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仙主宰-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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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让人再去寻。”
聂秋一直没有机会说话,他自己也乐意站在一旁,作壁上观,看着徐晚,术老和那范琦一言一语,自己却也耐心倾听了起来。
这范琦献上药丸,不过是拇指大小的一小瓶。单说那小瓶子,也是精贵的青瓷质地,釉色圆润,绝非是一般的凡品。
术老接过手来,当下打开,一股异香便飘然而出。
“赶巧,今儿个在座的有那费长房上师的关门弟子,这药不如让他品鉴一番?”术老眯起眼睛,这话倒不是想要难为聂秋。而是言语之间,分明对于那范琦,有着些许的怀疑和不信任。
这范琦虽然和聂秋还未深交,但是单凭这献上这一瓶药的举动,以及那言谈举止,却也知道这人是个八面玲珑之人。术老这一番话明显针对自己,他却也是根本不恼怒。
冲着聂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道:“那还劳烦解元郎品鉴一二了。”
聂秋谦虚道:“哪里,二位抬举了。”
说完,便接过了那拇指大小的青釉药瓶,放在鼻前一寸处,细细的闻了起来。
随之而来,一股难以言喻的异香扑面而来。这药炼的极为精妙巧妙,单单是前味就有好几种名贵药材的余香,之后更是百种草药的香味萦绕,经久不散。
单单是聂秋认得的药剂,一如灵芝,冬虫夏草,西红花,麝香等等名贵药材。
“这是一味调理精血的丹药,配制的药材多数都是极为名贵,所以炼制的手法必然会很复杂。市面上难以寻到。”
聂秋简单的说了一句,便不再多言。而一旁的徐晚却歪着脑袋,受托香腮,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的喝了一小口。粉嫩的红唇瞬间被青色的茶汤晕染的更加晶莹剔透,那张秀色可餐,倾国倾城的脸蛋露出了些许的好奇。
“小叔这么名贵的丹药,怎么得来的?你平日里谨小慎微,从不做犯险之事,身边又有天策七鹰护卫,怎就有对着药草这么感兴趣,更是有机会得到如此名贵的药草?”
天策七鹰?
聂秋挑了一袭眉头,心头一震。
天策府的威名不单单是大唐境内响亮,五大王国之内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方面源自于天策府是皇权掌控之下,唯一能和那修士的江湖上七大宗门周旋的存在。
另外一方面是天策府内高手如云,筑基境的高手就有十几余人,还有那府中天策小楼之上不出世,夜游境的高手!强者如云。
“怪不得,原来这七个人是天策府七鹰。”庞凤雏眯起眼睛,啧了一声,再看那七个白衣卫士,眉宇之间越发的庄重了起来。
“这你也知道?”昭华总觉得庞凤雏是在编排众人,不信道。
“那是自然,虽说我是我们老庞家的私生子,但是我从小就爱读书,大陆之上风土人情,野史正史,整个北地我说第一,无人敢说第二。”庞凤雏说完拍了拍胸脯,骄傲自信的说道。
“天策府共分三大卫士,虎卫负责拱卫盛京长安,豹卫则是追杀,暗杀之能手。至于那鹰卫,虽然实力不及前面二者,但是都是一些天策府吸纳的江湖修士,所谓的被招安的那些人。各个手段千奇百怪,层出不穷,修为嘛虽说参差不齐,但却整体实力更胜一筹。”
庞凤雏眯起眼睛,道:“庞爷我穷极一生的远大理想便是能加入鹰卫,却是没有想到今日得幸,亲眼所见了天策鹰卫,真是不枉此行了。”
胖子一边念叨着啧啧称奇,聂秋则上下打量着那天策鹰卫,想着庞凤雏所说,虎豹卫实力更是骁勇。这天策鹰卫只来了七个人,便让方才那几十个人闻风丧胆,那虎豹卫又该是如何强大地存在?
想到这些,聂秋不由的心头一热,浑身的气血都跟着好似要沸腾了一般。想起来之前正是术老亲口告诉自己,走出这朔州城,外面的世界,那当真是光怪陆离,别样精彩。
想到这句话,他便看向术老。
这药名贵,若是术老身患有隐疾旧疾,那必然是良药,不说药到病除,最起码能够缓解那隐疾旧疾发作,也是极好的事情。
只是却没想到,那术老冷哼了一声:“对啊,无功不受禄,琦公子在盛京什么名声,老夫略有领教,这药老夫就放心收下了。”
术老眯起眼睛一笑,便将那桌子上的药瓶收了起来,只是眉宇之间,看着范琦,仍然有一种极其隐晦的轻蔑。
范琦看在眼里,赔笑道:“范家与徐家共修秦晋之好,本就是一桩好事。范琦和人打赌赢下了这药,便第一时间想到了老爷子您,所以”
“行了,不必说了,老头子我已谢过了!”
