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上,有点呆-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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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双眼!她见过!
抬手慢慢抚向自己的眉宇间,不禁自嘲地笑出了声。得不到自己!他便用别人代替吗!不光是面前的迎春夫人,他后宫另外几位夫人都与自己的面貌有些相似之处。有的人是眉眼,有的是鼻子,有的
是嘴巴……还有的……是身段。若将她们与自己相似的地方拼合起来,不就是另一个自己了吗!难怪她见到绿容后宫的那些女人,那种陌生有熟悉的感觉,心里就会没来由的不舒服。
樊铃儿看着迎春期盼的目光,叹了一口气,绿容最讨厌的便是那些甩不掉的麻烦。这迎春若在这样,怕是会惹祸上身,想罢便冷冷道:“对不起!你回去吧!我帮不了你!”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想殿内走去。
迎春不死心,大喊道:“夫人当真这样绝情!!!”说完也要往里走却被桃夭夭拦了下来。
“春夫人,你随了魔君这般久了,应该知道他的性子,你若再在这里无理取闹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陛下的手段你是知道的,毕竟,牡丹夫人的例子还摆在了那里!”桃夭夭说完,迎春煞白了一张脸。
当天,樊铃儿便听到外头传来了风声。说这绿容将自己一干的夫人全都给遣散了,迎春她也应该走了吧,或许走了才是她最好的归宿,毕竟绿容不是她的良人。
外头对这件事可是众说纷纭。传的最多也最传神的便是说这魔君今日新得了一位美人,可是将她宠上了天,还将自己的寝殿赐给了她,甚至为了她不惜将自己的后宫都给遣散了。
魅儿和娆儿说了与她听。樊铃儿自嘲的笑了一声,一手伸进面纱,抚上那张凹凸不平的脸!
美人?!
第二日,绿容来找他,看他神采奕奕似乎很是高兴。
“灵儿,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想拒绝,只是她能吗?
绿容牵着她来到往日关押余姚的那处地牢。不同的是里头厢房似的装饰早就撤了个干净,现下俨然成了一个真正的囚室。
里头散发的恶臭味让樊铃儿几欲作呕。只是待看到那囚室内被锁链紧紧缚着的人时,她当真跑到了墙角干呕了起来。
那个人,不那根本不能算是一个人。它的身上布满了腐烂流脓的伤口,像是被蚊虫叮咬的。仔细看,还能看到一些那密密麻麻蠕动的物体,竟是一条条蛆虫。那人的脸已经看不出原先的样貌,血肉模糊,烂肉横生竟比樊铃儿那时恐怖了数倍。
看到进了囚室的绿容,那人明显地颤了颤。待看到他身后的樊铃儿时,却惊讶地叫除了声。
“你竟然没死!”那“人”一出声,樊铃儿的脸变得复杂难辩。
“你是……清涵……”
“哈哈哈哈……”人影猖狂地笑出了声,带动着脸上的蛆虫纷纷掉落到了地上。樊铃儿的胃部又是一阵蠕动。
“好啊……好啊……想不到你竟然找到了这么一座大靠山。魔君陛下还真是重口味啊,她这般子的模样,你竟然还能下口!哈哈哈
哈!真是好笑!好笑!”
