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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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错路?还不如相信他投错胎呢。
“又是一个不小心,走错了京城守备军和御林军收藏档案的地方。”王策懊恼的自拍脸蛋,诚恳的卖萌:“陛下,我真的是走错路了呢。”你信不信?反正他是信了。
皇帝不动声色。
王策慢条斯理地轻声道:“然后,我一个不小心,又从历史绝密档案里,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
“所有的证据,都指明,逼宫爆发的时候,陛下和公主不在皇宫。”王策眨眨眼,一脸纯真,一脸写满求知欲:“谈大人所言极是,公主身死前后,身边似乎除了接生稳婆和几位宫女,似乎便只有两名公主的侍女,以及……”
“以及,陛下。”王策在最后二字上加重语气。
然后,王策的目光清澈如泉,直视皇帝:“然而,当年在公主身边的人,没多久就死光死绝了。难怪谈大人会有那般的疑问。”
皇帝展颜而笑:“凡是人,那便难免一死。便是武帝,也终会走到寿元尽头的一天。”
啪!王策激赏的一个击掌:“不错,所以我们才要活出精彩活出滋味。不过我也很纳闷,解大人当年派遣北武军千里追杀公主的家将,难道真是未雨绸缪?”
“并非我藐视解大人的智商,实在是……或许另有人下令?”王策耸肩,心平气和:“如此一来,那多少便能说得通了。”
“然后,我便想,谁会预料公主的死?”
皇帝叹息,流露一抹凄然,神色隐约恍惚,似乎想起来亲妹子:“你若是想暗指朕,那不妨直言。你是绣儿的儿子,便是我外甥,有什么说不得的。”
王策长长地吐了口气:“当年公主的家将,似乎只有五人逃得一命。”
“一个不小心,我恰好知道,公主当年虽然是玩乐,麾下家将门客,似有百余人。悉数是剑气以上,有斗罡,更有武尊。”细细一说,武尊家将,或许也是一个祸根。
一个公主,居然被皇帝宠溺到连武尊这种级别的力量都拥有,难怪皇室不爽文绣公主。不信?除了宗派和世家,凡是为朝廷所用的人当中,哪一个人真有只为个人驱策的武尊?
唐正耀乃是皇家武力之首,他手底下有没有单纯向他效忠的武尊?没有。
文绣公主之死,未必不是早早就种下祸根了。王策唏嘘一下,淡淡道:“百余名高手,却只有五人逃走,凭解世铣?怕是很难解释呢。”
莫说百余名高手,便是一百条狗,在逼宫那么混乱的大环境下,都怕是能逃走不少了。
皇帝叹了口气:“你说得不错,不过,你低估解世铣了。”
王策不置可否,浅浅一笑:“百余名高手,为何差一点被一网打尽?然后,我便查,趁着在京城平叛的时候查。一个不小心,就查出,逼宫的时候,这百余高手竟然消失了十多个时辰。”
皇帝的目光顿时凝固一霎,淡然:“那或许是最关键的十多个时辰。”
“不错呢。”王策承认,公主麾下的那批人马,远不如两衙,但也是一股强大的武力:“然后,我便想啊想啊,如果是陛下要了公主的命,那是为何?”
“在情在理,本不应该呢,陛下当年多么宠溺公主,我也是知晓的呢。”王策挠头,举止动作真的显得很萌,一摊手:“想不通。”
凄厉的北风呼啸,皇帝面上浮现一缕温和:“想不通,便不要想了。”
王策无奈:“陛下,我说我很别扭很犯贱吗?我被好奇心击败了。然后,一个新的线索提醒了我。”
“什么线索?”皇帝的笑容忽然有一些僵硬。
……
王策心平气和的缓慢,并有力地说:“公主的麾下家将,消失的那一天时间,是去了哪里?”
