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仙有术-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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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这段旅程变得异常沉默。活宝明慈有心事,半句话也不多说,明湛也不再扮演大苍蝇。只有李玄和夏大叔一起讲点无聊的冷笑话,一点都不卖座,时常遭到雪花殿下的嫌弃。
此时正是盛夏,太阳最辣最烈的时候,连明慈都受不了皮革裙的束缚,穿着薄薄的纱裙也还是非常热。但是她又不能像那几个臭男人一样毫不在意地光着膀子下水去玩。
但好在越往里走越凉快,空气愈发清新可人,蚊子也少了很多。
明湛道:“月翎说服老狼主攻打花山时,理由就是可以将这里建成避暑胜地,类似中原皇帝的避暑山庄什么的。”
李玄不屑地道:“狼族从来不为私欲征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部族为了延续。这种为了私欲而战进行的战斗,难怪现在会变成这样。害得裕白白被俘。”
明湛沉默不言。
夏青道:“饱暖思yin欲,这是很正常的嘛。”
顿时众人无语。
雪花正欢乐地扑蝶,像是蹦蹦跳跳的大银狗。
此处已经进入花林。因听说草木一族擅长奇门阵法和幻术,因此众人都留了几分心眼。但是这个地方实在太美,不但空气难得的清新美丽,脚下泥土湿润光滑,呼吸之间尽是若有若无的鲜甜气息,翎人欲罢不能。越往里走,恍如一脚踏进了另一个世界,酷热的草原已经被隔绝在外。
眼前都是各种各样鲜艳而奇妙的植物,蔓藤爬得到处都是,而且这里的植物除了明慈,其他人基本上都没有怎么见过。
明慈判断出好几样书上记载的稀有植物,都是无毒无害。
夏大叔笑道:“这地方,来了就不想走了。搞不好我们去救裕,人家还乐不思蜀了呢。”
明慈道:“不要掉以轻心。”
然而男人们都对她的话听而不闻,各自沉醉在这美丽的景色里。
脚下的蔓藤突然一抽,奇妙的景象在眼前发生了。眼前花团锦簇之中,突然走出一个个身材修长瘦削的女子,刹那间欢声满谷。那些女子一个个美如精魅,尤其双腿漂亮修长,纤细如蚊,顾盼之间尽是琉璃一般的浪漫。不多时他们身边便被团团簇拥住。
明慈很想警觉起来,然而因为没有感觉到杀气,所以很难保持警戒心。待她在那让人晕头转向的笑声和花香中回过神,身边的男人已经一个一个被拉走了。
那边,李玄坐在一块巨石上,头顶是一棵硕大的花树,繁华如梦,他身边或坐,或卧,不少美丽的少女,虔诚地听他说话。那姿态风流,那玉树临风,简直是所有男人的梦想,
而夏青的情况和他差不多,也跟一群少女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开玩笑。
连雪花也追着几只蝴蝶和几个少女,怎么叫都叫不回来。
唯明湛比较特殊,他身边只坐着一位少女,身穿长裙,尖尖的脚尖一下一下地点地,托着香腮,认真地听他说话。
李玄道:“我十七岁那年……”
夏青道:“想当年,老子在西陲的时候……”
明湛道:“哦,你们这挺不错的。”
明慈心中起疑,这应该是迷魂阵一类的东西。试着叫了一声,可是没有半个人理她。她一个人追着雪花跑了半天,又在每个人面前大呼小叫了半天,都没有得到半点回应,只把自己折腾得出了一身汗,索性坐在明湛身边生闷气,听他跟那美女胡扯。
他笑道:“我说啊,我听过一件事。”
那花妖嘻嘻笑道:“什么呢?”
他偏过头,太阳的影子落在他面上,道:“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只求,此少女,从桥上走过。”
他道:“这是骗人的吧。一千五百年,就让她走一走。要我说,她要是从这儿经过,那石桥必定要塌了,将她永远留在桥下。”
花妖叹息,道:“你还真是个极端的人。不如这便出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明慈对他做鬼脸。
他视而不见,看着那花妖,笑道:“那怎么行,我特地来了这一趟。”
花妖道:“你来做什么呢?”