术老的态度,似乎有些看不起那范琦。聂秋则更是好奇,这范琦处事圆滑,八面玲珑。又是那传说中的人屠的小儿子,怎就让这术老万般的瞧不上眼?
第七十六章 移花接木
“小叔叔这次来朔州城是为了何事啊?”一旁的徐晚这时候突然插嘴,轻笑着问道。
范琦眯起眼睛,笑着道:“还不是我那闻鸡起舞的大哥嘛。”
术老听闻,眯起眼睛,却有了兴趣,问道:“大公子掌管天策府实权,差你来追查什么人 ?”
那天策府掌管天下情报,代表着的可是庙堂之高,隐隐的和江湖修士形成了分庭抗礼之势。而那大公子,可是人屠的长子,手握天策府实权,他又有何事?聂秋不免好奇,总觉得这事情,似乎和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
“是这样,两年前,大相国寺有一恶僧,偷了经阁的一本经书和一个佛门法宝,消声觅迹。半年前有人在北郡见到了那恶僧的下落,说是重伤寻医,最终不治,死在了朔州城里。”
范琦说完这话,看向聂秋,举起酒杯,喝了一口小酒,又说道:“我问过朔州知府大人,说是那恶僧的的确确死在了朔州城的公主坪,多方打听之下,便听说解元郎在乡试之前,本就是公主坪仵作手下的差役,便想着劳烦解元郎回忆一下,这半年内可接收到了一具奇怪的尸体?”
此时此刻,听完这些话,坐在一旁的聂秋,外表看上去倒是古井不波,稳如泰山,可实际上内心却已经翻江倒海!
一股子不安的气氛弥漫开来,兀自的让那聂秋浑身上下立刻不寒而栗,如坐针毡。
半年前,某具无名尸体,聂秋不敢往下想。因为他知道,这范琦所说的无名尸体,八成便是那一具尸体内藏有金身舍利子的无名尸!
这范琦为此而来,肯定是为了那金舍利子而来!只是聂秋没有想到,那一个小小的舍利子之中,暗藏乾坤不说,竟然还惹来了盛京长安天策府的卫士前来追查!
之前灵参已经让聂秋饱尝了怀璧其罪的麻烦,而如今,这金舍利子的下落,天下之大怕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这范琦千里迢迢而来,为的便是那舍利子的下落,难道这舍利子之中,仍然暗藏着玄机?
聂秋努力的克制这自己内心的不安,故作老僧入定一般淡定如常,举起酒杯,放在嘴边却并没有喝下去,故作沉思状,半晌之后,缓缓地说道:“半年之前,公主坪的县衙义庄,的确收到过一具古怪的无名尸体。”
话赶话,聂秋一遍说着,脑袋却是飞速的旋转思考,想着怎样将这事情掩盖下去。
俗话说得好,一句谎话的背后需要一百个谎言去完善。聂秋眯着眼睛,想着当日那义庄内,金舍利子进入自己身体之后,引来万千气象,自己更是掌握了天底下莫大的气运。
也就是那金舍利子,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让自己得了道,感悟了天地灵气,掌握了人间异火,同时走上了一条真正的修士之路!
“难怪这范琦找上门来,自己不过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便从淬体一层进阶到了如今淬体六层,若是那金舍利子真是不凡之物,自己肯定难逃关系,这范琦八成也是已经猜到了这些,这才知道了自己!”
这话聂秋埋在心里,仔细想来,却是内心更加不安忐忑了起来。
那小沙弥至始至终在金舍利子的幻境当中,从未向聂秋透露过这舍利子的幻境中的来龙去脉。但是聂秋能有今日的修为,全部因为自己身处那舍利子的神山之中,每日进修,得了舍利子的道,这才有了今日。
这范琦为舍利子而来,难道说这舍利子果真来路不简单?这才让那小沙弥,一直对自己有所隐瞒?
