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无天-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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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凝固在了万瑞双目中,身躯缓缓倒在了地坑边。他的头颅和脖子,只连着一层薄皮,大股大股的血液,将地面的泥土沁湿。
“哗啦……”王霸以元力引向岸边的七彩凝露,陡然落于湖中,消融的干干净净。
“你,你杀了他?”在大荒,王霸也不是善角,在他手下死亡的妖、人,也不止数百,但那些总会有个目的。似敖厉这般毫无目的、以强凌弱的虐杀,着实让王霸打了几个冷颤。
事实上,敖厉也无可奈何,那万瑞以杀意对之,引动了极端杀戮,在极端杀戮下,敖厉没有顺势毁了万瑞的元婴,已算他善良了。
见王霸发问,敖厉眼神一厉,冷声道,“是你杀了他。”
王霸双目一圆,喉结上下动了动,终究没有出言反驳。
“你来自……于拳宗?听说你们宗门,全是些武者。”敖厉一边说着,一边向王霸走去。
那王霸杵在原地不敢妄动,只是透出体外的金光,再次凝练了不少,听了敖厉的话,王霸眼神一凝,缓缓道,“你了解的倒是清楚,看来,你和我拳宗有仇了。”
“仇?”敖厉“呵呵”一笑,“拳宗和我没有瓜葛,只是有点好奇,在这修真界很难碰到几个老乡。”
块头不小的王霸,比熊五要奸猾百倍,他心中一骇,指着敖厉道,“你,你也是突破了大圆满的武者?你也来自……于江湖?”
敖厉微微一笑,“对了一半。”
王霸可不管是对了全部,还是一半,他“哈哈”笑道,“果然是老乡……”
敖厉看了眼王霸身边的水缸,笑了笑道,“老乡归老乡,见了也是有缘。如果你想不开,也许我们会很快结仇。”
王霸一愣,还没等说话,敖厉已然开口,“好了,将你身上带着东西留下一半,例如,那几颗上品元石、大荒铁心、好像还有点广和木魄。”
“妈的!你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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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厉鬼花
霸外放于体外的元力差点崩溃,别说是在修真界没碰是在一千三百年前的江湖,也没人敢打劫他征南大将军。王霸只是依稀记得,在青年时游历江湖,似被一些强盗、土匪打劫过。
骂过后,王霸双目瞪的浑圆,再次确定道,“你,你是要抢我?”
敖厉如不是看上那几块“广和木魄”还懒得去打劫王霸这个穷鬼,见王霸那难以置信的神情,敖厉皱眉道,“如果你不想被花雨剑阁围剿,就动作快点。”
“哈……哈……哈……”王霸陡然笑道,“劫的好,你果然是老乡,果然是道上的好汉。看上了就抢,你好,好……”
大笑着的王霸,有些语无伦次了,在修真界不是没有抢劫、杀人的勾当,但如今,王霸手里没有五品以上的资源、也没什么法器,那几颗上品元石,虽然比较有价值,但作为消耗品却也常见。江湖有以抢劫为生的劫匪,但在修真界,和天道相逆的事,就算各个魔宗也会仔细掂量得失,那有人会为几颗五品以下的资源,杀人、抢劫?
如果是一整条矿脉,或是五品以上法器,王霸还能够理解,但现在,敖厉那让王霸熟悉的言语、神色,让他不由怀疑,自己是否跑到了益州、或者幽州?听说那里还存在不少土匪。
被抢,还如此快乐的人,敖厉还第一次见到,他有些怀疑这王霸脑子有点问题。
好不容易止住大笑,王霸抬手就将原来给予万瑞的几颗矿石、几个断木、几块元石扔给了敖厉,“朋友,你一定潜修了数千年刚刚出来。这点小东西,在大荒不难得到,用抢、还杀人,这个、严重了点,罪孽背负的有点冤枉了。”
王霸口中的罪孽指的却是万瑞,在修真界如果没有大利益、大恩怨。少有人做出毁人本体的勾当。一分罪、即是一分劫。毕竟“天劫”高悬,追求飞升的修真,有几个敢将自己至于死地。
敖厉将一小堆资源收起,指了指从天幕飘零而下的一片片花瓣,向王霸诡异的笑了笑,“我的师弟,你连‘剑令’都敢毁,还是想想,怎么应付剑州第二宗门‘花雨剑阁’吧。”
敖厉说完。虚空间陡然卷出了一面漆黑地旗帜,裹着敖厉消失的无影无踪。
血旗虽然一闪而逝,但其上的白骨骷髅却填满了王霸的瞳孔。
