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长河-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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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有一件我一直想得到的东西。”莫孤雁现出兴奋的神色。
“什么东西?”伴月公主不知他在说什么。
“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光明神器吗?”见伴月公主点了点头,莫孤雁接着道,“光明神器和黑暗神器一样,都是神话时期最为至上的战衣,在我和二哥突破‘人境’的修炼之后才得以穿上,但是当时我们并不能自如地使用它们,初时以为只是由于我们的灵力不足。可突破‘地境’之后,二哥可以随心所欲地使用黑暗神器了,而我依旧无法完全驾驭光明神器。后来二哥来信告诉我,圣子佩戴的七角黑星寄宿着魔君暗夜的意志,与黑暗神器本为一体,是神器的启动法门,暗夜升天时将七角黑星单独取下来留给了自己的儿子作为转世的信物,从此黑暗神器便不完整了,直到后来二哥做回圣子,两者才再度融合为一。而我在灵力已然充足的情况下,却仍然不能完全驾驭光明神器,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所拥有的光明神器并不完整!后来我再次回到‘玄天阁’,终于有所发现,古史记载,当年天帝对信仰自己的人族许诺会永远庇佑他们,并给了自己选定的人族统治者一颗带有自己祝愿的天命石作为信物,声言拥有此物者便是上天认命的大地统治者。此石一直都为人族所有,后来却突然失踪了,人族怀疑是矮人族或巨人族所为,想偷走天命石来与他们争夺大地的统治权,他们就因为这件事而闹僵的,还差点了大打出手,后来矮人族和巨人族都搬走了,此事也只能不了了之,但天命石却一直再也没有出现过。没想到天命石竟会在北海城里,看来当年是巨人族拿走了天命石!”
“你怎么知道天命石在北海城?天命石与光明神器有关系吗?”伴月公主疑惑道,她也曾听人提到过天命石,以为那只是一个传说而已,没想到竟确有其事!
“以前我也不知道天命石在哪里,直到刚才我才感应到了它的存在,确切地说应该是我感应到了神器的兴奋,那种感知很微妙,我也不知该怎样跟你形容,总之,那种感知从小便伴随着我,后来进入了‘天境’的修炼,它也变得愈来愈清晰,愈来愈灵敏,刚才就是它使我似乎看到了光明神器兴奋的神情,就像是多年未见的亲人重逢那般。”莫孤雁解释道,召唤出光明神器中凤翅亮银盔拿在手上,指着头盔前端的一个凹槽道,“这里便应该是当年天帝取下天命石的位置,而天命石便是光明神器的催动法门,只有将他们融为一体,光明神器才能真正为我所用。”
第一百一十八章乍暖还寒
坤时堡内春花盛开,蜂穿叶下,一派繁荣富贵景象。堂主华灵衣独坐庭中,却无心欣赏这满园春光。何若日已经去了三个多月,一直杳无音信,不知是吉是凶,青衣女剑客凌雪瑶可不是泛泛之辈。望着日渐隆起的腹部,刚刚舒展开一些的眉头又皱作一团。
“姐姐,你又在为圣子担心吗?”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不知何时,妹妹华彩衣来到了她的身后,华灵衣想的出神,一时竟未察觉有人靠近。何若日去后,华彩衣从姐姐那里得知了何若日和飘风的真实身份,也知悉了姐姐与何若日的关系,便时常过来开解。
“没什么,屋里憋闷,今天天气好,想出来坐坐。”华灵衣转过身来,笑道。她不想把那些令她不安的江湖中事讲与妹妹,虽然只比妹妹早出生几个时辰,可在她看来,妹妹永远是一个不明世事的孩子,需要她这个当姐姐的像个母亲一样来呵护。
“姐姐,有些事你是瞒不了我的,虽然嘴上说没事,可你的气色却出卖了你。”华彩衣在姐姐身边坐下,心疼起这个从小疼爱自己的姐姐来,每次她都说没事,可气色却越来越差。“你这个样子对肚子里的胎儿不好,还是不要再去想他了。在这个时候,他丢下你和孩子去找别的女人,想想他是怎样对你的,你这么为他,值得吗?”
“这种事情哪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只有愿意与不愿意。”华灵衣苦涩一笑,接着道,“其实一开始跟他好的时候我便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在一个女人身边待太久呢?能与他相好一场我已经非常知足了,四圣女的事也是我故意透露给他的。”
“我始终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会这么做?你明知这样他会立即离你而去的,这样做不是在赶他走吗?”华彩衣提出心中多日来未解的疑惑。
“反正他早晚也是要走的,与其等他到时候抛弃我,还不如让我先放弃他。”华灵衣淡然一笑。
“姐姐原来也是一个骄傲的人!”华彩衣闻言一怔,“可你真的能放下他吗?”
