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池-第2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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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缝隙,两个人大概都清楚对方是醒着的,谁也不曾说话,这一刻的宁静原本该是无限的温馨的,现在却带上了一股叫做虚伪的东西。
第二天天才放亮,别哥就醒了过来,因为他是知道新媳妇第一天不能赖床的,衔女是山中的女子,应该是不知道这点的,怕她引来段田氏的生气,所以别哥要早些起来把她叫起来。
可是他才睁开了眼睛,就现衔女站在床边对他在
样的笑脸比窗外的日光还要耀眼的,看着衔女的笑,生出了昨夜衔女的落寞不过是自己的梦的错觉了,如此想了,别哥也露出了笑脸,“这么早就起了?”
衔女点着头笑道:“婶子告诉我,这新媳妇第一天结婚要是要早些起来的,不然婆婆会怪罪了去。”
别哥点了点头,笑了起来,“我怎么忘记了方婶的心思如此的缜密,这事情她一定会教给你的。”
衔女笑道:“是啊,来到这里之后才现,人真的不像婆婆说得那么可怕。”
听了衔女的话,别哥一愣,笑着问道:“难道你不是人么?”
被这样问了,衔才察觉到自己失言,笑着回话,“我的意思是山下的人。”
别哥也只是逗她,看了她于解释的样子,轻笑了一声,随后说道:“逗你的,你等一下我,我马上起来陪着你去。”
看着别哥笑脸,听着他这样的话,衔女觉得昨夜的伤感顿时烟消云散,笑得更甜,轻柔的说道:“你躺着便是,方婶这些日子教了我很多,我想我可以应付的。”
说罢不等别哥回答,衔女转身就走了出去,别哥摇了摇头,还是起了身,他不相信衔女可以在短短半个月之内什么都学会了,怕她做出的东西段田氏不喜欢,急忙套上了衣服便循着衔女出去的方向出门了。
这小山村里的人家,很多新娶了的媳妇早上给公婆做好早饭就算完成了任务,但段田氏是不同的,她来自大户人家,对一早媳妇奉茶这规是有要求的,所以衔女除了做好早饭这条之外,还需要煮好茶,而这煮茶,衔女大概是不会的,毕竟她生在山中,方婶家里也不吃茶的,要什么都不会的人弄这个,便算是为难了,他能做的也只是帮着搪塞过去就好。
对于煮茶,方婶虽然没说过,可那个时衔女特意吩咐了去买茶的李阿五这茶是要怎么煮的,李阿五听了个大概,回来之后断断续续的说了过程,这衔女倒也了然了个七八成,这会已经煮好了茶了。
她还在厨房忙着煮粥的候,别哥已经悄悄的走了进们,衔女的耳朵是灵敏的,听见了别哥的脚步声,笑得更家的开怀,在别哥蹑手蹑脚来到她身后的时候,衔女突然转过了身子,伸手就揽上了别哥的脖子,轻笑着说道:“别哥,我爱你!”
‘爱’这个字是什么意思,衔女还有些搞不分明,可她却知道与别哥在一起让她不自禁的就想到了这三个字。
别哥伸手揽住了衔女纤细的腰身,这一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衔女,别无她人的。
他们的情意正浓,突然听见了门外刻意的咳嗽声,别哥连忙推开了衔女,恭敬的对出门的段田氏陪着笑叫了声:“娘。”
虽然不适应,但是方婶这点也告诉过衔女,所以衔女跟随着别哥的动作,亦恭恭敬敬的唤着‘娘’。
段田氏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衔女,随后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大丈夫应远庖厨,别哥,这点日后该记下的,还有便是我饿了,这都什么时辰了,饭还没好,要饿死我么,我一早就等着这碗媳妇茶,这都什么时候了,却等来这个画面,当真乱了规矩。”
说罢转身就走进了房门,衔女方才的开怀一瞬间又散去,别哥看着衔女,轻柔的安慰着:“衔女你也莫要怪她,这些年家中没个女子的,也是我在下庖厨的。”
“没关系的,我明白,你不用惦着,我是没什么的,这茶的温度也适合了,不过方才娘的房间一直关着门,我不敢去打扰,现在既然娘醒来了,我们便进”
别哥看着衔女,心头又浮上了感动,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还有便是他知道他娘在他们出门之后先是到了他的房间里,之后才来这里的,那刀子割手指的把戏,他算是用对了。
