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心如故-第16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禹嘴角扯出一抹讽笑,淡漠地道:“她不过是怕皇祖母不在了,父皇会忘记了她,所以才会搞出今日这一出。自从去年父皇下决心整顿盐政,定国公府的处境不好,昭华郡主要保孔家,置定国公府不顾,定国公对她极为不满,定国公世子……近来迷上了个女人。”
听罢,阿竹完全明白了,心里忍不住一叹,真不知道该骂男人的劣根性,还是叹昭华郡主看不清现实,所以现在只能紧紧地抓着昭萱郡主不放。
陆禹不欲说这些事情让她糟心,看了看天色,便道:“皇祖母的头七过了,你不用再进宫哭灵,近来在家里好好安胎,其他事情不必理会。”他摸了下她消瘦下去的脸庞,心里有些难受。
阿竹微笑看他,忍不住亲了下他的眼角,想让他别流露出这样的神色,她其实挺好的。
晚上陆禹亲自哄睡了胖儿子后,又陪着阿竹入睡,等阿竹睡下后,方起身去了书房。
华菁已经在书房等他许久,见他到来,起身行了一礼,先是问道:“先前听人说王妃动了胎气,没什么事吧?”
华菁是陆禹信得过的人,这种消息自然也没人瞒他。陆禹现在膝下只有一个孩子,端王妃肚子里的那孩子便也是个香饽饽,十分重要。子嗣也是皇子夺嫡的一大资本。
“喝了药,很快便没事了。”陆禹神色有些疲惫,但一双眼睛依然清亮有神。
华菁暗暗观察半晌,心里满意地点头,他极看好端王,见他虽然忧心,便仍能克制自己,冷静下来行事,极为不错。
书房里点了灯,两人坐下后,华菁拿出下面传递来的消息给他过目,轻声道:“靖王……恐怕是等不及了,近来皇上生病,看着倒是个能手的好机会,就是不知道他何时会动手。”
陆禹垂眸看着上头列出来的一件件关于靖王做的事情,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本王的这位二哥,若不是身体不好,也算得是个人物了。”
华菁淡淡一哂,皇帝没有健康的身体,也别想将那位置坐稳。他虽然也不太明白靖王拖着这种破败的身子还要折腾什么,但心里却有些高兴,靖王是端王上位的踏板,也因为有靖王在,很多事情才能提前。
☆、第155章
翌日,阿竹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醒来时,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陆禹显然一早便进宫了,而且没有惊动她。
坐在床上,她的脑袋懵懵的,肚子仍是有些不舒服,神色倦倦的。当丫鬟们扶着她起身时,她腿一软,差点摔到地上,吓得翡翠和甲五等人脸色都变了。
“没事,应该是睡太久了,筋骨有些松泛。”阿竹忙安慰她们,别一惊一诈的又去请太医。慢慢地站直身,坐到床上让人伺候洗漱后,方让人扶她到外间的榻上。
胖儿子早就醒了,正在外间玩耍。因为这些天来阿竹都是一大早便进宫,胖儿子在开始几天哭闹后,也习惯了早上看不到她,所以今儿她睡得有些晚起床,难得没有被胖儿子来闹醒。
胖儿子见到她时高兴地叫了声“娘”,便扶着凳子,迈着两条颤巍巍的肥腿往她那儿挪去,才挪了两步,便吧嗒一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摔着了屁股墎儿后,嘴巴不由得扁了扁,索性直接四肢着地爬过去。
地上铺着干净的席子,阿竹笑看着胖儿子噌噌噌地爬过来,然后略略弯腰伸手搭过去,让胖儿子扶着她的手自己努力站起来。她现在肚子仍是有些不舒服,不敢用力抱他,不过伸个手让他扶着倒是没关系。
“豚豚用早膳了么?早上醒来有没有哭啊?”阿竹摸着胖儿子的小脸笑问道。
胖儿子朝她猛笑,小嘴一咧,口水便不由得滴到了围兜上。胖儿子自然不会回答她,由旁边的奶娘回答的。
“这些天小主子早上不见王妃,已经习惯了,今儿没有再闹,刚才吃了小碗蛋羹和羊□□,还有半碗米糊,奴婢不敢让他多食,便停了,待过个时辰再喂他。”
