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校的新娘-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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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通话记录，看到‘老公’俩字他快速拨了过去。
感觉响了很久才有人接通，也许只有几秒，可此刻，每一秒都是那么漫长，一听到接通，那司机师傅便急急的大喊了起来：“你是手机主人的丈夫吧，我是谁？问这么多干嘛，你妻子坐我的车，现在大出血。什么？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我看像是流产了，你赶紧过来，我们现在在文化路……。”
“接通你老公的手机了。”那司机怕楚凌川不相信，说着把手机放在素素耳边，有些急躁的问：“你，你还能说话吗？”
素素疼的想干脆就这么死过去，这时耳边传来楚凌川焦急担心而又万分愧疚的声音：“宝贝，你怎样，宝贝……！”
听着他的声音，素素的眼泪忍不住汹涌而出，压抑着的痛苦和疼痛无法抑制地爆发出来，哭着喊着，“老公……我好痛，你回来好不好……求求你回来……仅此一次，就这一次……老公，我好痛……你回来……。”
楚凌川的心被素素那一声声的哭喊给揉碎了，担心的要死，难受的要命。素素几乎从未这么在他面前哭过，更没有这样可怜而无助的哀求过他什么。
她一定很疼，无助，痛苦，孩子，他们的孩子。一声老公，你回来，让他彻底崩溃，男儿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奔流而下：“宝贝……等着我，等着我！”
他喊着，也发疯一样大步向门口奔跑，想要奔到她身边，可是跑到了楼外，他才猛然意识到，他此刻身在千里之外的军区演习基地，而且他是这次演习的营指挥长，他怎能擅离职守！
这时的素素，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只觉得有一团什么东西涌出来，她知道，她的孩子，没了，随着她的哭声和疼痛离开了她的身体。
而这时她耳边响起的是楚凌川带着愧疚和哭意的‘对不起’三个字，这一刻，听着这三个字，素素的心好像跌入了冰窖，一阵寒冷，那种冷，就好像冬天刺骨的寒风，顺着肌肤钻入骨缝里，冷的彻底，绝望的彻底。
剩下那些他焦急的大吼大叫，嘱咐她什么，她已经听不到了，耳朵在这一刻自动失聪。司机接着跟楚凌川对话，“喂？你是不是男人，来不来？”
楚凌川在那边急的大吼，“师傅，我求你，我拜托你，先送我老婆上医院，我立刻通知家里人，他们会立刻赶过去。”
“知道了。”那司机看着素素嚎啕大哭的素素，苍白的脸满是痛苦和无助，仿佛会随时死掉一般，他再也看不下去了，看来这老公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
“我送你去医院，你撑住啊。”司机大哥再也顾不上许多，将素素从车里拽出来，而后费力地横抱起来，拼尽了全力向医院方向奔去，鲜血染红了素素单薄的衣衫，司机的衣服上也沾染了血迹。
跑，他一直在跑，而素素只觉得眼前时而一片光亮，时而一片黑暗，她睁开眼看着这个抱着自己的陌生人，恍惚觉得他是楚凌川，眨眼间却又变成了陌生人。
那司机一路狂奔，抱着一个人相当吃力，看此刻好像有无穷的力气，他跑的气喘吁吁，满身大汗，冲进了医院的急诊大厅，嘶吼起来，“医生，医生，救人啊！”
赵婷芳也早按到了楚凌川打来的电话，得知了素素的情况，也担心的厉害。电话里，一向沉稳而又冷静的儿子几乎要崩溃了，她安抚好楚凌川，便急忙和楚卫平赶来了医院，赶来的时候，正赶上素素要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素素做了清宫手术，她确实的流产了，而且没有完全流干净，只得又做了手术。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喜悦，就失去了这个孩子，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沉痛的打击。
手术后，她躺在病床上昏昏的睡了过去，李月香是后来的，在素素表姐的陪同下赶了过来，看到素素那样，李月香忍不住哭了起来，却是不敢出声，只是捂着嘴，无声哭泣。
