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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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云澜脸色一阴,右拳猛的向声音的来源挥出,一道碧蓝的光芒激射而去。只听“轰”的一声,厅顶之上已经多了一个圆滑的孔洞,光线从中溢下。而那个声音却又在另一个方位响起起来:“呵呵呵呵,这里也算是你南皇宗的基业,真正的宗主没有发话,何时轮到你这个假冒的宗主出手破坏。”
“什么人,装神弄鬼!!”
一声大喝,两个人年过六旬的老者同时浮身而起,向声音的来源急冲而去。他们二人名为水漫楼与水漫城,位列南皇宗天地玄黄四长老的玄、黄之位。是南皇宗另外两个修为达到神道的超级强者。他们两个人未出手,仅仅是冲势便将头顶的天花板冲击出一个巨大的空洞。但,依然没有察觉到任何人的存在。声音明明是在那个位置发出,他若要躲避,必带起微小的动静,但他们却依然是一无所获。
一种极为强烈的不安在南皇宗人的心中快速生起,他们刚刚遭受到灭顶一般的大难,如今却在秘密聚集之刻遭遇到如此神秘莫测之人……神秘倒不算什么,但能在南皇宗如此多的高手面前如此的“神秘”,他的实力毫无疑问已经达到了一个极端恐怖的程度。这个人的出现让他们顿成惊弓之鸟,不由的想到会不会是那个以一人之力将核心之地给覆灭的人。因为那个人在南皇宗的核心之地灭后不知所踪,但绝不代表他不会再次出现。
而水云澜,当他在听到那个声音说起“假冒的南皇宗主”几个字时,犹如在寒冬被人当头淋了一盆冷水。若是南皇宗没有遭遇大难之时,他会对说出这话的人面不改色的大笑三声,而此刻,他却在失神之中默默念道:“该来的,终于还是要来了吗?”
“不用害怕,本帝并不是那个来自神之大陆的神,而是一个和你们一样的人。本帝今天来,是要送你南皇宗一个天大的礼物。”
这次的声音不再像之前那般虚浮,而是听的真真切切,众人齐齐回首,惊然发现厅门右上的角落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遍体银色,脸带银色面罩的身影。一个名字也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在每个人心中突显。
“邪帝!”
近百道强弱不同的气息同时将邪帝的身体锁定,更多的目光也集中在他的身上,只要他稍有动作,众南皇宗高手也会随之而动。
邪帝的出现大出水云澜的预料,他皱了皱眉,脸色微微变幻后,站起身来,抬手做了一个手势,让众人不得妄动,仰头说道:“呵,我当是哪方高人竟有如此神通,原来竟是邪宗之帝亲自驾临。若不嫌弃,坐下来一起喝杯茶如何?”
“呵,嫌弃?这个天下,又有谁敢嫌弃你南皇宗。不过人虽然来了,这茶不喝也罢。因为今天的主角不是本帝,而是……”
砰!
也不见邪帝有什么动作,他头顶的天花板忽然崩裂,而三个人影也从中跃下,落在了厅中的地面之上。他们一落地,目光就同时落在了水云澜的身上,六道不同的目光,夹带着不同程度的恨意。
又是三个人的忽然闯入,之前,他们同样没有发现这三人的存在。但大厅之中却没有因之而有丝毫的骚乱,反而安静的可怕,那一双双眼睛全部落在了那三人中间的那人的身上——三个人,一个是公主水梦婵,一个是宗主之子水无缺……而他们中间的那个人,除了他的穿着,竟和宗主一模一样。而他的那双看着宗主的眸子之中,任何人都能清楚的感受到其中深藏的深深恨意。那是一种已经深深刻入骨髓的锥心之恨,是永远也不可能抹平的恨。
水云澜目光沉下,死死的和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水云天对视。在死一般的安静之中,他终于当先开口:“你是谁?”
水云天的脸色比他还要阴沉百倍千倍,他咬牙切齿,以无比低沉的声音恨然道:“水云澜,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整整二十三年……我真的要感谢上苍没有让你死在那个绝天的手里,因为我做梦都想亲手把你……碎尸万段!!”
