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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红尘如烟爱如烟-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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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将目光转向身旁那老者,他微微弓着腰,神色带着些恭敬,应算是这四人中唯一一个带着些暖意的人。我看他眼熟,便仔细辨认一番,竟是那日的冰奴。
  哦!果真是那冰岛,如此说来中间那女子应是我的师傅雪夫人才是,这里的人除了右边那女子我不认识外,其他原都是见过一面的,而师兄就更不用说了。
  我笑笑,便大声说:“如烟拜见师傅!”
  我低头静候半天,却无人理我,抬头看去,却发觉他们不仅未看我,而且仍当我不存在。我便上前对站在左边的师兄大声道:“师兄——”
  他不理我,仍是静静地站在一旁。我伸手在他眼前晃晃,他的眼睛却连动也不动一下。我气不过,伸手欲拉扯他的衣袖,却扑了个空。我惊,我的手径直穿过他的身体,没有碰到任何东西……我再去碰碰雪夫人,也穿过她的身体,她如同不存在一般!
  我惊诧,便四处试试,发觉这一切都只是幻影,我能看见他们,也能听见他们说话,但他们却看不见我也听不到我说话……难道我在看幻灯片?呵呵!真奇怪。

  我低头,发觉项上的石头益发血红,那光芒也益发耀眼……

  我似乎有些明白,这石头难道要告诉我什么吗?是关于师兄关于雪夫人的事吗?或许它想告诉我关于冰岛的所有事……
  我惊醒,坐了起来,却发觉屋内一片明亮,日头已过了中天。我竟然睡了多半日。方才的梦是那么真切,那么细腻,如同看了一场电影,可惜我什么也没看到就醒了。
  我舒了口气,起身,正要去打水梳洗,却看见福婶大惊小怪地跑来,道:“小姐,您可回来了,想死老奴了!”

  我笑笑,道:“多劳福婶牵挂!”
  福婶颤抖着嘴唇道:“小姐不在的这些日子先生越发清冷了。小姐回来了好,回来了好……”

  福叔在一旁道:“老婆子莫要罗嗦,还不快去给小姐打水。”
  福婶乐颠颠地去了。我安静地笑着,院子里也未有改变,那花花草草仍是快乐地生长着,花儿万紫千红,庭院干净如常……
  “小姐,您那个什么‘坐便’太旧了,老奴又给您按原先的大小重新做了一个,不知如今会不会显小?”福叔站在一旁,微笑着说。他看起来没有福婶那样激动,但眼神中却也带着浓浓的笑意。
  “我如今也不甚高大,应不会小。”我微笑着。
  福叔搓搓手道:“那好,那好,若是小姐觉得小了告诉老奴便是。”
  我颔首,看着他径自去忙碌,恍惚中觉得自己并未离开过,只不过是睡了很大一觉,这光景竟是一丝也未变,显得那么亲切祥和……
  梳洗后,我便踱到院外,仍是花红草绿,一派安详的田园景象,远处福叔正在田间忙碌着,那微风,那田野,是那样的熟悉……
  “睡得可好?”师兄轻柔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回头,他正背着手站在我身后,脸上带着平和的微笑,静静看着我。
  我笑道:“本是睡得甚好,却做了一个梦。”

  “回去吃些饭食吧!”他仿佛未听见我所说的,又仿佛对我的梦已了如指掌一般,反正是未接我的话。

  我笑笑,问:“你可知这石头的来处?”
  他叹气,淡淡道:“仅是一颗石头而已!回去吧!”
  我贪婪地大吸几口这带着青草芳香的熟悉气味,笑道:“不说便不说,总不会急死我。”便笑着牵着他的手回到了院子,发现我自己睡了个天昏地暗,却连累得大家都未吃午饭。
  我带着内疚坐在几旁,发觉肚子早就饿翻了天,饭还是平常的农家饭,却已有很多年未吃过了,便大吃特吃了起来。
  师兄仍是略微吃了一点点,便静静地看我大快朵颐,我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笑道:“你如此看着人家叫人家如何吃?”
  他叹道:“已有些年头未见你如此吃相了。”
  我忽然想起了那日被我喂了狗的饭菜,脸红了,赶紧低头继续吃。
  师兄带着笑意道:“也不知狗见了这等饭菜可会吃得如你这般香甜?”
  我撅嘴道:“哼!我就知你仗着些修行欺负我,那日我把你的饭菜喂了狗,索性今日你将我也喂了狗吧!”

