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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被咬了以后-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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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我没事。”我礼貌地向她道谢,顺势透过我厚重的玻璃镜片看她。姣好的面容,纯真的大眼睛,鼻翼两侧有几颗可爱的雀斑,头发及肩,微微卷曲着,身穿白色T恤衫配鹅黄色短裙,脚上是白色双圆头平底鞋。
  一个温婉可人的大小姐,我在心里作出评价。
  大小姐这时也看着我,“你是那个转学生吧,叫绛蓠是吗?”
  既然她认识我,那代表应该是我们班的,我装作有些胆怯的样子问道:“恩,你是?”
  “我叫禾萝。”她爽快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表情一变,“欸,你怎么已经开始爬山了?”
  瞧这大小姐问的,她自己不是也在爬嘛,我边想边朝她看。
  “嘿嘿,我好像也在爬哦。”禾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要不我们一起爬吧,我这次一定要拿到我们班的第一名!”说完,她拉着我就走。
  看来,这位大小姐完全不是温婉可人型的,听这说话的样子,应该很开朗大方吧,以貌取人果然很错误。
  我一副小跟班的样子,顺从地任由她拉着,移步换景。
  “天呐,我不行了。”经过一路马不停蹄地攀爬,禾萝终于受不了了,我则早已累得走不动了。
  禾萝不顾形象地直接坐在路边的石头上,见我还傻站着,立马往旁边挪了挪,招手让我坐过去。
  “喂,我叫你小蓠好不好?”禾萝突然开口说道。
  我一愣,她还真是自来熟,“嗯,好啊。”
  “小蓠,你真是索爷的孙女吗?”禾萝好奇地问。
  “不是亲孙女,只不过是索爷领来的。”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吧。
  “那你父母……?”禾萝迟疑。
  “他们都不在了。”
  禾萝顿时沉默了,眼神同情地看着我。我避开她的目光,起身道:“走吧,你不是要当第一吗,我们可还有一半路程。”看着禾萝一副刚想起这件事的模样,我莞尔,这次换我拉起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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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切肤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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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是疯玩了一天大家都累了,不到十点,整个旅馆便恢复到一片沉静之中。
  这一天,我过得和想象当中一样平静,为此我无比感谢这个伪装。被索爷孙女这个身份吸引的那些长袖善舞的绅士和淑女,为了不降低自己的身价,不得不放弃与我这个丑女相交的机会,而碍于索爷的身份,不伦是贵族和贫民都不会光明正大地欺负我,所以我理所当然地一个人行动。禾萝只是个意外。
  现下,我独自呆在房间里,摘掉眼镜,脱下假发,换上睡裙,靠着窗,慢慢梳着长及腰际的发。
  小时候自己不会梳头,总是母亲帮着梳的,把头发高高地绑在头的两侧,再密密地编起来,走起路来便前后甩来甩去,煞是活泼可爱。
  等到大了,往往是扎一个马尾了事,既绑不好那种辫子,也不再适合。
  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怀念当时的情景,包括因为要绑得紧而被勒得呲牙咧嘴哇啦哇啦喊疼的我。
  窗外月光冷冽,劈在树叶上折出一片白华。
  那天,透过索爷宅邸的玻璃窗看到的景色也一样,只不过,窗上还映着一个眼神迷茫的我。
  夜已深,想必今晚又是一个无眠夜。
  我忽然想在这个无人夜半出去走走,吹吹山风。反正,在房间里呆着也只能感到它的逼仄和越发深刻的孤独。
  我放下梳子,也懒得换衣服,就这么披散着头发,穿着棉麻质的吊带睡裙走出门。
  一路穿过走廊,有些房间静谧无声,有些则发出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我轻笑着,这时候大抵也只有我一人还会乱逛。
  在接近大厅的时候,我听见里面似乎有声响,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走了几步,发现又没了动静。大概是我太敏感多疑了吧,我这么想着便脚不停歇地走进大厅。
  就在我踏进大厅的一刹那,一只手猛得从暗中伸出,拽住我的胳膊,用力把我甩到墙壁上,随即一具身体紧贴了上来,我的脖子被紧紧地握住,耳边传来类似从野兽的喉咙里发出的嘶哑声音。
  我完全被吓傻了,丝毫没有反抗,如果此刻握住我脖子的手换做是一把刀的话,我早就血溅当场一命呜呼了。可是,那只手只是握得我生疼而已。
  这种姿势保持了几秒钟后,我又被狠狠地推向一旁,此刻我才看清楚袭击我的是一个穿黑衣的皮肤白到不正常的男生。
  他此时颓然地靠墙坐着,呼吸急促,冷汗涔涔,一手捂住脸,一手垂在身侧紧紧握成拳,看样子像在极力忍耐某种痛苦。
  “你……快、走。”他开口,声音因痛苦而嘶哑、断断续续。
  他张嘴的时候露出了不属于人类的东西——獠牙。
  吸血鬼吗?有意思。老天是不是看我平日里生活太无趣,砸下一个又一个“惊喜”给我?先是父母离奇死亡,后来是被富可敌国的人收养,现在连吸血鬼也遇上了!
