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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重生之千里烟波-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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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林子遥刚才的样子,司城烈痛苦地抓着衣襟,但是胸口越来越疼,疼得近乎像是要窒息一样,猛然将拳头砸向一旁的墙壁上,不顾手上的磨出的伤口,一拳又一拳狠狠砸着墙壁,刷白的墙上留下的是血印,就连粉刷的石灰都被砸得裂了缝。
  但是这种自虐的行为根本就得不到救赎,司城烈仰头嘶吼,那种痛彻心扉的声音让街上不多的行人纷纷侧目。
  不该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的局面……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自己却又不甘心!
  白刑望着蜷缩在被中瑟瑟发抖的人,屋内弥漫着的暧昧味道让他以为林子遥已经被司城烈强迫了,顿时眼眶发红,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感觉如此地酸,而伸出手,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为何要想去安慰他呢,白刑有些疑惑,不是应该破口大骂么?为何说不出口?
  这个曾经让自己毫不在意,很是厌恶的少年,此刻却遇到这种事情,为何心中会如此的苦涩?
  容王直接抱起林子遥,冷着一张脸对白刑说道:“不准声张,阿烈那边,我会跟他去说的。”
  容王说完就转身离开这个地方,见人被抱走,白刑看了眼空着的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知道外面有了动静,这才跟了上去。
  “我知道你还清醒着。”司城容将人摔在马车里的靠垫上,“这件事情,不许说出去。”
  “容王觉得我自己回去声张么?”林子遥的声音很低甚至是带着嘶哑,脸上却带着一丝愤怒,他抬起头看着司城容,眼眶发红,质问道,“难道我要跟所有人说这事么?到底谁是受害者?”
  “是,你是为了你弟弟,为了司城烈!那么我呢!我算什么!”林子遥突然哽咽着,直视这对方的双眼,一声声说道,“我就是你们眼中毫不起眼的玩物,高兴了赐予我宅院,不高兴了,就甩我两个巴掌,就算你是容王,凭什么这么对我!”
  林子遥发泄着这一世对这些人的不满,容王也好,白刑也好,还有他一直以为能当知己的司城烈。
  结果这些人根本就不把自己当一回事,自己不是玩物,凭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他有做错什么?要让他们如此厌恶自己?
  毕竟还是十多岁的少年,林子遥痛苦地闭上眼睛吼道:
  “我以前是傻,是蠢,但当我已经决定要远离你们,为何你们偏偏却不放过我!为什么!”
  那种嘶哑着嗓子,歇斯底里的控诉,当自己要远离这些人的时候,却偏偏像是被捉弄了一般,尽是跟这些人有着接触。
  刚才司城烈带给他的不止是屈辱,更多的是心寒,一个他认为可以当朋友的人,竟然如此对他,那么其他人呢……
  望着林子遥满脸的泪,司城容伸出手,竟欲要抹去那些泪水,但是一向不怎么反抗的林子遥却是抬手就拍开他伸出来的手,脸色满是戒备,现在的林子遥就像是一只刺猬,张扬着浑身的刺,不允许任何人的靠近。
  他现在根本就不信任任何的人,浑身戒备,竖起高高的墙来抵挡外人的侵入。
  这是什么感觉,司城容看着躲在角落的人,明明冷得都发抖,嘴唇都发紫了,却依旧像只刺猬一样戒备着,自己有那么可怕么?以前那个总是低着头,跟在他身后,有时候怯怯地抬头,脸上会浮现红晕的少年呢?
  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看到了,印象中最深的,大概就是在自己府里,这个带着一脸仰慕神情的少年,拿着玉佩在湖边说要送与自己。
  当时自己说了什么?已经记不得了。
  只记得林子遥脸上顿时毫无血色,而那时还刚入秋,枯黄的树叶飘落在微颤着的双肩,那副隐忍的样子。
  是什么时候把他逼到这样的?
  然后接着就是生疏的语气,冷淡的眼神,仿佛是个局外人一样,站在远处看着,就算是想要将他拉下水,却不知道怎么办,现在这防备甚至是厌恶的眼神,是在看自己么?
