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宠狂后之夫狼太腹黑-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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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瑜!
二楼正斟酒的西门涟几乎是在他刚跨进门的第一步时,便是注意到了他,几乎在同时他目光也朝她这边看来,两人目光于空中相接,她也不避,扫过一眼便是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了去。
司马瑜心细如发,惯会察言观色,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被他看出端倪。
她即使再恨他,也不能在此时打草惊蛇。
低头,轻饮一小口,那热辣的味道直冲口鼻,心头的那一抹狂躁才微微平静了些。
司马瑜却有些微微的失神,回神后,眸中燃起一抹奇异的光芒,用银子打发了摇曳生姿行来塞姑娘的妈妈,他领着随从信步走上二楼,一路引得姑娘们抛来媚眼和秋波无数。
他束玉冠,锦衣玉带更显身段颀长秀雅,举止里又有着贵介子弟才有的从容和尊贵,偏容貌还俊美无俦,这般的人走到哪里都是众所瞩目的焦点,其实不止是那些姑娘们心思荡漾,就连那些花楼的男客里一些人淫邪的视线也紧紧黏在他身上,连身边姑娘娇嗔敬酒都没有听见。
众所瞩目下,他行至西门涟对面椅子上坐下,唇畔含笑,“小兄弟,一个人?”
西门涟抬起头来,眸光泛寒,“干卿底事?”
司马瑜有一瞬间的失神,稍顷他克制住心头翻滚的情绪,尽量平静的道,“若是一个人的话,可介意同我并个桌?”
像,太像!
这一张面孔,多么像是午夜梦回时那一张让他魂牵梦萦的面孔啊!
‘他’……会不会是她呢?
心跳失悄然序,他搁在双膝上的手指节泛白,痛感隐隐传来。
却,得极力压制下去。
尽可能的,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西门涟望着他,心头冷然一笑,明知故问,“这么多空桌兄台偏要同小可挤,是何居心?”
“居心倒说不上。”司马瑜手指微颤,脸上那从来都是完美笑容面具有了丝丝裂缝,苦笑一声道,“你像极了我失去联系的一位故人,初见着你,我还以为你是她。”
“她是谁?”西门涟口气微微好了些,却是她强行将心头恨意压下的结果。
司马瑜心头掩不住的失望,唇色亦有些微微泛白,却不放弃的道,“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因为一场误会我们分离,至今生死不明。”
误会?
为杀人夺宝,处心积虑算计他人灭国,这是误会?
司马瑜,你当真无耻!
西门涟瞳孔微缩,面上却含笑,“尊夫人是哪里人,年芳几何?”
“她呀,今年二八有余了。”司马瑜脸上露出怀念的笑容,“她和你有五分相似,声音软糯,极爱笑。”
天知道她有多想撕了他那张脸!
西门涟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道,“兄台和尊夫人感情听起来很是要好,却是不知道是怎样的误会才使得你们分离?”
她倒要看看,他能给出怎样的解释来。
难道真的不是?
司马瑜心里悄然种下怀疑的种子,仔细一看她,虽然二人容貌相似,气质却是天差地别。若是说西门涟是需要人呵护的菟丝花,那么眼前的人便是生长在极寒之地的雪莲花,忍不住的他又想起她决绝跳下鳄鱼池那一刹那狠戾的神情,心头狠狠一颤,搁在双膝上的手指豁然紧握成拳,无声发颤。
他笑得勉强,“算了,先前的事不提了。”
“既然如此,那便喝一杯吧。”西门涟将从盘子里取出一只酒杯,斟一杯酒,递给他。
鬼使神差般他接过后便是一饮而尽,待得发现时那酒已经全入了他喉咙里,神色变了变,将酒杯轻放下。
西门涟像是没看见他瞬息变化的表情一般,“能在这相逢也是有缘,若兄台不介意的话,多饮几杯。”
她自饮尽杯中酒,浅勾唇角。
司马瑜喉头无声一滚,那股熟悉的感觉再次蔓延心扉,“敢问兄弟尊姓大名?”
“免贵姓君,字漓洛。”西门涟道。
“君漓洛?”司马瑜有些不确定的再问一遍。
“正是小可。”西门涟道,旋即笑一声,“是否想起了小可断袖的名声?”
被点中心思,司马瑜面色微有尴尬,“外人都爱以讹传讹,小兄弟生得如此风神俊秀,怎会是有断袖癖好之人?”
西门涟叹息一声,毫无心理障碍的道,“小可的确喜欢男子,不瞒兄台……”
她欲言又止,面露哀伤之色。
司马瑜不自觉被牵引了心神,“怎么了?”
