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的异界-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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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咯咯……”小妖忍不住拍起手，“这就是那个烦人老头儿的学生吧？苏菲？”
“噗嗤”苏菲也跟着笑起来，她用手捂着嘴巴。肩膀一抖一抖黑被她给抖醒了。它很不满地打了个哈欠。“你们干什么啊？”
“没什么小黑，”苏菲抬手摸摸它，“遇到一个怪人。”应该是怪人吧？孟克彤大师好像就是这么。
那人走了，他并没有关门，不过眼看他走了之后，那扇大铁门正在缓缓合拢，苏菲见状，连忙不客气地一下窜了进去。
巨大地客厅有七八米高地样子，摆着几组老旧地但保养的非常兽皮沙发，中间用高大地植物分割成几个小区域，很适合私密谈话。华丽魔法顶灯在大厅正中顶绽放着暖色地光芒，将周围照得通明。塔里的空气中带着一种古怪的味道，应该是几种不同炼金植物散发的已经混合在了一起的味道，不难闻，但时间久了肯定不舒服。
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写实的有人物的风景画，从画中人物的打扮和画布、画框的质地来看，应该都是几百年历史的作品。每幅作品的旁边都有一个小巧的镜框，每个镜框里都有一首诗歌，与中国画中文人的留墨很像，不同的是，一个画外一个画里。
大厅的一角，有两组射灯，他们照向同一个目标，那是一个由整块石头雕出来的少女半胸像。少女的发型、面部轮廓、服饰都非常质朴，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女，可是少女脸上的表情却是忧伤、心疼、忍耐和期盼的总和，奇异而打动人心。
“有人吗？伊格纳茨大师在吗？”苏菲问道。
四周一片寂静。
“请问伊格纳茨大师在吗？”苏菲提高了嗓音喊道。
仍然没有声音。
没辙，苏菲只好动用精神力。哈，这里的结界装置可真不少，苏菲不去触动他们，她只想快点找到那个传说中的大师本人。
找到了！在法师塔最顶层的一间摆满了书籍和画作房间里，有一个淡金色头发身材略矮的老头儿，他似乎正在一堆书籍资料里面找东西。他的表情阴郁，有些愁眉不展。在距离他的脚不远的地上，有一大滩银蓝色的液体和一些打碎了的水晶碎片。
苏菲吐吐舌头，估计这个时候直接上去找人可能不太合适，于是，她走向离自己最近的那组沙发，决定先在这里等等，待他手上正做的事情告一段落再说。
取出一近正在看的诗歌集，它是从家里房找来正因为它的用词繁琐、复杂难懂，中间又夹杂着许多地方俚语，苏菲觉得“很有趣味和嚼头”，才将它带在身边，偶尔用它来消磨一下时间。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境不同，所以只扫了两眼，她就失去了兴致，望着对面墙上的画发起呆来。
“这副风景画的是默斯霍克山后面镇风光，已经三百多年历史了，是我从拍卖会上淘来相当有审美价值。”苏菲的身后传来一个浑厚的男中音，“你看他的画面布局和色彩运用，啧啧，绝对是件名家之作，可惜上面没有签名。”
苏菲转过身来见到说话的人，有些不敢相信此人就是炼金大师伊格纳茨。忧郁的眼神、整洁的仪表、略显憔悴的面容和他身上的文人气质，怎么看都觉得他与自己印象中的那些艺术家非常相近，难道自己搞错了？
“请问您是伊格纳茨大师吗？”苏菲行礼。然后恭恭敬敬地问道。
“大师？”他摇摇头，“这里没有大师，只有一个失魂落魄地老者吧，什么事？”他深褐色的眼睛忧郁地看了看苏菲、小黑和她手边的诗歌集。
“我是苏菲。施华洛。”苏菲取出孟克彤大师的信递给他。“这是纪坎普斯的孟克彤大师给您地信。”
他接过信低头看起来。趁此机会，苏菲开始打量仔细他。
修长地手指，指甲修剪的非常整淡金色的头发不长只到耳际，鹰钩鼻。薄薄的嘴唇紧着。脸部皱纹不多。主要集中在眼角。普通的家常便装，脚上套着兽皮制成地拖鞋，随意而舒适。总而言之。假如在大街上路遇此人，苏菲绝对不会想到他职业是炼金。不过仅凭这点就说这人脾气古怪。可能性也不大。