阿竹摸了摸胖儿子的小肚子,并不扁,略略满意。
这时,耿嬷嬷端着托盘过来,上面放着一个汤蛊。
阿竹坐在榻上,丫鬟将汤蛊放在榻上的小几上,阿竹打开看罢,汤色呈浅黄色,味道清香,已经虑去了渣滓,看不出用什么材料做的。她知道现在是太后的丧礼期间,阿竹这孙媳妇要守孝,可不能食荤腥,所以她对这汤的材料有些好奇。
耿嬷嬷道:“王爷吩咐了,王妃现在需要补身子的时候,食些汤类并无大碍。”
阿竹点头,虽说是守孝,但是情况特殊时,人也要折中,视情况而定。恐怕她现在因为情况特殊而食些汤汤水水的,陆禹便要真正的茹素了。不过幸好她现在也没什么胃口,食素也没什么。
吃了些东西,便是一碗煎好的药汁递到面前,浓郁的药味十分古怪,让阿竹差点产生了孕吐的反应。
荀太医开的药的味道依然如此古怪,但不得不说极为有效,阿竹捏着鼻子将它灌下,喝完后忙就着丫鬟端来的清水漱口。
喝完了药后,也不知道是身体仍不适,或者是药效发作,又产生了睡意,撑了会儿后,便被耿嬷嬷劝回床上歇着了。而且耿嬷嬷认为,以她现在的情况,应该卧床安胎才是正理,阿竹对卧床安胎这种说法实在是不喜,因为躺太多真的很不舒服,但架不住老人家比她懂得多,只能乖乖听话。
“王妃好生歇息,不必担心小主子,奴婢会照顾好小主子的。”耿嬷嬷温声说道。
阿竹眼皮耷拉着,打了个哈欠,说道:“那就辛苦嬷嬷了,若是他哭闹的话,叫醒我也没关系。”到底舍不得让胖儿子哭太久。
耿嬷嬷笑了笑,为她掖好被子后,悄声走了出去。
阿竹这一睡,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隐隐约约的听到人说话的声音,不知怎么地突然醒了。
“三姐姐?”
阿竹睁开眼睛,朦胧间看到一张柔美的脸蛋出现在眼帘,那张神态娇怯的脸蛋上还有一双含情脉脉的水眸,此时那双眸子正伤心欲绝地看着她,看得她都心疼了,仿佛自己是那个害得她伤心欲绝的坏人。
猛地打了个激灵,阿竹终于清醒了,也看清楚了坐在床前的女人,惊讶道:“小菊怎么来了?”
严青菊幽幽地看着她,哽咽道:“若不是听到世子说,我都不知道三姐姐昨儿动了胎气。”她低声泣道:“是不是昨日在宫里有人给三姐姐气受了?昨儿听说昭华郡主去求了皇上去慈宁宫探望昭萱郡主,三姐姐当时也在,昭华郡主一直对三姐姐有敌意,是不是这个女人当时使坏了?不然好好的怎么会动了胎气……”
阿竹:=口=!这姑娘是不是脑补太多了?
“我只是劳累过度,加之近来情绪大起大落,所以不小心动了胎气罢了,你别多想。”阿竹说道,慢慢地支起身。
严青菊忙探身上前扶她,拿了个大引枕垫在她身后,让她坐得舒服一些。
阿竹坐靠在床上,长发披散,面容苍白憔悴,保养得宜的黑色头发衬得心型的小脸越发的苍白瘦弱,身上穿着宽松的白色寝衣,整个人瘦弱苍白,没有丁点精神及血色,看在严青菊眼里,只觉得她受了无尽的委屈,双眼都冒起火光来。
阿竹被这妹子凶狠的眼神弄得哭笑不得,将荀太医说过的话拿出来安慰她,若真是有人对她动了手脚,荀太医会不知道么?所以她真的只是因为太后的丧礼太操劳又休息不好而动了胎气罢了。
“你怎地知道我动了胎气?外面没有传什么吧?”阿竹有些担心地问道,怕有人传出什么不利于陆禹的传闻。
严青菊摇头,知她担心什么,说道:“三姐姐放心,只有宫里的皇上、皇后和贵妃等人知道你昨儿动了胎气的事情,我也是从世子那儿得知的,想来连二伯母都不知道呢。”
听罢阿竹放心了,不过对于纪显竟然能知道这事,让她心里打了个突,不免对纪显的消息来源感到好奇,陆禹估计是不会透露这事的,难道是他一直关注端王府?或者是关注着宫里?她知道陆禹和纪显有往来,不过是极为隐秘的,鲜少有人知道。若非她有一次进陆禹的书房,看到纪显让人送来的信件,不然也不能发现这事。
“我娘那边,就不用告诉她了,省得她担心。”阿竹叮嘱道。
严青菊点头,“你放心,我省得的。”然后又问道:“三姐姐可是饿了?我去唤人过送些吃食过来。”
等严青菊端了碗粥及小菜过来,阿竹迟疑的脑子才醒悟过来,问道:“这种时候你怎么过来了?”
