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END-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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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玛叹息了一声，看来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

“德拉夫，”季玛通过视频电话下令说：“准备钥匙！”

总统身边的一位特殊的武官立刻把自己时刻都提着的一个黑色皮箱放到了季玛的桌上，而在电话的另一端，一个一模一样的箱子也放到了国防部长德拉夫的桌上。

“总统，真的决定要这样做吗？”德拉夫慎重地问。

“很明显，气温的加剧失控就是和阿尔卡依姆有关，它已经落入了外星人的手里。”季玛咬着牙说。

“但是车里雅宾斯克还有大约150万人还没有撤出…”

“他们已经永远都撤不出来了，”季玛沉痛地说：“这个我们都知道！为了减免更多人死亡，我必须要这样做。这个历史的责任就让我来担当吧！”

“是！”国防部长点点头，两人分别皮箱的检测仪上检测了活性DNA，打开了皮箱。

“核武打击程序启动！”皮箱内的电脑自动启动了：“请输入密码！”

季玛和拉德夫分别输入了一串长达12位数字的密码，“密码正确，连接总参作战部电脑控制中心！”电脑立刻就连接上了总参作战部的核武器控制系统。

“总统，请指定攻击地点！”拉德夫也用同样沉重的语气说。

季玛在屏幕上的世界地图点了一下。

“警告，你选择的是俄罗斯，警告，你选择的是俄罗斯，请重复确认。”电脑立刻自动发出了警报。

季玛面色铁青地在确认键上点了一下，地图立刻就放大了，单独显示出俄罗斯的境内全图。季玛再在地图上指了几下，座标最后确定在车里雅宾斯克市的旁边。

“座标东经61。7，北纬53。2，请最终确认启动核打击程序！”

季玛的手指在最终确认的按钮前停了一下，17年前，这个核按钮也曾经差一点被启动，当时的总统叶利钦已经把手指放在了核按钮上了，幸好在30秒后得到消息为情报误判，全世界都得以避过了一场核灾难。

现在核按钮第二次被启动，目标却是本土，这个决定真的正确吗？但季玛只是稍为犹豫了一下，就用力地点了下去。

“呜…呜…”的警报声自动响起，“核打击程序已经启动，现自动载入导航信息…”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白色光条，因为俄国的核弹预设的目标是没有定在本国的，所以要重新载入导航资料，整个需时15分钟。当白色光条被蓝色填满的时候，运载核弹头的导弹就会从发射井中腾空而起。

“通知危机处理中心！”季玛的脸色象是喝了两瓶伏特加般涨得通红，“截断通往哈萨克的逃难道路，把难民集中向乌克兰输送。西线部队投入一级战备，随时执行西进计划。”

由于车里雅宾斯克恰好位于俄罗斯与哈萨克斯坦的交界处，所以一但核弹爆炸后，无论是否能够摧毁阿尔卡伊姆，这条路都已经等于堵死了，难民只能往西方撤。季玛也很清楚仅仅一个乌克兰是不可能容纳得了整个俄国的难民的，剩下的出路就只有往西，突破土耳其进入中东，又或者是突破波兰、罗马尼亚进入中欧。当然这些国家未必就会同意难民的进入，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就只好用军队来开路了。

“沙飞…沙飞…”一个微弱的意念在召唤着他。

是SET，是SET在呼唤，朦胧中沙飞看到了SET的身影向他游过来。

“沙飞，你为什么不战斗？”SET不解地望着沙飞。

“战斗有意义吗？”沙飞颓然地说：“人类已经没有希望了，就算我这现救了他们又能怎样？他们终究会毁灭自己？”

“但是沙飞，”SET牵着沙飞的手说：“那路西法和羿为什么要挽救人类呢？难道他们的牺牲都是错的吗？”

是啊！沙飞心中一震，路西法和羿为了拯救人类不屈不挠地战斗，最后牺牲了自己，他们是为了什么？

“沙飞，光明与黑暗是永远存在的两生体。没有一个种族是完美的，但是他们都是在缺撼中追求完美，一步一步地进化。沙飞，你的任务并不仅仅是拯救人类的生命，你还要拯救人类的精神！这，就是羿留给你使命！”

“在我一万的人生里，我看到了人类的罪恶，也看到了人类的爱与善良。相信我，沙飞，人类是有希望的！”

“真的会有吗？”沙飞真的信心不大，特别是他在13街中长大，更是见惯了人性的丑恶。

“沙飞，振作起来，你来的时候看到了车站上的人了吗？他们正在等着你来拯救呢！”