信读完了，伊格纳茨抬起头来仔细看了看苏菲后目光落在了那本诗歌集上，“你对那本诗集地看法。”
“呃？”苏菲一惊，她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不着调地问题，“这本？”她不确定地拿起那集子，抬头问道。
伊格纳茨扬扬眉毛，向沙发上一靠，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说实话，”苏菲直视着他道：“这本诗集我只是随便翻翻并没有认真所以也不可能说出什么。”
“不要告诉我你什么看法也没有。”伊格纳茨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呃？”苏菲被他噎了一下，她想了想道：“我不太喜欢这种结构地诗歌。华丽的辞藻和繁琐地句子有碍情感的表达，中间又夹杂着许多地方上的俚语起来有些不畅。”她停了停，然后道：“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我对奥兰帝国的诗歌不熟悉。”
伊格纳茨的眼中一亮，他从怀中取出一个手帕，擦擦脸上莫须有的汗，然后道：“那你对于天嘉云城的绘画、歌剧、建筑、装饰……这些东西都有什么看法呢？”
苏菲脑后立刻滴出大颗的冷汗。
“伊格纳茨大师，我想这些还是以后再说吧，孟克彤大师介绍我到您这里来学习炼金术的。”苏菲有些困难地说道。
“炼金术？为什么你们都那么喜欢学炼金术？”他的眉毛皱成了团儿，“苗子，怎么个个都是炼金术炼金术我最恨的就是炼金术！全世界最傻、最傻的就是炼金术！”他脸上的神情是脆弱而忧伤连声音也越来越低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苏菲一下子懵了，这人果然有点儿怪，她不知道接下来该跟他说什么。是该安慰一下他，还是该解释自己对炼金术的喜爱和体悟，无论怎样，退堂鼓她是不会打的。
没等苏菲想清楚她要话，伊格纳茨又道：“现在的人啊，真乏味！越来越浮躁了！他们根本就不了解人生的价值。看看外面的天，多么蓝，蓝的让我伤心。”
“伤，伤心？”苏菲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窗外。
“那么蓝，纯净的蓝，那么大，无限的大，那么深邃，神秘而深邃。可是我却不是一只鸟，我只能远远地在这里望着。有时候我会对着这样明媚的蓝色天空落泪，可是眼泪有什么用？什么都没有用！什么也不能把我变成一只鸟。”
苏菲无语。
“为什么人们整天就想着怎么变得大？怎么才能制造出更可怕的武器和装备？”他整个人沉浸在颓废和疲惫中，“我过得不快乐，都是这该死的炼金术！”
“原来大师是这么理解炼金术的吗？”苏菲诧异地问道，如此高深而有价值的炼金术，在一个出名的炼金大师眼里竟然这么不堪，这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炼金术？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嫌恶地叹了口气，“你叫苏菲是吧？孟克彤那个臭家伙几十年也不动弹一下，居然肯给你写这么一封信？看来我不收你不行了，不过从你对那本诗歌集的见解就能看出，又是个热衷实用主义我的运气总是那么坏！”他站起身来说道：“跟我来吧。”有那么一瞬，苏菲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他赌气般的撅起的嘴巴。
那是幻觉吧？
大厅的地毯厚厚脚踩在上面几乎没有声音。苏菲心中十分困惑，这个奇怪的人究竟是不是炼金大师啊？她跟在他的身后，来到楼上一个满是杂物的房间，里面堆着书籍、画册、炼金材料、植物标本、魔兽蛋……许多东西。
“这间屋子你收拾一下，以后你就呆在这里吧。”说着他四下看看，“回头我叫人送个工作台。”他停了停又“如果你见到一个蓝色头发子，不用搭理他。”
苏菲不明所以地望着伊格纳茨，“那这些东西……”
“你随便处理吧，看着有用就留下，没用就扔了，都是些杂物而已……”正说到这里，他忽然大叫一声，“啊……”