  不要拿那种眼神看我!司城容突然扯过林子遥,将他压在身下,然后俯身狠狠地吻住那张红肿的唇,不顾林子遥闷哼地反抗,原本就没什么力气的双手捶打着对方结实的后背,但是完全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脏。”司城容起身离开,头也不回地出了马车,只是对外面驾车的人说了句,“送他回去。”后就跃下马车离开。
  林子遥呆愣地躺在马车里,闭眼上,以为早就干涸的泪,又没入了两鬓之间,原本就红肿破皮的的唇被他狠狠咬住,就算嘴里满是腥味,却依旧如自虐般狠狠地咬住。
  自己的退让带来的竟然是这些人的羞辱,呵,很可笑么,为何要让我退让!凭什么让我退让!
  三年的奴役,从未吃饱穿暖,看着身边一具接着一具腐烂的尸体,想象着终究有一天也是自己的下场,什么情,什么爱,这些都比不上现实带来的恐惧和残酷!
  明明已经摆脱了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自己竟然却想着要逃避、退让,可是这些换来的是什么!是羞辱!
  借着爱的名义羞辱自己的是司城烈,借着保护自己兄弟而对自己冷言冷语的白刑,还有这个男人,这个让他两世都不得安稳的男人!
  这几个月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呵呵……哈哈哈……”林子遥突然狂笑着,凭什么自己要委曲求全,凭什么要自己接受这一切,不甘心,真的一点也不甘心!林子遥的眼神发生了巨变,望着车顶,突然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一样,一脸的坚定。
  命运没有捉弄自己,而是自己没有抓住这命运而改变,看,历史不是都能改变,为何自己不能改变了,为何自己要任人宰割?
  花莲在扶着林子遥的时候,有些害怕地看着脸色不好的人,这样的神情,不是自家公子该有的,那个总是笑着说没事,仿佛什么都不关心的公子,去哪儿了?
  “花莲,你什么都别问。”林子遥知道花莲一向都很敏感,但是现在他不想多说,不想解释。
  花莲不问,让人打了水,服侍林子遥洗浴,却看到他雪白的肌肤上一枚枚红痕,以及指痕,就算不经人事,但是对于做丫鬟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痕迹的出处。
  啪嗒,啪嗒。
  林子遥没有像往常一样安慰抹泪的花莲,只是说了句:“我不欺人,但是却不能阻止别人欺我。”除非强大,强大到没有人能再欺负自己……
  那种被手指探入的恶心感觉,自己再也不要忍受!
  “公子,”花莲猛然跪下,双手抓着浴盆摇着头,“公子,求您别这样,花莲害怕,花莲真的害怕。”
  林子遥看着哭花了脸的丫头,心里一软,幸好,幸好还有这个丫头……
  司城烈摇摇晃晃地回到自己府里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一身的酒气令扶着他的管家担忧不已:“将军,容王爷已经等候多时了,您看先?”
  司城烈进屋,果然看到自己大哥坐在凳子上,原本撑着额头的手也放了下来,见到司城烈醉醺醺的样子,皱紧了眉头。
  “去哪了?”
  “不用你管!”司城烈倒在床上,正要睡觉,脸上却被冷水给泼醒,睁开眼,却见容王拿着杯子,悬空在他头顶上,司城烈起身,抹掉脸上的水。
  “就要出征了,你还有这心思管这儿女心事!竟然为了个男人喝闷酒,一夜不归,成何体统!”竟然还要去强迫一个少年!容王咬着牙,第一次对自己弟弟动怒!
  “我说过,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司城烈起身,却被司城容按住,司城容脸上的怒意却没能让司城烈收敛,甚至抬手击向对方,司城容没想到他会出招,立马后退接下他这一拳。
  就算是酒醉,司城烈的一招一式依旧凌冽无比,相比之下,容王的手法也颇为相似。
  最后在所有东西都打翻在地,司城容将醉得发晕的弟弟一拳揍在地上的时候,司城烈这才停下,靠着柱子突然捂着脸开始狂笑。
  司城容看着他这幅样子,心中自然也不好受:“阿烈。”
  “你说得对,就快要出征了,我却还想着这些事情,竟然跟个地痞流氓一样去强迫子遥,我的确是个混蛋、恶棍!”
