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宠狂后之夫狼太腹黑-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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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涟也是懂这个道理,做出让步,“那,师叔你好好休息。”
“时候不早了,你们也早点歇着吧!”奇淼送客。
“师叔告退(告退)。”
君少扬和西门涟齐齐离开。
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远处不见的时候,奇淼一挥袖子关上房门,走到那里间的屋子里,却在床前止步。
一双眸在看见床上那毫无生气躺在床上的红樊时,顿时湿润,声音哽咽,“你这又是何苦?”
……
西门涟和君少扬一起走回休息的房间,她越想越不对劲,于是转头对正和她同样坐在书桌边的君少扬道,“君少扬,你有没有发现我师叔今夜很古怪?”
君少扬闻言放下手上的折子,点点头,“我也觉得很不寻常,平日他可没有这么好说话。而且你有没有发现他说话的时候,是一副很悲伤的模样?”
“师叔以‘顽’著称,甚少有不笑的时候。”西门涟说到这里,忽然一顿,“不对,是我师兄出事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师叔说的你师兄有事并不是他的家里真的有事什么的,而是他本人出事?”君少扬说完疑惑的看她,“可是他自己是医者,你师叔又是医毒双修的能者,他能遇上什么危险?”
“有些毒,是药也难医。”西门涟想起金蟾蜍的事,眉头一沉,豁然站起身来,“不行,我得去看看。”
“我陪你一起去。”君少扬拉住她的手。
西门涟看到他眼底的坚持之色,抿了抿唇,“好。”
他们一起出门,朝着奇淼住的方向而去,可是等他们赶到时屋子里空空如也,再不见一人。
“快派人去找!”
事情真如想象一般,事关师叔和师兄,冷静如西门涟这一刻也是急了眼。
“别急,我马上派人去找。”君少扬握紧她的手,无声给予她慰藉。
“好。”西门涟的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些。
君少扬朝她点点头,吹响暗哨,唤来守门的金龙卫,“刚才你们可看见有人出去?”
“王爷恕罪,卑职并未看见有他人出去。”守门的两人回道。
“自己人呢?”君少扬眉头一沉,再问。
“有一个倒夜香的出去了。”两人中的其中一人道。
君少扬看向那人,“往哪个方向去了?”
“就是出去,转弯向前,南边的林子的方向。”那人道。
“传本王口谕,往东南方向追,务必把人追回来!”君少扬冷声下令道。
“是。”两人一起退下,往外走去。
西门涟目送着二人离去,仰起头对君少扬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我师叔既决心要走,是鲜少有人能拦得住的。”
“你先别急,我先召集人过来问问。”君少扬安抚她一声,拉着她到里屋坐下。
西门涟也知不能急于一时,坐在了桌边,眉头却是不自觉的拧紧了。
“在事情未得真相前,不必太担心。”君少扬抬手,轻推开她眉心间的褶皱,朝她安抚一笑,“在这等我,很快回来。”
那样的笑容,似有魔力一般,她躁动的心顿时沉寂了下来。
“好。”西门涟点头,唇角也扯出一抹弧度来。
“嗯。”君少扬笑应一声,走了出去。
此时月亮才从乌云中露出小半张脸,连带着它周围的星子的光芒都不复昔日的灿烂耀眼,整个天空就好像是被淘气的孩子丢掉的黑白棋子所成,一片杂乱。
而院子里,也是乱作了一团。
“怎么回事?”君少扬走出来没几步就看见这样的情形,顿时沉下了眉头。
“王爷!”
“王爷!”
两帮正厮打的人马顿时分开来,鼻青脸肿的王彪和和他差不多情形的猴三儿走出来,齐齐跪在了他的脚边。
“王彪,说!”
君少扬冷厉的凤眸扫过王彪脸上伤处,那眸光越是凛冽冰冷,脸上更是犹如罩了一层寒霜一般。
空气的温度,也随着这一声冷喝而变得冰冷。
两方的人马皆低下头,一双双垂在大腿侧的手却都是不甘心的捏紧拳头,身体紧绷如拉满的弓,随时准备爆发时给对手来上那么一顿胖揍!
王彪身体一颤,却是倔强的抬起头来,“王爷,我们不愿意和这帮子匪类再待在一起!”
一阵阵咬牙的声音响起,静夜,尤为刺耳。
猴三儿于此刻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幽暗沉冷,“王爷,哪怕再让草民选择一次,草民也还是选择动手!”
他重重一个响头磕在地上不起!