“但是我现在身体都已经被冻死了，我还能做什么？”沙飞无奈地说。

“就让我来帮你一次吧！”SET突然拥抱着沙飞，吻在他唇上，一股温暖的热流从SET的嘴里向沙飞流过来。

“SET，你不可以这样做！”沙飞失声说，他知道这是SET正把自己的灵魂转化为能量输入自己的体内。

“沙飞，当你告诉我你不是羿时，我的心就已经死了！羿，你不该在一万年前吻我的，我，我到现在都忘不掉！”灵魂原来也是可以流泪的，沙飞见到了SET最后的泪光。

“血族的禁咒已经被解除了，我的族人从此就可以象人类一样生活在阳光下，我的心愿已了。你是羿神识的载体，就让我永远和他的神识融为一体吧！这是我最好的归宿…”

SET的意识慢慢消失了，沙飞被冻至绝对零度的眼睛却突然流下了泪来。

每一环的亮光都已经点起，阿尔卡伊斯的自然之轮在沉寂了一万年之后终于被重新启动了。只要拉贵尔按下封印上代表寒冷的冰雪符号，那么整个车里雅宾克州顷刻间就会成为历史，在24小时后，整个北纬40度以上地区就会回到冰川时期。

“等一下！”四下已经没有活人了，但是却分明有人在说话。

拉贵尔霍然回身，只见一双恢复了坚定的眸子正在看着他。

“沙飞！”拉贵尔大吃一惊，他的黑暗冻结术不但可以把物体的温度降到绝对零度，甚至还可以冻结人的灵魂。沙飞明明身心俱寂，是什么力量促使他复活了？

积雪从沙飞的脚下开始融化，裸露的地面就象是不断地从中浮出的小岛，瞬间就扩展到了两人之间。

生命的热力和冷酷的严寒互相抵砺着，发生了嘶嘶的白烟。

“你不可以毁灭人类，”沙飞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我已经找到了为人类而战的理由！”

“什么理由！”拉贵尔不敢置信地看着沙飞，他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因为人类除了罪恶之外，还有爱，”沙飞挥舞着拳头说：“人类还有希望！”

“人类的内心本来就是丑恶、自私的，特别是在灾难来临的时候。”拉贵尔一挥手，虚空中立刻出现了车里雅宾斯克车站的混乱场面。只见数十万人正在铁路线上上演一场生存大挑战，无论是身强力壮的男人、瘦弱无力的妇孺、还是行将就木的老人，都在拼命地向前挤，想要挤进那根本就挤不进去的火车。

人流在互相推拥着就象是浪潮一样荡来荡去，每一次推拥，都有不知道有多少人不支倒地，但是根本就没有人去理会他们，他们继续他们身上践踏过去，为的就是要争取一个逃生的机会。

已经爬进车里的人则严守着车窗，无情地把试图再钻进来的人推出去。愤怒的人群打碎了破璃窗、互相撕扯着。火车司机一遍又一遍地拉响汽笛，但是围在火车旁边的人根本就愿离去，火车虽然满载却迟迟不能开动。

“你看，”拉贵尔微笑着说：“人类就象是这一列无法开动的火车，并非是没有生存的机会，但是这生存的机会是被自己堵死了。”

“那只是因为他们心中的爱与善还没有唤醒，你敢不敢和我打一个赌！”沙飞望着拉贵尔说。

“赌什么？”

“如果我可以用爱让这列火车离开，你放弃；如果我输了，下地狱！”

“你这根本是浪费时间！”拉贵尔不屑地笑着说：“还是痛快地来一场战斗吧，让我了解一下羿的传人到底有几分实力？”

“我不是怕和你交战，”沙飞平静地说：“但是我不想你陷于一场无意义的战争！人类和羽族应该是可以和平共存的。”

“除非你也担心自己的观点是错的，否则不应该不敢跟我赌。”

“好，我就和你赌！”拉贵尔自负地答应了，毕竟沙飞的实力也不弱，如果可以兵不刃血地解决一场战斗，又何乐而不为呢？

沙飞一闪身就掠过了云墙，来到了火车站。只见在人群的外围，一个被遗弃的婴儿躺在雪地上哇哇啼哭。此刻人人都状若疯狂地向前挤，根本就没有人发现沙飞的到来。

不远处有一个衣冠不整的警察坐在地上，状若痴呆。

沙飞抱起婴儿，走到警察的身边，愤怒地责问：“你为什么不管？”他虽然不懂俄语，但是从神圣骑士那里学来的读心术可以让他即时就从对方的脑中学习。

“嘿嘿嘿，”警察傻笑着说：“疯了，全他妈的疯了，你看看这里有多少人？”警察一把扯住沙飞指着前面说：“几十万个疯子，你以为我是上帝啊！我一个警察局都在里面了，有用吗？”