严青菊柔声道:“三姐姐放心,我是寻了个借口过来的,避着人耳目,没什么人发现,稍会就会离开了。”
听罢,阿竹便放心了,她对严青菊的行事素来放心,也不多说什么。
严青菊确实留的时间不长,待阿竹吃了东西,又亲自伺候她喝了药后,方告辞离开。她今儿过来便是要确认阿竹的情况,虽然见她恹恹的模样有些难受,但到底没什么事情,心里也放心了。
“三姐姐,其他事情你不必理会,好生安胎便是。”严青菊握住阿竹的手,特地叮嘱道,直到阿竹无奈地点头保证自己会好好安胎,方满意离去。
阿竹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心里又觉得窝心无比,有这么个妹妹,其实真的挺幸福的。
严青菊坐着一辆普通的马车从端王府的后门离开,坐在马车里,她望着皇宫的方向,脸色十分阴沉。
回到了镇国公府时,已经到掌灯时分了。
作为镇国公世子夫人,这段时间她也要进宫哭灵,不过时辰比较短,没有那些皇室及宗室的女眷时间长。虽是如此,不过仍是感觉到一阵疲惫。连她都感觉到疲惫,那么怀孕的三姐姐应该也更累。果然她刚担心,没想到昨晚便听到三姐姐动了胎气的消息。
严青菊的脸色阴得能滴水,不过等马车在砚墨堂停下后,脸色已经恢复正常,扶着丫鬟的手下车。
进了正房,有些意外地看到高大的男人正抱着儿子在厅里玩九连环,父子俩凑到一起,时不时地发出笑声。
听到声音,纪显抬头看她,懒洋洋地道:“回来了,今天可真是晚的。”
严青菊应了声,待丫鬟伺候她洗漱更衣后,坐到纪显身边,接过朝她伸手讨抱的儿子,在他白嫩的脸蛋上亲了下,说道:“刚才去了趟端王府。”
听罢,纪显的脸色有些古怪,忍不住又多看了她几眼,发现她脸色有些不太好,眼神也有些阴沉,心里顿时觉得好生不是滋味,忍不住道:“放心,有荀太医在,端王妃好着呢。”
严青菊当他是废话,抱着儿子默默地坐着。
纪显被她这态度弄得几乎没了脾气,又恨得牙痒痒的,想将她抓起来咬一口泄愤,又想掰开她的脑子瞧瞧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不由得酸溜溜地道:“你再关心她,她也是有丈夫儿子的妇人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才是她相公呢。”
严青菊差点呛住,有些不可思议地道:“你胡说什么?那是我三姐姐!”
话既然说出口了,便觉得没什么的世子爷继续没脸没皮地道:“可不是嘛,连我这个知情人都觉得你反应特大了,何况不知情的?可惜你是女人,而且是姐妹,无法成就你们的好事!”
“闭嘴!”严青菊恼了,胆子也极肥地踹了他一脚,然后直接将儿子丢给他,说道:“我是男人还是女人你不是最清楚么?”话说完,突然发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涨红了脸,越发的恼了。
见她猛地起身回内室,纪显反而被逗乐了,抱着儿子哈哈大笑,弄得小家伙不知道父亲在笑什么,伸出小嫩手去扒他的脸。
到了晚上就寝时间,严青菊发现今晚的男人越发的没脸没皮了,气得她在床上踹了他好几脚,反而被他压在身下。
“太后的丧礼还未过呢!”严青菊警告道,手指捏着他腰间的软肉,心里气得想要踢断了那根戳着她的棍子。
纪显嘀咕了声,只得老老实实地躺下,将她使劲儿抱了抱,然后说道:“等藿儿满周岁,再给他添个妹妹吧。”
“添你妹!”严青菊脱口而出。
“我妹不是你妹么?”纪显对她这话明显有些不解,觉得她这话好生古怪。
严青菊其实也不太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以前听阿竹说过几次,觉得挺有意思的,好像是反讽的意思。不过才不告诉这男人呢!
等夜深了,就要入睡时,严青菊突然趴到他耳边道:“皇上的身子还能支撑到什么时候?皇后什么时候动手……”
纪显的睡意瞬间没了,黑暗中,一双鹰目死死地盯着怀里胆大包天的女人,心里既被弄得惊涛骇浪,又有种她果然都知道的惊喜感。
*****
阿竹连续喝了三天的苦药汁,又在床上躺了三天,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