情绪平静下来才顾得上跟那位司机师傅道谢，要不是他，素素死在马路边上也没人知道，司机离开的时候是楚卫平送走的，素素的手术费什么的都是司机垫付的，楚卫平将这些费用连同司机的损失一并给了司机。
除了受伤在家的安国栋，素素最亲的人都来了，可是，她最最需要的人却没有办法来，他能给她的只有对不起三个字。
天色近黄昏之时，素素才醒来，她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白色的一切，人也坐了起来，呆呆的看着前面的某一点，眼泪也不受控制的往下流，心也好像被撕碎了一样，尖锐的疼痛着，一下一下，让她连呼吸都那样困难。
手被人捉住，她哭着转头，看到了满脸心疼和担心的母亲，转身，抱住了坐在床边的李月香，“妈！”终是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李月香心疼的帮素素擦着脸上的泪，帮她宽心，“素素，别哭了，这时候会伤眼睛的。别多想，听话，先把身子养好了。”
“妈，为什么我留不住……为什么？！”素素伤心的问着，哭泣着，她不懂，为什么老天对她这么残忍，一次又一次的夺走她的孩子，为什么？
素素表姐打了热水进来，拍了素素和李月香的背，安慰起来：“好妹妹，别哭了，你看，把姨妈都弄伤心了。你现在，身体要紧，要爱惜自己，知道吗？”
“姐，你也来啦。”素素眼泪汪汪的看着表姐，抬手去擦脸色的泪，可是越擦，泪水越多，怎么也止不住，“我，没事了……。”
表姐提醒道：“姨，您回去照顾姨夫吧，这儿有我呢。”
素素忍着心痛和悲凉，催促李月香，“妈，您快回去吧，我现在没事了，估计今天就出院了。爸爸腿脚不方便，离不开人。”
这时楚卫平和赵婷芳从外面进来了，听到她们的谈话，赵婷芳也道：“是啊，亲家，这儿有我们呢，你先回去吧，家里也得一个人照顾着。”
李月香只得先离开了，虽然放心不下素素，可家里还有一个老的要照顾。有赵婷芳和楚卫平在，表姐也离开了，还得回去照顾孩子呢。
躺在那里的素素一直在难过，伤心，胡思乱想，想着失去的孩子，素素忍不住问赵婷芳，医生有没有说孩子是因为什么原因没了的。
赵婷芳脸色闪过一抹古怪之色，最后淡定下来，说了很多原因，还说等川子回来了，查一下身体，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素素当天就出院了，应赵婷芳和楚卫平的要求回了婆家，这样方便照顾她，学校那边也请了假，这种情况，可以休息半个月，有半个月假期，休养身体。
可是，身体可以休养好，心却伤透了，心伤是最难治愈的伤，原本快乐无忧的素素，变得沉默寡言，眼睛里都是满满的哀伤和心事。
一个人在房间里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想哭，想到无缘的孩子，她伤心难过，可是再想到当时她疼的死去活来，她哭着哀求着他回来，他说的对不起那三个字，心更像刀子割了一样。在那样无助，那样痛苦和绝望的时刻，陪着她的竟然是一个陌生人。
夜又悄悄降临了，她曲着腿呆呆的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夜空，这时赵婷芳敲门进来，手里拿着手机，对素素道：“素素，川子打来的。”
素素转头木然地看着赵婷芳，伸手接了过来，赵婷芳识趣的离开，屋子里只剩下了素素孤单的身影，她将手机放在耳边，里面传来了楚凌川的声音。
“宝贝，身体好些了吗？我很快就可以回去了……。”楚凌川说着，可是素素却面无表情的听着，仿佛电话那边是一个陌生人打错了电话一般，跟她毫无关系。
“宝贝，跟我说一句话……。”楚凌川那么急急的甚至带着哀求的语气说完，素素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听着他焦急而痛苦的声音，她选择挂断，泪水再一次滚滚而落。
楚凌川打过这一次电话后，便再也没有打过，他在做什么，打不打电话，素素已经不去在意，她只是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无法自拔。
虽然每天都有按时吃饭，可是却急速消瘦，整个人看上去病怏怏的，没精打采，就算赵婷芳劝慰她放宽心，可，她做不到。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距离她失去宝宝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一个礼拜，她的身体好了很多，可是心，却依旧伤痛着。
这期间，涵涵来看过素素，小然本来也是要来的，可是怕素素看到自己的大肚子，触景伤情，所以就没去，只打了电话。
