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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殊途志-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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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寓翛见老爹又变成严父,忙肃了脸色,恭谨道:“是,父亲大人,阿翛受教了。”

原来是他!白寂偊已经想起那个温润如玉、和暖似春风的少年,那么……姜元煊和姜焕崇这叔侄俩,他们也必不是普通人!这些大人物到底想要自己干什么?!

白宁恺见白寂偊不说话,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直愣愣得,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突然想起那些贵人是来看望阿偊的,可自己还在这闲扯,忙说道:“阿偊啊,人家百忙之中来看你,你去见见吗?”一路走来,他已看出,白寂偊是个有主见的女孩子,只怕勉强她不得。

白寂偊点头道:“当然要去的,叔叔我们走吧。”她出了厨房,又侧首对一脸向往羡慕之色的堂弟招招手,“阿翛,你要来么?”

白寓翛探出一只脚,见父亲大人没有反对,欢呼一声跑过来抱住白寂偊的胳膊:“姐姐你真好!”

小屁孩!白寂偊伸手在他头上乱揉一气,白寓翛一面躲闪,一面忙不迭用手理顺乱发。两姐弟嘻笑着跟在白宁恺身后。

快到大堂屋了,白宁恺止步示意,又示范般整衣顺发,二人只得照做,循规导距、亦步亦趋踏进虽是午间但仍有些阴凉的大屋。

第一卷 身在他乡尤不知 第十章 蓝莲花

“劳各位久等,宁恺把寂偊带来了。”

进了大屋,白宁恺侧身让开,白寂偊从他身后走出来。一看,妈呀!四五双眼睛探照灯一般直直射过来,饶是她再怎么镇静,也有些不自在。唔,探照灯……是啥?

只见在主客位上坐着的、身穿米色衬衫白色长裤的温雅少年,正是归海溶衡。

“寂偊,现在头还疼么?”归海溶衡也看见了白寂偊,脸上是春风般柔和的笑意,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仔细打量,“十几日不见,你看上去恢复得不错。”

白寂偊笑起来,伸出手,递到归海溶衡面前:“头不经常疼了,多谢你还记着,特意来看我。”她不卑不亢,一点也没有见着大人物应该有的紧张兴奋激动诸如此类的神情。旁观者好生诧异,心道这小姑娘气质挺硬。白宁恺不禁暗暗惭愧,自己还没侄女儿有世家气度。

归海溶衡也伸出手,轻轻握上去。虽然如同姜元煊的柔荑一样有特属于少女的柔软,但白寂偊的手,显然瘦小许多,骨节稍稍有些凸起,他心下不由怜惜:“你受苦了!放心,联盟和家族会照顾好你的。”

白寂偊笑了笑,松了手却往那些坐着的官员走去,一个接一个伸出手来握,嘴里说着,我是白寂偊,多谢拨冗来看之类的客气话。那些官员们反倒被她弄得不自在,居然也一个接一个报上自家名字。

在这神情自若的小姑娘面前,似乎任何尊卑都成了摆设,大屋里只有两种人——主人,以及客人。

归海溶衡笑吟吟看着白寂偊瘦骨伶仃的背影,心道,元煊说得果然没错,这小姑娘一点儿也不愿意人家看轻了她,好在自己还是决定亲自来了,否则只怕说不动她。白泽家虽说根基全损,却容不得人小视,这件事她到底肯不肯去做?父亲大人吩咐一定要把她带回永安,如果她不愿意……说不得只有用些手段了!

眼看白寂偊已经“接见”完了那些官员,归海溶衡刚要说话,不妨她又对门边招手。归海溶衡回头一看,原来是个俊秀机灵的小男孩子,小脸微红,正眼也不眨的看着自己,一碰上自己眼神就慌得垂下头去。归海溶衡在这孩子的眼睛中见到自己很熟悉的眼神,轻轻笑起来。而这时,白寂偊已经拉着白寓翛,无视叔叔杀鸡抹脖子般的神色,站在了他面前。

“阿翛,这是溶衡哥哥,问个好罢。”白寂偊柔声对小堂弟说话,手底下却掐了他一把,看不得这小样。

白寓翛疼得一眦牙,又连忙整束衣冠,对归海溶衡鞠了一躬道:“见过溶衡少君……哥哥。”那“哥哥”二字本来喊不出口,抬起头看见归海溶衡笑意吟吟带着鼓励的眼神,心头一热便脱口而出。

白宁恺再呆不住,赶忙上前道:“小儿不识礼数,少君还请见谅,见谅……”

“宁恺世叔请不必如此拘礼!”归海溶衡急忙说道,“小侄很高兴世弟能唤小侄一声哥哥,小侄虽有个妹妹,但从来都是直呼小侄名讳,这声哥哥让小侄很是心喜受用。”这番说话不禁让白宁恺暗赞,那些个官员更是上来说笑,一时间,大屋里好不热闹,之前的拘束场面一扫而空,他们好像和白宁恺认识了几辈子,互相称兄道弟起来。

这人真会说话!白寂偊腹诽,这都祭出亲情牌了,不定让自己去干什么呢?!上刀山还是下火海?!