  他刚才是要吸我血吗?可好像又忍住了?为什么要忍呢?应该直接一口咬上去,难道是怕我反抗吵醒别人吗?还叫我走,不想伤害我?看来我遇上了吸血鬼中的善类了。
  如果吸血的冲动可以叫饥饿的话,这个男人已经饿到不行了。
  不知道是连日来压抑太久了,还是我真的放下了一切,一直自称怕疼又怕死的我居然丝毫不想离开,反而也靠墙坐下。
  穿堂风掠过,只穿睡衣的我感到丝丝凉意,遂收起腿,抱紧膝盖。
  望着窗外树影斑驳,我出声,絮絮道:“饥饿和悲伤还真是一样的东西,不是你忍一忍就可以过的,而是随着时间,愈来愈严重,直到有一天,你可以彻底解决它。”语毕,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夜真静,除了右边的喘息声。
  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完好无损地坐着看夜景,而任由旁边的人无比痛苦,虽然那痛苦并非我造成的,虽然他只是个陌生人。
  我探过头去,右手撑地倾向他,无可无不可地说道:“喂,你可以继续做刚才没做完的事。”顿了顿,我又不置可否地笑道:“只要你不咬死我。”
  几乎是我话音刚落,这个男人就抓过我的肩膀,张嘴咬上我的脖子。尽管做好了准备,我还是被吓得轻喊了声,惊吓过后,便清晰地感受到颈项上的钝痛。
  滚烫的血有些许顺着脖子流下,大部分都被他吸吮进嘴里,喉头咽物的声音时不时在耳边响起。他似乎咬得很深,在脖颈这个敏感的地方只要稍微一动,我就剧痛,忍不住伸手抓住他的衣服。
  大量的鲜血从身体里流失,手脚开始冰冷,头开始晕眩。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要昏倒的时候,他放开了我。
  獠牙从伤口中撤出,痛楚激得我发出微弱的呻吟。
  我虚弱地靠在墙上,他却精神奕奕,除了唇边的鲜红,整张脸完美无瑕。看到我出神地望着他,他语调冰冷地说:“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是算作伙食费吗?看来他是把我当成那种觊觎美色或是为了实现梦想而奉献鲜血的人了,岂知我只是觉得彼此同病相怜罢了。
  我轻蔑地笑笑,愿望呐?我要你把父母还给我你能满足吗?不要说大话。
  “我的愿望就是你能扶我回房间,我好像有点腿软,站不起来。”轻蔑管轻蔑,既然可以提愿望,那就不能浪费,况且现在,由于失血过多,我觉得浑身都是软的,头昏昏的,似乎下一秒钟就会晕过去,我可不想在这里度过一夜。
  他听完我的要求,挑了挑眉毛,直接上前抱起了我,给了我再次惊吓。
  他没有展现传说中吸血鬼拥有的非人速度,而是抱着我沉稳地走。我靠在这个陌生人的胸膛里,抬头就能看到他精致的脸。
  真是美丽啊,我在心里悄悄感叹。感叹完了就撑不住了,闭上了眼睛。
  在半梦半醒之间,我感觉那个男人将沉睡的我轻轻放在榻榻米上,接着,我的颈侧感觉到了冰凉的触感,然后,我仿佛听到他说了一句:“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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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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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美好得几乎忘了今夕何夕。醒来的时候眯着眼看窗外的温暖的阳光,懒洋洋地不想动,随手抓起搁在枕边的手表,发现离集合还早,就又在床上赖了会儿才磨蹭着起床,起来时发现脖子很痛,这才记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本来以为我的一时兴起只会有两种,要么死亡,要么消了记忆。现在看来现实和故事果然有差距,我只是自作孽不可活而已。
