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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枫叶紫了-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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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乃州山晖殷人,年方,年方二十有一。”
“你醒来之前在做什么?”
“妾,妾产第三子,妾流血不止,而亡。”我猛地抬头看向此人,既惊且疑,“汝,汝非阎君!汝系何人?”
慕枫温柔摸了摸她的眼睛,已经8天了,这双眼睛终于睁开了,“宝贝儿,我就是阎君。”
也许死过一次给我带来了勇气,我竟不顾礼仪抬眼看着这个男人的眼睛,冷冷盯着他,实则精神已经大不济,我佯装强硬道:“汝诳之,汝若阎君,又岂会不知妾之身世?由此可见,汝非阎君。”
“地府每日进进出出那么多鬼,我怎么可能各个记得清楚,”慕枫温柔亲吻她的眼睛、额头、脸颊、嘴唇,低喃道:“如果不是看你貌美如花,早把你扔下去了,你还能待在这儿享福?”
这……倒也说得过去。
阎君赐我圣水一杯,我霎时周身通泰,深喘几声,垂下眼歉意道:“望阎君见谅,妾身方死,甚惶恐。”
“没事儿~”慕枫俯下/身子,细细啜着林紫的唇,含糊道:“看你长得漂亮,就饶了你吧,以后你就在我身边伺候我吧。”
阎君怎如此放荡不羁!
虽如此,却不得不忍耐,如若惹怒阎君,便要被打下十八层地狱,上刀山下油锅,永世不得超生。
我压下心中烦闷,小幅度躲避他的唇,小声说道:“妾身患重病,暂不能侍君。”
“等你好了再补上就是,”慕枫轻轻亲吻林紫的眼,不顾她黑黑的瞳仁里的厌烦和隐忍,他温柔缱绻道:“林紫,我爱你,这一生只爱你一个。”
怪不得阎君如此待我!竟是将我视为替身!我咬住牙,却毫无办法,只有忍耐。
慕枫亲了一会差不多了,脸贴在林紫脸上蹭了蹭,“宝贝儿最近又瘦了,等你好了我给你补回来,”说着又亲了亲。
见林紫抿着唇不说话,只一副憋屈、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慕枫笑笑,无奈之下不得不跟着她的思路,接她的话茬,“你爸爸,就是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我垂下眼,遮住眼中的厌烦,精神开始恍惚起来,强打起精神低声答道:“家父官任工部员外郎。”
“很普通的名字么”,慕枫撇撇嘴嫌弃道:“宝贝儿,你可以再花点心思想个复杂的官名出来。”就见林紫迷惑又愤怒的看着他。
阎君如此无礼,竟敢辱及家父,吾深恨之。
慕枫温柔轻抚她的脸颊,现在林紫整个头都被包起来了,只露出脸颊和耳朵,“那你老公是干什么的?就是我,我是做什么的?”
林紫好不容易醒了,慕枫真想把她抱起来好好亲近亲近,可是现在不行,她断了两根肋骨,左臂左腿骨折,身上还有不少擦伤撞伤,不能轻易动她。况且自己左臂也断了,单靠右臂根本无法抱起她,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见林紫甫一醒来便精神不错的cosplay,慕枫决定顺她的意,不拆穿她,否则小丫头又要闷闷不乐了。
“老公?可是公爹?”我更加疲惫了,眼睛半睁半合,已无力打开,费劲张开嘴极缓慢的说道:“公爹现任兰,兰台寺大夫一职。”
“累了?乖,别说话了,休息一会。”见林紫露出倦态,慕枫不再玩笑,啪的按下呼叫器,一大波医生护士很快涌进来,对林紫进行了详细检查。
头部只稍微有些淤血,并不严重,各处骨折擦伤逐渐恢复中。
检查完毕时,林紫已经睡着了。


