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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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什么?抢不死鸟?”王策撇嘴,扈宝和柳夜行,以及旁边一个身穿绣营制服,似乎是镇抚使的女子,这几个不相干的人姑且不说。
流忻州、流红袖,王猛、三大武帝悉数在场,更有好几个皇族武宗也在场。估计此时神化营和皇族武宗基本都出动了,天底下最严密的地方,就是这大殿里里外外了。
谁敢来抢?吃多了撑得慌啊。
律帝目光沉毅,骤然发作咆哮,真龙之气扑面凶猛:“王策,在朕面前你还敢装到几时!”
“交出武神卷和剑神三式!”
震耳欲聋的咆哮,扑面而来的凛然霸气,隐隐的一个气场逼得王策窒息,却是冷笑不已:“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们早对我的武神卷和不漏之沙心怀窥觑!”
想诈我?我就是专门诈人出身的。王策无声冷笑,却也暗自冷汗飕飕,贼赃就在身上啊,万一动武,那就扯淡了。
“私下多次暗算不成,今次索性是不要脸皮打算明抢了!大律,什么大律,什么九洲第一强国,分明就是抢出来的,掠夺出来的。”
一个群嘲技能,顿时让大殿众人大怒咆哮起来。
律帝和扈宝隐隐目不转睛,扈宝和其他人轻声传音:“陛下,看来不是他!本来也不可能是他,他没有易容类的战灵。”
“凭锦营所得线索,王策从去年在北唐,到今日为止的所有查实的战斗中,他应该已有大约三四只战灵了。乃是他修为所能承受的极限,暂时不可能再有其他战灵!”
……
律帝皱眉,制止其他人的怒斥,用不容抗拒的口吻道:“交出武神卷和不漏之沙,朕就放你一条生路。”
王策淡淡道:“陛下,如果你没有小鸡鸡,难道也要我交出小鸡鸡,你才肯放我?”这是何等流氓何等挑衅的话语啊!
骤然间,大殿中无数人勃然大怒。就是律帝也是瞬间面色涨红发绿,拍案而起:“王策,你莫要以为朕不敢杀你!”
一时怒吼阵阵,王策泰然处之,不为之所动,眼角充满冷意。
等怒斥声稍微降低一些,他轻描淡写道:“武神卷我有,不漏之沙,我也有。不过,我为什么要交给你们大律?”
王策轻轻地一笑:“我宁愿送给燕国凌国剑神山诸子学宫,那我为什么要给你们?”一顿,寒光乍然:“因为你们杀了我的十七个部下?”
“因为我怕死?”
王策摇头,轻柔地说:“我的十七个部下不怕死,我这个当上司的,有什么理由怕死?流龙城,你杀我的部下,我如果把东西交给你,我还是人吗。”
“他们不怕死,我这个当上司的,要是不为他们报仇,那我还配做人吗?”
话语是轻柔的,却仿佛自带铿锵之音,在大殿中来回的震荡,来回的激越。震撼的气流带动起来,烛火不住的摇曳,映得每一个人神色变化。
律帝不怒反笑:“你以为你能逃得出朕的手掌心?朕是大律天子,朕想要什么,就断然没有得不到的。”
王策叹了口气:“流龙城,一个人想要的东西太多了,却不是什么都能得到的。我也曾经想要得到一个姑娘,可是……总有一些身不由己的人与事。”
“流龙城,今日你要是能从我王策身上得到一根毛,那就是你运气好极了。你就是把我拆骨扒皮,也是得不到的。今天我要是输了这口气,怎么跟部下交代!”
律帝目光逼视,声色俱厉:“那朕就把你拆骨扒皮!”
王策一声叹息:“流龙城,你莫要一而再的把我当白痴看待。我虽然不聪明,却也不笨。我假装不明白,难道你这个做皇帝的,也好意思假装不明白?”
“你还要不要脸了!”
律帝铁青着脸,双眼中有难掩的震怒:“朕看你当真是活腻了!杀了他!”
老马太监缓缓的来到王策身前,徐徐抬手向王策的天灵盖轰下来!
王策的目光清澈如故,像标枪一样笔直,忽然灿烂地笑了,有说不出的讥诮,说不出的洒脱!
“流龙城,你不敢杀我!”
第356章 这一夜,大律皇宫的对话
少年像标枪一样笔直,忽然灿烂地笑了,说不出的讥诮,说不出的淡然!
