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池-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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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很白晢。并不像寻常地庄户人家或靠山为生地人那样粗糙。
大是因为她地这一眼。竟引起了山妖更多地愤恨。她随手一挥。别哥已经没了影子。也就在别哥消失之后。天恢复了那湛蓝地色。
看着地上还残留着半截红绳。衔女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梅露给她讲过地新鲜事:人家男女之间地姻缘早就注定好了。掌管姻缘地神仙叫做月老。待到姻缘近了。月老便把那对男女脚上拴上一根红绳。被那红绳栓柱地男女。即便再有不甘。也逃不出去了。很想让月老也给我牵一段红绳。让我也明白何谓只羡鸳鸯不羡仙!
衔女也想要红绳。现在她看见了自己地红绳。是拴在了那个叫做别哥地男子地手上地。
“山妖婆婆。你让那个人死了么?”
山妖冷哼一声。“衔女。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让他死了地。不过我讨厌你看他。你明白么?”
听见了衔女的沉默,山妖又讲了起来,“衔女,你知道紫貂么?”
衔女点了点头,“知道的,小貂就是紫貂。”
“那好,你既然知道紫貂,也该知道小貂是没父没母的,那你可知道小貂的父母去了何处?”
衔女摇了摇头,喃喃的说道:“衔女从来没听您提起过小貂的父母的。”
山妖冷哼了一声,“紫貂的毛皮很名贵,每年都会有很多人来捉貂,在数九寒天中,那些人喝上了足够多白酒,然后脱掉自己的上衣,躺在雪地里,小貂的同族都有会这样的习性,他们不忍见人被活活的冻死,那个时候便会上前用自己的身体去捂热人类的身子,你可以想想结果,他们本就是为了紫貂那一身毛皮来的,又怎么肯放过了用自己身子捂暖了他们的紫貂,小貂的父母就是这样被抓去的。在小貂的父母没了之后三年,小貂终见了自己娘亲的貂皮,穿在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的身上,你能想象出他那个时候的感觉么,他在我面前立过重誓,从此之后,再也不会犯下同他爹娘一样的错误。”
衔女听见了山妖的话,感觉自己的眼圈有了一点的酸涩,可也只是酸涩,别无其他,想了想,又追问了起来,“婆婆,那个穿着小貂娘亲的人呢?”
“死了,
吓死了,他取回来自己娘亲的皮葬在了他现在住的洞说那样他娘就会时时刻刻见到他了。”
“那小貂的爹爹呢?”
“还未见到,他爹爹的身子比他娘亲的大许多,想来是给了更有权势的人穿了,貂皮,不是寻常人家能享受的。”
衔女沉默了许久,终于喃喃的说了起来:“为何人类要这样为难我们呢?”
看着衔女轻颦着眉头,山妖勾起了唇角,声音平和的说着:“衔女,人类都是自私的,他们为了自己的私欲,疯狂的对世间万物进行着掠夺,你能想象么,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东西人不敢吃的!”
衔女咬着唇,默,她总有一种感觉,别哥不会是像山妖说的那样的人,第一次,因为陌生的人类,衔女开始对山妖的话出现了怀疑,但她也只是沉默,她绝对不会说出自己心中的考量的。
山妖见衔女默不作声了,并未当事,带着衔女向山巅走去,心中已经有了计算,那些放山的人类没走之前,她是绝对不会放衔女下山的了。
山妖走了没一会,方才突变的天立刻就恢复了宁静,天空也是万里无云的,弓子跟在把头身后逃的,因为把头是他们这里面经验最多的人,跟在他身后是绝对不会错的。
弓子抬头看了看天,粗咒骂了起来,“还真他***奇了怪了,刚才一瞬间就好像没了月亮的黑天,这才一转眼的功夫就又好了,莫不是撞鬼了!”
把回头看了看自己跑来的方向,对弓子一递眼神,冷冷的说了一句话,“走,回去看看方才那棵棒槌!”
弓子这才想起了刚才的人,心中又开始雀雀,等到了回了原地,却现早已经没了参的影子,当然,他走的时候曾经要拉别哥的,可是别哥死命的抓着红线,令一只手拉着身边的树枝,好像怕被他拉走了一般。
弓害怕被别哥连累了去,自己跑了,现在回来现了别哥和那颗人参都没了,禁不住张口就骂了起来,“别哥这小子也太不地道了,咱们惦着他,他可不顾咱们,竟然偷偷的卷了那棒槌,自己跑了!”