只见他地扑在了一本被翻的破破烂烂上，宝贝一样地抓在手里，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终于找到了，又回到我的身边了，你怎么不见了这么久啊？”他说话的表情好像对待自己很久不见的情人，款款的。
苏菲的鸡皮疙瘩此起彼伏，她终于知道大家为什么会给这位大师那样的评价了。小妖已经在妖精界里笑翻了，“这位大师太有才了！真可爱！”
“真受不了你，这也叫可爱？”苏菲翻了个白眼。
好半天，苏菲打断了他，问道：“那我现在就把这里清理一下？”
伊格纳茨的心情好起来了，他脸上一直带着的阴郁淡下去不少，“你收拾吧，待会儿到最上面一层这个房间找我，我给你开个证明，你好去办理入学手续。”
苏菲暗自松了一口气，看起来这人还不是全糊涂了。她连忙道：“不用了，马上就好。”说着，她施放了空间魔法，将屋里所有的东西全都转移到了她的个人空间，准备等有空的时候再整理。她可不希望再在这里耽搁了。
苏菲的举动让伊格纳茨吃了一惊，看着现在连一颗灰尘也没有的空空如也的房间，半晌他才道：“孟克彤信上说你会四个系别的魔法，没想到你竟是个少见的空间法师，唉！学什么炼金？你还真是怪人一个！”
第一百章 要不要一起住
谁才是怪人一个啊？被一个公认的怪人这样说自己，苏菲咬紧牙关，她有些想扁人。
再一次跟着伊格纳茨，来到他所那个顶层的房间，看起来像是一个下午茶室，布置得简约而有一种怪异的风情，与茶室不同的是靠窗口的地方有一张小桌，桌上有个小魔法台灯，桌边有个看似古董皮椅。台灯边上有纸、墨水笔和一本橘红色角落里看似随便，实则精心地摆着一些手工艺品。
房间的另一侧有个宽阔的平台，从圆拱顶的高窗下面直伸出去，宽大而透明的水晶门将远近的美景尽收眼底。看来这就是怪人的休息室了，设计装饰的和前世里那些时尚杂志推崇的有钱又有闲的年轻地产或IT精英的高尚趣味颇为相似，还真有点小资情调。
证明信很快就开好了，伊格纳茨递给苏菲道：“我会跟校长打个招呼，你直接去学生中心报名就可以了，他们会为你办好手续的。另外，虽然现在学校放假，如果你没什么事就早些过来吧。我这里有一张书单，你去图书馆把他们借回来五天之内读完，我要看你笔记。”
苏菲看着手中单，不由倒抽一口冷气，上面的罗列籍竟然全是些诗歌、戏剧、音乐、绘画、建筑、历史和游记之类的名字，她茫然地望向伊格纳茨。希望他可以有所解释。
“好了，你回去吧，我还有事。”他看起来却丝毫没有解释地意思，“哦，对了。还有这张卡你拿着。在门铃上面刷一下，门就开了。”
“可是，伊格纳茨老师，这个书单……你是不是拿错了？”
“不要叫我伊格纳茨老师，直接叫伊格纳茨。”他脸上的表情非常郁闷。“书单没有错。都是籍，想做我的学生，这些书必须读熟。”
苏菲抽抽嘴角。有些迟疑地应道：“我知道了。”
苏菲怀疑的目光，引起了伊格纳茨地不满。他向她投去一个轻蔑地眼光，然后说道：“绘画汇集了太阳的光彩，建筑凝结了时空的精华，诗歌是我们灵魂力量的外显，而音乐，哼，音乐是所有艺术的女王，是“艾可”、“忘忧”和“紫荷”至上荣光地恩赐。仔细听，”他侧过头，做出凝神聆听地样子，“任何一阵微风在刮过一座建筑、一座城市、一座花园时，都在向我们倾诉着偶然、意外和奥秘。”说完这一段，他满意地停了下来，一副心驰神往地样子。“可是炼金术却是最枯燥无味的东西，我看我迟早会疯掉。”
“我看他已经疯掉了。”小妖的声音细细地传来。
伊格纳茨不等苏菲离开，转身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侧过半个身子对苏菲道：“你肩膀上地小东西很可爱，我允许你带它进入法师塔。”他说完就不见了踪影。
“小妖，这个人应该去当艺术家，他的话快把我的牙齿酸掉了。”苏菲在心里做出对他的评价，“他居然没有问我任何一个关于炼金术的问题。。）”
“我真的看不出他是个炼金师，他太怪了，就连这个法师塔，也不像是个炼金师的地方，我看倒有些像画廊艺术馆之类的地方。”小妖也很困扰，“你，你要不然还是去魔法部吧？至少不用去读这些莫名其妙哈，还要笔记？”
“我对这个怪人还有点儿兴趣呢。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他说他最不喜欢炼金术，却还被称作默斯霍克的唯一一位炼金大师？”苏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