在别哥成亲的第二天早上,县城里赵员外家来人派了顶单薄的小轿子把秦暮烟接了回去,那以后再也没见秦暮烟回村。
衔女自那以后每日都细心的按照段田氏的吩咐做事,因为段田氏开心了,别哥就会笑,在最初知道秦暮烟回了县城的日子里,别哥有一阵子情绪是很低落的,不过在看见了衔女与段田氏相处融洽之后,倒也渐渐了露了笑脸,因为这笑脸让别哥有了欢喜,衔女自然会为了别哥的这份欢喜而更加尽心,爱屋及乌的思想衔女是有的,但不至于那么的浓重,她只是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能快乐而已。
正文 第五零三章 死了 字数:3480
很多时候,未必你这样说了。事情便会按照你的想法发展。
俊彦在我欺近的瞬间握紧了我的手腕,我以为他已经醒转,就像之前有旁人在的时候,他总要比单独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羸弱,即便明白那是他的自保的手段,万万不好在人前显现了他原本的状态,特别是那个旁人还是景帝——他费心防着的人。
可此刻顶棚上的长明灯眼看便要熄灭,我已经乱了心,只想确定他现在并不是真的濒死,对于他的自保倒是真的不甚在意了,声声的轻唤和逼迫并没有使俊彦张开那双已经刻在了我心尖尖上的眼,反倒那只原本抓着我手腕的手竟慢慢的滑落,在那不复我记忆中炙热的手离开我手腕的瞬间,加重手上的力道,把他的手维持在我的手腕上,看上去就像他还是抓着我的一样,我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坚持到底是因为想让自己安心还是在景帝面前给自己找到一个可以倚kao的信念。
“凡儿,国师和御医都到了,你先同朕下去,让他们给瞧瞧王弟的情况吧!”
景帝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情绪,听在耳中有些冷漠。我并不想遵照了他的意思办事,只摇着头坚持道:“瑜王爷先前说过不想与民女分别,民女已经应下了他的要求,所以不会离开这里,求圣上成全了民女与瑜王爷这份心思。”
与帝王对话,自然不能太过放肆,所以我看见了他听见我要求之后眼中闪烁着的光芒,景帝并没有直接回绝了我的要求,背对着外头躬身通禀的侍卫,缓缓抬高胳膊,他外罩着的大氅已经披在了我的身上,此刻便显出了内里洁白的绸衫,用袖摆擦去脸颊边鲜红,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我看着他放下的衣袖上那触目的颜色,微微有些歉然,若不是他替我挨过那下,怕此刻便是我身上有这个痕迹了。
“圣上,方才之事……”
景帝挥了挥手,并不让我把话说完,随后背对着外头的侍卫说道:“让御医和国师进来。”
侍卫轻应着退下,景帝淡淡的扫了我一眼,随后慢慢的向床边kao近。
看着他挨近的脚步,我抓着俊彦的手不自觉的也加重了力道,思来想去,有些惶恐,不过与俊彦这样的动作也让我可以有坚持下去的理由。
景帝最后停留在了俊彦大床的另外一侧,微微垂着眼审视着床上的俊彦。口吻还是一派的冷淡,“多年之前,朕便知你有些非凡的手段,如今朕已经完全确信了自己当年的眼界,你以为这样朕便会服了你,不可能的,朕永远都不会败给你。”
身体不觉又缩了一缩,安夫人的话又在脑子里来来回回的荡着,景帝的意思很明显,他虽贵为九五之尊,却一直把俊彦当成了自己背后的敌手,而我的出现正好把他们的敌对情绪推上了极致,这一刻倒是有些茫然了,我已经分不清自己现在到底在这两个男人之间扮演了怎样的身份,垂下眼睑,继续看着似乎已经没有生气的俊彦,心头上好像有刀子在来来回回的割着——你生我亦生,你死我随死,可若是你心中无我,我的生死相随,还有何等意义呢?
国师与御医已经有序的走了进来。入门之时,国师首先抬眼看着大殿上空悬着的长明灯,我的眼睛从这一群拉拉杂杂的人进门后就没离开过那个盯着灯的国师,距离不是很近,我却清晰的看见了他脸上出现的紧张,随着他变化的眼神,我的心又开始下沉。
耳畔有御医关切的声音,“圣上,您也伤了,还是先让微臣给您包扎一下吧?”
再然后是景帝冷淡的说话声,“你现在要做的便是保住瑜王爷的命,轻重缓急都分不清楚,要你何用?”
