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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新月美人刀-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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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刀的忙道:“四哥,对不起,这是那小子使的花招。”

这时使三截棍的汉子也回身走来,大声道:“四哥、六哥,咱们上。”

三人一闪而上,三截棍、单刀、铁尺同时朝任云秋身上扎来。在这三人刚冲到任云秋身后的同时,另外四个人也正好冲到春申君面前。

左首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瘦小老者朝右首一个阔肩膀矮老者拱拱手道:“令狐兄暂时请稍待,春申君陈春华和兄弟等人有杀弟之仇,先让兄弟来会会他。”

阔肩矮老者点点头,果然后退了两步。

山羊胡子老者手持七星剑和一个使双环的,一个使一对短叉的汉子,品字形围了上来。

春申君一摸身边,自己长剑业已在路上之时被人解去,心头一急,不觉大笑道:“但副总管,你既要陈某闯关,却把我长剑留下,那是要陈某赤手空拳对付他们三位的兵刃了?”

但无忌回头道:“你们去把陈庄主的长剑送来。”

身后一名黑衣汉子奉命转身而去,取了春申君的剑来,双手奉上。

春申君说了句:“多谢了。”伸手接过,“嗖”的一声掣剑在手,横剑当胸,朝山羊胡子老者道:“陈某想请教老哥一件事。”

山羊胡子老者道:“请说。”

春申君道:“陈某方才和但副总管说的话,三位都听到了,陈某为了要见教主,才不得不闯这一关,但老哥却说和陈某有杀弟之仇,陈某自问和老哥三位不应有杀弟之仇,还请老哥明白见告。”

山羊胡子老者怒嘿一声道:“我叫羊东山,我三弟秦三思,前天不是死在你陈春华手下的么?”

春申君暗哦一声,忖道:“原来他们是湘西七怪了!”

一面却仰天大笑一声道:“秦三思是死在春华山庄的,但那是他蒙面而来,口发狂言,兄弟命人把他擒下,要看看他是谁?怎知他揭下蒙面黑布,就服毒自杀,应该说他致死之因,是误入黑衣教,死在严厉的教条之下,不能说陈某杀了他……”

羊东山大怒道:“三弟死在你春华山庄,咱们就要找你算帐!”

七星剑一振,首先发难,一记三星入户,剑化三点寒芒,直取春申君胸前三处要害。

老二祁辛双环套月,攻到有侧。老五来得顺一对短叉发出啷唧之声,攻到了左侧。

任云秋赤手空拳逼退身后三人之时,也正是春申君说话的时候。现在七怪中老四(使单刀的沙友德)老六(使铁尺的尚在周)和老七(使三截棍的董有田)三人朝任云秋围攻而上,和羊东山等三人品字形向春申君攻到,也几乎是同一时候。

任云秋大声道:“你们原来是湘西七怪,秦三思打我一记黑煞掌,是我把他拿下的,他自己不想活命,服了剧毒,谁能救得了他?这笔帐上,不该记到春华山庄头上,你们如果要找个人出气,那就找我任云秋便是。”

他在说话之时,身形闪动,一下转到了使单刀的老四身后,左手在他背脊上一推,使单刀的身不由己朝他们老大羊东山侧面冲了过去。

身形再旋,右手五指如钩一下抓住铁尺的右臂,往右一带,使铁尺的同样身不由己,右臂直伸,铁尺朝他们使一对短叉的老五身后冲了过去。

任云秋身如电射,掠到使双环的老二身后,右手拍在他右肩之上,压得使双环的向左转,任云秋掌心微一吐力,把他推出去数尺,猛向使三截棍的老六疾冲了过去。

他这几手几乎快到无以复加,春申君横剑当胸,静以待敌,眼看对方三人各举兵刃攻来,正待发剑,忽然间但觉人影乱闪,使单刀的举刀冲向羊东山,羊东山因四弟来势劲急不得不举剑封出。

使铁尺的冲到使短叉的背后,使短叉的也不得不迅疾转身用双叉去架铁尺。左首使双环的明明攻向自己的人,却又身子一转朝数尺外使三截棍的冲了过去。

使三截棍的棍势才发,眼前的任云秋忽然不见了影子,却见二哥双环挥舞冲了过来,只好用三截棍去架。(他们三人因来势实在太快了,化解不及,都只好硬架)

这一来几件兵刃“叮叮”的互相撞在一起,春申君反而被冷落了,横在胸前的长剑,根本毋须再出手了。

这下使他大大吃了一惊,湘西六怪个个武功高强,他们当然不会自相残杀,那自然是自己表侄云秋使的手法了!

