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龙传-第7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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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沉声道:“让她晓得这是此存彼亡的问题,其中利害轻重,则由你随机应变,再出她选择究竟要让李世民活下去做个好皇帝,还是由建成、元古继续祸国殃民。”
寇仲道:“那岂非要把整个情况向她和盘托出?”
徐子陵道:“看来正是如此,就要看她对你的爱有多深。”
寇仲忽然心中一动,楼上他眉头道:“我终于明白石之轩因何生出怀疑,问题出在我身上,因为我太轻松啦!不瞒你才说,自决定改捧李世民为帝后,我不知多么写意快乐,如释重负。”
徐子陵道:“石之轩只会误以为你已臻达天刀宋缺的忘刀境界,而不会怀疑你是因不用想做皇帝而浑然忘忧。寇仲把有九成机会到手的皇座让出来给另外一个人去坐?这事说出去,包保没人相信。”
寇仲喜道:“希望石之轩不会是唯一的例外。哈!与石之轩去干掉毕玄与赵德言,且要在深宫内进行,天下还有甚么比这更刺激有趣的呢?”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你好像再不为见秀宁公主的事愁肠百结。”
寇仲颓然道:“这叫苦中作乐,人总要设法使自己保持好的心情,咦!”
蹄声骤起,自后方传来,逐渐接近。
两人别头回望,乔公山正和十多名长林军风驰电掣的追来。
勒马收疆,马儿嘶叫。
乔公山同手下喝道:“让两匹马出来。”
其中两人跃下马来,侍候寇徐上马,然后与夥伴共乘一骑。
乔公山先缓骑而行,笑向并骑的两人道:“小弟往找你们扑个空,幸好在这裹追上你们。”
寇仲讶道:“甚么事找得我们这么急?”
乔公山道:“你们走运哩!今天早朝时温大人向皇上报上你们重返长安的事,皇上龙颜大悦,还着大宫监韦公公立即召你们入宫,韦公公责今下来,你说我能不找得你们急吗?来吧!如皇上早朝后见不着你们,小弟会有灾难呢。”
说罢催马疾行,两人不知吉凶,只好硬着头皮迫在他马后,在长林军簇拥下,转入光明大道,往皇城驰去。
切入安化大街,转北而行,就那么策马从顺义门人皇城,穿过林立的各个官署,横过横贯广场,抵承天门始下马。
御骑长程莫早等得不耐烦,从乔公出处接收两人,领他们进入皇宫,边走边友善的道:“皇上对两位是另眼相看。听到两位回来,不知多么高兴,自突厥狼军在边疆蠢蠢欲动,少见皇上有这种心情呢。”
寇仲试探道:“所有场地均积雪结冰,恐怕不宜作赛吧?”
程莫道:“那要看皇上的意旨,皇上只要说句话,包保广场不剩半点冰雪。”
两人心中叫苦,若旁观者中来个杨虚彦,他们大有可能原形毕露,更不用说毕玄、赵德言和可达志等会大驾光临。
事已至此,只好随情况想办法应付,难道立即卷铺盖开溜吗?
程莫对他们当然亦是另眼相看,压低声音扮老朋友道:“好好听韦公公的指示,公公是皇上宠信的人,有他照拂你们,保证你们官场得意,前途无限,以后大家就是好兄弟。”
两人被领到后宫贡品堂东的亲政殿,上趟球赛后李渊就是在这里接见他们。
程莫尚未有机会着两人坐下,门卫唱喏道:“皇上驾到!”
两人慌忙随程莫在入门处下跪迎接。
李渊神采飞扬的在韦公公、裴寂陪伴下跨槛入殿,见到两人,竟趋前扶起,大喜道:“两位卿家平身。”
两人呆头鸟般站起来,一头雾水地享受李渊对他们过份的热情。
李渊登上龙座后,韦公公站在龙座之旁,裴寂和他们分在两边坐下,以两人没有任何官职的身份地位,能与裴寂这种重臣平起平坐,确是事不寻常。
李渊随口问他们近况,两人把准备好的答话一一奉上,这位李阀之主、大唐皇帝转入正题道:“十天后突厥和高丽各有一个使节团来长安,此乃我大唐开国以来的盛事。其中高丽的使节团更明言希望能和朕在马球场上交换心得,令朕灵机一触,心想何不来一场三方一同举行的马球赛,现在得两位卿家回来,我们人强马壮,势将稳操胜券,哈!”
接着仰首长笑,其豪情壮气比之领兵出征,有过之而无不及。
寇仲和徐子陵恍然大悟,更是心叫不炒,他们千方百计,务要避开毕玄、傅采林或熟悉他们的可达志,现在给李渊来个这么跨国马球赛,那和被验明正身,押上刑场有何分别?