浓烈的阴气、煞意,如同一条条附骨蛆虫,钻入王霸体外的土性元力,差点将他的骨髓冻结。在王霸鼻腔内,黏贴着一层血腥。几乎令他窒息。一只只凶魄的哀嚎,直从王霸耳中刺入脑海。那凄凉的声音,不断扰乱着王霸地心境。
心下骇然的王霸。默运“霸拳诀”,数个呼吸,才将于哀嚎中起伏的心境稳定,“他是谁?在大荒之外。竟会存在如此可怕的魔头。那到底是什么魔器,只出现了一瞬,就差点将人甩入轮回。”
漫天落下的花瓣,在血旗出现的一瞬。似在空中一顿,随之陡然落下,明明是花瓣,却比石头坠落的还快。一片片花瓣,沉入湖边地泥土,将大地隆起,填补着一个个打斗的痕迹,甚至连敖厉砸出地大坑,在也快消失。
似乎是在花瓣的滋润下,百木开始生长,仅仅片刻,被万瑞毁去地古木枝条、树叶,又重新长出,再次掩盖了湖面上的天空,只留下了一偻阳光,直落于湖心的七霞泉。
无尽的花瓣,在湖水中荡漾,淡淡地花香,驱散了王霸鼻腔中的血腥。
“冤枉啊,老子怎知那‘花瓣’是什么‘剑令’,牵连还这么大。”心中苦涩的王霸,恨不得立刻逃离,但他不敢,只有到了分神期,才能勉强影响自然万物。以王霸的修为,在这类修真面前,连逃地资格都不具备。
当五颜六色的花瓣落尽,一个身着百花长袍,手持一支奇异花朵的中年女人,出现在湖边。她似乎和那些花瓣一起落下,出现的无声无息。
布满一点点黑斑的鲜红花朵,让王霸暗暗打了个冷颤,他肯定,那女人手中的花朵,不是什么善良的东西。
“冲天的煞意、阴气,到底是哪个魔头?他要毁了这森林不成?”中年女人环视着四周,心下暗暗震惊。
片刻后,一无所得的女人,对着万瑞的尸体皱了皱眉头,翻手间,取出了一只玉瓶对准万瑞的尸体。一缕晶亮的泉水,从瓶口流出,将脖颈几乎完全断开的万瑞,卷入了玉瓶。
收拾好万瑞
,那中年女人这才看向王霸,眼神中的杀机竟缓缓被散,
由那女人为中心,一缕缕绵长、磅礴的元力,充斥于整个空间。她给予王霸的压力,却比元力全无的敖厉,要大了数十倍。
“报应!这黑锅背的……”王霸心中虽苦,但他连呼吸都不敢过快,恭敬的向那女人道,“回前辈,弟子是大荒、拳宗,霸拳堂堂主,王霸。弟子初到剑州,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才失手毁了‘剑令’,但人,却不是弟子所杀。”
手持鲜红花朵的女人,似乎对万瑞的死并不在意,她反而对大荒有着不小的兴趣,“大荒,十二州边缘蛮荒,自成一州,早年大荒妖邪横行,不少武宗被灭,现在大荒还有多少宗门?”
见那女人并没有将“黑锅”扣自己头上的意思,王霸暗暗松了口气,言语越发恭敬了,“回前辈,据弟子所知,大荒如今只剩了‘拳宗’‘剑魄宗’‘十虎宗’。”
“还有三宗,也属不易了。如果不是八千五百年前,各宗和八荒妖王的约定,武宗怕难以生存至今。”
对于“约定”王霸却有几分了解,在大荒盘踞着几个八荒妖王,在八千年前,这些妖王和修真界一场大战,随后便有了一份约定,修真宗门不得进入大荒,而大荒妖物,也不得进入其它十一州。如果不是这个约定,武宗怕早已被其它宗门吞并了。
女人轻抚着手中如血的红花花瓣,沉默了片刻,向王霸问道,“你来我剑州,有什么目的?”
王霸看了眼身边的水缸,暗自嘀咕,“明知故问。”表面上,王霸却恭敬的向那女人道,“弟子是受托,来剑州取些‘七彩凝露’。”
“你从大圆满,直接踏入了筑基,修行至今?”那女人,突然向王霸问道。
王霸不知这莫名其妙的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只得应道,“是。”
“王霸。”
“弟子在。”
“‘七彩凝露’并不珍贵,但你毁我‘剑令’在先,杀我弟子在后……”
“前辈,这人不是我杀……”
王霸还没说完,那女人抬手打断道,“‘七彩凝露’可以给你,但你要为我剑阁办件事。其它,我剑阁可以不再追究。”
“这,前辈,我拿‘七彩凝露’只要去救命,这耽搁不得。”
女人手中的红花,陡然爆出了一个三寸大小的黑色光圈,光圈乍起,于空中破灭,一缕杀机,密布了整个森林,“要么,收起‘七彩凝露’为我剑阁办事,要么,成为肥料。你好好思量、思量。”
妈呀,这女人拿的是“厉鬼花”,王霸打了个冷颤,苦涩的脸已缩成了一团,“前辈,弟子真是要拿‘七彩凝露’救命,耽搁不得啊。”
那女人看来有很重要的事,要让王霸办,她再次妥协道,“‘七彩凝露’我剑阁帮你送去,你安心留下为我们办事。”
“这……前辈,十一州的修真宗门,不得进入大荒……”
那女人冷哼一声,“我花雨剑阁,要去什么地方,谁敢阻拦?约定又如何?你是不信我剑阁?”