  对着镜子盘头发,一面歪着脑袋看伤口,洗脸的时候用热水把干硬的血痂擦掉,现在就剩两个红点,肿肿的,转头的时候会疼,所以我尽量保持头不动,乍一看像落枕。颓然一笑,戴上假发,架起眼镜,拉高领口,镜中的自己陌生又熟悉。
  说集合,其实今天并没有集体活动,全都解散在安远镇上,无非是给这些富家子女提供出门游玩散心的机会,顺便购物带动经济。
  我又遇到了禾萝,这个热情的姑娘凡是见到她认识的人就向我介绍,其中有一个扎着马尾穿着朴素的女生,禾萝说她叫樟茹,是我们班的班长。我们还碰到了梧水,两个大小姐似乎互相看不顺眼。
  吃完午饭便驱车返回市里,三点刚过,我已经回到索家豪宅,一眼看到索爷正端着精致的咖啡杯靠坐在华贵的沙发上,对面有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
  “绛蓠,坐这里。”索爷招呼我过去,“介绍一下,这位是你父母的上司。”
  我略微一愣,立马打起精神。
  面前的男人三十左右,一身灰色西服,带金丝边眼镜,脸部轮廓分明,薄唇,眼神锐利,标准商界精英的样子。
  “绛蓠,你好。我叫雷池。”精英起身朝我伸出手,我便与他握手并问好,坐下来之后也不说话,就是死命盯着他。
  雷池轻咳一声,望了眼索爷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便主动开口,“是这样。绛蓠,你的双亲在出差途中遭遇车祸死亡,我代表公司深感痛心。这是我公司和保险公司给予的赔偿。”说完,他递过来一张支票。
  我接过支票,随手扔在一旁,仍然盯着他问道:“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们派人去通知你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索爷曾经说过,因为他在警察局有认识的人,碰巧先知道了这件事,怕我一个人无法应对,于是做主把我接过来了。这么说来,之后的事情都是索爷接手的,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了再把这个人带到我面前。
  我微微点头继续问:“我父母是什么时候、在哪里、怎么死的?”
  “关于这个,你可以看事故鉴定书。”他回答地从容不迫。
  我再次接过他递来的东西,一目十行快速浏览,发现内容大致和索爷告诉过我的一样,只是白纸黑字更醒目地述说着事实,将我父母生前最后数分钟发生的事情再现,毫不怜悯地告诉我他们不在了,甚至连尸骨也没有。我手捧着薄薄几张纸,半响没有人说话,直到我问出最后一个问题,“肇事者还没有找到?”
  “是的,还在搜寻当中。”雷池说,“警方正负责调查。索爷也请了律师参与进来。”
  “绛蓠,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父母讨回公道的。”我朝索爷感激一笑。如果寻到了那个肇事者,我一定会好好记住他的嘴脸,送他两个响亮的耳光,让他对着我父母的遗像磕头谢罪,最好他也遇上飞来横祸,然后一命呜呼,不了了之。我想我不是个善良仁慈的孩子,虽然不会有报仇这一说,但我奉行代价一词,做任何事情都会有代价,不管是什么形式的代价。
  “那我告辞了。”雷池站起来准备离开,我惊讶地发现他很高,差不多有一米九。原来父母的上司是这样一个有魅力的男人,可惜从商的男人生性狡诈多疑,这名字起得真好,果然是一个跃不进的雷池。
  我自顾自评价着,等到雷池走了才回神。退回沙发坐下,索爷正慈祥地看着我, “孩子,出去远足了一次,有没有交到什么新朋友?”
  大概是不想让我再想父母之事,索爷体贴地转换话题。我配合着如实回答:“有啊。禾萝还有樟茹。”
  “嗯。禾家小姐我见过,是个爽朗的小姑娘,她父亲是做珠宝生意的。”索爷的神情宛如一个合格的家长在审核孩子的朋友圈子,“那个叫樟茹的是你们班长吧?家境不怎么样,人倒挺上进的。”
  索爷居然比我还了解我的同学。我疑惑地看他,他和蔼地笑道:“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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