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如烟爱如烟-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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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小小的却缺乏个性,嘴巴虽不大但却过于单薄,没有生气,头发枯黄柔软,懒懒地贴在头上,惟独一双大眼睛明亮而深邃,但此刻却带着浓浓的无奈与悲哀……这张平凡的脸,平凡得如同营养不良,平凡得没有生气,平凡得过目便忘,可惜如今却有了它不平凡的地方,那便是右脸颊上丑陋的刺青。如今那刺青的硬疤瘌虽然已长平,但刺青却根深蒂固地长在了那里,张牙舞爪,象枯树又象鬼符……
翌日,我早早起来便开始习字看书,既然出不了门,那就安排一些事情来做,省得想起那些个糟心事来惹自己烦恼,烦恼会使人老得快。
菁儿端了一碗粥进来,道:“小姐休息会吧!莫要累坏了。”
我伸了个懒腰,接过粥喝了。
菁儿见那两丫头不在,便坐在我旁边说道:“小姐若不舒坦便哭一场吧!从昨晚开始,小姐一直笑着,如今无旁人在,不需再装,莫要闷坏了伤了身子。”
我看着她轻笑道:“不哭,没甚可哭的。”
她叹息道:“小姐,那窦姬着实太阴险了。”
我笑道:“莫要如此说她。这侯门中的女子都不容易,若无几分心眼又怎能活得下去?若我有心与她争,只怕也会使些手段呢!”
菁儿咬牙道:“奴婢看她有心得很!妄小姐在宫中时那般抬举她。”
我叹气,握住她的手道:“各人有各人的生存法子,只能怪我命不好,相交了十年的人竟如此不信任我,赖窦姬何事?罢了,莫要再说此事了,你若无事便找些活来做也比想这些个来得轻松。”
菁儿眼中泪光闪烁,叹息着出去了。我望着她的背影发呆……
再过一日,我这里仍是冷清而无人造访。
再再过一日,仍是冷清。
……
过了五日,我都奇怪,自己在等谁?刘恒吗?他会来?来了又如何?不来又如何?我当他是我的朋友,他却当我是他的女人,是他的私有财产,这原本就是不公平的。我歪着嘴嘲笑着自己,却听见秋水在外面喊道:“窦姬娘娘您怎来了?奴婢这就给您通报去!”
我笑,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却来了。
秋水进来,撇撇嘴道:“娘娘,窦姬娘娘来了。”
我笑道:“快快请!”
秋水低声道:“若娘娘身子不爽便可不用见她。”
我笑着拍拍她的脸道:“请她进来。”
秋水撅着嘴十万个不愿意地出去传了窦姬进来,却见窦姬并未带丫头。
我起身迎向她道:“姐姐如今可比不得往日,怎还来看如烟?快快坐。”
她黯然看着我的刺青,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坐。
我笑着拉她坐下道:“姐姐这是怎地了?”
窦姬低头红了眼圈,片刻才道:“娘娘,奴婢对不起你……”
我冷笑道:“有何对不起?如烟如今这尊容,承蒙代王不见弃收留于府上,仅为平安混口饭吃罢了。如今好吃好喝的,又换得这清闲,有何不好?”
窦姬两行清泪顺颊流下,低声道:“奴婢并不知娘娘有这难处,疏忽中多了嘴实在该死。”
我叹气道:“都是这王府中女人,各人的难处各人知道。你不难为旁人旁人自会来难为你。如烟不怪姐姐,这世道原本就是想将人逼成这般。”
她抬起泪眼,看我道:“娘娘在宫中的事情代王昨日都告诉奴婢了。娘娘为代王付出了那许多自是该当这王后。只是奴婢不记娘娘曾经的恩典,反倒害了娘娘,实在是心中难安。若早知娘娘的处境,奴婢定不会那般做。”
啊,原来是这样。当初她以为我是为了王后而来,却不知我是身不由己,仅为平安混饭吃。唉,也怪不得她,古代的女子若不会争宠只怕难平安度日,想想也便原谅了她。唉,自己怎么这么心软呢?若心肠硬一些也不会走到如此田地。
我笑道:“如烟倒不在乎这些,原对代王本无男女之情,只是阴差阳错得了这位置,倒也曾苦恼过一阵子,如今这清闲倒也顺了如烟本意。实不相瞒,如烟早就厌倦了这王府中的日子,只可惜不是想走就走得了的。”
她哽咽着,道:“娘娘如此大度,奴婢真是愧疚难当。”
我伸手将她揽到怀里,叹道:“侯门内眷本就难当,姐姐日后定要好好协助代王,如烟怕是再也助不得他半分了。”
她抱住我,哭道:“若娘娘不见弃,便还当奴婢是宫中那窦漪吧!”