因为天好了,刚刚那些跑的人又陆陆续续的回了来,虽然都害怕,但是那么大一颗人参,哪个心中能不惦着的,等回来的人听了弓子的话,纷纷抱怨了起来,“那个别哥,我瞧着就不顺眼,细皮白肉的,哪里像是能吃了苦的人,都见了他刚才护着那棒槌的样子,自私自利的,哪里是适合当放山人呢。”
“就是就是!我也瞧着他不顺眼。”
把头围着他刚刚圈好的位置转了一圈,随后伸出了手轻轻的摆了几下,对着众人说了一句,“行了,都莫要说了,虽然别哥这小子我也不是十分待见,可这次我是要说说的,那棒槌不是被别哥私吞了。”
弓子听了把头这话,倒是有些惊奇,喃喃的问道:“把头,何来此话?”
把头指着方才衔女藏身的地面,声音微微有些颤,“你们瞧这处地方,那样的参,集我们几个人的力量还要挖许久,别哥他一人,在方才那样的环境下,怎么可能一会儿就挖了出来,再,这个地面的土层也只是比别处略有微动,显然不会是挖过棒槌的样子。”
“那依把头之见,那别哥他……”
“那么大的棒槌莫名出现在道路之中,想来也不是什么寻常的事情,定然成了精,方才我要动它,可天随之变了颜色,想来那棒槌定然有妖兽相护的,好在我们跑得快。”
弓子听了这话,身子筛糠似的抖了起来,“听把头的意思,别哥他莫不是……”
“哎,谁让他要财不要命,罢了,这次就这么回去吧。”
“可是我们才进山了两天,什么都还没搞到呢?”弓子有些不确定的问了起来。
“那又如何,捡了命都算万幸了,我们进山动了那棒槌,已经得罪了妖兽,你以为我们还能得到什么。”
弓子想了之后只觉得后背开始泛起了寒意。
那些人听了把头的话,也是纷纷的点头,“我家中还有几亩薄田,今年冬也够吃了,我可不能出了事去,要是我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那几个娃和没什么本事的老婆就要饿死了。”
“是,我也走,把头咱们下山,可不好留下了,也不差这一年的山货了。”
许久之后弓子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把头,别哥他该怎么办?”
“进山死人再寻常不过了,他非要跟着来的时候,我已经跟他说好了,生死自负,总不能为了他一个,搭上咱们这么多人吧!”
正文 第三一八章 别哥 字数:3606
般放山都是十个、八个的人组成一个小队,然后由验的把头带着,别哥他选的既是他住的村子里的姓方的把头,死乞白赖的求着他带着自己进了山。
进山之后,他们十个人分成了五对搭子相伴着走,别哥与弓子组成了一组,所以这弓子对别哥还是比较照顾的,现在听见了方把头要抛下了别哥,心中也有些不舍。
别哥住在长白山脚下的一个叫阳岔的小村子里,村子里的人有些条件比较好的,家中也有那么二三亩的薄田,不过阳岔的人多半都是靠放山为生的。
别哥姓段,段家本是南方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段父带着别哥兄妹和段田氏与十五年前来到了阳岔。
最初来到阳岔的时候,段父身上是些银钱的,他先在村靠后的位置买了五亩良田,随后又在田边盖起了三间瓦房。
村子里的人家,多都是住在茅草房里的,即便有些人家放山得了大货,也都搬到县城中去住了,很少有这样殷实的人家从别处搬到村子里来住。
那个时候别哥已经七岁长得自然是眉清目秀,村里的婶子们见了都会在他的小脸上掐一把,笑嘻嘻的说道:“这别哥生就好模样,像个闺女似地,长大了,指不定要有多伤了女孩子家的心呢!”
