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极游龙-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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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不要转打了就逃的滥主意。”杨一元提醒他,“只要你发出飞刀,不论在任何时候,我都会毫不迟疑杀死你.你必须自爱些。”
他一咬牙,猛地转身飞跃而走。
一道飞虹,在他转身时电射而出。
同一刹那,小小的新月刀破空,太快了,肉眼根本无法看清形影,飞旋的速度太快,形成一只两寸大的淡淡光环,眨眼间便已远出五丈外,把旋转一行的破风锐啸抛在后面,可知速度委实骇人听闻。
同一瞬间,小雅小琴双剑齐出。
杨一元根本不理睬电射而来的飞虹,人化龙腾,飞越电虹的上空,半空中长剑出鞘,猛扑龙须虎熊伯先,长啸声震耳欲聋,声势之雄无与伦比。
龙须虎也大吼一声,金色的虎爪金芒刺目生花,向上攻出一记猛龙戏珠,五只钩爪闪过下射的剑虹,从虹侧向上吐出,疾抓杨一元的右肋。
剑虹一沉,劲变斜走的力划鸿沟,变劲于电光石火间,化不可能为可能,挣一声反而压偏了虎爪。剑光再闪,身形再前飘丈余,飘然沉落轻灵美妙,凌空搏击的身法可说妙到巅毫。
这一刹那间,胜负已判。
已经远出五丈之外的百步飞虹,惨叫一声身形再冲进,冲出五步再大叫一声,砰然摔倒。
小小的新月刀,从右腋下贯入了胸腔,在胸腔内再旋转了一匝,把肺叶绞切出一个血洞来。
龙须虎的脑袋,被砍飞了一小半。
两侧,小雅小琴的两把剑,撒出了满天雷电,两冲错之下,摆平了四个人,剑到人倒,没发出兵刃的接触声,剑光从对方无法闪避的空隙中切入,对手完全错了方向,任由剑光流泻而入。
只逃走了一个人,那人背走了重伤的徐娘。
另一个逃脱灾难的中年人。是百步飞虹发出飞刀攻击之前见机走掉的。
所有的人,半途碰上了第二批追来,声势汹汹的十一位骑士。
谁还敢逞强再追?久久方动身前往收尸。
杨一元三人三骑越野而走,绕至北行的大官道绝尘北奔。
惊鸿剑客非常幸运,中途摆脱了霸剑奇花的追踪。
他是在中牟躲起来的,在城中的朋友住处,等候陆续赶往郑州的朋友。霸剑奇花不知道他躲起来了,继续向东行,远出半天脚程,这才发现他根本就没走在这条唯一的东西大官道上。
霸剑奇花怎肯甘心?重新回头找线索,一去一回,耽误了一天脚程。
在中牟找线索,又耽误了一天,好不容易打听出惊鸿剑客与十四名男女,已先一日动身重返郑州了。那十四名男女中,有柳彪在内。
十五个人,她仍然无所畏惧。
她誓要把惊鸿剑客带往常州,不成功决不罢手。
柳彪这个狗头军师非常能干,就凭他一个随从身份,就可以把与振武园有交情的人,先后请来了一大堆,最后亲自带了十二个颇有名气的人,赶往郑州为主人壮胆,表现得十分出色。
与武林世家交往的江湖人士,多少也沾上一些所谓侠名,通常会厚颜无耻地以侠义道人士自居,说穿了还不是一些好勇斗狠不务正业的货色?距侠义的本质遥之又遥,说他们欺世盗名倒有七八分事实。
“颇有名气”的颇字并非赞誉,而是含有揶揄性的讽刺意味。
这些人敢在地方上好勇斗狠,对过往的高手名宿阿谀捧拍,真要他们向穷凶极恶的妖魔鬼怪抗衡,他们比谁都溜得快。
要他们对付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辈杨一元,他们比谁都表现得热心,但一看风头不对,跑得比谁都快。所以第一批人被杨一元一吓,就一哄而散溜之大吉了。
霸剑奇花出道为期甚暂,绝大多数江湖成名人物,不知道她是老几,尽管她取的绰号相当唬人。
她这种刚成名的人,其实处境最为凶险,老一辈的人要压抑她,同一辈的人因嫉妒而想除掉她。