西门涟苦笑一声,“此次前来皇都小可是要找一人。”
司马瑜心头一紧,下意识问,“找谁?”
“找……”西门涟摇摇手上的酒杯,垂下眼帘,“算了,说了你也不识。”
“或许我认识呢?”司马瑜脱口而出道。
西门涟疑惑地看他一眼,司马瑜察觉到自己过于殷勤,清咳一声,“助人为快乐之本。”
“呵,这样啊!”西门涟这般说着,眸中的戒备之色却并未消去,起身道,“小可之事自会解决,就不劳兄台费心了。”
“既然如此,那这酒便我请吧!”司马瑜也站起身来。
“你我并桌,这酒是小可叫的,怎能劳你请客呢?”西门涟推辞,唤来跑堂的结账。跑堂的报了酒的银两,西门涟去掏银子,面色几不可见的一变,司马瑜见状立即示意随从结了账。
二人从花楼走出来,西门涟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兄台留个住址,小可明儿一早便差人将酒钱给送过去。”
司马瑜客气道,“区区银两何足挂齿。你我能相逢也算是有缘。正好我才来这不久,需个领路的人,你若不介意的话那酒钱就当是我付你的领路钱,可好?”
“兄台客气了,小可才来这里数日,对这也不甚熟悉。”西门涟推辞道。
“漓洛莫要推辞。”司马瑜笑道,“我来这是游玩的,哪怕是你领错了路我也欣赏到了不一样的风景,也是极好的。”
这话说得圆满,倒是真让人无法推辞。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时间内不止是她变了,他也变了。
变得越发圆滑、玲珑八面,也……更招人恨!
西门涟眸子微眯起,掩饰住其中的冷色,“还不知兄台姓甚名谁?”
司马瑜道,“免贵姓朱,字瑾。”
“以后小可便唤你‘猪’兄吧!”西门涟浅勾唇角,一本正经的道。
司马瑜觉得这声调有点怪,但是看见她那一副正经的表情又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夜漓洛领路一道走走吧!”
“恭敬不如从命。”西门涟依言上前引路。
在行宫无事时金龙卫闲来无事就爱凑在她跟前同她说哪里有好玩的、哪里有好吃的,故而这一路逛下来难得的愉快。
当然,这‘愉快’是在表面上。
一路,司马瑜都在不动声色打探着西门涟真正的底细,西门涟一边佯装轻松的逛着,一边不急不慢的回答他的问题,却都是模棱两可的回答,听得越多,越是摸不着头脑。
渐渐的,司马瑜也打消了继续问她话的念头,只随她的介绍而行走着。
他一安静,西门涟除了大致介绍下景色,便也未再说多余的话了。又走了一阵子后都有些累了便寻了个小摊子歇脚,西门涟介绍这里的小吃比较有名,司马瑜的笑言定要尝尝,西门涟道定不会让她失望,于是随从被司马瑜打发去点东西了。
“今日玩得很尽兴,真是多谢漓洛你了。”司马瑜轻摇折扇,含笑的眸子望着对面的人,表情是相得益彰的温柔。
只是这表情看在西门涟的眼里,却是要多假有多假。
她忍住心头厌恶,虚以委蛇,“近日心头郁郁,和兄台走这一遭倒是舒心不少,真要说谢,那个人当是小可。”
“呵。”司马瑜笑出声来,“谢来谢去的倒是显得生疏,你我能相聚把臂同游是缘分,我既长你几岁,若不嫌弃你便唤我一声兄长吧!”
“朱兄。”西门涟从善如流唤道。
“嗯。”司马瑜笑应一声,不一会儿随从端了食物来,两人一起用。
食物的味道很是不错,两人都吃得很尽兴,可后来司马瑜却是觉得浑身瘙痒,整个人不舒坦起来,偏当着人面儿又不好挠,便是只先讲筷子搁下,显得有些坐立难安。
西门涟佯装没发现他的举动,继续吃她的东西。
司马瑜越坐,身上越是发痒,又见她并没有加快吃的意思,不由得暗暗叫苦,清咳一声,“漓洛,为兄忽然想起手边还有事未完成,便先行一步了。”
西门涟这才抬起头来,“无事,你先忙吧!”