“诸相如率领北衙七处和五处,这一批人也是在同一个时间,消失了大约一天。”
王策目不转睛,直视皇帝,每一个字像是钢铁一样有力:“我一直很好奇,逼宫事件中,南衙扮演了什么角色,为何似乎只有北衙的踪影,却不见南衙的动向。”
北衙的不少力量,都在国外,回援是显得鞭长莫及。本来该在平叛中发挥力量的,应该是南衙,而不是北衙。然而,结果却是相反。
皇帝的僵硬化去,剩下一些和煦的淡定,沉吟良久,轻轻一口气息喷出:“南衙当时另有一项重要任务。”
“我猜也是。于是,我就又挖又查。”王策觉得自个很像农民,不住的抗锄头挖十七年前的一个坟头:“先不说南衙,说大内营。”
皇帝皱眉,一抹森然快速敛退。
王策并未捕捉住这一抹目光,他只呵气暖和双手,一字一句地说:“很多人都说,十七年前那件事,是因为陛下的大内营并没有全部在身边。否则,皇室大事难成。”
“从绝密档案来看,大内营的确只有大约一半在陛下身边。”王策嘿然一笑,大内营是很神秘,不过,一些基础的东西他始终还是知晓的。
大内营清一色是神化高手,平素只有一半在皇帝身边,剩下的都在外边闯荡游历。如果都在身边,皇室逼宫还真的未必会成功。
王策目光清澈,不疾不徐地说了一句:“十七年前那件事,皇室影响并拉拢了少数大内营成员。”
皇帝面色一冷:“这倒是真的。”所以皇帝不好做呢。
王策挠头,又眨眨眼,感慨:“陛下,很多时候,人会自然而然的忽略习以为常的东西。我也经常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吃过亏呢。”他指的是上辈子,这就是皇帝不知道的了。
“譬如?”皇帝淡淡道。
“譬如,皇室为何会是在十七年前,那个时间发动逼宫?大约没几人真正思考过呢。”王策坦然道:“我不相信公主有身孕的事,皇室会一无所知。”
“公主有身孕,陛下知晓的时候,大约皇室也知晓了。如果皇室筹谋逼宫几个月,陛下想必不会丝毫不知。”
王策一声叹息:“所以,逼宫要么是陛下纵容出来的。要么……是皇室忽然发现一个绝佳的机会,临时谋划的。”
“当然不是朕放纵的。”皇帝叹气承认,当年的他哪有今日的老谋深算,当年正在雄心勃勃一心进取的时候,怎么容得下逼宫这么等于自残手脚的二逼事。
“我想也是。”王策点头,皇帝是文艺中年,不是脑残中年。
“所以,陛下做了什么,被皇室认为是绝佳的机会?”
王策拈下巴,若有所思,轻轻一笑:“如果这还不够,那我再逆向思维一下,就发现另一个有趣的东西。”
“那件事发生的时候,大内营有一半人马在陛下身边,皇室拉拢了少数。那么,我记得大内营总有一半在外边漂泊呢。如此说来……”
王策的目光一霎锐利如刀,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如此说来,在皇室逼宫前,陛下就已经为某人或某事召集了大内营人马。”
“如果大内营召集了,为何少了一部分?”
“逼宫中,为何是北衙出尽风头?我似乎记得,北衙的不少武力都在国外。莫非……”
“恰好,我又一个不小心发现,陛下和大内营也一起消失了一段时间。而,那个时间段,似乎恰恰就是诸相如率领的人,以及南衙那批人,甚至公主家将消失的那一天。”
皇帝忽然猛烈的咳嗽起来,铺天盖地的咳嗽声,也掩盖不住王策咄咄逼人的锋芒。
……
大内营,南衙,乃至诸相如所率领的大批高手,以及公主麾下的百余高手。
分开来看,各自都是北唐最彪炳的一股股武力。若然加在一起,那便是足以横扫北唐的一股超级武力。
会是什么,令得这许多武力联袂起来?甚至,发生逼宫如斯严重大事,皇帝都没有下令回援,仍然和这批武力失踪了一天。
逼宫的后果是什么?皇帝不会连这都预料不到,仍然没有回援。
如果是针对一个人,那个人会是谁?琉璃武宗?我呸,除非十个琉璃武宗。值得皇帝付出如此庞大的代价,也要做成的人,最次都是武帝。
刺骨的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皮上,更为诛心的,却是王策这一连串的质问,便仿佛将一切都冻结起来了。
一阵咳嗽过后,皇帝掩住嘴巴的白色丝绸手巾随风飘走,上边有一点斑斓的红。
肃穆的沉默,仿佛酝酿着什么。
终于,皇帝徐徐凝视王策,那一抹慈祥敛去无踪,一声叹息:“朕当日不该给你节制大权的。你比朕以为的,还要聪慧,还要……狡猾。”
王策微笑弯腰:“多谢陛下夸奖。”
皇帝忽然绽放一缕微笑:“你知晓,朕并非夸你。”
“我知。”王策洒然,小爷就乐意听成赞美,不行啊?
一顿,王策眯眼轻声道:“陛下,能否让我见见那位……武帝!”
皇帝面色顿时僵住。
第211章 被囚禁的武帝
“能否让我见见那位……武帝?”