“王爷,这帮子匪类蛮横不讲理,且骂人句句都是骂娘极其刺耳,说动手就动手,我们兄弟被打伤了好几个。”王彪一指猴三儿,“尤其是你,你最先动手不说,还叫一帮人和我们对打,我们要是不还手,难道还等你把我们打死了不成?!”
“你这狗贼,莫要颠倒黑白!”后边的史扬忍不住怒吼出声来,就要朝王彪冲去,却被山子和大柱给拉住了。
“王爷,打人这件事草民承认,但是绝不承认这是错!”猴三儿抬起头来,咬住嘴唇,用力的捶着自己的胸膛,“草民的性命是漓洛用性命换来,今生今世草民和兄弟们的性命命就是她的!这帮子什么都不懂的人说她是妖孽、说她是祸害,说她会给所有人带来灾难,草民忍不下这口气!别说只是动手打人,即使跟他们拼命草民也不怕!”
“王爷,您听到了吗?那漓洛,真的是会妖术啊!”王彪愤怒的控诉道,“漓洛杀了他们那么多兄弟,还能让他们对她这么死心塌地,若不是用了妖术对他们施行蛊惑,他们会这样吗?在那山林,她若不是用邪术怎么能从那野兽群的围攻里全身而退?还有王爷您啊!若不是她对您用了邪术,迷了您的神智,您堂堂王爷怎么会被贬谪到这里,受这等的苦楚?一切的一切,都是从漓洛出现开始的啊!”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啪啪啪’
却在这时三声巴掌的清脆响声突兀的响起,所有人均是一震,目光不约而同望向那发声处。
西门涟踏着月光正往这边走来,扬起玉腕衣料滑下露出些许白皙的肌肤,是如玉质无异的质感。衣裳洁白如云的云烟绸,软软的贴在她身上,流苏静垂的纤纤细腰处玉扣紧紧一束,有着弱不胜衣的纤柔。可是她那精致若雕的面孔上,那一双黛色长眉下的眸中却闪耀着幽暗的光芒,唇角平且直,下颌微抬,眸光扫过一干人时,唇微翘,勾起了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弧来。
“小洛儿,回去。”君少扬犹如坚冰一般的脸上,有了一丝淡淡的情绪波动,声音冷而沉。
他不说话的时候,才最愤怒。
西门涟走到他身边,扬起小脸,娇娆的笑靥绽放,“你,可是在命令我?”
她却是模样越妖娆,越不能惹。
“要杀王彪,动手,我来!”君少扬深深凝望着她,他不知道王彪的话她听了多少,但是他知道她现在很生气,很生气,气到随时可能动手杀人!可是王彪是他的部下,她若动手,必定后患无穷。
“王爷……”王彪一脸的不可置信,他这是听错了吗?
王爷……王爷为了一个女人,要杀了他?
他顿时,浑身僵硬。
“杀人,多脏啊!”西门涟娇嗔一声,兰花般翘起的手指在君少扬宽阔的胸膛拂过,看着他更是幽深的黑眸,她脸上笑容越发妖媚,一双明眸却清澈透明宛若孩童般纯真无邪。身子一旋,却是到了猴三儿的身边,她弯下腰,“你说你无错,那么我来告诉你,你错在哪里。”
那模样,既妖且魅,简直就像是画卷里走出来的九尾狐妖。
君少扬沉下了脸,他不喜欢看见她和别的男人靠得那么近。刚动身,却发现她先前拂过的地方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刺痛感,脚步顿时僵在了原地——她点了他的穴!
猴三儿只咬牙,不说话。
“你错在没有摸清对手的实力就冒冒失失地动手、错在固执愚笨在他人靠山前还口出狂言。”说到这里西门涟咯咯笑出声来,一双眸中却燃起嗜血的杀意,“不是有说让你们打得过就打,下狠心了就杀,对手太强大就撤退养精蓄锐以待日后卷土重来杀他个片甲不留吗?怎么,现在是和人死磕磕上瘾了,一日不挨揍就不痛快了,嗯?”
一席话,犹如一记闷锤狠狠砸在了众人的心头。
这些,她教过他们的——训练时对自己狠了,对付敌人才能更狠。一时敌不过不代表一世敌不过,她不需要他们做横行霸道的虎,而是要做潜伏在暗地里的毒蛇,养精蓄锐摸清楚一切后,再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猴三儿面庞浮上羞愧之色,低下头去,“小的知道错了。”
“小的知道错了!”