  司城烈捂着眼睛说道,“但是我不甘心,不甘心就只是当他的朋友,我不想出征,连个归期都不知道,一年、两年,还是五年、十年?我第一次觉得出征去打仗是如此地难受……”
  “你好自为之。”司城容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头也不回。
  而一向男儿当自强的男人捂着眼睛,却止不住手缝里渗出的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罢了。
  这些自己真的算是彻底跟林子遥无缘了么……

  27、跟往常一样 。。。

  “公子到底怎么回事?”小陆侧身问着一旁的花莲,林子遥练习射箭已经快一个上午了,但是却依旧不知疲倦地拉弓、放下,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最近几天就一直这个样子,说是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吧,似乎也没什么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地方,但是看得人就觉得有些别扭。
  大靶头随着司城烈已经出征,林子遥答应自己师傅要去他家做客的事情也就一拖再拖,如今师傅不在,他自然不能再懈怠了。
  “像平日一样练射箭,没什么不同啊。”小伍在扫着地上的雪,往那头瞧了一眼,“不过公子昨晚在书房呆到很晚才离开,不知道在做什么,今早又这么早起。”
  花莲叹了口气,转身离开,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他们两个不知道,但是花莲却晓得。
  林子遥呼了口气,甩甩有些发酸的手腕,小陆立马狗腿地贴上去递上布巾问道:“花莲已经备好午膳了,要先去洗个澡,还是直接去吃午膳?”
  “先洗澡吧。”林子遥走回自己的屋内,却看见花莲将水倒入澡盆中,试着水温,林子遥勾起笑,“还是你了解我。”
  “我可是公子的贴身丫头,要是不贴心点,还指望外面两个马大哈么?”花莲起身为他更衣,见林子遥身上的痕迹还未退掉,反而越来越深,花莲咬着下唇,装作视若无睹的样子将衣物放到屏风上。
  自从那日起,林子遥就有些怪异,比以往还要勤奋,就连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了,花莲有些担忧,但是瞅着他也没有做其他的事情,也就暂且不说,而且至于那天到底是谁对公子这样,林子遥闭口不谈,花莲也不多过问。
  “快到年三十了吧。”林子遥趴在盆上,闭着眼睛享受着,花莲手一顿,嗯了声,没想到一晃竟然已经来这小半年了,林子遥的变化她看在眼里,只是这么短的时间,林子遥从以前那个总是跟在容王身后的少年成长为宫中的书侍。
  “公子,我想那天回趟家乡看看。”
  “花莲的家乡在哪儿啊?”林子遥总算是睁开眼了,花莲为他擦着背,脸色一派柔和,似乎是想起自己的家乡来,心里有些自豪道:
  “我的家乡在南方,离这里不算很远,来回大概也就几天的功夫。”
  林子遥侧头笑道:“你也这么久没回去了,是该回家探探亲,我反正过年应该是在林府过,你也不用担心。”
  花莲哼了下,说道:“就因为你要在林府过我才担心呢,你那二姐,嚣张跋扈的样子,看着就知道不是善茬,还有那林夫人,看着和蔼,我总觉得她一肚子坏水,世上最可怕的是女人和小人,公子你可要提防着点啊。”
  看花莲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林子遥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得你好像不是女人一样,哦对,你现在也不算是女人啊。”
  “公子!我跟你说正经的呢!”花莲秀眉一横,原本擦着他背的手顿时用力,害得林子遥哎哎地只好往里躲。
  年三十很快就到了,农本小院里的人都早就各自回家吃团圆饭了,林子遥却迟迟未走,一直到了年三十这天晚上,这才换了身体面的衣服带着些衣物去林府,回林府,至少要过完初八才能再走。
  再踏进林府,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新添的家丁基本都不认识他,只能从那些熟知他的人口中知道林子遥。
  “三少爷。”管家躬身接他进屋,这家宴还未开始,厅里所以有些冷清,但不比上次中秋夜的家宴那般人多,年三十基本都是在家过的,所以只有一桌。
  但是林夫人却亲力亲为,拿过盘子放在桌上,不满意,然后又调整了一番,等停手时,这才注意到林子遥站在门口。
  “是子遥啊。”林夫人笑了笑,走了过来,“一段时间不见,高了不少,在外住得习惯么?”
  “嗯。”林子遥不想跟他多说,看了眼四周没见自己大哥林峰,于是问道,“大哥他呢?”
  林夫人笑道:“正在自己屋内呢,你们兄弟虽然在宫里办事,但是你在藏书阁,他在朝堂上,你们应该很久都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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