“不管能不能,我都必须放下他,无论是为了坤时堂,还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华灵衣绝决道。这时下人来报,陈之耿前来求见,“快请!”华灵衣闻言站起身来。
工夫不大,陈之耿风尘扑扑地从外面走入,走到两人近前,冲两人躬身施礼。何若日走后,由于华灵衣有了身孕,不便劳碌,八堂的巨细事务便全部交给了陈之耿打理,他具有一切事务的决策权,只是定期来向华灵衣作一些汇报。
“最近可有圣子的消息?”不待陈之耿开口,华灵衣急不可待地问道。
“还没有。”陈之耿又一次摇了摇头,每次大小姐问起圣子的下落,他都只能做如是回答。“江湖上传言颇多,但都是捕风捉影的无稽之谈,不足为信。属下已向总坛问起圣子的事,还没有得到答复,不过大小姐不用担心,圣子武功盖世,又上承天命,是绝对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吧。”华灵衣颓然坐下。
“看来她还是无法将圣子完全放下!”华彩衣心中叹息一声,转身离去,留下两人商议八堂的事务。
何若日逐渐有了意识,不知已过了多少时日,亦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想睁开双眼看看,却觉得眼皮重愈千斤,怎么也抬不起来,身体的颠簸告诉他此时正身处一辆马车上,鼻息里飘进一丝女人香,耳旁似是有人在说话,隐隐约约听不真切,一阵疲劳袭来,何若日又失去了意识,沉沉睡去。
官道上,一队人马簇拥着一辆豪华马车缓缓而行,卷起路上滚滚红尘。此时已进入南方温润之地,气候渐暖,路旁的山间平地已见绿叶红花,燕语莺歌,非是北方严寒地区所能相比的。护卫马车的这队人马略有长途跋涉后的疲色,却不掩其雄壮威武,人依旧气宇轩昂,马还是膘肥体壮,且是清一色的紫色马匹,紫得发亮,不知是特殊的品种,还是染出来的颜色,毕竟紫色马匹是相当少见的!唯有中间拉着豪华香车的八匹宝马为纯白色的,点缀在众紫之间,似是主人别样的嗜好。香车亦是特殊的庞大和奢华,似一座移动的阁楼,以名贵的楠木做底座,紫檀木做车身,白银为顶,幔帐流苏,彰显着主人的尊贵。马队最前面的一匹高头大马上,端坐着一满面虬髯、紫衣敞胸的大汉,双目炯炯有神,警惕地望着四周,虽然已进入了他们的势力范围,却依旧丝毫也不敢松懈。在他身后,掌旗官手中一杆两丈有余的青钢旗杆,杆上紫色的长带、紫色的锦旗,上书一个斗大的“杜”字迎风招展。拥有此等阵势的,在南方海里州,只有紫金帮一家。车中坐的乃是紫金帮主杜若的妹妹“十美”排名第八的杜蘅。她奉命去东北风岛州办事,在往回赶,随行保护的是大总管杜宇。
“小姐,都过了这些日子了,这个人还没有醒来,八成已没了生还的希望了,咱们与他素不相识,照顾了他这么久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此次去东北风岛州事情没有办成,却带了个快要死的男人回去,帮主脾气不好,只怕又要怪罪的,不如现在就放弃他吧?”车内一袭紫衣的丫环娥儿望着眼前这个始终昏迷不醒的陌生男子,又一次劝小姐放弃。自从回来时在雪地里救回这个快要冻僵的人以后,她们用尽了各种办法,可这个人始终不死不活的,为此她们的行程一再耽误,还惹来了不少闲话。
“我自有主张。”一身白衣的杜蘅望了床榻上的何若日一眼,淡然一笑,“这个人受了那么重的伤到现在还没有死,这说明咱们的努力并没有白费,他还是很有希望复原的。刚才我替他把脉时,发现他脉象中有一丝异动,他应该已经醒来过一次,只是由于伤势太重,所以很快又昏迷了过去,咱们若是现在放弃,以前的种种努力就要全部付之东流了。”
“可是,就算把他救活过来又能怎么样呢?咱们对他的身份一点儿也不了解,万一他是坏人,咱们救他岂不是好心做坏事吗?”娥儿不甘心地争辩道。