“那为兄便是先行一步了。”司马瑜被瘙痒感折腾得几近崩溃,也便没有了说客套话的心思,说罢便领了随从快速离开了。
西门涟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唇角扯出笑的弧度。
他防着她,却未想到她带他来这里便已经是算到了一切。
卖小吃的夫妇用的一切配料都没有问题,可是这汤里的配料却有虾粉。
司马瑜天生就对一切海鲜过敏,不能沾染丝毫,否则便会浑身瘙痒外加皮肤红肿不堪。他这个弱点是她无意中窥破的,后来便是牢牢记在了心上,只是当年是记着一心为他好,如今用上时却是为了对付他。
也,真正害到了他。
西门涟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遮住眸底的幽冷之色。
于心里,她无声轻呓:司马瑜,辱没之仇、亡国之恨,我必一一亲手向你和你背后的主子讨回。你可千万要好生活着,活到,我不乐意见着你,将你活剐的那一天!
今夜,一切才刚刚开始。
将手中筷子搁下,她起身,走出小铺子时脚步一顿,唇角无声一勾起,冷眸朝着后边某一处一扫而过,那潜伏在暗地里的人狠狠打了个哆嗦,几乎以为自己会在下一刻被捉出来。却不料她下一刻便收回了目光,往远处走去。因有着先前事,他稍微迟了一些才追上去,可是他沿着大致的路线去追她的时候,却怎么都找不到她的身影了。
不得已,他只好凭直觉选了个方向继续追。
殊不知他前脚刚离开,在他身后左边黑暗的小巷里,已经从头到脚换上打更人装束西门涟后脚便是走了出来,瞥一眼他离开的方向,低下头,放飞随身携带的骨蛾,跟着它去寻找司马瑜所在的位置。
穿过繁华的大街,行到僻静小巷,再转到那幽静的官道,后终停在一处气势恢宏的大宅前。
抬头,她默默记下宅邸的位置和匾额的名字,转身敲更鼓,再不逗留,朝着远处行去。
白鹭街、乌衣巷,唯一能来去自如不受限制的只有每夜打更的更夫。
更夫,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西门涟彻底离开乌衣巷后,去老地方换下一身的伪装,将更鼓还给了更夫。
“王妃一路当心。”更夫,也是金龙卫其中之一接过更鼓后压低了声音道。
西门涟轻颌首,走出门后足尖轻点,朝着君少扬行宫的方向掠去。
“怎么这么晚才来?”
她足尖才落到行宫的地上,君少扬便是打开了房门迎了上来,鼻翼一动,便是低下头来在她身上左右使劲一番嗅,抬起头来,“今晚跟谁一起喝酒了?”
这人是长了狗鼻子吗?
她来之前都有用香薰将酒味盖住了,他怎么都闻得出来?
西门涟额头滑下三道黑线,抬手淡定的推开他,“进去谈。”
这院子里虽然安静,但是不知道藏了多少金龙卫在这,有些事还是不要让他们当八卦八的好。
君少扬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于是让开身,同她一块儿走进去。
“说吧,今晚和谁喝酒了?”
进屋子把门一关,君少扬便是将西门涟给紧紧搂在了怀里,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沉声问她道。
“司马瑜。”西门涟老实的道。
君少扬脸上露出不赞同之色,“你以身涉险,我会担心。”
就事说事,并没有对她有任何怀疑,是绝对的信任。
西门涟心头一暖,轻笑一声,“他盯上了我,我若避开定会引得他怀疑,倒不如直接面对。”
有些事,有些人,避无可避。
“你这样,我会心疼。”君少扬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当他想到她面对仇人为大局也要和颜悦色,极力隐忍情绪,他心里就很难过很难过。她是快意恩仇的人,若不是为他,也不需隐忍至此。
西门涟伸手环住他紧窄的腰身,猫儿一般偎依进他的怀里,“少扬,等你真正有能力护着我了,我便不用这么做了。所以呀,你要快快成长起来,在此之前就让我先保护你吧!”
她笑,抬起头,在他唇角轻轻一吻,那一双美眸狡黠而灵动。
“你呀……”君少扬心情再压抑,见她这般模样,也轻松了大半。
“浓缩的,都是精华呀。”跟在他身边久了,她也恢复了无忧无虑时爱玩爱闹的性子,神气地一扬下巴,“别看我没你高,我这肩膀再重的担子也扛得住。少扬,你今天是不是也发现我很厉害了?”
君少扬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抬手摸摸她的小脑袋,“是是,你最厉害了。”
西门涟眯着眼睛笑,像是被顺毛正愉快的猫儿,伸出小爪子在他眼前,“小扬子,走,扶哀家进里边坐去。”
小扬子!
君少扬危险的眯起眸子,大掌紧扣住她腰肢,“你叫我什么来着?”
“小扬子呀。”丝毫不知道危险降临的西门涟理所当然的道,她似乎也被这称呼逗乐,忍笑道,“仔细着伺候哀家,哀家高兴了就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