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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邪君欺上身:阁主,请宠我-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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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查看着夜奴手掌心内的伤势。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解开束缚着伤口的白色绸布,绸布与夜奴的伤口早已经结痂在一起,稍微一触碰,夜奴便疼得龇牙咧嘴。庆幸的是夜奴并没有发出一声的哀嚎,他抬眸看了夜奴几眼,拆开白色绸布的动作便得更为细心些。
  夜奴不知道是她多心了,还是却有其事,只感觉一阵暖风徐徐地吹拂过她的手掌心内伤口,减缓了她的疼痛感,同时也将她内心的不悦一并消除了。
  “痛的话就叫出来。”他突然打断了夜奴的思路,不自觉地接着开口道:“这并不是可耻的事情。”
  夜奴咬唇道:“幽冥王,看不出来你还挺细心的,依你的能力,大可闯出一番天地来,在乾坤阁里当位大夫实在是埋没了你。”话一出口,便变了味,听起来倒是带着些冷嘲热讽的意味,夜奴抿了抿嘴,未了避免她再说些什么不中听的话来,干脆默默地凝视着地板。
  “左护法太抬举我了,幽冥王此生只求能做个平平常常的老百姓,渔家之乐,未必不失一番风趣。”他说得极为平常,竟然不像是违心之论,倒像是出自内心,在他黯然失色的眼眸中透着平静。
  “这倒也是,不过幽冥王你正当而立之年,就这样这样销声匿迹,退隐江湖,岂不显得可惜?”夜奴试探性地开口询问,竟然将手掌中的伤口抛诸脑后,思索全都系在他的身上,邪魅的淡蓝色眼眸几乎勾去了她的魂魄。
  幽冥王这才正眼地看着夜奴的眼,微微地勾起嘴角,笑道:“那么你呢!碧玉年华之季,居然只为了他人而活,这样的日子你难道不觉的辛苦吗?”他说得极为轻柔,夜奴说不出也听不出他话里的真正意思。
  夜奴暗自瞟了他一眼,琢磨着他所出口的话,眉头微蹙,想入了一片沉思之中。他忽然放开夜奴的手,夜奴恍若未觉地凝视着地板。
  “可以了。”
  夜奴猛然惊觉,这才抬眼看着再次被包扎好的伤口,伤口不再疼痛,反倒多了一股冰凉透爽的感觉,她下意识地道:“有劳幽冥王了。”夜奴见他将手掌碧绿色的瓶子交到她手中。
  夜奴不解地抬头凝望着他那张被她认为好看却被别人看着鬼怪的脸颊,而被看做鬼怪的原因不是他那头银白色的头发,不是那张邪魅的脸颊,而是那双似琉璃般晶莹剔透的蓝眸。
  他好似被夜奴的目光弄得不好意思,刻意轻声咳嗽了两声来引起夜奴的注意,见夜奴终于尴尬地收回了目光,这才站起身叮咛道:“切记伤口在三日内不可碰水,隔日便要换次白色绸布带,这瓶玉凝脂则是每次换下白色绸布带后涂抹用的,只要你按照我的吩咐,不过五日便可无恙,至于伤疤自然也会一并而消。”
  夜奴微顿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夜奴见他抬起步伐走出她的房门,她没有开口虚留他,而是默默地回到床榻上。她的目光透过尚未阖上的窗子静静地凝视着外面飘落的柳絮,她轻叹了口气,低头沉默着,阁主的心思,她琢磨不透,但是她明白他到底还是关心她的,想着,夜奴不由自主地抚摸着手掌心的伤口。
  一天一夜过去,雪势非但没有减弱,反倒是越发的凶猛,窗子被呼啸的狂风打得发出嘈杂的声音。夜奴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眸,耳边似敲响一阵警钟,她慌乱地坐起身子来,头上袭来一阵晕眩,迫使她重新跌回床榻上,她紧抿着红唇,忍住手掌心内裂开的伤口的疼痛感。

☆、第018章 一糕一茶候庄悫

  
  昨日寒气侵体,入夜时竟然浑然不觉地倚靠着床榻上入睡了,想必是着了凉。夜奴强硬地用手臂支撑起身子,脚步不稳地来到木桌旁,还未伸出右手,盖住桌面的碎花绸布因为她的一个踉跄,带着茶蛊一块落了地。
  看着地板上的一片狼藉,夜奴却毫无心思去'看书吧:。KANSHUBA。ORG'整 理,自言自语道:“夜奴,你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区区风寒又算得了什么呢!”不知是她的话起了作用,还是风寒本来就轻,她原本沉重的脑袋顿时清醒了许多。