讥诮律帝,没一点新花样,三番四次用死来恐吓他威慑他。就和马戏团上蹿下跳,声嘶力竭的猴子一样。
他很怕死,他不怕死。
淡然是自信,他自信律帝暂时不会杀他,在睡美人苏醒以前,在被证明为不死鸟以前!
律帝神色冷漠,乃至酷烈中蕴一丝激怒,却在目光的注视下。
老马太监的手,在距离王策的天灵盖不过一寸的未知上,忽然戛然而止!
我知晓你的所求,知道你的底牌,也知道今日所有人的。所以,我能随心所欲的把所有人,当成提线木偶来操纵。
不论流龙城如何表现,在王策面前,都不过是那一只马戏团出来的,无计可施的上蹿下跳的猴子!
“你不会杀我。”
王策笑了,笑得前仰后合,落在流红袖等众人耳中,却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笑意,更像是一种深沉,一种庄严。
此乃流红袖等人,一生中第一次,也许是唯一一次,听见看见一个人能让笑都变成一种庄严!
王策的笑忽然变成了冷意:“要杀我,你有很多机会。而不会是等到今天,既然等到今天,那就不会介意再等下去。”
“我入京的时候,你就想杀我夺走不死鸟了。”王策纠正:“不,我没入京之前,你就起了杀意。”
宏伟的大殿中,不住来回滚动铿锵的烈音。律帝的眼角抽了一下,负手而立,淡淡的环顾一周:“皇叔,朕想杀他,朕很想杀他!”
流斐言,流斐中互相看了一眼,暗自默然半晌,才缓缓道:“陛下,忍住脾气,记住,你是一国之君。应尽量少被个人情绪左右。”
北唐有四大皇族武宗,东宁有五名,大岳有六名,大世有七名。
大律有多少?不论你问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回答你十二名皇族武宗。如果你问的是两衙之类的特务集团,回答是至少十二名!
大殿中有五名皇族武宗,悉数是皇帝最亲近的这一批。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地摇头,否决了皇帝那种即将爆发的情绪。
不是每一个皇帝都能容忍一个少年针锋相对,也不是每一个皇帝脾气都一样,更加不是每一个皇帝都乐意顾全大局。
青年律帝还没修炼出唐帝那种唾面自干的城府,被激怒后,半遮掩的杀意,扑面而来。
王策淡然的目光扫视:“想杀我?何必遮掩,你早就想杀我夺走不死鸟了。从我入京的第一天,我就已经置生死于度外了。”
“我入京,最凶险的,就是那前边的几天。流龙城,你要杀我,那几天就该动手,而不是等到现在。”
律帝面上一股青气浮动,王策目光清澈,声音宛如激流:“从六月六当天,蒙义蜀按流龙城你的意思向我出手,我就知道糟了。”
王策当日是被迫入京,不入京,就只有死。当天宋云仙其实来了,可她要是当天现身,王策就有办法逃走,可惜,当天的他是孤家寡人一个,面对三大武宗,也只有坐以待毙的命。
“从东北府来律京,快一点连十天都不用。这一条路,我走了很久。流龙城,你知道我为何要在路上拖延吗?”
律帝冷笑:“你胆小怕事!”说是这么说,律帝心里却咯噔一下,浮现一丝不安。
王策眼底寒光乍然,轻柔一笑:“我故意拖延,是为了等一个人。”
“那个武帝!”
……
律帝振声豪迈大笑:“一个武帝,又如何,难道还能翻了天去!”
“今日朕身边,有不下二十名武宗,有三大武帝。莫要说一个武帝来,就是三个,也救不了你。”
律帝声线冰寒,龙行虎步来到王策面前:“那个武帝闯北唐皇宫救了你,你以为会在我大律也上演一次?朕告诉你,没人敢闯我大律的皇宫!”
王策抹了一把律帝的唾沫星子,心平气和道:“敢不敢,你迟早会知道,也不必太急。流龙城,我只是想提醒一句,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当众打开箱子吗?记得我私下说过什么吗?”
律帝微微一怔,看向角落和柳夜行。王策当天说过什么?
柳夜行神色微变,微有一丝苦涩:“陛下,王策当日打开箱子,发现不死鸟是人的时候,他说……”
“如果不死鸟是人,那么,任何人都有可能是不死鸟。”
律帝目光一凝,心脏猛烈跳动,声线竟有一分沙哑:“这句话,是王策说的?”无人应答,扈宝沉默,流斐言等也沉默了。
“呵呵,有意思。”王策的笑声忽然显得无比刺耳:“堂堂大律,居然连一个人都没想到这个可能?要我来提醒?我该说可笑呢,还是可悲呢?”