口上只有谢主隆恩,心中想的岂敢有一字吐实。
李渊又道:“你们就留在宫里,韦公公看看有甚么适合他们的职位,由现在开始,我们要尽力练习,为球赛作好准备。”
这番话像晴天霹雳,震得两人耳鼓发呜,若给关在宫里,与坐牢有何分别?”
如非载着面具,李渊等必发觉他们的脸色难看至极点。
第五十八卷 第 六 章 官场得意
寇仲也像徐子陵般,深悉李渊仍缅怀当年闯荡江湖、偎红倚翠、任性胡为的生活。忙道:“皇上明监,小人两个一向习惯草莽生涯,嘿!不敢欺瞒皇上,昨夜我们还到明堂窝赌过两手,又往风雅阁耍乐一番,假若忽然要过循规蹈矩的生活,恐怕在不适应下会影响球技。”
裴寂和韦公公膛日以对,换过别人,这类花天酒地的颓废生活在李渊面前是隐瞒恐有不及,那有像这“蔡元勇”般毫无羞涩地侃侃道出,还以此作理由向李渊求情不想入宫任职。
徐子陵虽知寇仲是采针对性的策略,仍感他有点口不择吉,有失仪法,忙补救道:“皇上明监,我们的大老板司徒福荣的钱庄生意正筹备得密锣紧鼓,在在须他信任得过的人帮他张罗,请皇上钦准小人们待总钱庄成立后,始人宫为皇上效力。”
他的话当然比寇仲得体,不过李渊看来反对寇仲的坦白陈词听得更入耳,大有同感的向寇仲微笑道:“别人或会不明白,刻板的生活确会影响兴趣和技艺,朕曾邀尚秀芳入宫小住,亦被她以同样理由婉拒。朕的武功不比从前,问题该在于此。”最后两句显是想起与石之轩之战有感而发。
转向韦公公道:“公公有甚么提议?”
韦公公带点不悦的日光扫过两人,躬身道:“他们可以客卿的身份,每天早上到皇宫来听皇上的吩咐指示。”
寇仲和徐子陵暗舒一口气,心想以后惟有早点起床,抵受不住睡魔困扰时顶多睡个午觉。
裴寂道:“微臣有个提议,看他们人才出众,且球技超翼,何不赏他们做个马球长,专职培训马球人材,那每早入宫不致无所事事。其他时间则可为福荣老板办事,直至总钱庄落成,再作安排。”
寇、徐两人心中大骂,却拿裴寂没法。
李渊下决定道:“就如裴卿所言。”
又向韦公公道:“给朕派个人警告邱文盛,若他的弟子敢骚扰朕的马球长,他会头额不保。这几句话须一字不改传入他耳里去。”
寇仲也像徐子陵般,深悉李渊仍缅怀当年闯荡江湖、偎红倚翠、任性胡为的生活。忙道:“皇上明鉴,小人两个一向习惯草莽生涯,嘿!不敢欺瞒皇上,昨夜我们还到明堂窝赌过两手,又往风雅阁耍乐一番,假若忽然要过循规蹈矩的生活,恐怕在不适应下会影响球技。”
裴寂和韦公公膛日以对,换过别人,这类花天酒地的颓废生活在李渊面前是隐瞒恐有不及,那有像这“蔡元勇”般毫无羞涩地侃侃道出,还以此作理由向李渊求情不想入宫任职。
徐子陵虽知寇仲是采针对性的策略,仍感他有点口不择吉,有失仪法,忙补救道:“皇上明鉴,我们的大老板司徒福荣的钱庄生意正筹备得密锣紧鼓,在在须他信任得过的人帮他张罗,请皇上钦准小人们待总钱庄成立后,始人宫为皇上效力。”
他的话当然比寇仲得体,不过李渊看来反对寇仲的坦白陈词听得更入耳,大有同感的向寇仲微笑道:“别人或会不明白,刻板的生活确会影响兴趣和技艺,朕曾邀尚秀芳入宫小住,亦被她以同样理由婉拒。朕的武功不比从前,问题该在于此。”最后两句显是想起与石之轩之战有感而发。
转向韦公公道:“公公有甚么提议?”