皇帝眯眼,仔细端详王策半晌,掩住神色的波动:“为何是武帝?为何认为没死?”
凭王策先前道出的许多线索,能猜出是武帝,皇帝并不惊讶,毕竟王策狡诈的名气太响亮了,事实也基本和盘托出了。
可是,能判断那人没死,就太生猛了,心理素质强如皇帝都一时吓了一跳。
王策很纯洁的挠头,憨厚的笑呵呵:“没有啊,我随便猜猜呢。猜不中反正也不用死。”
随便猜猜?皇帝面色僵住。老子很正经的跟你王策在谈事,你跟我说你是随便猜猜,这是什么态度。
就好比一个男人勾搭一个女人,上床爱爱之后,那男的穿衣服就果断走人,说是随便搞搞,试问那女人是怎么想的?皇帝此时大抵就差不多。
此时,皇帝或许有一些些的理解犀利哥,恭王,以及忠王曾经面对王策时的感受了。
就是一种你想要吐血,就是一种你忍不住要大骂一句狡诈小子的冲动。会是一种很忐忑,很郁闷,很憋屈的滋味。这就是典型的不刺激你不气死人不舒服斯基。
见皇帝神色古怪,王策急忙挠头:“真是随便猜猜。”你王策就说吧,说多一句,就多刺激一点。原也难怪和他王策作对的人,都认为此人极善给人添堵,随便一句话就能把人气得无语凝噎三分泪五窍生烟外加七孔流血。
我真无辜,我真心是随便猜猜的。王策无奈极了,不是生就是死,死了那还有什么好猜的?当然猜那武帝还活着。
皇帝沉默憋气半会,顺过气来,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跟朕来。”
王策谄媚地跟着,一连串的马屁潮水似的涌出:“陛下英明神武,十分帅气。”
皇帝额头青筋暴起,当真是无名业火三千丈。不过,王策的下句话,顿时让皇帝兜头一下子全冰凉了。
王策很憨厚地说:“陛下,我为您挑拨两衙,您一定要大大的赏赐我才是。”
“嗯!”皇帝眼波一霎凝固,徐徐回首:“赏赐?你挑拨两衙关系,朕为何要赏赐你?”
王策一脸憨厚卖萌的挠头:“陛下,莫要欺瞒我呢。朝野许是做好了开战准备,陛下却断然还没准备好。我如此撩拨两衙,陛下便有理由延迟了。”
皇帝脚步隐蔽的一顿:“你又如何知晓朕还没做好准备?”
“陛下,您这么说就太不厚道了。”王策摸摸脑袋,抿嘴憨笑,好像皇帝真的在跟他开玩笑似的。是否玩笑,尚且不知,不过,王策的一句话,几乎令素来淡定的皇帝面色大变。
王策说:“当日半拉武神卷,分明是诱饵。当日陛下派遣大内营暗中潜入京城,名义上是保护我,其实是以那名武帝为诱饵,引诱某些人入局呢。其实陛下出巡并未带走这位武帝,不知我猜的是也不是。”
皇帝面色大变,竟有几分厉色,只是王策跟在后边,却没看见。
微微抬头,王策憨厚的笑,嘴角分明有一抹隐蔽的诡笑和冷色。
……
一个人像雕塑,岿然不动,仿佛恒古便耸立在这里。
良久,这雕塑的胸膛以几乎察觉不出的速率起伏,方才知晓他是活人,而非雕塑或标本。这男子的一口气息极为绵长,若不细心,真会以为他是人体标本。
一天,一月,乃至一年,更多岁月。这男子盘膝而坐,宛如从无一丝一毫的波动,仿佛熟悉了这里的一切。
这男子的皮肤分明白得很反常,是太多年没有照耀太阳了,也隐隐像是被涂抹了一层白色的粉末一般。
盘膝的他,忽然睁眼,一道温润的光芒从眼里绽放。轻微的破风声入耳,走廊的尽头是皇帝,以及一个蒙头蒙面的王策。
这男子神色似无一丝波动:“你最近半年来得太频繁了。”
皇帝为王策摘去头套,淡然道:“我这次带来了一个,你或许想见一见的人。”
王策眼前恢复光明,挠头跟皇帝一道走过走廊,穿过两间屋子,才步入这个房间,一见就吓了一跳。我靠,这哥们莫非全身打了石膏?
一转念,王策就懂了,费解道:“陛下,这么十多年下毒,身体都怕是废了呢。要来何用,不如一刀干脆了断。”切,中毒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