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华冠路-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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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财赶紧就掏了一小块金锭子,悄悄塞进王嬷嬷手里,嘴里讨好般地叫道:“王嬷嬷,您老慈眉善目的。一看就最疼惜人,您就照顾照顾我们,和我们说了吧。”
王嬷嬷掂了掂手里的金锭子,脸色总算有些缓过来了。
“好吧,我也知道你们不容易。你们禀告侧妃娘娘,我们家王妃虽不是蔚姓,却也是先皇认作的义女,享得用得和其他亲生的公主没两样,又挂在我们夏淑太妃的名下,所以身份也是尊贵的。只可惜身子单薄。早早便去了。听闻李公说皇上即将下旨,追认王妃为一品夫人,这身份就更为尊贵了。可侧妃娘娘却只用了梓木。而且只刷了九道漆,这明显着是轻慢了王妃,难道侧妃觉得王妃娘家没人了吗?”王嬷嬷说完,冷冷地扫过了顺财和草香的脸。
草香和顺财心里咯噔一下,王嬷嬷果然还是挑出了刺。
“你们还是快去禀报了王妃。将此事纠正纠正。”王嬷嬷看两人的表情就知道这两人已经被唬弄住了,且这件事他们两个奴才是解决不了的,最后还得桑侧妃解决。
草香看了一眼顺财,顺财也无奈地看向她,两人一时无语。
“还不快去。”王嬷嬷催促道。
草香无奈,只好说道:“王嬷嬷。请进灵堂稍等,草香这就去禀报青桑。”
青桑正在那清点着出殡后要用的物品。草香急匆匆地过来将王嬷嬷说得话一句不漏地说给青桑听了。
青桑闻言,皱紧了眉。
由于宝羽去的突然。这棺木确实没有经过精心的准备,而且在刷漆上因为时间的关系,也只刷了九道。她原想着这已经是尽她能力能做到最好的了,却没想这娘家来的监工还是不肯轻放了这个细节。
“请王嬷嬷、苗公、李公过来吧。”青桑道。
草香便去请了。
“李公,苗公、王嬷嬷请坐。”青桑客气地说道。
三人谢过青桑。坐下了。
青桑看着李公、苗公的表情,知道他们还不知道棺木的事。看来王嬷嬷还没告诉他们,这金锭子果然好使。青桑心想。
“我请三位过来,便是想问问,这法事是做头七呢,还是七七呢?”青桑故意问道。
李公和苗公相视一看,由李公说道:“娘娘明鉴,按道理,王妃的法事是要做七七四十九天,但是年关将近,冲撞了不好,且我和苗公看过历书,年后三个月内皆没有吉时吉日入土,故而,我们觉得可做三七。”
青桑谦恭地点点头,然后便吩咐下去就做三七。
接着,青桑又问王嬷嬷道:“王嬷嬷,听闻您带了淑太妃钦赐的玉蝉,现是否已送与王妃?”
其实,青桑刚刚已经听草香提了,说王嬷嬷将玉珠子放进了王妃的口中,青桑猜测是玉蝉。古人讲究口含玉蝉,本来青桑听了徐森所述,也准备这么做的,但时间过于匆忙,竟寻遍息国没有找到合适的,青桑便用铜钱代替了。
王嬷嬷听后,只瞥了青桑一眼,便微扬着头,带着点高傲,朗朗说道:“淑太妃娘娘说息国地处偏僻,估摸着寻不出像样的玉蝉给佳德公主,故而便差奴婢带来了。这事还多亏淑太妃娘娘细心,佳德公主才不失了体面。”
对王嬷嬷的傲慢,青桑不以为意,这一点,她早就想到了,所以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多谢淑太妃的思虑周详,王妃姐姐去得突然,我又少有经历,便有些手忙脚乱, 礼数不周之处还请三位见谅。”青桑态度谦恭,倒让苗公、李公不好意思起来,慌忙说道:“娘娘客气,娘娘客气。”
青桑经过这番试探,已基本了解苗公、李公并没有挑事的心,估计也只是领了圣旨,过来吊唁而已,难搞的还是这王嬷嬷。
第二百六十一章 浩荡丧礼
PS:
今日第三更。格子对古代的丧礼只了解了皮毛,所以写得不到位的地方,欢迎各位亲指出。
王嬷嬷见苗公、李公并没有要挑刺的意思,心里头便有些不爽。起身朝青桑行了个礼道:“侧妃娘娘,奴婢倒有一事不得不说。”
青桑眼睑半垂,心想着终于还是开始了,嘴上却客气地说道:“王嬷嬷不必多礼,有什么事请说便是。”
王嬷嬷看了草香一眼,心想草香肯定已经告禀过青桑了,不然,青桑也不会请了他们来。
但是见青桑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知她是逼自己说出,便吸了口气,说道:“佳德公主虽是先皇义女,但各项穿戴用度与其他公主并无异样,嫁于息王后,孝顺贤淑,担得起贤德的良名,当今圣上深感王妃的品行,已下令封她为一品夫人,故而王妃身份更显尊贵,如此,娘娘只用普通梓木做棺,又只刷了九道漆,这实在是太轻慢王妃了。”
青桑一直端坐着,静静地听着王嬷嬷的述说,待她说完后,青桑问道:“那依王嬷嬷所言,该如何改呢?”