  “哈哈——”他大笑起来。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开怀的大笑,不禁痴了……
  “吃饱了就开始发痴么?”他柔声道。
  我不禁红了脸,放下筷子,任福婶进来收拾了。
  他坐在榻上,道:“烟儿,过来!”
  我上前,他拉我坐在他身旁,一手握住我的手,一手开始把脉……

  我愣!他的面容严肃,神色紧张,可我这几日并未觉得有甚不妥。
  片刻,他放开我的手道:“你这几年受了不少磨难,心思重了些,有些淤滞,要好生调养几日才是。”
  我笑道:“哪就那般娇贵?这不是好好的么?”
  他笑道:“好么?你的月事是否总是推迟?”
  我晕哦!吐!翻!倒!叫我如何说?既然你摸出来了就不要再说了嘛!我红了脸,低头不理会他。

  他轻笑道:“女子原本就该是娇贵的,怎受得了那许多摧残?我若能替你定会替了……如今,你好生养几日吧!明日我去采些草药回来。”
  我看他,“女子原本就该是娇贵的”,是他说的吗?在这女子轻贱的古代居然还有人有这般悟性?
  他看我,笑着盖住我的手,淡淡道:“按我心意,应将你当那宝贝般捧在手中才是,呵呵,可惜,由不得你我……”
  我黯然,回握他冰凉的大手,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
  翌日,天仍未亮,我便早早起来,首先叹息竟然没再做那个梦,其次便快速地梳洗,好耍赖皮跟着师兄去采草药。我梳洗完后,闯进他的书房,却见他仍合衣斜斜歪在榻上,右手支着脑袋,面朝里睡着。唉,是原始人吗?有枕头不用反倒用手支,能睡得'炫'舒'书'服'网'吗?看来我虽教会了他躺下睡觉,却还未真正教会他睡觉。好在如今他已不再是整夜盘坐了。

  我上前,伏在榻上,扒拉他道:“师兄——不是说要去采草药么?怎还睡着?”
  他回头,说:“又聒噪?我在想些事情,未睡着。”
  我问:“何事?”
  他叹息着转身,面对我,说道:“想你这几年的日子与磨难。”
  我轻笑道:“我都不再想了,你还想它做甚?”
  他淡淡道:“你可不想,我却不能不想。”
  我笑道:“那我此刻也在想些事!”
  他笑,看我道:“甚事?”
  我坏笑道:“我在想你臂上的伤痕。”

  他淡淡道:“想它做甚?”
  我笑:“我在想你除臂上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伤痕。”
  他看着我,轻轻将我搂到怀里,摩挲着我的头发道:“你应明了,这身上的伤远无心上的伤来得痛。”
  我枕着他的胳膊,姿势甚是暧昧,也淡淡道:“既然如此,你还想它做甚?”
  他释然,起身,道:“好,那我即刻去采草药。”
  我笑看着他,道:“我也要去!”

  他回头,问:“为何?”
  我轻轻笑着,慢慢说:“能多陪你一时是一时,否则再分开了会后悔。”
  他嘴角弯了几下,便又将我拉到怀中,低声道:“你叫我如何待你才好!”
  我将头埋在他胸前,轻声说:“想如何待便如何待!”


  第二十一章如烟狂喝飞来“醋”东风千里送拼图

  “暖风熏得游人醉,只把杭州作卞州!”
  我在山上享受着惬意的凉夏,似乎忘记了我曾来自现代,那里有生我养我的父母,有疼爱我的哥哥,还有我爱吃的冰糖葫芦……我似乎忘了自己是这西汉的游人,是这历史误差中的不速之客。
  我洞察着自己心灵的变化,今日的我,心中安逸,毫无牵挂,将自己的身与心、情与念尽系在山上这简陋但却让人忘记身是异乡灵魂的家,青山幽静,泉水叮咚,鸟语花香,回首间却是师兄淡淡的笑容,清冷中却又带着若隐若现的暖意……
  我想笑便笑,想舞便舞,有时闲来无事便想拉着师兄与我一同疯癫,淡然的师兄总是微笑着任我摆布……

