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神-第3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空大师乃先天武道的高手,经历无数,他郑重其事地告诫,可见事态的严重性。
只是,他们彭家已经忍气吞声,息事宁人了,为何在道安府,那术士高人还要对彭青成下杀手?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难道说彭青成又做了甚事,以至于激怒了对方?
可恨!
彭青山狠狠一跺脚,心头一股憋屈气泼辣辣翻腾,大叫一声,长剑如虹,就要将叶君生斩于剑下,借此发泄内心的憋闷。
“咦!”
一剑之下,他没有听到惨叫声,没有听到血花喷洒的快意,在漆黑的风雨中感受到的,却是一缕如针芒的锋锐。
这是?
彭青山面色大变,敏锐的意识瞬间便察觉到那是一根纤细的树枝,而这树枝竟然握在叶君生的手里,直刺向他的喉咙。
他敢肯定,自己的剑还没有将叶君生刺死,那貌似普通的树枝早已洞穿自己的喉咙。
在电光火石间,彭青山便做出最正确的判断,收剑倒退。
只无奈,很多时候就算做出了最好最正确的判断,但都无法改变结局,因为有些事情一开始就错了。
错得离谱!
噗!
彭青山听见一声极为轻微的闷响,却是从自己喉咙发出的,非常的怪异,双眼瞬间睁大,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你,原来是你!”
这一声吼,仿佛吼出了全身的力气,然而正如叶君生事前所说的:“其实知道了也没用”。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不是这样的,到了明天,下雨也好,天晴也罢,只要赶五个时辰的路,那么他就能赶到武山县,当一县之尊县太爷了。
现在,本应该是他平生以来最为意气风发的时候才对……原来,在最意气风发的时候被杀,真不甘呀……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在身子倒下去的时候,彭青山福至心灵,终于明白了空大师修炼闭口禅前所告诫的八字真义,只可惜,他再也无法回头了。
因为死人,是不可能回头的。
正文 第065章 难得
江静儿霍然醒转的时候,风雨仍在飘扬,四下一片深沉,不知昏迷了多久。手一动,发觉那乌木枪还牢牢把握在手里,而彭青山却无影无踪了。
“发生了什么事?”
她慢慢站立起来,可举目茫然,根本无法捕捉到有价值的踪迹。猛地想起被崩塌的神庙所活埋的众人,心中大急,赶紧奔到废墟上,用枪当挖掘工具,救人。
黑暗中忽有咳嗽声从下面传上来,表明还有人活着。
江静儿忍住伤痛,打起防水火折子,用以照明,挖掘的速度更快……
约莫半个时辰后,废墟被扒开,露出里面的人来。横七竖八,晕了一地,其中不乏头破血流者,但经过检查,人人都还有呼吸。而叶君生与阿格被压在一堵墙根之下,两人都没有外伤,只是单纯昏迷的样子。
人未死,那就好!
江静儿一阵头晕目眩,一屁股坐在地上,拼命忍住眼泪……这一次,是她走镖以来所遭遇过的最惨重事故。
稍稍休息一阵,赶紧又拿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开始治疗。
伤员们悠悠醒转,顿时呻吟一片,不过保得住性命,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回想山神庙崩塌下来的一刻,好像天塌下来了一样,端是可怕。
稳了稳神,镖师便开口问江静儿,那独行大盗是谁,打跑了还是杀掉了……
江静儿没有说破彭青山的身份,对方身份太敏感,处理不妥当会招惹无穷麻烦。况且,就连她自己也弄不明白彭青山是死是活,只得找个借口胡诌了过去。
心里在想,在自己昏迷期间,肯定有第三者出现,这个人应该非常厉害,以至于能压住彭青山。
那么,此人会是谁?
苦苦思索,脑海忽然跳出一个人来:江湖第一神剑谢行空!
对,肯定是他了。
这一下,江静儿终于捋清了思路,前后情形都能有序地衔接起来。江湖传闻,谢行空性格孤傲,高手寂寞,但有侠骨心肠。路见不平,拔剑相助,事了拂衣,正是其典型的行事风格。
恰好,前些日子在云台镇,对方曾经露脸过,还一剑击败了“狂剑”万剑生。
江静儿自幼习武,如果说把那彭青山当做哥哥看待,那么对于谢行空,则当成一位英雄来敬仰。尤其是听到许多江湖传说后,认为如谢行空这样的,才真正算是顶天立地的大剑客、大人物。
众人包扎好伤口,休息一番,行动无碍了。
这时一镖师问江静儿:“大小姐,阿天的尸体怎么办?”