他道:“为了多走一走,多走一段路。也为了救我的朋友。”
明慈继续做鬼脸:“多动症,大色鬼。”
他道:“不过你们这儿还真不错。”
花妖道:“是啊,你若是喜欢,可以留下来做客。我们准备了美酒甘霖……专门为,你这样的客人呀。”
明慈的脸扭曲到了一定的境界,鼻子和嘴巴都高高撅起,试图做出一个小猪脸。正想特别鄙视明湛。对方突然转过身来,用力在她嘴上吧唧了一下。
“……”
“”
明湛笑了一声,头也没有回,烈日一下子打掉了那花妖伸过来的触角,几个旋转,就落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丢给明慈,道:“这是忘忧,五千灵石一颗,去给那几个喂了,记得要钱。”
不好意思,他先吃了忘忧,所以花妖的迷阵对他根本没有用处。他挑的是这一群花妖的头目。若说近战,花妖非常薄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
明慈从惊愕中回过神,然后拿着那丸子走了过去。所有的花妖都已经开始有反应,匍匐在地上,露出尖牙利爪,但似乎又非常忌讳她,她靠近一步,她们就退后一步。她轻易地给李玄和夏青都吃了药,眼看着他们的眼神渐渐地清明起来。
明湛把烈日横在那家伙脖子上,迫她慢慢站了起来。
花妖道:“银狼,你不用妄想可以从花山得到什么”
夏大叔猛的脸色大变,抠着自己的脖子:“你,你给我吃了忘忧”
明湛笑道:“不是白给你吃的,以后还我十颗。”
顿时,夏大叔的面色就变幻不定。
第一卷:门派篇 NO。067:清雾的出身
NO。067:清雾的出身
明慈奇道:“忘忧是什么?”
明湛看了她一眼,目中又曲折又悲伤,又生气又无奈,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回过身,转向那花妖头目,道:“我们来找一个人,名叫闻人裕。找到他,我们就走。”
花妖头目面色忽明忽暗。
突然百花齐放,馥香扑鼻,天降祥瑞,层层花障自成一片海洋,扑面而来直叫人窒息。朦胧中似乎还听到什么声音,如泉又如铃。
烈日的刀尖突然“噗通”一声掉在了地上,明湛只觉得手中突然重如举了金鼎一般,片刻后那压力便漫延到双肩,他脚下一软,借着烈日撑着才没有跪下去,但也能看到他面色铁青,明显极为辛苦。
花妖头目得意一笑,盈盈下拜,道:“尊主。”
绝色女子从叠叠花障中走来,双足如玉,环佩如珠,方露出面容,便惊为天人,但她双目悲悯,似天神一般不可亵渎,声如叹息:“相思,你怎能这样对待我们的客人。”
明慈扶着明湛,感觉到他肌肉的紧绷。
那女子双手合十,在花障中微微一倾身,柔声道:“吾名沙牡丹,失礼。”
顿时,明湛只觉得肩上压力一松,他站稳了。对方的实力不是他能匹敌的。他这一生,只在两个人身上感觉到这种几乎无法反抗的压力。一个,是他师父清月真君,一个,就是合罕老狼主。
明慈低声道:“原来是花主,吾等贸然闯入,实为不恭。望花王念在吾等并无恶意,免去这一失礼之罪。”
沙牡丹,生在北陲草脉上,为百花之王,世上唯此一株。明慈曾看过类似的记载,此女的修行在妖界亦已排得上名号,等闲不敢犯之。即使是草原中传说中的银狼始祖,怕最多也只能和她平起平坐。
没想到花山有此女坐镇,难怪能够偏安一隅。如今想来,合罕想要攻打花山,不是不自量力,简直是自寻死路。
沙牡丹嫣然一笑,极为迷人,道:“这位小友,你手上戴的镯子,里面有孤故友的一丝精魄,孤冒昧而求之,能否请小友割爱相送?自然,花族将给予足够的谢礼。”
明慈有点心动,但是捂了捂手镯,又道:“此物乃是家师所赠,请花主见谅。既有白凤精魄,吾自当小心供奉。”
沙牡丹眯起眼睛,面容柔和,道:“既然如此,那孤也无强求之礼。小友是合罕族人 ?'…'”
明慈低声道:“让花主见笑。”
沙牡丹道:“合罕近年来倒是出息了,竟有术士坐镇。罢,几位小友若不嫌弃,可随孤进来小酌一杯,可好?”
李玄慢慢走了上来,低声道:“小心她的圈套。”
他还觉得自己挺聪明的,孰不知他这一声,以沙牡丹的修为,怎么可能听不到。
明慈恳切地道:“不敢劳烦花主,但吾等此番前来其实是为了寻一位故友,名曰闻人裕。裕他也是奉命行事,若有冒犯之处请花主不要计较。可否请他一见?”