猴三儿背后一干人等,皆是朝着她跪下,一个个头几乎低在了尘埃里。
“你叫王彪,是吧!”西门涟并没有叫他们起来,她笑吟吟地走到王彪的身边,蹲下身来与他平视。
她是笑着,笑容满面,可是王彪却生生打了个冷颤,眸光闪烁。
“看着我!”
西门涟只是一根手指就将他别过去的脸给扳到了眼前,犹如千年寒冰的眸子直逼入他的眼底,玩味的道,“你看不起他们是匪,我也看不起你这只会在背后说人的长舌夫。既然我们相互看不顺眼,那么一战泯恩仇,你不是说我会妖术吗?别人说的总不如亲眼所见那般真实,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好好看看我是怎么用妖术的,嗯?”
“战……就……就战。”王彪想说的有底气点,可是真正说出来时,舌头就好像被打了卷儿一样。
西门涟豁然起身,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彻底收敛,眸光灼灼逼视着他,“十日后,也在这时候,山野丛林我们决一死战!你若输,那么带上你们所有参与的人于被俘虏后朝我们磕十个响头并赔罪,脱光衣裳在肚皮和背后写上‘我不如匪’四字保持一整天,从此无论在哪里看到我们都必须退避三尺!”
咄咄逼人的话激起了王彪骨子里的血性,鼓起了勇气喝道,“你输了呢?”
“我?”西门涟好像听到可笑的笑话一般,笑出声来,那盯着他的灼灼的眸中也多出几分轻蔑。
王彪顿觉毛骨悚然,却还是喝道,“你输……”
“我不会输!”西门涟冷声打断他的话,身体极具压迫性的俯下来。
王彪一瞬间有泰山压顶的错觉,紧绷的身体微微发着颤,一张脸也是变得青白交替,冷汗涔涔,一颗心揪得紧紧的,直发疼。喉咙好像被塞住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以前没有输过,现在也不会。”西门涟在他耳边轻声道,那声音幽幽且森寒,“王彪,做好准备吧!要么输了按照我说的去做,要么我把你们的人皮一层层的揭下来,相信我,这事我没少做过……”
在王彪惊骇欲绝的目光下,她直起身子,长袖一挥,隔空解开君少扬的穴道,却走向了和他房间截然相反的地方。
君少扬并没有追去,沉冷的凤眸盯着她的背影,“我不会和你对战。”
“怎么办呢?我想。”西门涟止步,却并未转过身来。
“我永远不会与你站在对立的位置,现在不会,以后也绝对不会!”这是他的坚持。
“我们之间不存在对立。”她声音幽幽,“你有效忠你的部下,我也有坚定的追随者。你的部下可以轻辱我,却不可侮辱、看轻他们。昔日他们为匪又如何,都死过一次,那便是已经重新为人。我既拼了性命也要保住他们,那么必定会带着他们破开命运的束缚,堂堂正正站在这片天地,建功立业、光宗耀祖成为不逊色于任何顶天立地男儿的存在!”
那掷地有声的话透出铁一般的坚决,跪着的众人无不红了眼眶,她的维护,让他们动容,心窝子都暖了。
“主子!”
山子噗通一声跪下,双目含泪,“俺发誓,一辈子只对您一个人忠诚!”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猴三儿今夜歃血为誓,今生今世追随主子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粉身碎骨在所不惜!”猴三儿一口咬破手指,指天发誓。
“我石大锤(我大柱、我史扬……)歃血为誓,追随主子,永不背叛,死而无怨!”
一干人喝声震天,滴滴鲜血沿着他们咬破的指尖不断滑下,那一张张汉子的脸上写满了至死不悔的忠诚,和火一样的炽热的崇拜之意。
西门涟眼前一花,错觉的看成了昔日她手下的凤凰军,轻抬手,“众将平……”
指尖一瞬间凉透……
她看清楚了,眼前的人还是那些人,并不是她以为的凤凰军。
一抹苦涩从喉头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她眸有微红,声音因疲惫而显得暗哑,“都起来吧!”
“是。”
一干人都起来了,欣喜不已的围着她。
“今夜好好休息,明日继续训练。”西门涟螓首低垂,也不多说什么,径直往前面走去。
一干人浩浩荡荡跟了过去,不一会儿这里就只剩下君少扬和王彪等一干金龙卫。
月夜更静,就连风声也于此时戛然而止,这氛围近乎凝滞。
君少扬负手于身后,冷漠的眉眼一一扫过他们,一干金龙卫皆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尤其是王彪,先前西门涟带给他的惊骇才刚散去,又感受这般的威压,身体抖得越发厉害,一颗心噗通噗通噗通跳得飞快。
时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