“让我来！火车站的广播室在哪里？”沙飞问。

“那…”警察向着火车站大楼的其中一个窗户指了一下。

“嗖”的一声，沙飞就消失了，警察吃惊地揉着自己的眼睛，以为活见鬼了。

“哇…哇…”车站的广播突然响起了震天动地的哭声。

是婴儿的哭声，是谁的孩子，是我的亲人吗？婴儿的哭声让每一个人的心都本能地动了一下，喧闹的车站在这婴儿哭声的震动下竟然奇迹般静了下来。

“大家看到了吗？”沙飞抱着那个婴儿出现在车站大楼的顶层，他的声音正通过无线麦克风传送到车站各处的扬声器里。

“这个孩子只有几个月大，半个小时之后他就会死在这里！因为他们的大人遗弃了他，因为车里雅宾斯克的大人抢夺了他的生存机会！”

“大家都很清楚，半个小时后，寒流就会袭击到这里！今天在场的大部分人都会死！都会死！”沙飞故意把这个死字讲得特别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但是你们选择怎样死？在体面光荣地死，还是自私卑劣的死？”

“今天，车里雅宾斯克就算灭亡了，但是今天的故事不会消失。人们永远会记得有几十万车里雅宾斯克在自私卑劣的争夺中死去！”

“那些依靠身体强壮占据了火车位置的人，你们逃出去了！但是你们是踩着妇女和孩子的尸体逃出去的！你们这样一辈子过得安心吗？你们将来怎样面对历史，面对你们的孩子？”

“告诉我，所有的车里雅宾斯克人，这就是你们的选择吗？”

刹时间，整个火车站数十万鸦雀无声，人人面上都流露出了羞愧的神色。

渐渐的，围在火车边上的人在退开了。火车的车门打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下来。

“乌拉！”人群中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欢呼。

紧跟着第二个、第三个更多的男人走了出来，很快原来塞得满满的车厢奇迹般空了下来。

“现在，给抱着孩子的妇女先进去！”沙飞下令说，人群中很快就闪避出来一条条通道，让那些抱着孩子的妇女先坐进去了。

“现在，再轮到未满12岁的小孩。”很快又有一批未成年的小孩子坐进去了，车里的妇女自动担当起母亲的角色，照顾这些将要成为孤儿的孩子。

几列火车都很快就坐满了，司机拉响汽笛缓缓地驶离月台，无数人在挥手向火车告别，因为这列火车拉走的是车里雅宾斯克人的未来，有他们在车里雅宾斯克就永远不会灭亡。

沙飞在开车前把怀里的婴儿交到了一位母亲的手里，“孩子，你做得好，谢谢你！”一位老妈妈含着泪拥抱着沙飞。

沙飞同样也是热泪盈眶：“谢谢你，车里雅宾斯克人，你让我看到了人类的希望！”这一场赌局他也只是想尽人事而听天命而已，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真的可以让火车开走。SET说得对，在人类心中确实还有善与爱，这就是引导人类走向未来的火车，有了爱，人类就有希望！

“噼啪、噼啪”那迫在眉睫的云团突然爆出了一阵阵雷鸣，只见那道原来灰蒙蒙的云柱此刻已经变得一团漆黑，还不时有闪电在当中闪烁。

所有人都静静地望着云团，知道自己生命的终结即将来临。

“三、二、一，发射！”乌连戈伊核弹基地的发射井喷出一团烈火，一枚携带百万吨级核弹头的白杨导弹拨地而起。

“总统，导弹发射了！”国防部长小声地向总统报告。

季玛无力地掩着自己的眼睛，喃喃地说：“希望我们的子孙可以原谅我吧！”

“拉贵尔！”沙飞一耸身就飞回到云柱之中，只见拉贵尔正站在圆点之上全力摧发真气，炽烈的气光闪烁着就象是巨浪般把他的身躯映照得若隐若现。

“无耻！”沙飞想不到一向标榜正义的大天使竟然也会出尔反尔，他一出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