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箫英雄榜-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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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群雄都是成名已久的豪侠剑客,但如此惊心动魄的打斗场面都甚是少见,好些人眼都看直了。只见两人越打越快,到后来身形盘旋,唯现两团灰影纠缠在一起,难分你我,几乎罩及整个轩辕台。四周火苗不住闪摇,照着二人影影绰绰,恍如鬼影。台下站得近的,也觉劲风扑面,如刀割之痛。再斗半个时辰,仍是难分难解。有时一人离台扑入半空,另一人如影随形而至,眼看二人就要掉入人群,却只一晃,二人又都斗到台上去了。
这时东方露出鱼肚白,天边忽传来一阵箫声,于静夜中颇为悦耳,跟着鸾凤和鸣,仙乐飘飘。群雄寻声看时,见一道白虹渐渐起至中天,西北上又起了一道金光,光尽处又是一条彩虹,和风习习,香气氤氲。虹下又现出一道霞光,隐见琼楼玉宇,贝阙珠宫,似有仙人乘鸾跨鹤而来。
山口飞奔而上七名七色少女,齐声叫道:“王屋山古月山庄计主到!”群雄于这庄主想见已久,听见叫声,不由得都转头移身向山口看去。忽听笑声琅琅,(炫)恍(书)然(网)间看见一驾龙车自头顶上方飞过,祥云朵朵,瑞霭缤纷,再看看台的太师椅上已坐了一位身穿素色罗袍的绝色女子,手中一管朱红的玉箫,灯下映得腕袖皆红,鬓旁也插了一枝茱萸,但见她娥眉粉面,绿发披云,满头珠翠,遍体幽香,妖娆倾国色,窈窕动人心,侍从如云,不减御驾,灯炬簇拥,远过明星,衣服华丽似天仙,香烟氤氲如月窟。说什么楚娃美貌,西子娇容,当真似九天玄女从天降,月里嫦娥出广寒。
群雄大都以为庄主如此豪爽好客,必是个儒雅的汉子,哪知竟是个大美人儿,有人便叫道:“喂,你就是古月山庄庄主么?”那女子微微一笑,道:“各位远来为客,本庄主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海涵。”这一笑千娇百媚,直可颠倒众生,看得群雄魂也没了,众口一词道:“没有没有。”
少冲自那女子一现身,便自心慌意乱,似预感到什么不祥。斜睨间见她长相酷似苏小楼,只是年纪稍大,而一个娇俏一个妖媚,这一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但究竟是什么一时却又不大明白。他这么一分心,打斗渐落下风,而南宫破败妙招迭出。这时南宫破败忽然使出“金刚指”,伸手将少冲的剑身捏住,劲力到处,剑身断为几截。少冲先是一惊,迅即将断剑向他小腿掷去,随手一掌击他小腹。南宫破败“虎步砸拳”,击少冲手腕。少冲翻腕使出大擒拿手刁他脉门。哪知南宫破败欺身而上,双手已按着少冲双肩,摆出蒙古武士摔跤的架势,将少冲向斜外猛摔。少冲忙使出“千斤坠”,想拿桩站稳,不防南宫破败伸腿往自己膝弯一勾,他下盘一轻,便即摔倒。背一挨地,立即弹身而起,左掌护胸,右掌拍出。南宫破败踏步而上,右手刁腕,左手往少冲肋下一托,少冲身子离台而飞。
朱华凤眼见少冲要飞出台外,急忙纵身落在少冲将要落下之处,想让少冲在自己身上垫一下再回到台上。少冲自觉已输,不愿再行上台,何况借她垫脚,这在砸之力她如何能承受住?当下右手在她肩上一搭,两脚落地,这一砸之力便卸了开去。朱华凤眼中又是关切又是惋惜,刚要说话,少冲道:“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了。”
南宫破败道:“小兄弟年纪轻轻,理如此了得,再过十年,只怕我已不是你的对手了。”他这一句话语出肺腑,并非客气话。少冲道:“谷主谬奖,其实谷主如若施毒,在下早就败了。”心中敬他是条汉子,说过不施毒,果然未施毒。