王霸还真不信什么花雨剑阁,大荒是一处凶险之地,普通修真去了也是被妖邪吞噬,还能送什么药?但王霸相信这手持“厉鬼花”的女人。他也看出来了,自己似对花雨剑阁,还真有点重要。
王霸眼珠子转了圈,壮着胆子向那女人道,“这个前辈,如果您能亲自走趟,我甘心留下替你们办事。”
杀机陡然扩散,令王霸的皮肤都有了些许刺痛,但也就是一瞬,那女人收起杀意,冷冷的看着王霸道,“可以,七彩凝露要送去哪里?”
这女人替自己送药,一定会更快、更安全,王霸心下一喜,忙道,“前辈,这‘七彩凝露’是要送去大荒、太华山的剑魄宗。”
“我应了,你暂时随我回剑阁,见见宗主。”那女人的话音一落,扬起了漫天花瓣,卷着王霸,从森林中直向擎天峰飞去。
女人和王霸一去,一展黑旗凭空卷出,敖厉再次出现于湖边,他看着消失于森林间的花瓣,暗暗道,“这王霸勉强沾的上二世武者,花雨剑阁到底有了几个二世武者?星门恐怕会随时开启了。”
第184章 连根拔起
缕由花瓣组成的轻烟,在静谧的森林中缭绕、前行。也只有花雨剑阁,能从百花生长、凋零中领悟生与死的奥秘,掌握这五彩缤纷的遁术。
属于花雨剑阁的七霞泉,此刻,竟在无人看守。
如果没有王霸这从大荒出来的异类,如果不是敖厉正站在湖边,这七霞泉确实没有守护的必要。没有修真会为了点轻易能换取的“七彩凝露”,而去得罪剑州的第二宗门。
“婆雅”
淡淡的娇躯,从虚空中走出,阿修罗王…婆雅背部了九个朦胧的光影,乍一见,如同漂浮荡漾的九彩霞光。乌黑的秀发直垂于地面,将她那一丝不挂的躯体,衬托的更加白皙。
敖厉怎也没想到妖异的婆雅,竟会如此走出,白花花的一片,令敖厉的眼角直跳,“你的衣服呢?”
纯粹的阿修罗王分身,本就不具备自我,在中断和本体的联系后,婆雅也是刚刚有了一丝灵识,但敖厉的问题,充斥了太多情绪,灵识简单的婆雅,又怎能回应如此复杂的问题,婆雅想了想,笑意中竟透出了几分天真,“人……”
“天,早知道该让熊五和她相处一段时间……”想起阿修罗王…罗睺,在熊五身边孕育出的灵识,敖厉苦涩的扯了扯嘴角,他实在没有想到,婆雅在自己身边孕育的灵识,竟会如此干净,如此简单。
“世界到底怎么了?”敖厉抬起自己沾满血腥的双手,苦笑道,“体会杀戮,竟也能体会出纯粹?”
灵识已成,阿修罗王分身就具有了完整的生命,即便敖厉此刻后悔,也再无用处。
“希望阿修罗王别成了绵羊。”敖厉心中暗叹,朝着婆雅一指。漆黑的血旗凭空卷出,裹住了婆雅那赤裸的身子。旗帜上的惨白骷髅,总算让敖厉顺眼了不少。
也难怪敖厉担心,此时的婆雅,看上去就如同从泉水中孕育出的少女,哪还有一丝杀伐气息。然而,对阿修罗王不甚了解的敖厉,又怎能体会阿修罗道,那最沉重的杀戮。
“衣服!”婆雅扯了扯身上地旗帜。似明白了“衣服”的含义。
敖厉着实感到无比头疼,他不知自己的本心,怎会孕育出仿佛初生婴儿般的灵识。
不得要领的敖厉,干脆不再去想,他指了指湖心向婆雅道,“去带点七彩凝露,能带多少。带多少。”
“好!”婆雅的话音刚落,已出现在湖心。
悬立于半空的婆雅。单手朝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