  夜奴来到架子前,看着盆子里昨日留下的残水,今日身体不适,还是莫要去后山峡谷的好。
  她随意地洗漱完毕,来到铜镜前瞥了下她自己苍白的脸颊几眼,食指腹往镜台旁的妆奁里沾了少许的胭脂水粉往脸颊上涂抹去。待见了些红润,夜奴才满意地扯开一抹笑意。她抬起步伐,伸手执起挂在合起来的放在一角的屏风上的带着白纱的斗笠,顺手挽起适合佩戴斗笠的发鬓。虽然有斗笠上的白纱遮面,夜奴却还是不放心地戴上那张青面獠牙的半边面具,披上了粉色的氅子,出了门。
  北京城内繁荣的景象往往与青龙峡的清幽形成鲜明的对比,过往的商人并没有因为这场雪的缘故而减少。
  叫卖声源源不绝的充斥着夜奴耳关,她打量着四周的景物,身子尽量地避开与行人的触碰,可是她的眼眸无意间对上的总是那些老百姓打量的眼神,好似她已经成为这倘大的街道上的一处独特的风景。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夜奴终于来到了庄悫的私人府邸,两尊威武的石狮子仰首挺胸睥睨着门前的这条大街上的行人。在她还未反应的时候,紧闭的朱红色大门缓缓地开启,出来的是一位留着一撮花白色的胡子的老者,显然他就是这府邸的管家。
  老者来到夜奴的面前,眯着眼眸,打着笑脸客气地道:“我家主人说这几日会有贵客到访,命奴才们好生注意着,果不其然,今日姑娘就来了,姑娘若是不嫌弃府邸简陋,不妨进府小坐片刻,也容我有时间派人去通传一声。”他一面和气地说着,一面伸手做出个请的姿势。
  夜奴敛眉盯着老者许久,不禁暗自佩服庄悫的为人果然谨慎,就连她来的时间都算准了,难道阁主真的就是他口中的楚瀚月吗?夜奴思虑着走上五层台阶,老者随后跟着她的步伐。
  当她的步伐跨进门槛内,一刹那间,她心中不由得赞叹不已,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山水景色皆有独特之处,如此富丽堂皇的府邸,老者居然用了“简陋”二字,那么“豪华”二字在他口中而出时,出现在她面前的该是怎样的奇景、奇观呢!
  “姑娘,请随着我来。”老者走到夜奴的,一面领着路,一面嘱咐道:“姑娘,容我提醒你一句,主子常年不在府邸,府邸内的大小事务皆是由夫人掌管的,夫人脾气刁钻古怪,你要是不慎遇见,说话可得思量着点,免得祸从口出。”
  夜奴看着老者的背影,暗笑了几声,什么样子的女人她没有讲过,庄悫的嫡妻可是北京城内有名的泼妇,不止脾气刁钻古怪,就连行为举止也不是可以用常理推敲的,她反倒有些期待一睹她芳容。
  一路上,夜奴已经数不清饶过几处走廊,走过几出桥梁,终于走进了一件宽敞的大厅。厅内的左右各摆着四张太师椅,正面则摆着两张太师椅和一张桌子,大厅的四个角落都摆着巨大的青花瓷瓶,描绘的图纹霎是精致好看。夜奴忍不住伸手细细地顺着瓷瓶上纹络线条细细地描绘着。
  老者凝视着夜奴的动作,手指触摸着花白的胡须,猛烈地咳嗽了两声。
  夜奴这才察觉到身旁还有人,便从容自若地收回了手掌,问道:“不知要我在这里等多久才会见到庄悫的本人呢!”适才从大门口入正厅的阵仗她已经见识过了,这样豪华的府邸实在令她畏惧,反倒是乾坤阁里的小屋住得让她安适些。
  “姑娘稍安勿躁,我已经命人去通报了。”
  夜奴点了点头,闲适地在右边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背脊接触到光滑的椅身,身子竟然软绵绵地倚靠下来,疲惫地吁了一口气,无论现在看什么,都处于天旋地转的形势,不如不看来得舒适。
  “姑娘,请用茶点。”
  夜奴睁开眼眸,瞥眼斜睨着左手旁的桌子上的那一碟梅花香饼,倒也算是入了她的口味。她勉强地拿起一小口送入嘴里,酥脆甜腻带着徐徐梅花的香味。夜奴品味了良久,捧起茶杯,饮了一小口,竟然是普洱茶。就这样一口梅花香饼,一口普洱茶往嘴里反复送去,直到她品尝完最后一口普洱茶,最后一块梅花香饼,也不见庄悫的影子。

☆、第019章 怒自难消殃无辜

  “姑娘,请随我来。”老者已经恭敬站在门槛前。
  夜奴促狭起眼眸斜睨着老者的侧脸。等了这么久,夜奴耐心早已经被磨光了,她语气不佳地嘲讽道:“已经等了好些时辰了,莫不是你打算换间房间,叫我继续等着,如果是这样的话,大可不必了,我索性在这多等些时辰,不过……替我转告你家主子,堂堂锦衣卫指挥使的待客之道果然非同凡响啊!”她脸色不悦地继续依靠在座椅上,半眯着眼眸。
  老者身子微微地一颤,嘴角旁的肌肉抽搐了两下,大官大户的仆人显然是没有受过这种窝囊气。