王嬷嬷挺直了腰板,慢慢说道:“依奴婢之间, 娘娘应用金丝楠木做棺,刷四十九道漆,修专道,出东门。”
苗公、李公听了,有些吃惊,这王嬷嬷所说的规制实在是太高了,皇后出殡入殓不过如此,不禁面面相觑,再看向青桑,不知道青桑会怎么回答。
青桑对丧礼的规制不是特别清楚,但听徐森与她说,王妃的丧制,棺木可用楠木或梓木,用桐油刷个九层以上即可。怎么着王嬷嬷说得要刷四十九道。还有那个什么修专道,什么出东门,似乎都是极高的规制,看来这王嬷嬷是摆明了要挑事。
青桑缓缓起身走到王嬷嬷面前,直视着她,目光中透着股坚定和无畏,让王嬷嬷莫名感到气短。
“王嬷嬷所说,莫桑自是知晓。王妃姐姐身份尊贵,是先皇钦定的异姓义女,现又将被当今圣上追认为一品夫人。其身份越发的显赫。然,我息国毕竟是玄朝的藩国,身份再高也高不过皇后娘娘去。青桑听闻,孝文皇后入殓时,用得也只是上等的楠木,而非金丝楠木,刷了四十二道漆。不敢逾越兴昌帝刷四十九道漆。出灵时,走得是官道,出得是西华门。不知为何王嬷嬷现如今要姐姐用金丝楠木,刷四十九道漆,这是想让姐姐身后遭人唾骂吗?姐姐生前一向谨慎,规行矩步。 不敢逾越礼制,这死后却背负了逾矩逾规的骂名,嬷嬷于心何忍?”说着。青桑还挤出了两滴眼泪。
王嬷嬷一听,愣住了,她对丧制的了解纯粹来自皇宫里面的一些宫女太监闲谈,故而才会有了金丝楠木、四十九道漆之说,却没想到这是皇帝的规格。王嬷嬷虽然对丧制了解不多,但对逾矩却是很有感触的。做奴才对这一点是最灵敏不过了。
此时,王嬷嬷已无心去挑事了,眼前的这位虽然是个侧妃,但息王却是圣上的堂兄弟,要是这侧妃娘娘在息王耳边吹吹枕头风,说她不懂规矩,要将王妃娘娘的丧制规格提升至皇后的规制,那她的脑袋可不保了。即使她不说,这面前的两位哪一位回去说了此事,自个儿也得掉脑袋啊。
想到这,王嬷嬷开始挂不住了,脸色一会红一会绿的,煞是怪异。
青桑已瞧出这王嬷嬷心里头怕了,她请苗公、李公来,就是为了做个见证。王嬷嬷提得要求要是合情合理,她没道理不接受,不去做,但要是摆明了是鸡蛋里挑骨头,要显摆她娘家人的威风,那青桑也是不会妥协的。
就这样,到了最后,王嬷嬷还得给青桑赔不是,自打嘴巴子说自己不懂规矩,让与她同来的两位也不要笑话她。
李公、苗公倒是厚道,摆摆手皆说此事就此作罢,他们自当没听见。
青桑见火候已到,便又添了一把柴,朗朗说道:“王嬷嬷所说虽不能如此去做,但姐姐身份尊贵却是事实,故而,莫桑已与王爷商定,出灵那天,用三十八人抬棺,将棺木抬出西门。再请64位引幡人,高举旗伞,走在棺木前方;然后是仪仗队五百人,扛夫九十,后面是和尚、道士、尼姑、道姑,沿途吹奏,一直送到东居山。沿途还将搭建芦殿,供停灵和送葬者休息,不知三位意下如何,可觉有不妥之处。”说完,青桑特地朝李公看了一眼,他是礼部来的,这些个规制他最有发言权,所以青桑特地看他,向他请教也有道理。
李公见桑侧妃朝他看,知道是询问自己的意思,深感她谦恭有礼,连忙起身,恭敬回道:“娘娘思虑很是周详,丧礼华贵而不奢张,很是妥帖。微臣觉得并无什么不妥。”
青桑又看向苗公。
苗公只不过是苗氏族人中的老者,并没有官阶,此时听青桑说起这阵容来已觉浩荡,故而自然是无话可说的。
“娘娘思虑周详,草民认为可以。”苗公道。
最后,青桑又将目光投向了王嬷嬷。
王嬷嬷赶紧说道:“就按娘娘说得办。”
青桑这才收敛了目光,吩咐草香每人赏了一荷包的银子,美其名曰是给他们在息国巡查民情的开支。
