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我的病-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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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君陶道:“换了很长时间了。”言下之意是怪怀月很久不上门了。
怀月装作没听懂,换了拖鞋,把手里的茶叶罐交给姬君陶:“是花茶,安神的,喝了睡眠好。”她注意到他手腕上的纱布已经拆了,留下浅红色的一道疤痕。
姬君陶道了谢,心里却想,我喝了你送的花茶,睡眠只会更加不好。
怀月问:“这些天你都自己做饭吗?菜呢?”她知道他家里有钟点工按时来搞卫生,但是不管做饭,小冶说是因为姬君陶不愿生人在家里呆得太久,宁可一个人去小面馆吃面条凑合。
“没菜,只喝稀饭。”姬君陶闷声道,他后悔了,他等了她两个星期,为什么要做熬稀饭这种无聊的事,他喜欢她,日思夜想,从她今天的态度来看,似乎也并不排斥他,穿着这么漂亮的裙子,像一朵花一样盛开在他面前,令他移不开眼。也许她自己还没意识到,女为悦己者容啊,她如此美丽地来见他,那她的心里一定也是在意他的。
“没菜?”怀月略感好笑地看着他,“就喝白稀饭?怎么像我们豆豆一样只要饭不要菜呢!”说着便笑起来,“你可真能将就啊。”
她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浅浅的酒窝,若隐似现,整张脸生动异常,洁白的贝齿,粉嫩的唇,姬君陶想起上一次,也是在这门边,她在他怀里哭,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衫,他在她的眼泪里迷失了自己。
“我有时候真想自己是豆豆。”他哑声把怀月拉入怀里,低头亲上她的唇,“可以每天这样抱着你亲你。”
怀月不知道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她刹那间被姬君陶搂入怀里,搂得那样紧,他的舌撬开她的齿间,在里面肆意游走,那么迫切,似乎等待了很久。这热情让她无法抵御,她顿时丢盔卸甲。
“怀月,你到哪里去了,我找不到你都要疯了,你这个小坏蛋,总是跑总是跑,你害我得了病你知道吗,你要负责。”姬君陶的手轻轻地抚摩着她的背,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着她无比细致的身体,一边吻她一边喃喃道,“穿得这么漂亮,你是想让我死吗?”
她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肯接受他?这些折磨得他筋疲力尽的问题此刻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面对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他愿意放下矜持,放下冷静,甚至放下自尊,他也任性地不愿去想自己的疾病,只想这样拥她在怀,用自己全部的爱恋禁锢她,再不让她离开。
怀月被紧紧按在他的胸前无法动弹,她的身体在顷刻之间被他点燃。她自己都觉得惊讶,连鲁风那样的欢场老手,都不能让她如此快地进入状态,姬君陶的一个亲吻就让她的身体有了反应。
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她的手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肌肤,原来肌肤也是有记忆的,那个晚上所有的感觉再一次清晰地浮现,她的手指对这副身体已经是这样的熟悉和依恋。
这个时候的她,忘记了自己的犹豫和顾虑。眼前这个男人喜欢她爱慕她迷恋她的身体,而她,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在那个激情的夜晚过后,她作为女人的身体再一次苏醒,她也需要男人的爱抚,这个男人,这么出色的男人,排除那个因素的话,她其实也是很喜欢很喜欢的。
怀月的爱抚给了姬君陶莫大的信心,他伸手关掉客厅的灯,慢慢拉开她裙子后面的拉链,褪下怀月身上的那条裙子,把头埋在她胸前的旖旎风光。
忘情的亲吻,令怀月的身体如花一般柔媚起来,她攀附着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发出嘤嘤之声,让姬君陶几乎疯狂。月光从窗口流水一般地泻了进来,仿佛给他们盖上一层薄薄的轻纱,缠绕因此变得更加妖娆。
“怀月,我想你,想死了。”姬君陶轻咬着怀月的锁骨,声音破碎。
“把我放下来吧。”怀月喘息道,“让我凉一凉,我热。”怀月觉得自己在他的亲吻之下快要烧成灰烬。他们俩都在燃烧,好吧,那就一起蜡炬成灰,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不分彼此。此时此刻,什么也不想,不想他的病不想以后的生活,只有在一起时的亲密无间。
姬君陶依言把她轻轻放在冰凉的地面,黑色的大理石,莹白的酮体,透明的月光,他亲吻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感受着唇下的温软在这样眷恋而迷醉的亲吻下轻轻地颤栗。他的汗水滴落在这美丽的身体上,和她的融为一体。
“不要。”她感觉到他温热的唇沿着自己的身体一直向下游走,这样的爱抚让她如何当得起。
那双无比精致的手轻柔地搂住了她的腰身,似是对她的回答。唇未停。
怀月绷紧了脚尖,拚命压抑自己几乎就要冲口而出的尖叫,断断续续的破碎的呻吟如同跳跃在月光中的音符,在黑夜里弹奏出人类最原始也是最动人的乐章。
怀月勾起小腿环住他的腰,打开自己的身体深深地接纳他。她舞蹈自己的身体,让他感受极致的快乐。这个外冷内热的男人,已经压抑了太久太久,在她面前;每一次都放下他的骄傲迁就着她,这让她惶恐的同时无法不对他心生怜惜,他所给予她的,她一心想要双倍奉还于他。
“你这样,可让我怎么是好?”她叹息道。这可怎么是好?