“那尸体你是如何处理的?”范琦突然正了正身,目光炙热的看向聂秋,万般好奇的道。
“那尸体并非是我处理的。”聂秋眯起眼睛,看着一桌子的珍馐美味,吃进嘴里,如同嚼蜡一般索然无味,却也是计上心头,有了办法。
“那是谁处理的?事情的来龙去脉究竟为何?”范琦连连追问,有些急迫。
“当日我在义庄,背那无名尸体,却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大相国寺出逃的恶僧。只是当日一门心思的去想着在乱坟岗里,捡来白北风丢弃的药方。等我再回义庄的时候,却看到那几个熟悉的人。”
说到此处,聂秋故意一停,不再往下说去。
“谁?那几个人你认得他们?”
聂秋点了点头,面露苦色道:“认识必然认识,只是那些人都是我的同乡。一共五个人,全部是何府和那元善堂的家丁和药徒。”
聂秋说完,摇了摇头,故作无辜状道:“公主坪的义庄内停的都是一些无名尸,当时我还纳闷何府一年来未曾有人故去,怎就派人来义庄?当时我已吃罪了何府的公子,便不想再多生事,且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但却没有想到,他们竟是偷尸的!”
聂秋说到此处,脸上露出惊恐状道:“我担心知府老爷责罚,便对外说尸体已被我烧了,却是没有说,当日我在义庄内看到了何府的公子。”
说完这些话,聂秋却是口干舌燥,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谎言就是如此,若是掩盖了过去,那边是真话。若是掩盖不过去,那边东窗事发2C再也无法隐瞒。聂秋说完这话的时候,安稳的坐在桌子前,喝下了杯中的美酒。
“琦公子,这事情真的很严重吗?那何府二公子何通,修为天赋一般,去年乡试舞弊,今年重考,难不成和那恶僧有关系?”
聂秋一边想着,脑袋一边努力的回响,自己的说的这番话有没有明显的漏洞。
当日义庄的的确确何远也在,聂秋指定一万个不可能告诉范琦,舍利子如今已在自己的识海之中。只能编了一个谎话,是福是祸的便将所有的黑锅扣到了何府和白北风的头上。
虽然不知道这范琦千里迢迢的从长安天策府赶来,到底因为何事。但是本能却告诉聂秋,那金舍利子绝非寻常之物,里面的神山,自己不过只走到了山门,却已经突破了淬体境界!
若是再多些年月,掌握了舍利子中的神山奥妙玄奇,那筑基境对于自己根本不会是难事!
如此一来就算是天策府所有高手亲临,站在自己的面前,却也不能把实话说出口来!
这舍利子如果只是一个寻常值钱的宝贝,聂秋交出去也就交出去了,顶多有些心疼。
可是这舍利子中藏着一座大山,大山的玄妙已经让自己进步神速。
如此宝贝,交出去,损失的绝非是自己的前程和修为。甚至会丢掉性命!
毕竟,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宝贝,怎么会引起天策府的注意?同时又怎么会让范琦带来这天策七鹰前来?
“你是说,那恶僧的尸体很有可能是被别人拿走了?”范琦挑起眉毛,看着聂秋,问道。
聂秋故作镇定,道:“那恶僧尸体究竟有何奥妙?竟能让范琦公子你如此反应?”
范琦面露笑意,道:“只是大相国寺拜托天策府帮忙寻找恶僧下落,他偷了大相国寺的一件宝贝,值些钱,那群秃驴自然心疼,想要找到。”
范琦说完这话,便继续问道:“解元郎,给我讲讲,方才你所说的那何家兄弟和元善堂,在这朔州是什么来路?”
聂秋本想着如何解释,却没想到一旁的昭华,突然道:“还能有什么来路,不过是朔州城的土财主罢了!乡试比斗当日正是和聂秋过的招。”
聂秋暗骂了一声,这丫头真是直肠子,却也脸上不好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便道:“何府家中两个男丁,长子何远,修为最高,天赋最好。至于那此次子何通,早些年因为像是舞弊,而不得参加乡试。只是今年,托人走动,再次参加乡试比考,比之去年反而更加自信,好像是得到了高人指点一般,有了十足的把握。”
“解元郎和他们二人都交过手?”范琦眯起眼睛,问道。他的表情平淡无奇,可是自当几个人谈论起了那恶僧不知所踪的尸首的时候,身后的七个白衣天策鹰卫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的杀意精芒。
一双双眼睛看着聂秋,恨不得从聂秋身上勾走一块肉一般。尤其那些天策鹰卫,更是好似要一眼看穿聂秋的内心一般。
整个房间之中,气氛几乎已经压抑到了极点,聂秋强忍着内心没有崩溃,神态淡定自若,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