林紫第二天醒来,慕枫、林萌萌、张娜几个都围在床边。
“木头你终于醒了。”张娜小心的抱着林紫,满脸是泪。
“你怎么这么能睡啊,猪啊!昨天我们就出去吃个饭,回来听说你醒了,又睡着了!”林萌萌擦擦眼睛,狼狈哭道:“你昨天到现在睡了20几个小时,一直不醒,差点吓死我!” 
慕晨曦坐在床边抹眼泪,“嫂子,你睡了9天多了,你终于醒啦,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呜呜呜……”
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犹豫着要不要说话。
“来宝贝儿,喝点水。”
喝了口水,感觉身体比昨天好一点了。
“木头,你怎么不说话啊?”
“哎呀,你还是别说话了,省点力气吧。”
“你这几天不能吃饭,只能输营养液,”林萌萌摸了摸林紫包满绷带的头,“可怜的木头,身上疼吧。”
张娜看了看床头柜上诸多水果,问道:“什么时候能吃流食啊?这么天天输营养液也太没味了。”
我这才发现,整个房间除了N多鲜花以外,还有许多水果,是许多许多,满屋子都是水果香。
见林紫看向床头柜上的水果,林萌萌挡住她的视线安慰道:“这些水果一点也不好吃,等会我就帮你扔出去,你快点好起来吧,好了就能吃到了。”
我慢慢抬头看向这个女人。
张娜也跟着说道:“你知道这房间里为什么放这么多水果吗?医生见你一直不醒,让我们每天喊你的名字,说以前的事给你听,还让我们放一些你喜欢的东西,让你听听声音,闻闻味道,说这样能增强你的求生意志。知道你好吃,所以放这么多水果,让你闻着味儿赶紧醒过来。”
“小馋猫,”慕枫摸了摸林紫的脸蛋,温柔欣慰笑道:“等你身体再好一点就能喝果汁了。”
难道你们以为我之所以醒了,不是源于我强大的生命力、意念力,而是因为几个破水果?!(╰_╯)#
谁想吃啊!
我一点也不喜欢吃水果!
见林紫一直左右打量房间里四处堆放的水果,张娜拿起一个苹果掂了掂,“虽然我不喜欢吃这玩意儿,但看你这么可怜我帮你吃一个吧。”说着把苹果皮削得有一尺多厚,咔嚓咔嚓吃起来。
“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喜欢吃这东西,又甜又脆有什么好吃的。”咔嚓咔嚓……
我看了看垃圾桶里两指厚的皮,再看了看娜娜手里狗啃过的苹果,再结合这声音,决定说话了。
我冷冷看着他们,冷冷问道:“你们是谁?”
啪嗒……张娜苹果掉林紫床上了,林紫眼睛像冰锥似的往她身上扎。
“木头,你别吓我!”林萌萌说着就要去摸林紫肩膀,被吼了一声“别碰我大婶!”
虽然声音虚弱,虽然中气不足,但的确是凶神恶煞,的确是怒吼。
张娜大张着嘴,看向抱着胳膊一点也不着急的慕枫,结结巴巴问道:“她,她这是装的还是,咳,那啥了?”
慕枫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但也不着急。
“嫂子,你怎么啦?你失忆了?”慕晨曦和林紫待在一起的时间最短,还不太了解她的无聊和恶趣味,急忙扑过去急问道:“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小曦啊。”
“小溪,我还小河呢!谁是你嫂子!我今年才15!”我不耐烦上下打量她,厌烦道:“离我远点行吗,我不喜欢陌生人离我太近。”
慕晨曦眼泪立即就掉了下来,“嫂,嫂子,”她求救似的看向慕枫,“哥,哥你看嫂子她……”
我抬起眼皮,冷冷上下打量了一圈慕枫,挑起嘴角嘲讽道:“这丑八怪是你哥?上辈子是猪八戒变的吗。”
这下连慕枫都愣了愣,他温柔笑着坐到林紫床边,轻飘飘捏着林紫耳朵,轻飘飘说道:“你演起来没够是吧,你是看我现在不能收拾你,穷作呢!”
我猛地挥开头,还是没躲过他的咸猪手,只得到一个头昏眼花的下场。眼见自己如毡板上的鱼肉一动不能动,我勾起唯一利索的嘴角,冷冷笑道:“怎么,触到你痛脚了?大爷。”
“大爷?!咳咳咳咳咳……”慕晨曦趴在床沿大咳起来。
“木头,你真失忆了?!”张娜逼近林紫仔细看着她,满脸担心,“你还记得我吗?”
我不耐烦翻着眼皮,白眼直冒,“谁失忆了,我刚高考完你才失忆了呢!”
目光瞟到一旁的萌萌,我看了看两眼紧盯着我,又担心又怀疑的萌萌,微微蹙起眉,“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熟?”
林萌萌顿时瞪大眼睛激动道:“你想起我来了?!”
我想了又想,想了又想,试探道:“你是不是……是不是经常在我家门口卖猪饲料的那个老光棍的小老婆?”
“林紫你找死!”林萌萌双手眼看着就要掐上林紫的脖子,看到她头上的绷带到底作罢,小心摸摸她的头温和说道:“别闹了,我们都很担心你。”
我开始有些迷惑,我仔细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深深的思索啊思索,我到底该不该认识他们呢。
“啊……!”我忽的皱起眉,痛呼出声,“头好痛……”
“怎么了怎么了……”一大群人呼啦啦围上来,呼叫器立时被按响了。
“啊!我想起来了!”我猛的睁开眼看向娜娜,几个人听闻此言都愣愣看着我,娜娜更是十分惊喜的看着我,我死盯着她充满期待的眼睛,肯定的大声说道:“你上辈子是猪八戒他二姨,名叫朱小花!”
“林木头,不作死不会死!”张娜咬着牙温柔摸上林紫的耳朵,还没碰着就被慕枫打开了。
我惊讶看着慕枫,惊讶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为什么打你二姨?”
慕枫听到前半句还带笑,听到后面的话直接磨起了牙,他一边磨牙一边露出个温柔的诡异之笑,“因为我是你老公。”
“不可能!”我立即否定道。
但看到他坚定地眼神,我又不敢确定了,毕竟我失忆了不是吗。我半信半疑看着他,难以置信、自信心大受打击的悲切低喃,“我一直知道老天爷恨我,但没想到的是……他,他竟然给我找了个老公公当老公。”
慕枫脸刹那间黑了。
我伤心绝望的看向他,仔细看了又看,忽觉有几分熟悉。我伤心欲绝的追忆往事,“再看看,是有点像……你上辈子是靠倒夜香起的家,后来花钱捐了个营缮郎,用重庆话说逗是(就是)修厕所哩,可我没想到的是,你会越长越像猪八戒。”
“修厕所……哈哈哈……”慕晨曦拍着病床围栏哈哈大笑。
“哦,我知道你是谁,”我看向大笑不已的小曦,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样,“你是不是有个妹妹叫如花,你叫如花花?”
“噗……”
看见冲进来的医生,阿晨向我伸进来的毒手,我果断一歪头闭上眼,睡着了。