我笑道:“姐姐这一口一个娘娘的,我真是受不起,日后叫如烟妹妹便可。你我交情又不是一日两日,莫要被这些俗礼牵制了。”
她抹着眼泪点点头。我的心里却是一片空洞,若我并未受黥刑而是往日的如烟她还会与我如此交心吗?若我真美貌如花、倾国倾城,她还会对我内疚吗?若我真是抱着争宠的心态,她还会与我姐妹相称吗?看来我又一次沾了这刺青的光,该庆幸还是该悲哀呢?
窦姬走后,我茫然地看着窗外……
第十六章情灭心生归去意慧眼看清往昔人
晚上,刘恒破天荒地来到了我房中,我笑着迎他进来,看他坐下便仍站在一旁。
他似乎喝了不少酒,满身酒气,斜看着我道:“窦姬今日哭着非要我来看看你,你可还好?”
我笑道:“回代王,如烟好得很!”
他道:“你可还在生我的气?”
我笑道:“回代王,如烟错在先,怎会生气?”
他惊讶,看我道:“你今日怎如此生疏?来,坐下来说!”
我福身道:“回代王,如烟不敢!”
他笑道:“罢了,过去的事我不再追究,你只要日后安生待在府中便是!过来坐吧!”
我仍福身道:“回代王,如烟还是站着吧,如此丑陋面容怕离代王近了吓着代王。”
刘恒站起来,冷冷看我道:“你这是在与本王较劲?哼!本王说不追究并不代表本王不想知晓那男子是何人?”
我低头道:“如烟不能说,请代王降罪。”
他冷哼一声,一把将我拉到怀中,撕扯着我的衣服,道:“告诉你,今日本王既然来了,便不想轻易走,从不从由不得你,本王要定你了。”
我挣扎,怒道:“你如此得我有意思么?”
他一边使劲拉扯着我的衣服一边狞笑道:“何为有意思?何为没意思?那日我便下了决心,要么不来你这里,要来便是为得你而来。”
我的胳膊被他抓得生疼,衣服已尽数被撕破,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他不顾我的疼痛,生生将我的胳膊背到身后,将我推到榻上,强行拉扯着我的亵衣,那拴着石头的绳子便被他一把扯断……
我痛得发出了一声惨叫。
旁边的菁儿见我吃了疼,低声道:“代王,您弄疼小姐了!小姐身子娇弱,还请您温柔些。”
刘恒怒道:“出去!少在本王这里装纯洁。她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想怎样就怎样。省得便宜了旁人,你也莫要费心莫要装清纯,谁知你究竟已于旁人厮混到何种程度。”
我大声哭着,挣扎道:“代王不是答应过如烟不强来么?代王难道也是如此粗鲁地对待旁人么?”
他仍是不管不顾地撕扯着,我眼瞅着他身上的衣服也一件少过一件,慌乱中使劲咬在他的肩上。
他吃疼,我乘机一脚将他蹬开,拉过被子裹住已近乎赤裸的身子,低声啜泣缩到房间角落里不语。他再次扑过来,我再次一脚踢开,并顺手拿过菁儿裁剪布料的剪刀横在脖子上,大叫:“你若再犯横,今日我便死给你看。”我颤抖的手带动了剪刀,那锋利的刀尖已刺入了我的脖子,冰凉但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一个人的心若是伤了,神经便也会麻木起来。
他看着我在撕扯中受伤的脖子和脸渗出了血液,终于唤醒了他的一丝丝理智。他的眼中渐渐有了些许怜惜,酒仿佛醒来许多,低声道:“可弄疼你了?”欲上前细看,我躲闪着不让他近身。
他低声道:“这几日心里不爽,多喝了些,让我看看弄伤你哪里了?”