大屋里又分宾主落坐,白宁恺再不济那也是曾经的皇室遗脉、世家嫡系,自然而然坐了主位,神情也自如起来,攀谈了几句后,便说到了正题。

白宁恺欠了欠身:“多劳总执政官大人记挂,宁恺一家生活无忧。如今家兄虽蒙难,但宁恺定会将寂偊侄女抚养长大,绝不辜负少君当日救治之恩!”

不负恩?!看吧,马上就要报了!白寂偊和小堂弟站在叔叔身后,脸上虽平静,但心里直泛嘀咕。

“不敢,小侄当日只是举手之劳,万万当不得恩之一字,只不过……”归海溶衡停住嘴,脸上现出为难神色,欲语又还休。

果真是有事,白宁恺不动声色,笑道:“少君请直言,若有力所能及之事,宁恺自当尽力。”

归海溶衡站起身来,对白宁恺竟是鞠了一躬,白宁恺慌忙抢步过来,将他扶住,心下虽然打鼓,但面上不露分毫:“三少君,这如何使得?万勿如此!”

众官员心里惊骇,归海溶衡是什么身份?!虽然大家都知道白家渊源,但白泽家早已如同过眼烟云,昔时荣光灰飞烟灭,怎当得起这一鞠?早听说溶衡少君平易近人,最爱折节下交,不过似乎整个联盟还没有能让他为难到如此地步之事吧?莫非……为了白泽家的秘术?!众官员想起归海溶衡正在修行“神念术”,眼神不由闪烁起来。

只听归海溶衡微郝道:“过得十日,永安太学便要举办赈灾义演,将所得款项全部捐给地震灾区民众。小侄忝为负责人之一,大家说要请寂偊到义演现场,说不定会筹集到更多善款,所以小侄便……”不出意料,他果然看见白寂偊阴沉了脸,眸中迸出冷意。

但白宁恺却是松了口气,刚要答应,转念一想说道:“少君怎么如此多礼?这事儿……宁恺本想直接答应下来,不过……”他看了看白寂偊,暗叹一声,“还要看寂偊意思如何,毕竟此事与她攸关。”

只听白寂偊淡然道:“溶衡少君,这场灾难给我带来莫大伤害,我失去家园失去了父母。所以,现在我一点儿也不再愿意去想那些事,只为自己快点平静下来。我想,少了一个我,对义演募捐的效果也没什么影响。可是我就算失去了一切,总还剩了点可怜的自尊心吧?还请尊贵的少君多多体谅,发发慈悲,不要连小女子这点微不足道的尊严也一并夺走!您的请求,我无能为力!”

这人,竟然想让自己去当珍稀动物,以供人参观博取同情!未来再艰苦,我也是要挺直腰杆活下去的,绝对不靠人家的怜悯度日!白寂偊咬着牙,心里不痛快至极,说的话到了后面自然连讥带讽,很不好听。

大屋里冷了场,归海溶衡虽然料到必不顺利,却没想到白寂偊如此不给面子,不但直截了当拒绝,语言中还很是无礼。那些旁观者却心道,这白泽家还把着世家名誉不放,也不看看此一时彼一时,当何境地行何事!

“不过……”正当归海溶衡和白宁恺都觉尴尬之时,白寂偊眼珠转了几转,脸色竟然和缓,轻轻扯开嘴角,露出勉强之极的笑脸:“你若能答应我几件事,我便去。”

归海溶衡心下顿时定了,笑道:“你说。”

白寂偊走过来,对叔叔说道:“叔叔,你陪大家坐会儿,我和溶衡少君聊聊。”

白宁恺点了头,一众人等眼看二人消失在门外,白寓翛拿了茶壶,给大家重新泡了茶。众人见他虽然小小年纪,但一斟一酌颇有法度,又交口称赞起小白同学,白宁恺嘴里谦虚,心里得意。

只是一小会,归海溶衡和白寂偊一前一后走回来,脸上皆是满意的笑容。众人都松了口气,再闲聊一阵,便都告辞要走。白宁恺自然是不住口挽留,但那些人又怎会在他家用饭,虚应几句,还是走了。

白寂偊跟在叔叔身后送他们出去,她这才看到,哟嗬……门口停着望不到边际的各色小型陆行车,还有几架看上去便是高档货的精巧浮游。不少神情严肃的蓝衣壮汉散在四处貌似警戒,各类闲杂人等都被赶在远远的地方观望窃语。