那些“颇有名气”的人,对除掉她这种人最为热衷,所以根本不需惊鸿剑客请求或鼓励,只要说儿句挑拨性的话,就可以激使这些人无条件地向她拔剑。
惊鸿剑客十五个人,在郑州等候了一天,再也等不到后续赶来助拳的人,已被吓走的人更不会回来了,感到十分失望。
杨一元已经南下的消息,不必费神打听,一问便知,十五个人便兴高采烈准备南下追逐。
惊鸿剑客是有心人,有效地封锁消息,不让这十三位振武园的朋友知道有关杨一元的底细,暗中与百绝头陀的人取得联系,不再在郑州等候,动身南下追逐杨一元,策应无上散仙保护混沌下院。
动身的前夕,他知道霸剑奇花已经回头追逐他了。
霸剑奇花是他的心腹之患,不除去将寝食难安。
不需他费神说服,十三位朋友慨然决定帮助他对付这朵花,为朋友分忧理所当然。
南下第一站是郭店驿,一百二十里,是一日马程,预定投宿时等候霸剑奇花。先除心腹大患。也是避免霸剑奇花与杨一元会合的必要措施。
他相当乐观,也极为兴奋,因为已经知道。霸剑奇花的两位女伴不在了,一个小女人是容易对付的,两三个人就可以折了这朵花。
郭店驿是马驿,是乘马赶路旅客的宿站,步行旅客不可能在这里投宿,步行旅客通常约六十至八十里。
郭店镇只有两百余户人家,算是郑州以南的大镇市了,有几家可供车、马投宿的旅舍。驿站是不招待普通旅客的,只接待官方的军、政过往人员。
这一群英雄好汉神气得很,十五个人浩浩荡荡摆足了威风,一举一动,皆难逃官方治安人员的耳目,把他们当成暴民监视,因此远在新郑的俞巡检与秦国兴,都知道他们在郑州的动静。
治安人员的飞骑传讯,郑州传到新郑,只需大半天工夫。郭店驿是换马的总站,沿途每三十里有小型的、专为传骑而设的换马分站。
有明一代,驿站的规模盛况空前,制度完整,效率极高,遍布全国。指挥系统是独立的,权同中央。所以一个知府或知州县大人,根本无权撤换一个小小的驿丞,虽则驿站的经费由各州县提供。
因此,驿站所在地,如果没有其他的治安单位(如巡检司),驿丞就是本地的无形地方首长,在主要职务维护邮传迎送过往官吏之外,也可以过问地方的争执小纠纷事故。
十五个人是申牌左右落店的,驿站的驿夫已将消息传出了。
坐骑已经累了,只能漫步徐行。
霸剑奇花也感到有点精神不济,赶了一夜路,人疲马乏,这时如果闯进埋伏里,后果是十分可怕的。
她并不知道惊鸿剑客已发现她跟踪,更不知道惊鸿剑客一群人目下在何处?
踏着晚风残月,进人郭店驿北面二十里的白杨沟,路旁高耸着一株大白杨,像个高大参天的巨人。
树下踱出两个人影,在路旁驻足相候。
她有点诧异,这地方怎么可能有人?
紧了紧腰间的佩剑,疲劳一扫而空。
“请稍候。”一个人影伸手示意低叫。
看不清面貌,但可看出并没带有刀剑。
“哦!有何见教?”她勒住坐骑,警觉地问。
“前面二十里是郭店镇。”那人说。
“我知道。”
“镇北三里左右,有一条小河。”
“小河怎么啦?”
“埋伏。”
“埋伏?等谁?”
“你,霸剑奇花。”
“哦!尊驾……”
“我们是镇上的人,路见不平。”
“感激不尽。他们是……”
“惊鸿剑客,十五个人。”
“多感盛情,容图后报……”
“不客气,姑娘请吧!务必小心。”两人转身走了,仍然隐没在白杨树下。
第十九章 情仇爱杀
两人牵出坐骑,到了官道正想扳鞍上马,对面的知林中钻出一个黑影,发出一阵刺耳的阴笑。
两人吃了一惊,跃上鞍意在及早脱身。
“马一动,你们死!黑影沉叱,惊震耳膜。
“咦!你想干什么?”两人同声惊问。
“想问你们是何来路?”
“咱们是郭店驿的驿夫,你是……”
“驿夫?你们却知道惊鸿剑客,知道埋伏,知道霸剑奇花。”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为首的驿夫沉静地说,“惊鸿剑客昨晚便在郭店镇投宿,他们的所作所为并不瞒人,人多口杂,一个个自命英雄,甚至还公开扬言呢!”
“你们为何要通风报信?”
“路见不平,不齿那些英雄所为。阁下是……”
“在下是眼线,你们的所为犯忌,而且影响了我们的权益,所以你们必须死。而且,我要知道指使你们的人是谁?”