“怀月,不要再逃了,我喜欢你,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怀月后面的这句话,姬君陶没有听见。
第四十一章
怀月这天醒得比平时晚了一点,云南之后是夏令营,马不停蹄地跑,她实在是太累了,令她更累的是现在仍抱着她的这个男人。
床底之间这些事情,看来男人总能无师自通。上一次还是被自己一步步鼓励着引导着甚至是诱惑着的生涩的身体,这一次却完全从奴隶到将军。怀月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全无招架之力,予取予夺,脸上微微发烫。淋漓尽致的一场欢爱,令她的身体变得异常柔软,那些旖旎的触摸和亲吻,令每一寸肌肤都变得生动而敏感。没想到她离婚之后竟然对□两个字有了更深的体验。她想起袁清侮辱自己的话,禁不住苦笑,看来做情人真的可以肆无忌惮。
情人?她被脑子里突然出现的这个词吓了一条,她准备做姬君陶的情人吗?这个以前在她的字典里一向为她所不齿的词,现在居然在令她认真考虑。
他和她都是单身,从道德和法律层面讲不存在任何问题,如果{炫…书…网}有问题,也只是她心理上的原因。因为以前的商怀月实在太乖了,无法解决她现在所面临的问题。
怀月叹了口气,果然人间事不能事事如意。姬君陶要是没有抑郁症,那该是多么完美的一件事,他喜欢自己,也一定不会亏待豆豆,三个人,或者将来还会是四个人,该是多美好的一个家庭。只是,如果{炫…书…网}他没有这种病,大概也不会对自己这样执著,这么好的男人,哪里轮得到她一个离婚女人。她在他的手臂上轻轻地亲了一下,那么,这一切,是她偷来的吗?
她慢慢地从他的怀里一点点退出,坐起身,从毯子下伸出一条腿,再伸出一条腿,准备下床,身上什么衣服也没穿,她借着窗帘缝里透进来的一丝丝光线,果然在衣架上找到了自己的那条长裙,这个男人,什么时候都记得替她收拾好一切。
她回头看看身边的人,吓了一跳,只见发现姬君陶正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你又要偷偷跑了吗?”他的声音显得暗哑,无限疲倦。
怀月赶紧拉起毯子遮在自己胸前,赧然地问:“你醒了?”
“嗯。”姬君陶坐起来,帮她把毯子拉好,拥着她低头问:“你想到哪儿去?”
“回家,洗澡。”怀月微红了脸,室内很暗,遮掩了她的羞色。
姬君陶不吭声,把头搁在她的肩窝,呼吸有点粗。
怀月想起他还在感冒,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有点烫,慌道:“你发烧了?怎么样?难受吗?要不要吃点药?”
姬君陶动也不动道:“没事,我只是没睡好,睡不着。”
怀月暗暗吃惊,男人经过这样一场耗时耗力的运动之后,不是都睡得挺沉的吗?连这样都不能好好睡一觉,可以想象他平时的睡眠质量该有多糟糕啊。她打开台灯,发现姬君陶果然眼里都是血丝,神情倦怠,不禁心疼道,“睡不好可以吃点药啊,或者跟我说说话也行,怎么一个人这样熬着,多累啊。”
“我不想睡得太沉,幸亏我没睡着。”姬君陶搂紧了她,“上次我睡得太沉,醒来后不知多后悔。今天要不是我醒着,又会有很多天看不到你是不是?”