回头对上了景帝的脸,在外人面前,俊彦总是弱不禁风,那是他保护了自己和安抚了俊彦的手段,可景帝呢,人前总是一副对俊彦再好不过的表现,一如最开始赐婚之时,好像为了一个病入膏肓,深居简出的王爷可以拼上朝中重臣的一干族众,可背着人之后,却又与俊彦针锋相对,无所不用其极,方才他替我挡开了椅子的好感短时烟消云散,在我这个知情人面前说出那般做作的话之后,我又把景帝钉回了小人的行列。
别开了眼,国师那里的情景勾着我,可我却不敢再去看他那副为难的表情。不禁把希望放在了御医身上,这个御医看上去比景帝给俊彦专配的那个还要年长上许多,可我在看见他的时候心头还是一突,他不是跟着安夫人离开的那个,我知道,景帝会把那个御医指给俊彦,只是因为那个御医研究俊彦的毒症已经有十几年,对俊彦的情况是了如指掌,俊彦并不是真的病,不过是因为中毒,对于精通了疾病的御医来说,要想尽快的了解了俊彦的情况,怕是有些困难的。
果不其然,那个带头的御医在景帝那里碰了一鼻子灰之后回转了身子看向俊彦,表情不出意料的凝重,才捏上了俊彦空闲着的那个手腕不多时,脸色居然惨白了起来,变化之大,较之方才的国师还令我难以忍受,也因为有些崩溃的感觉,衣衫不整已经做出了,言行不正倒也不再理会之中,“他不行的。俊彦的御医呢,去安夫人家里追回来啊,他一定有办法的,别人都医不好的,我知道,只要找回俊彦的御医就好了,圣上求求您了,民女知道那个御医是有办法的。”
景帝看了看那个躬着身子站在一边的御医,想必他一生也没遇见过这种侮辱,脸色难看到了极致,见景帝瞧他。微微蠕动了一阵干瘪的嘴唇,可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景帝冷淡的问了一句:“怎的?你当真束手无策?”
老御医身子一抖,随即跪倒在地,惶恐的说道:“请圣上赐罪,微臣对瑜王爷的病症当真没有任何的办法,瑜王爷这病来得实在蹊跷,他现在已经——已经……”
景帝攒紧了眉头,沉声问道:“王弟他现在已经怎样了?”
老御医身子剧烈的一颤,随后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圣上,瑜王爷已经没有脉搏了,按照微臣的理解,瑜王爷已经归西了,医活人尚可,可是医已经死去的人,这天下恐怕没人能有这个本事。”
豁然起身,俊彦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心在这一瞬间碎成了一片片的,深深的凝视了一眼面色死灰的俊彦,感觉一瞬间急火攻心,不管不顾了,只想找些事情转移了自己的焦躁,我伸手指着老御医大声咒骂道:“你这人没有本事就不要乱说,俊彦方才还与我行过雨lou之欢,怎得说去便去了,你这庸医给我滚出去,不要留在这里妖言惑众的,俊彦没事的,他不过是晕过去了而已,只要找回去安夫人那里的御医,俊彦就会好起来的。”
几十年的老资格,即便是顶着瑜王妃的名号,他也不会如外人一般的忌惮了我,本就尴尬着,听了我的指责后反倒亮了眼睛,大声对景帝说了起来:“瑜王爷自幼身体虚弱,可王妃方才说了她竟与王爷行了房。那等激烈的动作对于王爷来说,实在是致命的。”
与我想比,景帝才是御医心底最大的忌惮,与其惹怒了景帝获了重罪,莫不如把责任推到我头上以求明哲保身,权衡利弊之后,这是他最好的选择。
我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老御医,姜果真是老的辣,如今若俊彦当真去了,罪名都在我头上,或许凭着外界对景帝的认知,我这个罪魁祸首兴许会被景帝盛怒之下给惩处了,那么他得罪了我的事情也可以一并解决了,他能伴着几届帝王,没些本事又怎能得了如此的高位——我知道论资质,他不是太医院里医术最好的,论家世,他原本也不过是江湖郎中出身,若想人上人,便先人踩人!
心中有个定数反倒放松了起来,若俊彦当真回去了,我人间的劫难便到头了,孟婆尊神之于我的使命便是护着阎君,可我并没有护住他,使命算是失败了,回到了幽池内,他还是他高高在上的阎君,可我绝对不会是那个冷情的媚索幽了,即便灰飞烟灭又如何,我明白自己,实在太过小女儿家了,生死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