他到九嶷山学艺,还是自己送他去的,纵使没有去九嶷山之前,家学渊源,已经练了一身武功,那也不过最多比谢雨亭兄弟略胜一筹而已,这三年工夫,他居然会练成连自己都看不清的精妙武学,难道别人(像殷长风,是昔年玄阴教护法,和眼前湘西七怪等人)练了几十年武功,还不如他只练了三年武功的人?

就在春申君心念转动,心头惊喜之际,任云秋已经闪到他身边,低笑道:“表叔只管把长剑收起来,这湘西六怪就让他们去狗咬狗,打上一架好了。”

说话之时,人又很快闪了开去。

站在阶上的但无忌和那阔肩膀的矮老者,也看不清是怎么一回事?

但见湘西六怪一会老六冲向老大,老四冲向老五,老七冲向老二,一会老四又冲向老六,老五冲向老大,人影交叉,冲来冲去,金铁撞击之声,三三两两的不绝于耳。

不,他(但无忌)目光凝注之下,发现有一条极快的人影,在六人身后不住的闪动,只要这人影闪到某人身后,某人就身不由己的冲了出去,幸差六怪冲来冲去,兵刃都是侧面相撞,如果他们对面互撞的话,岂不甲剑刺入乙胸,乙刀扎甲腹了?

那阔肩膀矮老者也看出情形不对,春申君连长剑都收起来了,站着作壁上观,六怪却像走马灯一般,你来我往,互相击拉,丝毫不肯停止,急忙低声道:“但副座还不叫他们住手?”

但无忌心头一凛,给他一言提醒,连忙大喝一声:“大家住手。”

他喝声极响,但湘西六怪却身不由己,欲罢不能。

只听任云秋低笑道:“但副总管,你的号令不灵了呢?”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声音飘忽,有如电闪风取。

此时只听一个娇柔的声音道:“你叫任云秋吧?这九转分身法,是跟谁学来的?”

但无忌听到这娇柔声音,立即躬下身去,恭敬的道:“属下无能,惊动副座……”

春申君连忙叫道:“云秋,快住手。”

任云秋闻言住手,退到春申君身边。

只见长廊上并肩走出两个手提宫灯的黑衣使女,在前引路,稍后,是一个宫鬓堆鸦,蛾眉淡扫的黑衣女子。

只见她脸含浅笑,款步行来,一双在黑夜中盈盈发亮的眼光,缓缓的从春申君脸上,转到了任云秋的脸上,颔首笑道:“春申君跌宕风流,名满江湖,没想到你这侄儿,更是俊逸少年,今晚幸会了。”

春申君抱抱拳,大笑道:“副教主溢美之词,陈某愧不敢当,只不知副教主如何称呼,可得闻乎?”

黑衣女子格的笑道:“我本名叫做凤女箫,江湖朋友因我善于弄箫,不知什么人给我把名字颠倒过来,叫我凤箫女,就这样叫到现在,不知春申君可曾听人说过么?”

春申君听得心头暗暗一凛,黑衣观音凤箫女,在江湖上名头之响,就是各大门派,都要退避三舍,据说她一支凤箫,武林中很少遇到过对手,尤其吹出来的箫声,可以杀人于百步之外,在黑道上可说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像她这样的女魔头,在黑衣教中只担任副教主,由此可见黑衣教主的来历,更高过她了,无怪殷长风要说和黑衣教为敌,是不智之举了。

春申君心念闪电一动,连忙拱拱手道:“陈某久闻凤女侠芳名,如雷贯耳,今晚有幸,得瞻颜色,更想不到风女侠还是黑衣教的副教主,陈某真是不胜荣幸之至!”

“真的么?”凤箫女凝视看了他一眼,才朝但无忌道:“但副总管,陈庄主叔侄二位远来是客,且到我那里去坐一会,你们下去吧!”

但无忌恭声应“是”,但湘西六怪依然伸手握着兵刃,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们是被任云秋截经手法所制,动弹不得。

春申君含笑道:“云秋,你去给他们解了穴道。”

任云秋答应一声,潇洒的走到六怪身前,在每人身上轻轻拍了一掌,就退了回来。

六怪中的老二祁辛口中大喝一声:“好小子……”

双环一摆,正待扑起。

凤箫女适时轻咳一声。

老大羊东山悚然一惊,急忙喝道:“老二,副教主面前不得无礼。”

祁辛暴怒倏敛,和其他五人一齐躬下身去,说道:“属下见过副教主。”

凤箫女冷冷的哼了声。

但无忌忙道:“属下告退。”

他回身朝六怪暗暗使了一个眼色,率同他们退了下去。

凤箫女盈盈一笑,抬手道:“陈庄主,任少侠请吧!”