一个和宗主一模一样的人,而他,赫然喊宗主为——水云澜?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但宗主很少有人不知道,水玄封长老有个叫水云澜的儿子,是个和宗主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但他二十多年前因痴恋宗主之妻水芙儿而丧心病狂的想要害宗主一家,害死了当时的宗主水漫苍和宗主夫人,若不是水玄封大义灭亲,就连少宗主也已经被他害死……后来少宗主念及水玄封情分,没有置“水云澜”于死地,而是将他关押在那个小小的地下洞穴中,一关就是二十多年。“水云澜”也因此而得了失心疯,南皇宗之人只会在无事之时才会偶尔谈起他。
第419章 真相
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相互对视的人,一个个大胆的猜想在每个人心间不断形成,呼吸也为之而乱。水玄封目光平直,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虚弱的身体颤巍巍的站起,带着满脸的惊骇看着水云天,如见鬼魅,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不可能是他!他明明已经疯了,又被能锁住天地万灵的锁魔链封锁,舌头也被削去,不可能说话。那日南皇宗遭受大劫,他也一定在绝天的攻击下死了,不可能是他!绝对不可能!
然而,水云澜却没有辩解,仅仅是凝视着水云天,似乎想要把他全身上下的每一个部位都看透……顺者,得天之庇佑,逆者,遭天之神罚。
自己,还有整个南皇宗之地遭到了天之神罚。
而他……那个眼神的确是他,那感觉也不会错,他或许就是那个不应该能开口说话,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水云天。这就是……天之庇佑吗?
“你这个老贼,害死了我爷爷,害死了我奶奶,又在害了我父亲之后假装成我父亲成为宗主,今天,我会替我所有遭你毒手的亲人报仇,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水无缺上前一步,站到了水云天的身前,平日放荡不羁的懒散表情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憎恨与狰狞。
“喊了你二十多年的父亲,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如果不是被别人所救,我已经错了一辈子。水云澜,我水家曾经所失去的虽然已经无法从你的手中全部讨回,但至少,也要让你失去一切。”水梦婵星目含怒,纤纤素手之间,那极少动用的水玉之力已经悄然凝结。
水玄封强自压下内心震惊,瞥了水云澜一眼,却发现他依旧没有开口的迹象,迅速沉声大喊道:“公主,少主,你们已经老大不小了,已经过了过分玩闹的时候了。这个和宗主长的相像的人是你们从哪里找来的,就马上送回哪里,否则……算了,非我南皇宗之人擅闯而入,假冒我南皇宗宗主,每一条都是死罪,速速将他就地格杀!”
如果水玄封不是水雨功尽失,他一定早在第一时间就猝然出手,将水云天置于死地。
“哈哈哈哈,水玄封,你就这么急着杀人灭口吗?”一声嘲讽的冷笑从邪帝的口中发出,那嘶哑的声音让人耳膜一阵难受。
水玄封抬头看向邪帝,报以同样的冷笑:“邪帝,好一个邪宗之帝。传闻你连施四次降神术,以一人之力完败北帝宗炎天雄、炎断魂、炎天傲,在那之前还下狠手杀了炎天云与少主炎夕茗,当真是威风八面。招惹完北帝宗,现在又把手伸到我们南皇宗这里,还可笑的找了个和宗主相像之人欲乱我人心……水云澜是我的亲生儿子,他在二十三年前犯下大错,已被永久关押,又早已失去了言语能力,这个人……哼,你的伎俩实在是不高明到可笑。邪帝,你的野心早已是路人皆知,我南皇宗就算今日灭在你的手上,也绝对不会怕你!”
水玄封的这番话说的极其高明,毫无破绽,让南皇宗上下如梦方醒,心中刚才那胡乱的猜测一下子被警惕所代替。一阵骚动之后,几个实力最强的人已经将邪帝几人围在中心,但出于对邪帝传闻中那可怕实力的忌惮,他们没有贸然出手,手心已经快速的溢出冷汗。
“哼!欲染指我南皇宗,先过老夫这一关!”水漫楼与水漫城一左一右站在邪帝身前不远处,怒目而视。这是两个从小就对南皇宗赤胆忠诚的人,亦是当年水云天的父亲水漫苍最信任的两人。新宗主上任后,他们一个被调往大风国,一个被调往葵水国,数年方才回宗中一次,却一直毫无怨言。
“玄爷爷,黄爷爷,连你们也不相信我们吗!他才是我的父亲,而他……其实是假扮我父亲,当年害死我爷爷奶奶,又把我父亲关押在地下二十多年的水云澜!我和姐姐又怎么可能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水无缺大声道。
水漫楼与水漫城的脸色稍有缓和,却是摇头,目光直盯水云天:“少主,倘若真如你所言,他是被宗主关在地下二十三的那人……那人明明被割掉舌头,又怎能言语,他的身体被锁魔链封锁,相传除了南皇之剑,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能把锁魔链切断。再者,他太清醒了。一个人被关在那种地方二十多年,就算他心智再坚韧,也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那你可认得这是什么?”水云天猛的伸出手来,掌心之上,是一块带着微微浅蓝色的晶莹之玉,呈现着剑的形状。水漫楼与水漫城的目光一落在这小小的玉上,眼瞳骤缩,同时惊喊道:“南黄之玉!”