我低声道:“想不到代王竟也是如此之人。代王想强要,如烟自无他法,要了便是,却为何如此侮辱如烟?也罢,既然如烟在代王心中已是残花败柳,你我的情分自此便再无分毫,省得脏了代王的身子。”
“哼!还在装?好,你便继续装你的处子吧!”他冷冷看我一眼,甩手便走。我叹气,若不是窦姬求他,他会来看我吗?若不是报着想强占我身子的目的,他会来吗?若不是他怀疑我给他戴了绿帽子,他还会来吗?这样的情谊我断难接受,宁肯死了也不想曾经和善、儒雅的他变成这样。
菁儿上前来道:“小姐,奴婢帮你抹些药吧!”可她一挨到被子,我便尖叫一声,吓得菁儿只能退到一边去。
这一夜,我木然地看着空气,紧紧地抓住被子,手里握着剪刀,任谁一碰便发出尖叫。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认识十年的刘恒居然会如此待我。他不仅不信任我,而且这样侵犯我。我在乎的不是贞操,而是他在我心中的形象,记忆中的他虽说不上完美,但却总是和善而又谦逊,不仅是朋友而且是兄长,可今日的他却是另一副我从未见过的面孔,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我并没有失去贞操,但却失去了十年积累的美好记忆,这损失只怕比失去贞操更惨重。
如此坐了一夜,直到早上,菁儿才得以接近我的身体,却发现我已发烧了。
菁儿慌忙扶我躺下,可我仍大睁着眼睛,木然地看着空气,死死的抓住被角,仍不放开手中的剪刀,身体蜷缩成一团……
再后来,我就迷迷糊糊地昏睡了过去,梦中感觉到刘恒变成了一个青面獠牙的怪兽,正撕扯着我的衣服……
我大呼着:“师兄,救我……”
旁边有一只温暖的手紧紧握住了我的,断断续续听到有人沙哑着嗓子道:“对不起,烟儿,对不起……我因太在乎你才失了心智……你快快醒来……我再也不伤害你半分……”
……
“烟儿……”
……
过了很久很久,我总看见师兄在远处向我招手,但怎么走也走不到他的跟前,就这样一直走啊走……
累……
睁眼,便看见薄姬与刘恒焦虑的目光,我痛苦地又闭上了眼睛。刘恒对我的伤害远比吕后花了我的脸深不知多少倍。这个人是除了师兄之外我最最信任的人,但却如此深地伤害了我,我如何坦然面对?
“烟儿,可心疼死娘了,你要是醒了就说句话啊!你已经昏睡三日了……”薄姬哭泣的声音传来。
哦,那哭声,那语气,好象是现代妈妈的感觉,我的心慢慢暖了起来,便睁开了眼。
“烟儿!”刘恒扑了过来,欲拉我的手。
我浑身一哆嗦,将手生生收了回来。
薄姬轻声道:“烟儿莫怕,娘在呢!你可感觉好些?”
我张了半天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薄姬拿过茶碗扶我起来喂了一口水,问道:“哪里难受?”
我苦笑着指了指心。
刘恒黯然。
过了半晌,我才能发出轻微的声音,道:“我的石头呢?”
菁菁红着眼睛,过来将重新结好绳子的石头挂在我脖子上,道:“奴婢一直好好收着呢!”
我轻轻抚摩着石头,一股熟悉的冰凉直灌入我的心扉,我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时而清醒,时而昏睡,如此过了两日,烧才慢慢退了下来,但身体仍虚弱得很。
这日我看见蓬头垢面、憔悴异常的刘恒,迷糊中感觉到他这许多日一直陪在我榻边,脸庞也显得消瘦了不少。
我轻笑着对菁儿道:“菁儿你先出去吧!”
菁儿乖巧地将其他人带了出去。
刘恒欲拉我手,却看见了我防范的神色,便又沮丧地作罢。
我沉默片刻,看着刘恒道:“求代王放如烟走吧!”
刘恒惊道:“你要去何处?”
我看着窗外,轻轻道:“放我回山野。若在此处只怕我活不过几日,不如代王放我回山野,死便也死在那自由的地界。”
刘恒的脸因痛苦而扭曲,低声道:“你果真不愿原谅我么?”
我低声道:“代王谈不上要如烟原谅,本是如烟资质丑陋,实难做这王后。如今府上人尽知如烟这丑陋面容,日后传出去,只怕有损代王的名誉。何况代王不是仍在怀疑如烟乃残花败柳么?”
刘恒道:“那日我喝醉了才冒犯了你,说了许多伤你心的话。如今已知错了,我相信你仍是处子!”
我笑道:“代王,若两人之间有了裂痕,代王认为还能复原么?代王既曾疑过如烟,那疑惑便不会再消除,即便如烟随了代王意,让代王要了如烟,证实如烟乃处子,又能如何?代王不是还想知道那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