“有些事情你不明白的,这个人非同一般,就算他是坏人,咱们也必须救活他。当今世道强者为尊,没有过硬的后台,紫金帮莫说要发展壮大,以后能否立足都很难说。这次去风岛州你也看到了,虽然有天剑门支持咱们,可切云派一点儿面子也不给我们,丁零塞身为切云派掌门更是不可一世,言语极为傲慢,还不是因为有新教在背后为他们撑腰吗?他们的手很快就要伸到南方来了。”杜蘅俏丽的脸上划过一丝忧虑,转瞬即逝,又意味深长地望了沉睡中的何若日一眼,幽幽道,“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让我们遇上了这个人,紫金帮今后的命运也许就要寄托在他的身上了。”
“小姐,这个人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吗?连新教也能对付?”娥儿不相信道。每次劝小姐放弃这个人,她总是讲出这一套说辞,似乎她已知道这个人是谁,却又不明言,但娥儿对此一直不能相信,长期待在小姐身边,对紫金帮里的事,她多少也知道一些。新教一统江湖之后,对江湖中的各门各派都采取抚慰政策,既不消灭,也不信任,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刚刚击溃魔神教,立足未稳,还没有足够的实力真正统一。如今二十年已然过去,新教明里暗中已收服了不少门派,雄霸东北七州的切云派便是其中之一,因为那里是圣魔帝国三大粮仓之首,收回了那里之后,新教又将眼光放在了西南这第二大粮仓,以及紫金帮所掌握的治金和天剑门的武器制造上。前一段时间的岭北铜矿事件便是由切云派一手策划的一个阴谋,是他们入侵西南的一个不祥讯号,大小姐此次去东北就是为了解决这个争端,却是自讨没趣,无功而返,试想连天剑门都买不动的面子,江湖上还有谁能与新教抗衡呢?也难怪当小姐把希望寄托在眼前这个昏迷了两个多月的男人身上时,娥儿是如此的不屑,以为这是小姐为自己的行为找的托辞。
“娥儿,你可千万不要小瞧眼前这个人,他比任何人想象中的都要可怕,如果他肯帮咱们,紫金帮就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新教也就不足为惧了。”杜蘅看出不婢怀疑的神色,郑重吩咐道,“紫金帮的兴亡就全看这个人的了,所以咱们必须救活他,对他你不许有一丝的懈怠和不敬,要像对帮主和我一样对他,不,要比对帮主和我更恭敬!”
“小姐,这个人到底是谁呀?为何你要这么看重他?”见主人神色如此凝重,娥儿收起轻慢之心,询问道。
“魔神教圣子何――若――日!”杜蘅一字一顿道,脸上神色依旧十分平静。
“原来是他!”娥儿大吃一惊,“我早该想到的,天下间只有他能令小姐有如此的举动,也只有他能与新教一较高下!”娥儿一脸(炫)恍(书)然(网),追随于小姐身边,时常听她谈论当今武林局势,“何若日”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并不陌生,相反倒是十分熟悉。低头仔细审视了一番何若日,与传说中的形象出入甚大,但一头红绿相间的长发极少见到,可以作为确认他身份的一个标志,他怀里的那把刀应该就是名震天下的“雁翎刀”了!“可是,小姐,就算他是圣子又能怎样?他现在这个样子自保尚且不能,如何救得咱们?而且圣子刀法入神,谁能将他伤成这个样子呢?只怕其中另有缘由,是福是祸现在就下结论未免为时过早吧?”
“江湖传言四圣女沉香对圣子芳心暗许,为此被关押起来不准下山,圣子为救沉香孤身一人闯上紫云山,看来这些都是真的。打伤圣子的应该就是曾在江湖上惊鸿一现的青衣女剑客凌雪瑶。圣子伤成这样,只怕凌雪瑶也好不到哪儿去,虽然‘十绝榜’上凌雪瑶排名在圣子之上,可他们那个级别的高手之间的差距是相当小的,败是惜败,胜则是惨胜。”杜蘅坐回自己的榻上,讲解起来头头是道,虽然自己丝毫不会武技,但对江湖中事的了解却是相当深入。父亲去世之后,将诺大一个家业交与他兄妹二人,但哥哥杜若志大才疏,脾气又相当暴躁,为了不至让几世的家业丧送在他们这一代手上,杜蘅一介弱质女流,毅然决定终身不再外嫁,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