春申君心间暗暗嘀咕,但无忌和湘西六怪,还容易对付,这女魔头可难惹得很,但人家以礼相待,不得不大大方方的拱拱手道:“副教主请先。”

凤箫女柔媚一笑,说道:“那我就给陈庄主二位引路。”

说罢,果然举步走在前面。春申君、任少侠跟在她身后,穿过长廊,来至后进。

凤箫女领着他们进入一间布置清雅的客室,才抬抬手道:“陈庄主、任少侠,二位请坐。”

三人分宾主落坐,一名黑衣使女端上茶来。

凤箫女托起茶盏,含笑道:“二位请用茶。”

春申君同样托起茶盏,口中说了声:“多谢。”

只略一沾唇,便自放下。

凤箫女看在眼里,不觉笑了笑道:“陈庄主二位到了我这里,乃是凤箫女的上宾,我这茶是贡品碧螺春,平日不轻易待客,陈庄主二位只管放心饮用,凤箫女待客的茶水之中,还不至暗下手脚,渗了散功散呢!”

春申君看她这么说了,只得拱手道:“副教主快人快语,陈某久闻凤女侠英豪过人,有丈夫风度,今晚一见,果然盛名不虚,经副教主这么说,陈某自然信得过了。”

举起茶盏,喝了一口。

凤箫女粉脸上飞过一丝喜容,笑了笑道:“江湖上把我视作女魔头,左道旁门,陈庄主这番话,大概是当着我说得好听罢了!”

春申君朗笑一声道:“陈某交游遍四海,对朋友都是直言,当面从无谀词。”

凤箫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道:“陈庄主也把我看作朋友了。”

春申君笑道:“普天之下,纵是敌人,也有化敌为友的时候,何况副教主把陈某叔侄待以客礼,那自然是朋友了。”

“无怪陈庄主博得了春申君的雅号,果然名下无虚。”

凤箫女点着头,轻轻叹息一声道:“多谢陈庄主把我当作朋友,那是没把我视作左道旁门的魔女了?”

春申君道:“正派名门,也有不肖弟子,在江湖上为非作恶的人,旁门左道之中,也有正直刚毅之士,正邪之分,不在黑白,也不在门派,而在个人的行为,行得正即正,行得邪即邪,副教主怎可妄自菲薄?”

“好个行得正即正,行得邪即邪!”

凤箫女望着他,接道:“我从不妄自菲薄,我说的只是人家对我的看法而已!”

春申君喝了口茶,抬目道:“陈某多蒙副教主瞧得起,却有事请教。”

凤箫女问道:“陈庄主想问什么?”

春申君道:“陈某想请教的是贵教中事,副教主认为不便说的可以不说。”

凤箫女笑了笑道:“不错,敝教中事,有许多事是不便说的,倒有不少我真的不知道,陈庄主想知道些什么呢?”

春申君道:“贵教既已行道江湖,贵教教主是谁,应该不是秘密了吧?”

凤箫女道:“敝教教主是谁,目前还不到公开的时候,恕我无法奉告,不仅是陈庄主,就是敝教之中,也只有少数人知道教主身份。”

春申君道:“贵教宗旨呢?”

凤箫女道:“替天行道。”

春申君笑道:“这太笼统了。”

凤箫女也笑道:“我只能这么说。”

“在下那就不问了。”

春申君笑了笑道:“在下还有一事,就是敝友白云观主青松道兄和弓箭塘的谢公愚二人,不知可是贵教劫来了?”

“这个我真的不清楚。”

风箫女举手轻轻掠了下鬓丝,接着道:“因为我今天才巡视至此,敝教总坛传下令谕,邀请些什么人,例由总管负责,比如今晚把陈庄主请来,是由但无忌去办的,我久仰陈庄主英名,适逄其会,才请两位来此一晤,不过关于青松道人和谢公愚,既是陈庄主的朋友,我可以代为查询一下。”

春申君心中暗道:“江湖上把她当作女魔头,但看她的谈吐,不像是个出手恨毒的魔女。”一面拱拱手道:“如此多谢了。”(炫&UМDtxt。còm书网)

风箫女看了任云秋一眼,问道:“任少侠年岁不大,精通九转身法,截经手法,想来不是江湖上几个门派所能调教出来,不知令师是哪一位高人?”

任云秋道:“家师从未在江湖走动,不欲人知,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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