  这日,花开正艳,我却疯不起来了,因为恼人的例假来了,每当这时,我只能用“生不如死”来形容。因为每每此时,我都肚子疼得要命,脸色蜡黄,只能静静躺在床上休息。
  晚上,吃了些东西,我便如同濒死的鱼儿般恹恹地歪在床上,却总也睡不着。
  师兄进来,径直坐到我的床边,伸手把上我的脉,片刻才道:“调养了这些时日见效却不大,需得换个方子试试。”
  我被他说得甚是不好意思,应是福婶见我沉重偷偷告诉了师兄,唉,福婶年纪真是大了,竟也这般不顾及女儿家的羞赧。我偷偷拽过被子,拉起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双眼睛“呼扇”“呼扇”地望着师兄不语。
  师兄笑笑,拉下被子道:“莫要盖住口鼻,影响了呼吸总是不好。”
  我便听话地任凭他将被子在我的脖子下掖好。

  “躺好,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便会好。”师兄仍是坐在那里,没有要走的意思,缓缓说着。

  我听话地躺好,闭上眼睛,却觉得他的手隔着被子放在了我的肚子上,瞬间便有一股温柔而清凉的气流从我的丹田送入了全身。我睁眼,道:“师兄莫要如此,哪个女子没有这几日?怎能总要你劳神?”

  他笑笑不语,伸出另一只手轻轻阂上我的眼睛,柔声道:“你且睡吧,再多调养几日应能好些。”
  我知拗不过他,便叹息着闭眼不语,不想就如此睡了过去……

  恍惚中,却又听到熟悉的女子说话的声音,睁眼,声音已不再,周围寂静得如同连空气也凝固了,环视四周,发觉自己又在那冰岛之上,那洁白的冰雪发出圣洁的光芒。我看看自己项间那正血红欲滴的石头,它正发着妖异的如同幻灯片一般的红光……
  我轻车熟路地走入了那个山洞,却发觉那四个人仍都各自或站或坐在原处,仍保持着各自的姿势,如同已经过了几千年的雕塑一般……
  我静静走到师兄身边,他仍是那么清冷、英俊,目光冷冷的、淡淡的……
  再看右边那女子,也是冷冷的,淡淡的……
  “枫儿!”我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却是坐在中间的雪夫人歪在冰椅上轻轻对师兄说着话。
  那雪夫人轻启朱唇,轻声道:“你为左使有多少时日了?”

  师兄屈身,淡淡道:“回师傅,至今已有三千三百年。”
  雪夫人淡笑着,又道:“雨儿,你为右使有多少时日了?”
  雨儿?好熟悉的名字。只见右边那女子轻垂美目,气息如兰,却也淡淡地说道:“回师傅,雨儿刚及三千年。”那声音清澈、悠远,透彻心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籁之音?
  那女子淡笑道:“时日过得果真是快,为师还记得当日在这冰岛之上先后修炼得两颗冰卵,又耗去我一千年才分别炼出你二人,取名为左枫右雨。当日雨儿甚是顽皮,藏于冰卵中不愿出来,如此一来比枫儿晚入门了三百年,只能为妹了。”
  那雨儿笑笑道:“当日雨儿只顾着胆怯,怎会想到自己乃是师傅座下右使,跟随师傅掌握这时间命脉?”
  雪夫人看着雨儿,目光甚是慈爱,应甚是中意她才是,相比之下师兄要显得清冷许多。我叹息,雪夫人名义上是我的师傅,那这雨儿看来应是我师姐。我除了梦里没真正见过这所谓的师傅一面,而且入门没几天,怎比得上师兄与师姐动辄就是三千年?呵呵,看来我应是他们的小师妹才是。只是,我这师兄师姐不仅脱俗得紧,而且都长得异常好看,想不到竟都是自冰中炼出……
  雪夫人看着雨儿,回头对师兄道:“你们二人分别为我的左右二使,平日里跟随我掌管这时间命脉,如今一晃已过数千年,可曾感到清冷、寂寞?”
  师兄淡淡道:“枫儿不知何为清冷,何为寂寞!”

  雪夫人颔首,道:“不知甚好,冰岛只能留不被俗情所困之人。”
  雨儿嘴角上翘,形成好看的弧度,低声问:“师傅,情究竟为何物?”
  雪夫人笑笑道:“乃是一贪念而已。冰岛上容不得一丝俗念,我也不能,否则将失去掌管时间命脉之能,唉,为仙也有为仙的难……”
  雨儿似是仍未明了,却不再说话。
  师兄却听若未闻般淡淡望着洞外的飞雪……
  雪夫人懒懒地道:“你二人各自回洞吧,我也要歇息会。”
  左枫与右雨静静地向雪夫人行礼,又悄无声息地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各自回了各自的冰洞。我忽然发觉一个奇怪的问题,他二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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