“什么!?”
“南黄之玉”四个字一出,厅中顿时一阵骚乱,一道道目光也全部落在水云天手中的玉上。南皇之玉,南皇宗主独有的象【炫|书|网】征。但这块南皇玉在这代宗主上任之时便已经丢失,新宗主寻找许久亦没有找到。
水云澜的脸色再次暗了一下,水玄封脸色愈加阴沉,双手悄然握紧。他明知那个被关在地下的疯子是水云天,但就连他,此刻也不敢相信这个人会是真正的水云天。
水云天手腕一动,南皇之玉已经落在了水漫楼手上,他长叹一口气,带着深深的惆怅道:“玄叔,我知道你们一定在质疑他的真假。是真是假,你们一试便知。”
见他毫不犹豫的将南皇之玉丢到了他的手上,水漫楼凝重的表情之下,脸色微微有了些异样。他手托南皇玉,稍稍向里面灌输了些许的水玉之力。
一团柔和的蓝光从南皇之玉上释放而出,映照着水漫楼与水漫城的脸,随着这柔和光芒的出现,在场的每一个南皇宗人,都清晰的感受到了体内水玉功的轻微沸腾与共鸣,他们的脸色,神情,眼神也因这震荡内心的共鸣而悄然变化着。
“南皇之玉!”
“没错!这种感觉……那真的是已经遗失二十多年的南皇玉!”
“难道,他真的是……”
水云天右手虚空一抓,水漫楼手中的南皇玉飞回到了他的手上,然后又忽然松开手掌,让南皇玉掉落在地上,发出“乒”的一声脆响。
“南皇之玉碰触到直系的南皇之血,就会产生极强的共鸣。同时带动方圆百里之内的南皇宗之人的力量共鸣。而这,也是每一代南皇宗主危机时刻呼救的最好方法。”
“哧”的一声轻响,一片不知何时出现在水云天右手旁的薄薄刀片划过他的左手指尖,一滴血珠在每个人的注视之中从指尖滑落,刚好点在地上的南黄玉之上。
哗!!
如爆炸一般,浓烈无比的蓝芒升腾而起,耀眼刺目的光芒太过强烈,将水云天,还有他身边的水梦婵与水无缺都完全笼罩其中。蓝光,吸引了每个人的心神,而更让他们震颤的,是体内的炎魂之力即将暴走一般的疯狂涌动。
嗖!
在无比沉寂的气氛中,暴烈的蓝光维持了数秒后如忽然释放出的那般完全消退。南皇玉也再次飘回水云天手上。他的目光穿过站在他身前的水漫楼与水漫城,与水云澜直直对视,阴沉无比的说道:“水云澜!你可敢将血滴在这南皇玉之上,你……敢吗!!”
众人齐齐转头,看向了水云澜,这个被他们喊了二十多年宗主的人。安静之中,一秒过去,两秒过去,三秒过去……却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和回应。
他的沉默,在这种氛围之下完全等同于默认。
水漫楼与水漫城对视一眼,记忆同时回到了二十三年前。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那个一直在他们面前笑呵呵的少主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似是在刻意的和他们疏远,几个月之后将他们调离到他国。他们并没有多想什么,只认作是他成为宗主之后,性格也为之变得沉稳,不能再像以前那么无忧无忌。然而,几个月后,整个南皇宗都知道了宗主想要在有生之年,以南皇宗的势力暗暗掌控天下政权的心思……他们为之有过深深的愕然。
而今,一切忽然突如其来的真相大白……那真的是一个很残忍,让他们一瞬间感受到刺心之痛的真相。
“少主!”
忽然间,水漫楼与水漫城同时发出了一声悲喊,然后重重跪倒在了水云天身前:“是我们无能,是我们无能啊!竟眼睁睁的看着你受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