别哥的妹妹别哥小三岁,粉扑扑的笑脸,乌黑的眼睛外的讨人喜欢。
别哥十岁那年父学了和把头放山,以前带来的闲钱花的也差不多了,总想着也捞个大货,充裕一下,带段父放山的是个姓秦的人家,这琴家有个七岁的女孩,因为段父为人机敏,很得秦把头的欢心,便把自己七岁的女儿定给了别哥。
琴的小女孩叫秦暮烟,样子是比别哥的妹妹俏媚还要讨喜田氏对秦暮烟也十分的喜欢,这种日子平静快乐,却没维持多久。
别哥三岁那年。段父和秦把头进山却再也没回来一年同去地是十三个人。都落得个活不见人不见尸地。
村子中一下子塌了几乎人家地。段田氏听见了这个消息后就病倒了。好在家中还有些储蓄勉强度日。
就在那年冬天。别哥十岁地妹妹俏媚出门给自己地娘买药再也没有回来。因为同一年没了段父和俏媚。段田氏没日没夜地哭身子是彻底地垮了。
别哥还小。段田氏又这样了日子更是紧巴巴地了。第二年春天四岁地别哥要下地耕田。可也只维持了一天里满手血泡地回了来。段田氏一下子就不忍心了。其后她把田地租了出去。每年靠租子勉强度日。青黄不接地时候。也把以前段父留下地东西拿出去卖。维持着温饱。
不过段田氏从没有让别哥吃多少苦头。她让别哥读书。不让他跟着那些把头学放山。她心中是害怕着地。
就这样平静地过了几年。待到别哥十八岁那年。段田氏托人去秦家说媒。要把秦暮烟娶了过来。说是给别哥安了家。哪天她若有个三长两短地。走得也安心了。
也是那个时候,别哥对人生的认识第一次有了别样的感觉。
秦家失去了秦把头,秦暮烟她娘随后又找了个姓李的人家,嫁人了,那姓李的人家也还算殷实,可是对秦暮烟母女并不好。
李家原本有个大儿子,比秦暮烟大两岁,李家爹爹娶了秦母,不为贪图了秦母的姿色,多半的心思还是想把秦暮烟养大了后当自己的媳妇。
这李家大儿子也是个短命鬼,在秦暮烟十四岁那年得了肺痨死了。
随后李父伤心欲绝,害了重病,镇日躺在床上起不了身。
秦暮烟早已经美名在外,县城里经营山货生意的赵员外总在去送山货的人口中听说秦暮烟的美名,心中也便痒痒了,在李家的大儿子死了之后那个冬天,赵员外亲自登了李家的门,果真发现了秦暮烟姿色艳丽,名不虚传。
赵员外当场就把他带来的收购山货的二百两银子拍在了李父眼前,说要纳了秦暮烟,还说李家若是允了,还要再送来三百两充做聘礼。
秦暮烟本来就不是他的女儿,五百两,他做梦都不敢想的数目,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赵员外走了之后,秦母才出了声,秦母是个没主见的女人,可她知道不应该这样,遂轻声出口,“他爹,暮烟她爹早把她许给段家的后生了,这样做,十分不妥吧,再说这个赵员外,看上去比我还要大的,村子里的人常提起他,说他有十六房如夫人的,怎能把暮烟往那火炕里送。”
秦母小心翼翼的话,李父顿时暴怒了起来,不停的“我就知道养了一对白眼狼,你以为我当时收了你们母女为了什么,还不是指望着把暮烟许了我的狗儿,不想我那狗儿苦命,才这么点的寿,现在我身子也不中用了,就差这钱保命了,你们这对白眼狼竟然不允,你们的良心让狗叼去了。”
秦母小声的啜泣着,“他爹,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我嫁了你,也带着家产的……”
却不想她的话还没说完,李父就躺不住了,伸手操起头边的瓷枕就向秦母头上砸去,“滚,你这没良心的东西,这是要活活气死了我了,想我亏待过你们母女么,这些年你也不是没看过段家是什么情景,段别哥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命了,还有那个病恹恹的娘,他段别哥身不能抗,手不能提,这山也不跟着进,你让暮烟跟了他是要饿死么,嫁了赵员外有什么不好,我会害了暮烟么,暮烟要是不嫁,你们就滚出我李家的门,我现在自己保命都难了,你不是就想让暮烟跟了段别哥么,你们一起去住他家吧,看后来是谁要饿死的。”
秦母也心疼了自己的女儿,她也顾不得额头上被那瓷枕砸出来的血洞,只是静默着声站在一边。
这个年代,吃饱才是上策,虽然赵员外年岁大了些,可若是秦暮烟能给他生个一男半女的,就算以后赵员外有个三长两短的,秦暮烟也不能委屈了就是了,有了这样的念头,秦母更是不言语了。
一直躲在门外秦暮烟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她也不想让秦母为难,心中微微对段别哥说了声抱歉,也就闯进了门去,扑通一声就给秦母和李父跪下了,声音中听不出多少悲伤的说道:“爹,娘,你们也不必为了我的婚事争执了,我同意嫁给了赵员外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