咦,陆行车和浮游中竟飘飘浮空一朵含苞欲放的硕大蓝莲花。从这朵莲花上有一波又一波令人感到宁静清恬的淡淡光晕溢向四边。只是,它的一片花瓣上明晃晃有着一个狰狞兽首,很是破坏了莲花的清净之美。这是什么东西?白寂偊的眼睛移不开了。

归海溶衡对送行的两人笑了笑,等前面开道的陆行车和浮游都开动了,这才走向清涟号。他清楚地瞥见白寂偊眸中惊异之色,唇角不由微翘。

白寂偊眼瞪得老大,实在想象不到,那朵蓝莲花居然在一阵明亮的蓝光后,缓缓舒展开花瓣,盛放之时渐渐变得晶莹剔透,就像由一块冰蓝雪晶雕琢而成。当归海溶衡走到蓝莲花面前,一片花瓣盈盈垂了下来,他站上去向白家叔侄挥手示意,蓝光一闪,人就这样消失了。

白寂偊目瞪口呆,莫名的,心里竟有种梦幻、不现实的晕眩感觉。

第一卷 身在他乡尤不知 第十一章 我的脑袋很疯狂

白家祖宅前,所有人成四十五度角仰视,目送那行尊贵的客人远去。

“啧啧啧,飞宝唉飞宝,只有万氏才出产的飞宝,这可不是一般世家能有的东西!”说话的是白家邻居,白寂偊不认得,却听她叔叔干笑了几声,也不解释,在各色复杂眼光里领着白寂偊回屋。

飞宝?会飞的宝贝?嗯……这么说挺确切。白寂偊一面往回走,一面回想那朵美丽的蓝莲花飘浮在空中渐渐远去的风姿。她有心想问,又怕给叔叔增加新的忧虑,只得强忍住。

四人团团坐在饭堂里吃饭,白家别的没有,屋子多,所以很严格的区分了使用范围。像刚才那间最大的、白家还能留下的字画啊古董花瓶啥的济济一堂的大堂屋便是专门用来接待贵客的。而这间虽然小但冬暖夏凉的小隔间便是平时吃饭的地方,还有间更大的饭堂只在年节时方启用。

白寂偊虽然才不多久前吃了饭,一想到答应要去作“展览”,心情顿时恶劣,又觉得饿起来,在叔婶堂弟的诧异眼光里,再狠狠吃了两碗。

吃过饭,漱了口,白宁恺这才问道:“阿偊,刚才你与少君说了些什么?”

白寂偊心中暗笑,叔叔能忍到现在才问真不容易,看看刚才阿翛的神情,都恨不得我把这两碗饭一下子塞进肚里。

她道:“叔叔,你放心,我有分寸的。我只是请他帮忙,把以前家里还能找得到的东西都给我。另外,还请他把爸妈存在银……哦,钱庄……”刚才说“银行”便收获归海溶衡怪异眼神,还是他自己说的钱庄,“……里的钱也还给我。”

单单是要了遗产?白宁恺将信将疑。过得几月,白宁恺和谈婉菁停滞了许久貌似看不到有升职希望的单位,不仅齐齐给他俩升了职,还加了不菲的工钱。白城最好的文武综合学堂以小堂弟成绩优异、天赋过人为由,将他请了过去,并且一应费用全免。

这便是白寂偊的条件。她扔掉了自尊,准备去演一场戏,作一场秀,忍受她连想一想都觉得如针刺骨如芒在背的同情怜悯目光,为得只是叔叔一家人能过得松快些。当然,等白宁恺一家人想通此事,他们已经人各一方了。

既然定了七日之后归海溶衡办完事,再与他一同去永安,白寂偊便安心养起身体,小堂弟第二日便去了学堂,按规矩要住六日才能回家歇一日。

白寂偊每天在婶婶的温言中起床,先和叔叔一起环着街道跑步,顺便认识一些邻居。回了家冲个凉后,再陪婶婶去买菜,为了让她熟悉白城,谈婉菁生生带着她走了全城四处各个规模的菜市场。

吃过早饭,叔叔婶婶去上班。头一天,夫妻俩怕她寂寞便带着她到单位去,无奈白寂偊实在受不了那些也不知道真心假意的嘘寒问暖,到第二日便死活不肯出门了。

无奈之下,谈婉菁请了假陪她去医院复查,而后带着她去逛街买了几身新衣裳——内衣外裳礼服一大堆,颇有些款式她觉得隐隐有些古怪却不敢问。

另外走了白城有名的历史遗迹——最出名的俨陵与她们这一脉干系莫大,去了小堂弟就读的第三文武初级学堂,隔着大铁门瞧了两眼。

白寂偊仍觉没趣,便提出她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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