“要问指使的人,何不问我?”身后出现另一个黑影,语气饱含讽刺成分,“你这伏路眼线不称职,也犯了眼线不可管闲事的禁忌,所以也必须死!”
眼线猛地旋身,镖悄然破空疾飞。
黑影手一抄,镖蓦尔失踪,再一眨眼,人已近身。
眼线的手刚抓住刀把,双肩已被扣住了,小腹“砰”一声挨了一膝盖,双肩的抓力极为可怕,两个大拇指已压死了双肩并穴,指尖似要贯入胸腔。
“呃……呃……”眼线失去了活动能力。
“你们快走。”黑影向两驿夫说。
驿夫心中有数,有人救了他们,一抖缰,健马向南飞驰而去。
“谁派你伏路的?”黑影问。
“你……你你……”
“杨一元”
“放……我一马……”
“谁派你伏路的?招!”双手一紧,抓力加倍。
“我……我只是—……一个引导……”
“引导?不是伏路?”
“不是伏路……”
“引导什么?”
“引导北面来的人,在这里改走至密县的小道。”眼线不敢不招,“我……我只是一个小人物……”
“小人物才真的能办大事,没有你这种小人物,大人物只是又聋又瞎的泥菩萨,起不了多少作用。哦!百绝头陀已先到密县去了?”
“我……我不知道,我是接引坛的使者。”
“哦!下院的接引坛?”
“是的,接引坛负责接待宾客,所以……”
“所以认识许多高手名宿贵宾,所以胜任引导。你很不错,告诉我有关下院的一切,谢啦!”
“我……嗯……”
杨一元一掌把人劈昏,扛上肩退回矮林。
日上三竿,辰牌将尽。
官道宽阔、笔直、平坦、烈日炎炎,人马远在三里外便可看到。
眼看辰牌已到。仍然没发现霸剑奇花的人马出现,负责了望的人等得心焦。
小河已涸,沟旁的矮林有一座棚屋,是看守田地的人,秋收时节屯放农具杂物的地方。在棚屋内歇息的十四个人,不受日晒之苦,有些倒头大睡,有些低声聊天,似乎无忧无虑,闲得无聊。派有一个了望的人,用不着其他的人担心。
十五个人,只有两个女的,一个年已半百,一个二十出头。有七八分姿色,已经可以算是姣好的女人了,隆胸细腰十分诱人。
年轻女郎陪同惊鸿剑客,倚坐在翩外的编木矮壁下,状极亲昵,女郎几乎倚躺在他怀中,任由他一双手在胴体抚摸。
“捉住她,你打算怎么办?”女郎被抚摸得脸泛桃红,呼吸不平静,半眯着媚目信口问。
“把她送给朋友。”他捏弄着高耸的酥胸,”我要她生死两难。”
“你真舍得?”女郎娇喘吁吁,相当满意他的答复。
“我的朋友要她。”
“你这没良心的。”女郎打了他一下蠢动的手,“她那么恨你,你也恨她,一定是你负她,是吗?”
“你别胡思乱想了好不好?我不否认我风流成性,但自问不曾负过任何一位姑娘,对你……”
“不要说我。”女郎推开他占据禁区的手,“我知道我是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从不寄望能和你长相厮守。我那当家的虽则懦弱无能,但他对我真的不错,我不忍负他,我非常珍惜你我这段露水恩情。可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从来就没真心对待我,只有你碰上了困难时,才想到要我帮助你,似乎我必须付出代价,才能得到你一些温存,想起来我真恨我自己。”
“这真是天大的冤枉……”
“你们男人还叫冤?”女郎拧了他一把,宜喜宜嗔的神情撩人心荡,“我把身子交给你,帮你杀人,甚至帮你抢女人,尽量搏取你的欢心,你给了我什么?”
“我给你欢乐,给你……”
“要死呀!小心惊动里面的人。”女郎慌乱地推开他宽衣解带的手,“里面有一半人是你的长辈呢!放正经些,告诉我,那朵奇花到底有何奇处?”
他不得不停止蠢动,压下高涨的情欲,棚内的语音隐约可闻,外面的声息当然也会内传,万一有人出棚,那就麻烦大了。
“是个不在乎世俗,骄傲自负的女人。”他传口胡诌,“就凭她胆敢要我娶她,要和我到我家见我爹娘的违反伦常行为,就可知道她是一个叛逆性如何强烈的女人了,哪一种家族会容得下这种女人?”
“如果我要求你娶我呢?”女人似笑非笑,提出的问题却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