三人先是托让一番,见青桑坚持,便假意勉强收下了,但青桑知道他们心里可是乐开了花。
自此,青桑彻底将这三个监工的嘴给堵上了。
没过几日,圣上果然下旨追封宝羽为一品夫人。
三七过后,出灵那天,先有三十八人将棺木抬出西门。此时,息王王府倾巢而出,走在最前面的是六十四位引幡人,高举旗伞;接着是仪仗队,五百人,他们举着各种幡旗和各式各样的纸扎或绸缎制作的“烧活”,浩浩荡荡,十分威风。
出了西门,再有抬棺木的扛夫,身穿孝服,每班有三十人,分三班轮流抬送。在棺木后面的是一百名的和尚、尼姑、道士、道姑,他们身穿法衣,手执法器,不断地吹奏、诵经,最后则是息国的文武官员,亲朋好友。送葬队伍长达数里,车轿连绵不断。
走到傍晚,在中途搭建的芦殿休息一夜,第二日才上得东居山。
经过一系列的仪式,宝羽终于入土为安了。
青桑也累得趴下了。
送走了那三尊玄朝来的大神,草香也累得趴下了。
“瞧你,小姐累坏了是正常,你怎么也累成这样。”浅儿拍了一下草香的肩,取笑道。
草香趴在桌上,唉声叹气道:“你是不知道,那王嬷嬷有多难伺候。你说,她不也是伺候人的人吗?干嘛还拐着弯的来折腾我们这些一样伺候人的。”
浅儿淡淡一笑,说道:“正是因为他们是伺候惯了别人,这忽然间有人来伺候她们了,自然会矫作些。”
草香无语,只是趴着叹气 ,然后嚷道:“浅儿,好浅儿,你帮我揉揉肩,再帮我揉揉背好吗?真得是好酸呀。”
浅儿眉眼往上一挑,正要笑话她,忽见一抹月牙白的袍角映入了眼中,一抬头见是棠湳。
正要出声行礼,却被棠湳止住了。
棠湳挥挥手,示意她先退下。
浅儿看了一眼还趴在桌子上诶啦忽啦的草香,想要提醒她,却又不敢,最后只好听命退下了。
“好不好吗?浅儿。大不了,你帮我按了,我也帮你按呀。”草香嚷道。
话音刚落,就觉一股力道按了下来,落在了草香的肩膀上。
“哇,真舒服,浅儿,你的力道不错,刚刚好,不轻不重。再往左一些。”草香闭上眼睛惬意的享受着。
按了一会,草香道:“再帮我敲下背吧,这几天,真是做得腰酸背痛。”
没有听到回音,回应她的是实际行动。
“啪啪啪”的敲打后,草香只觉舒服。
享受好后,草香自觉地直起身子,回头说道:“浅儿,换你了,我来帮你捏捏、捶捶。”
然而,话说了一半,就噎在了喉间,草香看到的不是浅儿,是棠湳。
“啊,怎么是你?”话音刚落,草香自觉失礼,赶紧起身,屈膝行礼,然后说道:“小爷,你怎么会在这?”
棠湳浅浅一笑,道:“这王府哪里是我不能去的?”
草香低着头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棠湳笑笑,继续道:“这些天,你累坏了吧?”
草香想起刚刚指使浅儿做这做那,其实反而是棠湳在做,便涨红了脸,低声说道:“奴婢该死。”
“死?不要说死。嫂嫂走了,我这心里还难受着。”棠湳这句话说得真切,让草香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入眼的是棠湳忧郁的目光。
草香只觉心里一颤。
“奴婢不该让……”草香想要请罪,但话说到这却说不上了。她该怎么说呢,说自己不该让他给自己捏肩捶背?
棠湳笑了,追问道:“不该什么?”
草香大窘,低语:“小爷知道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