少冲回到阵营,铲平帮众喽罗见大王失利,鲁恩第一个按耐不住道:“俺上去撺掇了他。”巴三娘、吕汝才都毛遂自荐,嚷着上台。少冲道:“就让巴三娘去一回吧。”巴三娘大喜,手执银月弯钩,抢上台去。 南宫破败倒也识得她,道:“巴三娘,你好啊。”巴三娘面沉似水,眉若叠嶂,不答他话,舞动银钩攻了上去。南宫破败双手背负,银钩连他衣角也没碰着,待至第二十三回合,南宫破败飞起一脚,正踹在巴三娘肋下,将她踹飞下台。
巴三娘红着脸回归本阵,自怨自艾不已。铲平帮虽有好些人想为本帮尽力,但自知武功远逊,上台也是献丑,便只有干瞪眼着急而已。
接着又有东海神龙岛佘岛主使蛇杖,塞外白驹山唐老剑客使长柄砍刀,甘凉道红柳庄尚庄主使雷公挡分别上台挑战,均是不敌。到得尚庄主被打下台,其时东方霞光乍现,红日崭露,南宫破败昂立四顾,大有谁有争锋的气度。
看台上那女子道:“南宫谷主武功卓绝,来的诸路英雄这中看来已无人可与比肩。本庄主隐居王屋山修炼武功,自忖武功不在南宫谷主之下,这玄女赤玉箫嘛,终将归于本庄主。”
群雄听她之言甚狂,你望我,我望你,都是半信半疑。
第三部 烟雨江湖 第四二回 深潭屠龙
南宫破败道:“庄主之意,想与在下一决雌雄么?”那美妇道:“不过本庄主不会亲自出场,南宫谷若能打败本庄主一个贴身奴仆,本庄主情愿认输。”南宫破败闻言心下颇怒,但想她仆人决非等闲之辈,便道:“事不宜迟,还请他上台来吧。”那女子抬玉手,纤指向台上一指,道:“那不是么?”
便见一个中年妇人缓步走上台来,那妇人长得浓眉大眼,四肢粗大,虽着女装,倒似一个汉子。南宫破败不搭一言,密集的拳头向那仆妇打去,攻势凌厉,起初那仆妇只是闪避,身形飘忽不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南宫破败的拳头竟连他的衣角也没碰着。少冲见了,忽觉这身法与武名扬所用的身法如出同源,想起当日在石宝山见过花仙娘的两名使女与松云道人相斗,使的也是这般身法。他又瞧了一眼看台上那美妇,以往的几件事浮现脑海,即将连成一片,但这个念头即将清晰之际却又立即纷乱起来,定定了神仍是毫无头绪,便对身旁的朱华凤道:“我总觉得这庄主不大对劲,心中难安。”朱华凤也道:“我右眼一直跳个不停,似乎有什么不祥的事将要发生。
山口忽然拥上数百个锦衣兵校,当中一人叫道:“皇上圣旨到!古月山庄速速交出玄女赤玉箫,免尔等一死。”那人一绺山羊胡,正是锦衣卫指挥田尔耕。田尔耕将先前来的民壮头训斥了一番,挥剑吼道:“闲杂人等,与此事无干,速速散去!”
群雄人人侧目,台上决战怎肯错过?有的走了几步又停下,大都理也不理。少冲心想:“锦衣卫必是受魏忠贤所遣,假传圣旨,其实是以官府名义强夺玉箫。”
又见田尔耕对着看台上的美妇道:“喂,你手中那东西便是玄女赤玉箫么?快些交出来吧。倘若违抗圣旨,你古月山庄一个也别想活命。”
那美妇道:“既是皇上的旨意,小妇人焉能不从。罢了,拿去吧。”左手一场,玉箫从轩辕台上飞过,直向田尔耕射去。
南宫破败怎肯错过如此良机,当即纵身把箫接住,心中先自一喜,便在此时那仆人一掌向他拍到,他不假思索挥左掌相接。两掌刚一触及,南宫破败就觉内力陡泄,暗骇道:“大罗摄魂掌!”刚想撒掌,那仆妇嘴中吐出一细如芒毫的针,立时射中他左眼。他奋力抽掌退身,觉伤处麻痹,自知针中喂的是“黑寡妇”之毒,当即取出三粒解毒红丸服下,右手拔出毒针,左手摸出一束草根放嘴中嚼烂,敷在伤处,撕下袍幅一截当作绷带。他止毒敷伤一连串动作,瞬间完成,极为麻利。紧跟着大掌一挥,手中毒针弹出,一股大力向那仆妇冲至,那仆妇不由得身子一斜,毒针正了打在劲下三寸,立即毒走全身,失重滚下台去,抽搐不已。
立即有人惊呼:“是神通道长!”武当派众道闻叫挤到台下,见那仆妇虽七窍流血,五官易位,但从面孔看来正是武当七子之一的神通子。神通子失踪多年,武当派还道他已为魔教妖女所害,没想到寄迹在古月山庄,但找到他时却还是死了。