绿容神色有些恼怒,当即一团绿光向清涵击去。血瞬间炸裂了开来,清涵的胸口,又破了一个洞。那些来来往往地蛆虫闻到了新鲜的血气,纷纷朝清涵的身体里钻去。
“啊!!!”囚室内想起了一阵又一阵惨叫声。
空气中的血腥气和腐臭味当真是让樊铃儿有些受不了。清涵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声深深敲击着她的耳膜。
“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我受不了了!”记忆中,那女子眼中总能让人读出一种坚定执着的信念,如今她看向自己的眼光却那样的卑微充满着祈求。
樊铃儿拉了拉绿容的衣角,无力道:“给她个……痛快吧,我要她死!”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绿光闪过,清涵的惨叫声
☆、第十五章 尾声(二)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嘤嘤嘤,咬着我的白手绢……这张我写得有点蛋疼啊~~~
凡华三百多年的光景,天界却只是一年。虽是一年;整个天界已是另一派风景;到处花树林立,张灯结彩;喜气的红绸花随处可见。这万把年来;天界终是迎来了一场喜事。毓琉仙山的水华上仙即将迎娶天后唯一的幺妹——百花仙子。
在许多人眼里,这或许是人人欣羡的好良缘。婚讯传出后;有的是衷心祝福,有的是曲意的逢迎;还有的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天君闭关未出;天后就急着嫁妹。这水华上仙好歹也是天君的师弟;他的婚姻大事理应等天君出关再郑重地商榷一下;这天后娘娘似乎是太急了点。
司礼的仙官向来是个恪守礼仪的人;将这“礼仪”二字是看得极重的。于是便跑到天后面前委婉且不失诚恳地将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
天后当时斜卧在贵妃榻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间的水晶指甲套,慵懒道:“司礼仙官的疑虑本宫是知道的。这婚事本来就是二人的事情,他们一个愿嫁,一个愿娶,本就是碍不到我们这些旁人的。再说,天君应是万分乐意的,先前就不止一次地对本宫说,要将本宫的幺妹许配给水华上仙。如今本宫这般做,也算是了却了天君的一桩心事。司礼仙官有时间跑来这里询问本宫这些琐事,还不如放些心思在这婚礼上面,琢磨着怎样给本宫心爱的妹妹办一个称心的婚礼……”
这一番话下来,司礼仙官的后背都是汗津津的,论是满腔的疑虑不满也都闷在了肚子里。
这天后娘娘给人的感觉怎与以前是大不相同了……
华芳殿内,来来往往的仙侍都在拾掇打理着殿内的一干杂物。那独倚凭栏的女子看着那些红绸、红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采。
那个人……他即将成为她的夫,她的天。当姐姐告诉她那人应允了婚事时,自己仿若梦境。他答应了!竟然答应了!
从第一次在瑶池见到他,他便隐没在层层桃花林中,风华绝世,一席蓝衫随着片片桃瓣纷飞起舞。那一刻,她的心乱了……
能成为他的妻,她幻想得太多了,如今快要真真切切实现时,却反而变得不真实了……那个人太过的超然,自己真的配得上他吗?
没来由的一阵胸闷,全身的血流急速地朝头顶冲去,晕眩的感觉随之而来。元神不停地在体内拉扯着,似要挣脱束缚。
又要来了吗……身子向下一斜,脚步一个踉跄,手不由地扫下了案几上的一个青花瓷瓶。
那清洌的碎响引得一众仙婢急急跑了来。
“芳主!芳主你没事吧!”
籽慧摆了摆手,强撑道:“无碍……你们且先去忙,我或许是有些疲乏了……”
一个年龄稍小的花仙,俏笑道
:“对对对!芳主肯定是太累了!这几日都没怎么睡好!我看啊,定是芳主喜事将近把自己给高兴坏的!哈哈哈哈哈……”
这一玩笑话一开,众多仙婢都笑了开来。
籽慧脸一红,嗔怨道:“死丫头!看我不打烂你这张嘴……”说罢,作势举起了手。那小仙婢一看,连忙撒腿跑了开去,嘴里嬉笑叫嚷着:“呀呀呀!你们快看芳主羞的……快看!快看!”
屋内的笑声愈发的大了……
相较于天界,整个魔界反而冷清了许多。
樊铃儿这些时日大多是闷在寝殿中,偶尔,桃夭夭会过来陪她说说话或带她出去逛逛。期间,绿容也来过几回,大多是被她不冷不热的态度气得拂袖而去。
桃夭夭说他入了魔,却还是残余了一些良性,只是清涵的那件事后,她真的对此产生了怀疑。
躺在床榻上,思绪是百转千回。隔着床边的软纱,还能看到外头交头接耳的两道人影。
“魅儿……小姐现在还睡着呢?往日这个时辰她也该醒了吧……”
“昨个儿小姐很晚才歇息,现在多一会儿也无妨……”
“魅儿,你没发现小姐今年来变得好多,以往她都爱和我俩说说笑笑的,如今是愈发的沉闷了,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只知道对着天发呆……”
这两人的虽说得极轻,却还是传到了软纱帐后头的人的耳朵里。
“是啊,你不说我也发觉了。也只有左护法来的哪会儿,小姐话才多些……”
说罢,两人都微微叹了一口。
樊铃儿听后,不禁自问,自己真的是许久不笑了吗……
软纱外静默了一阵,娆儿的软语又响了起来。
“魅儿,先前听到了风声,说天界的天后要嫁幺妹了,如今整个天界都忙开了,难怪热闹得紧……”
“我也听说了,嫁的是……是……哦!对!就是上一次来魔界的水华上仙!”