韦公公带点不悦的日光扫过两人,躬身道:“他们可以客卿的身份,每天早上到皇宫来听皇上的吩咐指示。”
寇仲和徐子陵暗舒一口气,心想以后惟有早点起床,抵受不住睡魔困扰时顶多睡个午觉。
裴寂道:“微臣有个提议,看他们人才出众,且球技超翼,何不赏他们做个马球长,专职培训马球人材,那每早入宫不致无所事事。其他时间则可为福荣老板办事,直至总钱庄落成,再作安排。”
寇、徐两人心中大骂,却拿裴寂没法。
李渊下决定道:“就如裴卿所言。”
又向韦公公道:“给朕派个人警告邱文盛,若他的弟子敢骚扰朕的马球长,他会头额不保。这几句话须一字不改传入他耳里去。”
寇仲和徐子陵听得你眼望我眼,几敢肯定太子妃殡党早拿此事在李渊面前大作文章,所以李渊会对关中剑派派主邱文盛如此不满,李世民则多添一项罪证。而李渊此举,摆明不给李世民颜面。
两人连忙叩头谢恩。
李渊欣然道:“平身:赐坐!朕只是要你们能专心取得球赛胜利,不致今我大唐蒙羞。”
两人重新坐好,暗忖李渊似乎谈兴甚浓,但他可以说和需说的话均似完毕,他还想说甚么呢?何时方可脱身?
李渊向徐子陵道:“朕最喜欢就是像你们般对旧主忠心的人,不会见利忘义。司徒老板的钱庄大计甚合朕意,待会将发放正式手诏予以核准,由裴卿家专责监督,促进我大唐商贸。至于钱庄的正名,就以‘贞观’二字如何?贞是忠贞,司徒老板不计较私利,尽显对我大唐的忠贞不二,而他的计划更是高瞻远瞩,有宏观的壮志雄图,故朕撷取贞观二字,作钱庄的定名。”
事实上这名宇不易上口,但众人当然歌功颂德,大赞不作他想裴寂又发言道:“今趟司徒福荣成立贞观总钱庄,集资庞大,有百万两黄金之数,它不但关系飞钱生意的成败,更是贞观钱庄的信誉保证。故微臣以为可把此百万钜资部份屯存国库,以策万全,而存在钱庄库内之余款与一切交收,均由微臣派专人审批,否则钱庄若出岔子,会牵连广泛,后果堪忧。”
寇仲和徐子陵心骂你这裴混蛋是代尹租文和池生春大要手段啦!幸好遭殃的却非他们而是尹、池两大坏家伙,此可是雷九指想出来计划最巧妙精采的地方。
李渊沉吟片刻,点头道:“就如裴卿所奏。”
李渊离殿后,程莫亲送他们出皇宫,沿途告诉他们宫内诸般禁忌和规矩,最后道:“马球长属御林军的官职,虽不算重要职位,没有领军权,但下面仍有近三十人归你们管辖,且因直接侍候皇上,所以保证宫内没有人敢不给你们面子。明天我会领你们到玄武门的禁卫军总部,领取正式的凭信和官服,同时办妥户籍官位登记,文件送往吏部盖章画押,我们便同是一殿之巨。”
寇仲听得头大如斗,问道:“我们的上司是谁?”
程莫笑道:“名义上我就是你们的直属上司,不过只有韦公公有资格指示你们,皆因关系到皇上,小弟怎担当得起。”
徐子陵瞧着这位顶头上司,讶道:“御林军由韦公公指挥的吗?”
程莫道:“举凡与皇上有关,事无大小,均归韦公公处理,禁卫军由四大统领指挥,他们只听皇上和韦公公的命令。”
接着压低声音道:“官场另有一套处世之道,就是要揣摸上头的心意,你们很快会明白我这话的意思。皇上对你们真的是特别宠信,千万勿要辜负皇上对你们的期望。”
寇仲笑道:“那么程大人首先要指点两招,让我们学晓如何揣摩你的心意。”
程莫尴尬道:“我只是名义上的上司,作不得准。还巴望你们有机会在皇上面前给我说两句好话呢。”
两人徒步离宫,从含北门转入光明大街,寇仲气道:“裴寂那家伙真不是人,我们做自由身的客卿不好吗?偏要安置我们作甚么他娘的马球长,还要每早去训练他奶奶的马球手,我们那还有时闲办其他事和休息。”
徐子陵苦笑道:“怨天怨地有甚么用?我们须在明早前弄清楚一揽子尚未知晓的打马球规矩,否则训练出的是一批不断犯规的马球手,肯定会被推出承天门外斩首,首级还要游街示众。”
寇仲恨得牙痒痒道:“裴寂这混帐东西肯定与尹祖文狠狠为奸,这么迫我们作马球奴材居心叵测,而把我们的金子大部份存入国库,更摆明是阴谋诡计。他娘的!迟些老子会教他知道厉害。”
徐子陵淡淡道:“福荣爷千不该万不该请着两个赌鬼兼色鬼当保镖头子,敌人不从我们入手难道还另找别人吗?放远你那对招子好好看吧!威逼利诱、恩威并施陆续有来。只要池生春能在十份工本裹占多一份,而刚巧福荣爷又寿终正寝,钱庄生意将变成香家的生意,这叫大鱼吃小鱼,叉成小鱼给大鱼吃。”
蹄声响起,一骑从后急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