……………………………………………………………………小剧场…………………………………………………………………………………………………………
第一日醒来,场景还原。
睁开眼,四周粉嫩嫩一片,我顿时放下心来。没下地狱就好,我曾经一直以为自己会下地狱。
只有十恶不赦的坏人,才会被惩罚一世或是数世凄惨不是吗。
再看到身上的被子、桌上的花,我竟然有些淡淡的失落。唉,居然这样都能活着,这是小强的命吗?
为什么还不让我为男主以身赴死呢,这不就是我的命运吗,炮灰女配A。
莫非我是传说中杀不死的女主?!
…_…|||我果然总是想太多……
“醒了?”
我这才发现阿晨,他似乎一直坐在我床边,头发短了很多,不过精神看起来还好。左臂吊在胸前,穿着病人服,其他一切貌似正常的模样。
话说,我自从认识他以后住了好几次院了,确切的说是,只要经常和他见面,我就经常生病,不管我们当时的关系是怎么样。我一个人在成都的时候,虽然也生过几次病,但从没住过院。
我顿时真相了,原来这人是扫把星。
刚刚从阎王殿旅游归来,面对这个共患难的好基友、我爱的男人、讨厌的扫把星病毒,这样的场面,我是不是该做点有意义的事呢?
此刻我浑身剧痛,无处不痛,像是被包裹得紧紧的,似茧蛹一般,僵硬、一动不能动,连手臂、腿都不能动。
我现在能动的似乎只有嘴了。
小时候,我曾无数次幻想自己穿越了,穿越到古代,有温暖的父母、温暖的亲情、温暖的生活,而现在,我似乎已经找到这种温暖了。
可虽说如此,这样的好机会,不用是不是太可惜了。
我就像以前经常要阿晨配合我,两人装作陌生人相向而行,偶遇、搭讪、相互勾搭,或者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一样,我努力张了张嘴,艰难发出声音:“君何人?阎君兮?”

…………………………………………………………………3个月后……………………………………………………………………………………

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后被运回华阳,我开始了每天睡懒觉晒太阳的美好生活。
冬天有什么太阳?有也不温暖,我还是打开电热毯睡觉吧。
就这样憨吃傻睡,等我完全病好竟然还是瘦了十来斤,我宝贵的肉肉!不可饶恕!
我开始大吃大吃大吃……


又死过一回后,呵呵,我26岁高龄,已历经死亡三次了。这次,也许真的长大了,也许躺在床上太久了,也许看到了太多人的关心和眼泪,我想了很多很多。
我心底有一块被剜掉的肉,它叫亲情。它就像是世界上最最娇嫩的花瓣,每天颤巍巍一抖一抖,永远是一副软弱、哀愁、脆弱万分的模样。它的血液无时无刻不在悲鸣哀嚎,它拒绝凝块、痂皮,它躲在角落里呜咽啜泣,不触也痛。
亲情,我可望而不可得。
亲情,活了26年,我无时无刻不在计较着自己还需要多少,他们亏欠我多少。
现在,我却变了,我想得更多的是,自己得到了多少。
无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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