却听那美妇道:“南宫谷主,我本不想害你,谁叫你去接那枝假的玄女赤玉箫?”南宫破败原想她不会轻易交出玉箫,但也难辨她说的是真是假。台下雷震天叫道:“喂,大美人庄主,大丈夫一言九鼎,既出必行,咱们谷主打败了你的‘小白脸’道士,你该交出真的玄女赤玉箫来。”
他想美人儿既把道士收作贴身仆人,其中当有见不得人的男女之事,故道士前加了“小白脸”三字,群雄中也有许多存他这般想法,听了都附和称是,更有甚者对美妇指指点点,面荡淫笑。
却见那美妇从身后又拿出一枝赤红的玉箫,道:“我非丈夫,乃一妇人也。”雷震天一怔,没想到自己大有机锋的一句话被她轻易反驳了。台下好些人同情南宫破败,但也不忍对这位美人儿庄主口出怨怼。
此时红日跳出云海,万道金光照着山头遍地皆红。立在那美妇身后的顾嫂高声道:“旭日东升,万象更新。玉箫英雄,叱咤风云。本次大会压轴戏到了。”她拍了三下手掌,两名少女捧出一个三尺卷轴,走到看台边垂下一端,长有四五丈,直达地面,其上书着五个斗大的朱红铁线篆字:“玉箫英雄榜”。台下也过去两名少女,接着另一端,四人齐声叫道:“玉箫英雄榜到!”一齐飞身而起,落在轩辕台上,将卷轴横展开来,又有两名少女各捧笔砚缓步上台,看来要排英雄名次了。
那美妇手执古藤杯,酌了一杯菊花酒,仰口饮下,望着渺渺远山,幽幽的叹口气,道:“二十三年前,我还只是名门正派的一名女徒,由掌门人做主,嫁给他的独子。可这呆子整日沉迷于酒和武功中,对着如花娇娘连碰也不碰,他哪知道一个女人心里要什么……”
群雄以为她要排英雄榜,哪知她说出悠悠往事来,况且还是闺中秘事,好些人皱起了眉头,大感尴尬。也有人听觉得有趣,学着她的腔调道:“他哪知道一个女人心里要什么?”立即引来群雄哄笑。
那美妇恍如不闻,似已沉浸于回忆之中,续道:“有一天老爷子无疾而终,要办丧事,这呆子却喝得烂醉如泥,不理不问。好在吊客中有个姓阎的青年男子帮着料理,直至老爷子入土……”
丁向南越听越觉这件往事甚是熟悉,华山派先掌门秦仲谋死后,其子秦汉悲痛万分,整日以酒浇愁,门中弟子都还年幼,难以主事,当时确实有一个外人帮着置办丧物,请来僧道做了功德法会,水陆道场。丧事毕后那人便自去了,派中无人知是何人,事隔多年,更想不起那人长什么模样。
听那美妇续道:“我特意置了一桌酒席,答谢他援手之德,那呆子又雷打不醒,只好由我这妇道人家一人陪酒。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多喝了几杯酒,哎,世间饮食男女,到此时又有几人能把持得定?后来我珠胎暗结,生下一个女婴,他又借故上门看望,那呆子便起了怀疑,对我非打即骂。我二人决意私奔。那晚我逃至洛阳龙门窟,等了他一夜他也没来。原来他师父要他出家做掌门,他动了心,普经的海誓山盟他竟忘得一干二净,我如何能咽下这口气,便将女婴寄养在一富家,于他登位之日去评理。那日可谓群贤毕至,众老咸集,少林派的铁月、峨眉派的普恩、茅山派的阴阳二圣、阳明派的蒲剑书、点苍派的司空图,嘿嘿,都是名门正派的大宗师……”
她说到这儿,眼中闪过怨毒的光芒,场上铁月、蒲剑书、司空图、松云道长等人心中都是一凛,想起了一件可怕的往事,不禁心生恐惧。蒲剑书摸摸左耳伤疤,禁不住两股打战,几欲先走。群雄中大多不知武林中的这些往事,不知发生于何门何派,径直胡乱猜测。有的听得有趣,忙问道:“后来呢?”
那美妇道:“我一个弱女子,一张口如何能斗得过他们?姓阎的反说我为仇人所利用来诽谤他,大宗们个个维护他,对我百般嘲弄,赶我下山。”
台下有人叫道:“名门正派的人都是假正经。”
那美妇道:“名门正派没有好人,歪门邪派更没有好东西。那日下山,我悲愤莫名,精神恍忽,不幸为一歹人强暴,到如今我也不知这人是谁……”
此语一出,众皆哗然,想不到她面对天下英雄自暴受辱之事,有的心生同情,有的却对那人艳羡不已。
朱华凤对少冲道:“原来她就是小楼妹妹的亲娘,想不到她母女身世都是如此之惨。”少冲已也猜到她话中的“富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