼的眼睛亮了亮,却又黯淡下去:“那个月徊……他真的很好看吗?”见白寂偊一副打哈哈想要混过去的模样,执拗道,“我要听实话!”

白寂偊沉默片刻,眼神有些恍惚,轻声道:“他……只怕是这世上容貌最美之人,女子也不及他。”

“可是前辈说,长得越美的人越会骗人。”藻兼嘟哝,偷偷拿眼去瞄白寂偊。

“月徊不会骗我!他不会!”白寂偊有如引燃的炸药爆炸一般大声吼起来,心一阵阵地抽疼。

藻兼惊惶地看着暴怒的她,半响方道:“对不起。”

白寂偊压抑住潮起澎湃的混乱心情,烦燥道:“我们下去休息吧。”

她再没看藻兼,径自跳下树,钻进早已展开的智房,钻进睡袋,却气呼呼地怎么也睡不着。等迷糊过去,不一会便被叫醒,此时,心情已经平复许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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