阿天就是昨晚负责守夜的趟子手,被一拳打塌了胸口,一命呜呼……彭青山的本意,就是一网打尽,然后可以造成一个劫镖的现场,从而做到天衣无缝。故而,其下手很是狠辣。本还想着收拾了江静儿,再梳理一遍废墟,做到不留一个活口。只可惜“壮志未酬身先死”。
江静儿一咬牙:“把尸首装好送回彭城去,请总镖头抚恤,多给五十两银子。”
“那要不要报官?”
“齐叔,你说呢?”
镖师干咳了一声,苦笑道:“依我之意,就算了吧。”眼下镖货没有丧失,贼寇又被打跑了,报官的话,一旦进入程序,讲究的东西就非常复杂,说不定还要打点一大笔钱财。
不报官,不立案,反可以冷处理。
江静儿沉吟一会,点点头:“好,那就不报官。”
心里委实有几分忐忑,如果彭青山未死的话,肯定会卷土重来;可目前毫无证据,也不能直接去衙门揭发他,所谓官官相护,很可能揭发不成,反而自投罗网。
当下只能期盼谢大侠杀伐果断,直接将彭青山杀了,毁尸灭迹,那就干干净净,一了百了。
等到天亮,队伍分成了两拨,一拨由一名镖头带领,另有受伤比较重的四名趟子手一起,护送阿天的尸体掉头返回彭城去。
另一边则由江静儿带领,继续押送镖货前往冀州……从此地到冀州,大概只剩下三、四天的路程了。
幸好马匹没事,昨晚受惊跑脱了,跑进树林子里,又全找了回来。
遭遇劫难,诸人的情绪都大受影响,很是低落的样子。江静儿忽而策马到叶君生身边,顿一顿,终是说出口:“呆子,这趟的事,是我江家对不起你。”
撇开彭青山下手的动机,这一趟来冀州,却是江知年一力邀请,让叶君生跟随镖局一起走。在某个角度上看来,叶君生确实无辜地遭受了一次无妄之灾,好在幸免于难。
听阿格说,庙倒塌前叶君生非常机灵地发出了警告,还拉着她躲进墙根下,这才没有被砸伤,只是“轰隆”一响,被镇压住晕了过去。
如此看来,这呆子还真得不能算呆……
很难得地从江静儿嘴里蹦出“对不起”三字,倒让叶君生有些不习惯,呵呵一笑:“无妨。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或者经此一事,我能得大气运,再考得一个院试第一呢。”
这家伙的表现,端是令人有些惊讶,死里逃生,若果换了一般的文弱书生,只怕早一副脸青口唇白的模样,说话都不利落了。
念头晃过,江静儿咬着嘴唇:“县试府试,再加上院试,三个第一,听说整个冀州,自古以来只有一个人做到。”
“哦,是谁?”
“有‘冀州第一才子’之称的郭南明。”
闻言,叶君生咂咂嘴唇,不置可否。
江静儿忽地嫣然一笑:“不过我相信你同样能三试第一,因为在道安诗会上,你都能压过郭南明一头,这一次考试,更不会输给他。”
她的模样有些憔悴,但一笑,却妩媚如花。
叶君生也笑了,思维一个大跳跃,话题一转:“江小姐,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笑的样子挺可爱的。”
江静儿一怔,脸皮莫名地有几分红润之意,记得上一次在鳌头岛不欢而散,回来的途中叶君生也曾说过自己可爱。
如今瞧着这呆子一脸坏笑,有点恶作剧的样子,心中不无嗔怒,如果换了第二个男人这么对她说话,只怕已被“一枪挑灯笼”了,但现在,却是无法下手,唯有气哼哼一声,赶马走掉。
因为走得急,反而像逃。
身后,叶君生哈哈大笑。
……原来日子,绷着脸皱着眉,苦大仇深是一天;换过来说些俏皮话,轻松愉悦,还是一天……
正文 第066章 八卦
叶君生的性格绝非那种一丝不苟的严肃,恰恰相反,他是那种阳光向的人。在前一世,最喜欢的便是周星星同学的影视作品,颇受无厘头影响。只是穿越时空,来到一个完全不同样的世界,因为身份境遇等原因,性格自然而然就受到了压制……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表现出格的话,会被人当做异端来处理掉的。
随着对人文环境的熟悉,以及了解,内心的世界才会慢慢舒展开来,间或流露出几分真实。
他喜欢做回一个真正的自己,但大前提还在于,有足够的实力。
……
冀州为天华朝九州之一,属于一个非常大的疆域概念。以叶君生的理解,大概有前世两个中等省份的相加面积大小。
冀州城,一州之都,当然建设得非常辉煌宏伟。比起彭城县,简直大巫见小巫。
进入冀州城时,叶君生颇有几分“乡巴佬进城”的惊叹感。心中更加坚定迁徙过来的决心,话说窝在彭城县,有啥前途?