  夜奴视若无睹地扭开脸颊,不吃那些梅花香饼还好,吃了她反而觉得脑袋昏沉沉,她慢慢地拧起眉头。
  老者沉默不语地看了夜奴几眼,犹豫着道:“姑娘真要我用这般话来答复主人吗?”他的话像是询问,又像是在恳求。
  “你还要我继续重复一遍我的话吗?”夜奴没有明确地答复给他,见老者步伐虽然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挺着佝偻的背脊离去了。夜奴忽然发现了自己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劣根性,她虽然不会受到庄悫的怒气的影响,但是难保这位传话的老者不会因为她的话而受到牵连,她能做的只能暗自祈祷他能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不知是夜奴的祷告发酵了还是庄悫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冷酷无情。不稍片刻的功夫,庄悫出现在大门口前,而老者则是默默地紧随其后入了大厅,老者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地板,从来不曾抬眼看夜奴一眼。
  “没想到,我们还会再次相见。”庄悫入了正位,他的目光带着和煦的笑意,说话的声音倒是清晰自然,宛如一杯凉白开。
  夜奴定了定神,反问道:“世上还有什么是庄悫你想不到的呢!”她目光滞留在庄悫这身金黄色的飞鱼服和放在桌面上的绣春刀上,看来他真是公务缠身,不是有意懈怠于她。思及至此,夜奴脸色的阴霾倒也缓和了些。
  庄悫勾起浅浅地笑意,像是品尝美味佳酿般酝酿着夜奴的话,许久才舒张开眉头,对着夜奴笑道:“有趣,太过沉静的日子总是令人感到乏味,如今有了你和他,我便不愁这日子乏而无味。”他说话的口吻带着一种难以琢磨的意味。
  夜奴发觉自己在庄悫的眼里,竟然像只被捕获的猎物般,精神勉强是振作了起来,她眨了眨眼皮,刻意压低声音道:“玩火自焚的游戏自然耐人寻味,可是你不觉得太过危险了吗?对于阁主的身份你的心里显然是下定了答案了,今日我来的目的你显然已经猜出七分了。”因为夜奴刻意压低声音,原本柔柔弱弱的声音顿时变得强势而不可侵犯。
  庄悫显然被夜奴这一百八十度的转弯的态度弄得有些猝不及防,但他并不是吃素的,应对大场面他都能够镇定自若,何况是夜奴这小女子呢!他清了清喉咙,瞅着夜奴半响,道:“既然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有何必继续装模作样下去呢!”
  “是不该继续,场景不对、人物不对,你确定要在这里谈论这件事情吗?”夜奴低低地笑了一声。
  原本以为庄悫会对她的话一笑置之,可庄悫突如其来地站起身子,一道寒冷地刀锋在夜奴眼前一闪而过,出现在夜奴脚跟前的竟然是一双耳朵,夜奴愣了半响,目光直觉性地瞪向庄悫。
  庄悫的绣春刀已经稳稳地插入刀鞘内,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夜奴的反应,邪魅地轻笑了几声,问道:“这不是你要的结果吗?”
  夜奴气得浑身发抖,他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吗?她睥睨了几眼满脸鲜血在地上打滚的老者,哀嚎声几乎掀翻她的耳膜,她愤愤地骂道:“庄悫,你这个恶魔,我看我和你已经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
  “你变了。”庄悫负手而立地来到夜奴的面前,凝视着夜奴的眼眸并没有刻意地掩饰掉他眼里的血腥、残暴,“初次见面的夜奴是可不是敢怒不敢言,现在的你倒是坦率多了,你像只小猎豹,只可惜长期困于牢笼之中,如果我早发现你的这一面,那次我是绝对不会放你回去的。”他忽略了夜奴斗笠上的白纱与那张煞风景的半边面具,食指划过夜奴精巧的下颚,轻薄之意体现得淋漓尽致。
  夜奴嘴唇毫不犹豫地咬住他的食指,嘴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她抬眸看着庄悫,庄悫俯视着夜奴,她的这种举动好似对庄悫无关痛痒,她趣味索然,缓缓地松开庄悫的食指,待瞥见庄悫食指上的一圈齿痕,她心里的愤怒倒也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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