沙牡丹笑道:“小裕是我花山贵客,岂有不见之礼。小裕,来。”
众人的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只见沙牡丹稍稍侧了侧身子,然后“小裕”同志就带着一脸憨厚的笑容,出现在众人面前。
闻人裕道:“那个,你们好啊。”
众人:“……”
最后从闻人裕和沙牡丹的相处状况中,看出对方确实是友非敌,当然,若是敌,要请他们去“做客”,他们也跑不了。因此便随着那沙牡丹进了花山去喝茶。
方才那擅自发动迷幻阵的花妖头目名叫相思,是一棵红豆成妖。脾气顶不好,一路都大眼瞪小眼没有好脸色。
沙牡丹既为花王,肯定不可能亲自做接待工作,肯露个面都不错了。倒是“小裕”,完全把自己当花山原住民,一路招呼着众人看风景,无视掉了众人鄙视的目光。
但花山的景致确实好,也比众人想得大,而且是大得多。入口处就是一个桃花涧。任谁,也想不到北荒草原中有这么大的一个桃花林,而且开得极盛。在沙牡丹强大的结界下,这里根本不分季节,四季都有百花齐放,非常热闹。
沙牡丹座下的桃王是个十三四岁小姑娘模样的桃妖,生得粉雕玉琢,非常可爱,但是修为在人类中已经不弱于元婴。
虽然很老土,但还是得说,进入桃花涧,花飞满天的情景,确实是非仙境不能有。但是这桃花园又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大阵,若没人带着,基本上进得去出不来。作为花山最重要的一道屏障,小姑娘模样的桃王重音,实为花山四方八将之一,小脾气也挺火爆。
桃林之内便是一个荆棘林,桃王重音拔下头上的簪子,化成一道粉色虹桥立在荆棘林上,让众人从桥上过去。待走在最后的明湛落了地,便收那簪子,虹桥也消失不见。明慈隐隐有一种进得来出不去的感觉。
荆棘林之后便是人参园。一颗颗白白胖胖的人参宝宝,实在是让人大流口水,有的甚至化为人形,梳着冲天髻,光着白嫩嫩的屁股凑在一起玩闹,好奇地打量外来人。人参王是个侏儒老头,满头白须白发,和一黑衣女子大眼瞪小眼,手里捻着棋子,但都如入定了一般,守着棋盘,谁也不动。
闻人裕道:“那是荆棘王莫愁,他们对弈这一局,已经有一百年,至今分不出胜负。”
李玄赞叹:“真如走到了仙境一般。”
闻人裕急道:“雪花那人参吃不得雪花那蝴蝶也吃不得雪花不要去拔人参王的胡子”
明慈道:“雪花,回来。”
雪花一蹦一跳地跳到她身边,兴奋地道:“这里真好,难怪父王要把它打下来做别宫。”
顿时引路的众花草族就眼刀直飞。
闻人裕低笑了一声,道:“合罕想要攻打花山,再一千年也做不到。在牡丹尊主看来,不过是一群小儿戏耍罢了。战时,众人该下棋的下棋,该玩耍的玩耍,他们连入口大阵,也进不来。”
明慈想到那个入口迷幻阵,突然记起一件事,道:“为何别人都被迷惑了,唯我漏下?”
闻人裕道:“说起来我也奇怪,看起来牡丹尊主也吃了一惊。”
沙牡丹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道:“因为她有我花族血统。”
此时已经走到最中心的牡丹林。唯这里和别处不一样,只有一丛一丛的大芍药拱卫,像是片片云层,举托着中间那一片玉宫建筑。
明慈吓了一跳:“我……”
沙牡丹面带急色,身边跟着一白衣侍女,手里托着一个画轴,她从那大殿中飘然而下,落在众人面前,道:“你来看,这是不是你的母亲?”
说着,白衣侍女一卷卷出画轴。画中女子锋眉冷目,手执银剑,虽是画,但已经透着一股冷意。但她又极美,美得倾国倾城,美得颠倒众生。她眉心有一朵盛开的花,但看不清楚是什么品种。
明湛惊道:“清雾师叔……但衣着打扮不一样,气度也不同。师叔是一位很温和的人。”
沙牡丹一叠声地问:“真是她?她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
说完,竟然就悲从中来,别过了脸。连身为女人的明慈也觉得神魂荡漾,为这女子的悲伤伤心欲绝。
坐在了牡丹亭里,白衣女侍在一边泡了茶。
明慈推说自己年纪小,不记得了。明湛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