樊铃儿一听!整个人从床榻上弹了起来,脑中已是一片空白……
魅儿和娆儿听到动静,连忙撩开了软纱,见到的却是樊铃儿双目无神地坐在床榻边。两人心里都“咯噔”一下。
惨了!之前那位大仙来这魔界,傻子都看得出来樊铃儿与他的关系是非比寻常。她们怎会当着樊铃儿的面谈论这事。
“小姐,你不要在意!刚才我和娆儿说的,都是听说的还不确定,你不要……”
“你说……谁要成亲了?”樊铃儿满脸的死寂,悠悠地问道。
“小姐……不是……我们刚才……”
“是谁要成亲了……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魅儿看着樊铃儿冷凝的神色,嗫嚅道:“是……是毓琉仙山的水华
上仙……”
樊铃儿的脑子轰然炸响。他要成亲了!竟然要成亲了!
原先就知道自己与他是不可能的,于是狠心断了自己的念想,以为自己会忘得掉,放得下……谁知,却是高估了自己。如今听说他要成亲了,自己却是满腔苦涩,却偏偏闷在胸口,发泄不出。
魅儿和娆儿看她痴傻呆愣的模样,嘴里还不时发出阵阵类似嗤笑的傻笑,吓得齐齐跪在了樊铃儿的脚边。
“小姐,你若想哭便哭出来吧……”
“是啊……您这个样子,我们看着怪难受的……”
……
就这样劝了半晌,樊铃儿依旧是痴傻的模样,娆儿和魅儿却哭成了一片。
“发生了什么事!”桃夭夭的冷喝声传来。那二人像是找到了救星,都扯上了桃夭夭的裙衫道:“左护法,是奴婢多嘴,求您,快劝劝小姐吧,她这样子……”
“是奴婢们多嘴!不该说的私下里妄加议论,结果……是奴婢们多嘴了!”说完,娆儿便左右开弓,扇起了自己巴掌,魅儿见了,也举起手向自己的脸上拍去。
“你们两个都给我停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樊铃儿慢慢走到桃夭夭边上,唇角边带着傻笑,喃喃道:“夭夭……你知道吗……他要成亲了,他要成亲了……我应该高兴吗。成亲是件喜事,我应该替他高兴的。我曾经是他的引路童子,他也教过我法术剑术,当算我半个师父,你说……我该送什么礼去,快快快,帮我想想。哦……对,我出不了魔界,我出不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他要成亲了……”
“灵儿……你听我说,你别这个样子!你先听我说!”桃夭夭急切地叫唤着,只是面前的人依旧喃喃自语着。桃夭夭无奈挥起一巴掌就向樊铃儿的面颊扇去……
“你给我冷静点!!!”
樊铃儿被打得翻到在了地上。
桃夭夭粗喘着气,怒吼道:“是!他是要成亲了!你自己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不说你现在这个样子,从前你也是妖,仙和妖本就不可能!是你自己非要陷进去!如今怨得了谁……”说出这番话,桃夭夭自己的心都在才抽痛着,只是,她没有办法。灵儿,是时候该醒醒了,仙妖殊途啊……
樊铃儿呆坐在地上,突然捂着脸,失声痛哭了起来:“我知道的……我一直知道的。我知道自己与他不可能,永远不可能,但是我好心痛,真的好心痛……”颗颗饱满的泪珠划过那张凹凸不平的面颊,滴落到地上。
桃夭夭将她的头枕在了自己身上,轻拍着她的后背道:“哭吧……哭出来你就会好受点……”
樊铃儿不知哭了多久,最后伏在了桃夭夭的怀中
睡了过去。看着软塌上的睡颜,桃夭夭一握拳,奋力朝外奔去……
……
绿容刚从房内出来便看到桃夭夭怒气腾腾地冲了过来,自己还没反映过来,脸上就被重重挨了一拳。一旁随侍的婢女都吓得尖叫了起来。
绿容捂着面颊,本能地举起了手,待看到面前的桃夭夭哭得像个泪人似的,便呆了。桃夭夭气不打一处来,双拳双脚全都用上了,嘴里哭喊着:“你自己去看看她!自己去看看!她都要变成什么样子了!你难道真的要把她逼疯了吗!”
绿容制住了桃夭夭的双手,大喝道:“你在发什么疯!”
“我在发疯?我看是你疯了!这几年来,你把她困在身边你到底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