礼拜日晚上，楚凌川又打来了电话，赵婷芳又让她接，不愿驳了老人的面子，素素便会接，可是却就是不愿跟他说话。只听他在电话里说演习完毕，收尾结束后他就回来。
他在那边说着，而她却早已经神游天外，想着第一个失去的bb，想着这一个，想着他们为什么要离开她，是不是她根本就无法做一个妈妈？
然后恍恍惚惚的把手机丢在床上，倒下身子睡觉，睡着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就不会伤心痛苦了，而手机那一头的他，她早已忘记。
一觉睡到天明，不，确切的说是凌晨，天微量，她只是有点迷迷糊糊的醒来，隐约察觉到卧室里多了一个人，揉揉眼睛一看，是家里的保姆，她坐起来看着她，不知道她这么早来她房间做什么。
王翠芬哭的眼睛红红的，噗通一下给素素跪下了，素素被吓了一跳，急忙起身下床，去扶她，“芬姨你这是干嘛？”
“素素啊，俺知道，这事俺有错。可是那生儿子的偏方，俺也不知道会吃出问题来，俺是好心，大姐也默许了的。可是现在，孩子没了，大姐要赶俺走，俺要是回家，俺家男人会打死俺的，素素你替俺跟大姐说说，别赶俺走，俺给你赔不是了。”
王翠芬哭着说着，素素却松开了她，浑身僵直站在那里，无法动弹，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你说什么？生儿子偏方？”
“是啊，俺老家人好几个吃的都没事。可大姐说，那偏方有毒，才让孩子没了。俺有罪，素素你原谅俺，跟大姐求求情，让俺留下吧。”
素素先是震惊后是愤怒，气的浑身发抖，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惨白，血往上诵，头一阵发麻，觉得自己几乎要晕过去，迈着僵硬的腿后退，后退，跌坐在床上。
原来她的孩子就是这么没了的，而她却不知道！
这时赵婷芳进来，看到王翠芬在这儿还哇啦哇啦的说着，她脸色一变，急忙拽王翠芬，“你在这儿胡说什么呢？跟我出来。”
素素睁大了眼睛望着赵婷芳和王翠芬，想起了每天的中午饭，她好想哭，可最后却是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来，“所以我的孩子没了不是个意外，是吗？是你们……在我饭菜放那什么生儿子的偏方！才……让我的孩子没了！”
“素素……。”赵婷芳想解释，素素却指着门，“请你们出去，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求求你们了，可以吗？”
赵婷芳和王翠芬出去后，素素在床边上愣愣地坐着，许久后，她‘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小脸一片死寂，心里却是满腔的悲痛和怒火！
她一直以为孩子没了是她这母体不争气，或者是楚凌川那边出了问题，总而言之，一切都是意外，可是，当她知道，她的孩子没了是因为那所谓的生儿子偏方，她觉得自己几乎要崩溃了，想要发怒，想要发泄，想要痛骂害死她孩子的刽子手！
是的，刽子手，她们都是刽子手！为了要孙子，却害死她肚子里的bb，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无法接受……这样的家庭。
她伤心、愤怒、痛苦，她心如刀割，这些复杂的情绪撞击在一起，仿佛一颗炸弹，在她的心里炸开，让她疼彻心扉。
炸得她接近失控，她放声大哭，却又放声大笑，好似疯掉了一般，双手紧紧握着，指甲掐进了手心的肉里，却感觉不到疼痛。
赵婷芳和楚卫平进来，看着又哭又笑的素素，他们的心也拧了起来，赵婷芳走过去想要安慰素素，素素却像见鬼一样避开。
“素素，都是我不好，你有气，有怒，冲着我来，别憋着。”赵婷芳也后悔莫及，说着也哭了起来，楚卫平看素素那样赶紧把赵婷芳推了出去。
让赵婷芳先别进来刺激素素，楚卫平这才来到素素房间，这会儿的素素一脸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默默地掉眼泪。
楚卫平想了一下才开口：“孩子，爸知道你难受，这事都是你妈糊涂，你妈妈做错了，可爸没有伤你，有什么话，跟爸说说，别憋着。”
素素回过神来，抬头去看楚卫平，脸上都是泪，眼中的泪水还在不断滑落，却是静默无声，没有交谈的愿望，此刻的她对婚姻，对家庭，对爱人，心如死灰。
楚卫平看素素不说话，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可是他从素素那死灰一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