他穿越而来,可不仅仅是求温饱……“人如果没有理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分别?”
进城后不久,叶君生便与江静儿一行分开了。江静儿他们要去交割镖货,而叶君生要去冀州科举院那边报到。
这一别,想再见恐怕得回到彭城后。
临别时,小姑娘阿格特意跑来,叮嘱了一番,却是江静儿怕叶君生徒然来到大城市里头,昏昏然,找不到北。
叶君生听得连连点头,确定路径后,就背着包袱,顺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
后面江静儿望着他稍显瘦削的背影,竟莫名发呆,片刻之后才醒过神来,自嘲一笑:“我这是怎么啦?”
赶紧带人去交割镖货。
却说叶君生,先来到科举院中办理一些必要的考前手续。其时那里,也有些其他地方来的考生,正在报到。
院试面向的,是整个冀州管辖下通过了县试府试两关的童生,所以数量不会少,百人的规模是有的。
没有熟人,叶君生自不管别人如何,办好手续就出来,投宿附近的一家“步云客栈”。
所谓“步云”,自是取“平步青云”之意,有好兆头。故而,往年来考试的童生,基本都会住在这一间客栈内。
今年同样不例外。
叶君生投宿的时候,就见到一楼有好些身穿儒衫,头戴文士巾的童生,三三两两,或喝茶,或饮酒,海阔天空,气氛甚是热烈。他们或是结伴而来的老乡,或者早就相识的朋友,或是新结交认识的,不一而足。
此谓人情。
谁也说不准一考之后,哪个能平步青云,获得秀才功名,踏出至关重要的第一步。但在此之前,投缘交际一番,总不是坏事。
叶君生肚饥,准备先吃饭再上去休息,就找了一张没人的桌子坐下,点了一大碗牛肉面。
面没上之前,举目一扫,将诸多考生的形容面目收之眼底:从年纪上看,老中青都有,总归来说青年少,中年比重大,有些老的,都头发花白,长须飘然了,足以跻身爷爷辈。
但他们依然精神抖擞,大有考不到功名,死不瞑目之势。
苦读圣贤书所谓何事?
不外乎“功名”二字而已。
“呵呵,今年参加院试人数最多者,又是冀州本地,足足有四十五人之多,几乎占了半数。”
“这个当然,底蕴在呢,无可撼动。下面府县就寒碜了,好几个地方都颗粒无收。”
“说起来,听说今年彭城县倒是出了个人才,叫‘叶君生’的,县试府试接连两个第一呀。”
“那也算不得本事,除非他院试能再夺第一。”
“啧啧,三试第一就少见了,咱们冀州自古以来,可就只出了一子而已。”
“郭南明?”
“舍他其谁。”
“可是今年的道安诗会,郭南明可是被那名不经传的叶君生给压住了。据说,郭南明还气得吐了血。”
“真得?你如何得知?”
“嘿嘿,郭南明身子骨本来就不好,又是极其傲气的人,本以为那诗魁之名唾手可得,哪想到会杀出个叶君生来?换了我,我也吐血。”
“诗会你我都参加了的,前三甲都是写词,都是《念奴娇》,说真心话,叶君生那首远超其他,夺得诗魁毫无争议。”
“怎么会没争议,你没听说吗?底下都议开了,不少人都认定此词来路蹊跷,恐非正途。”
“对呀,端是奇怪,这叶君生何许人也,怎得以前不曾听说过,有些莫名其妙就火起来了。”
“啧啧,此事说起来倒有几分传奇色彩,此子本出身书香门第,不过家境破落,双亲早逝,到了他这里,就只遗留下一屋子书。这叶君生爱书如命,不事营生,久而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