声音里有太多的渴望和无奈,怀月听了,眼泪一下盈满了眼眶。这个单纯执拗如孩子一样的男人,为了她竟然一个晚上都不敢安心睡着,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一击,只觉得痛,痛得不敢正常呼吸。
过了好一会儿,怀月自觉镇定了一些,才微微侧过脸轻轻蹭着姬君陶的脸颊柔声道:“我今天不是想跑,我只是想回家洗一洗,这里没有换洗的衣服啊。”
姬君陶头昏脑涨地抱着她:“怀月,乖乖的,不要再跑了好不好?你总是一跑就是十几天,我在这里等得都快要等不下去了。你可能从没有这样等过一个人,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会不会回来,又渴望又绝望。”
怀月悄悄抹了一下眼泪,“她当然会回排屋来,这里也是她的家呀。你感冒都说胡话了,快睡吧,我回家洗一洗,再回来做饭,好好做几个菜,等你醒了我们吃饭。”
她起身飞快地穿好衣服,给他喝了点水,看着他躺回被窝,赶紧离开。如果{炫…书…网}不离开,她怕自己脱口说出自己再也不会离开他那样的话。
怀月回到家,躺在浴缸里,心里乱糟糟地静不下来,脑子里老是想着姬君陶带着感伤的那句话,“你可能没有这样等过一个人,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会不会回来,又渴望又绝望。想着想着眼泪就扑簌簌地掉了下来,落到水里,划出一圈一圈的涟漪。
豆豆是她的孩子,她不能抛下这个已经没有多少父爱的孩子,所以她选择豆豆放弃他。可是她看着他充满血丝的双眼,听着他无措地说“又渴望又绝望”,她觉得自己也无法抛下他,他就像她的另一个孩子,同样缺少爱,同样渴望着爱,同样需要被关心和照顾,她硬不起心肠再拒绝他。
怀月哭了好久好久,感觉心里的郁结稍稍散掉了一些,才跑到屋顶摘了几根丝瓜,又在花园里找到一个老南瓜,想了想,还是觉得食材太少,便拎了包出门想去超市买点别的菜。
刚拉上花园门,就听见姬君陶站在自己家的窗户边喊她,抬头一看,姬君陶已经拉开门急急跑了出来,一见她手上的包,脸色更加不好看,沉了脸不吭声。
怀月心知一定是他看看自己回家收拾的时间太长了,现在见自己穿戴齐整背了包,误会自己又想跑路,赶紧解释道:“我只是想去超市看看,你看你昨晚也没吃饭,我给你做点好吃的吧,这些天瘦多了。”她晚上抱着他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他比上一次消瘦了很多,深知这其中多半是因为自己,心里很是难过了一阵。
姬君陶这才缓了脸色,道:“我感冒,吃不下什么东西,你给我熬点稀饭就行了,天这么热,别出去了。”
怀月知道他始终是不放心自己,乖乖点头,跑回家拿了刚摘的那些菜,又从冰箱里找了些红枣绿豆,跟着姬君陶回到他那里。
姬君陶有点低烧,,却执意不肯回房间睡,怀月无法,只好把他安置在沙发上,自己开了厨房门做事,姬君陶看着她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的身影,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
怀月在厨房里,把绿豆洗干净泡上,又切了小半个老南瓜,一半蒸熟后拿蜂蜜水浸了放进冰箱,一半去了皮切碎了和绿豆一起倒进电饭煲里熬稀饭,又发了点木耳,想想一会儿也就一个清炒丝瓜一个凉拌木耳对付对付了,不禁叹了口气,这个男人,没想到生起病来和豆豆一样粘人。
收拾好厨房,怀月走到客厅里,拿了个小凳子在沙发旁坐下,仔仔细细地端详睡着了的男人。眼圈有点黑,明显的睡眠不足,两颊有点凹进去,瘦得太多了,脸色有点潮红,呼吸也有点急,好像是又发烧了,她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皱皱眉,大概自己在厨房忙得有点热,竟试不出谁的更烫一些,便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去碰他的额头,似乎他的更烫一点,待要再去试一试,突然腰上一紧,整个人便扑在姬君陶身上,姬君陶搂着她睁开眼睛含笑道:“小笨蛋,试了这么多遍还不知道,去拿体温计来量一下不就知道了。”
怀月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