王策潇洒摊手:“流龙城,你听见了?姑且不说你们想没想到,至少我说了,我用我的方式,来提醒你们了!”
大殿众人无不阴沉着一张脸,没有什么比这更打击人了。本以为是自己的发现,原来却是王策为了自保放出的一个暗示,一个提醒。
“从踏入律京,我就知道处境危险,随时被你……流龙城要了命。你想杀我,夺走不死鸟。”
交易?他王策看来很蠢吗?历代律帝一色都是强硬派,素来不吃威胁。以为绑架了不死鸟,就能要挟律帝?以为律帝就不想杀他夺走不死鸟?
为了人皇,律帝不会顾虑“神秘武帝”。更加不会顾虑半帝王魂和北唐,也不会顾虑王策是天才。
杀掉王策,夺走不死鸟,在律帝来看,本来就该是这么简单。只不过,解药和某些事让律帝暂时放缓了。
王策的“交易”,如果在律帝容许的范围,也许能成功。可他真要指望交易,那他一定是脑壳进水了。
简单地说,王策入京,就等于落在律帝手上。开始,律帝有意不死鸟和王策都一起拿到手,再怎么说,王策也的确是一个罕见的武道天才。
奈何,后来的事态发展犹如江河日下。王策和律帝的关系从一开始的和睦,然后是峡谷之战的紧张,再然后是反目……
入律京,对王策就好像落入一个千年巨兽的嘴里。王策所做一切种种,看来复杂,终极目标都是为了自保,为了逃生罢了。
武神卷什么的,在小命面前,统统都弱爆了,都不值一提。
在众人的愠怒目光中,王策突然捧腹狂笑,笑得是喘息不过来:“哈哈哈,流龙城,其实你要杀我,本来我入京的那几天,就是最好的机会。”
“你以为我就不知你想干什么?”杀人,夺走不死鸟,这对律帝来说,绝对是毫无压力的一桩事。
充满群嘲味道的狂笑中,律帝的面色渐渐泛出被激怒的赤红,在流斐言等人的目光中,渐渐恢复冷静:“王策,你果然处心积虑!”
“想来,你入京的前几日,向朕表示的温顺,便是伪装出来的!不过,朕倒是有一个疑问,你凭什么认为,只要过了那几天,朕就不会杀你!”
不温顺,还有命吗?就是要表现出一种“不死鸟就在这儿,你想要就随时能拿走,我也愿意为大律效忠”的假象,才能安全啊。
王策拈下巴,淡淡地笑道:“流龙城,我说过,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诈做不明白了。你有什么图谋,我一清二楚。”
“不过,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今日不妨教你学聪明一点!”王策目光深沉:“莫要以为是大律皇帝,莫要以为拳头大,就能主宰一切!”
“你想当中丢人,那我就满足你这么下贱的要求!”
话音未落,律帝暴怒无比,王策却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一直怀疑,为什么是我?不死鸟为何会交在我手上。”
“我想啊想啊,想不明白。直到有一天,我发现,箱子里的不死鸟,居然是一个人!”
王策嘿然,徐徐挺直腰板:“我入京的前几天,你们是否想明白我不关心。重要的是,我用我的方式,提醒了你们。”
“箱子里的不死鸟,是人。那么,不死鸟为什么一定就是箱子里的女人 ?'…'她可以是不死鸟。”
“我自然也可能是不死鸟!”
……
此音回荡在大殿中,尖锐却充满了苦涩。
包括律帝,包括三大武帝在内,无不骤然色变。心底最大的一个猜测,被一句话拆穿,这感觉就好像忽然在王策面前变成了赤裸一样。
扈宝隐隐垂首,柳夜行和余苑也是在第一时间恨不得捂住耳朵。皇帝信任归一码,不该听到的,那就最好还是不要听到。
良久,流红袖这女武帝发出大笑声:“不错,箱子里的那个女人可以是不死鸟,为什么你不能是不死鸟!”
王策浅浅淡淡地说:“如果我是不死鸟,那我自然就不能死!”
“不错,谁都可以死,唯独不死鸟不能死。哪怕,你是不死鸟的可能性很小。”流忻州沉声点头。
王策目光如泉:“不过,光是这一点似乎未必能保住我的小命。于是,我想啊想啊……当然,那是我入京以前的事了。”
“在我入律京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