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香入骨:帝欢-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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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婳吃惊不小,猛地后退一步。
那天还好好的,怎的突然就病重了?
若真有个好歹。。。。。
她心里微奇,忽又明白,不禁一阵恶寒——既是皇帝病重,毕竟不是病危,她的医术所有人都知,比那些太医院的高了不知多少,南宫耘竟然将她留在这里而没有让她去救皇上?!
怪不得他昨日说谁传唤她都不要离开,这个当口,打安亲王主意的必是不少,一条抗旨不遵她便百口莫辩。若说是保护,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圈在抒阳居里罢。
可是,他为什么不带她去呢?那毕竟是他的亲生父皇,他会为了。。。。。小宠的她而犯这个险?
一个激灵闪过脑海,若是昨晚立了储,谁最希望皇帝死?若没有立储,又会是谁呢?
储君未立,三子在朝,各占一派。南宫烨和南宫诺更是手握兵权。一旦承嘉帝病危,逼宫势在必行!南宫耘呢?胜算又有几分?
绾婳摇摇有些濡湿的螓首,他虽是得宠亲王,毕竟手中一骑的兵权都没有啊!倒是南宫诺,似是胜算大了几分。
不过,宫中这么安静,想必还没有出现动。乱。
她定了定心神,问星小,“王爷现在在哪儿呢?”。
“不知道,应该还守在皇上跟前吧,我听说今早,几位王爷都匆匆进宫了。现在皇上也不知怎样了。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星小小心翼翼地问道。
“能怎么办呢?呆在这儿等消息。”半晌,绾婳忽又低声道“带上药箱,去养心殿。”
星小吓了一跳,“小姐,万万不可啊,若众皇子都在养心殿,您这就是无谕擅闯,是大罪,而若这宫里乱了,您这可就是自投罗网啊。”
绾婳笑着说,“你这丫头,说什么呢?若没事,我回来就是了么,再者,哪就这么容易就乱了呢?”她说着自己慢慢去到那大红衣柜前,取出药箱,打开,看了看,又轻轻合上。
星小却不敢再说什么,这时的绾婳眼眸那么静,那么笃定。她和采儿忙拿了披风和大油伞跟进了茫茫雨中。
茗安噗通一声跪在绾婳脚旁,“王妃今日要出这门,就先一刀宰了奴才吧。王爷叮嘱,无论如何不得让王妃踏出这抒阳居一步。”
绾婳斥道,“你让开,你这奴才今日怎么总跟我作对。你主子这会儿生死不知,你就跪在这里拦着我,真是白养你了!”
“王妃,这宫里的事瞬息万变,您就呆在宫里,王爷才能放心谋事啊。”
“谋事?”终于说了,绾婳揪着他的衣襟,“王爷要做什么?”
茗安摇头,绾婳第一次动了怒,松开她,径直向宫门口走去。
*
茗安紧跟而来,绾婳轻轻撇嘴,这是你逼我的。手中扣了一枚银针,假意脚下一滑,星小双手打着大油伞,采儿还在茗安后头。茗安只好忙得伸手扶住绾婳,她是主子,他不敢逾礼更不敢松手。趁这当儿,绾婳银针刺入茗安
肋下,茗安本也是高手,可是此时风大雨大,银针的风势完全被暴雨雷声掩住,绾婳这一下竟得手了。茗安暗叫怎么又被算计,一时昏晕过去,还死死拽住绾婳衣袖。
绾婳看着紧抓着自己的手,低叹了一声,轻声道,“你俩帮忙,一起把他扶回房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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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忙乱,绾婳轻轻地换上茗安的侍卫跟班的衣服,将自己的衣服堆在茗安身边,小声道,“谢谢你哦,宫中行走不便,要不是你,我还想不到要换了你的衣服去。”她背了药箱,嘱咐二人,“你俩便在这里好好呆着,我去去就回。”
二人还欲跟着,绾婳斥道,“一个侍卫带两个大丫鬟在宫里走算怎么回事?你们不要给本小姐惹事了,呆着。”说完慢慢撑伞低着头走进忙忙雨中。
星小道,“采儿姐,你有没有觉得,小姐说话倒越来越和王爷像了。可惜王爷也只有在小姐面前才这么说话。”
采儿看了一眼只着内衣的茗安,皱眉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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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婳费力地撑着大伞,向养心殿方向摸索。
幸而皇宫布局,极是讲究。前殿后寝,皆遵至阳九数。中轴九层,两侧东西六宫,以东为尊,上次所闯的长春宫当在东中,东首慈宁,正中坤宁,养心殿必是要建在坤宁前的,她一路张望默默数来。
雨帘盛大,几乎模糊了视线,巨大的雨珠铺天盖地地落在一旁的荷花池上,腾起一层朦胧的水雾。
从抒阳居一路摸到这荷花池边,她记得荷花池便在长春宫外,那这里便过了后三宫,坤宁宫便由这直直向前,那养心殿也在前方没错了。宫里这么安静,肯定一切都还好,她心道。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瞟了一眼荷花池,忽的冒出一阵胆寒。
加快步伐,匆匆向前赶。她想,她只看一眼,若耘、诺二人安好,她便偷偷回来。
若不容乐观,她会先尽力救活承嘉帝。毕竟南宫耘。。。。站在浪尖,却没有兵权在握。怕是凶多吉少。
她心里正盘算着,一个身影突然从眼前忽的出现又消失。她停住脚步,转头查看,四下皆是漫天的雨雾,远近目之所及,一个人影都没有。心里涌出些颤颤的疑惑,刚才那是幻觉?
再一步向前,远远看到,月白衣袍的俊雅男子,却从旁边的长春宫缓缓走出。
绾婳大喜,正欲出声唤他,却见从他身后又雀跃着跑出一个女子,将他从后抱住。
绾婳心里似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扯了一下,疼得有些锐利,呆站在那里,微微张开的嘴,动了动,再也出不了声。
是啊,他没有兵权,但是,纳兰家有啊。。。。。
自己的心思算什么,她苦笑,自己太天真了,以为这样可以帮到他吗?转身回去吧。
却恰巧看见,雨幕后,一人青白衣袍,藏在荷花池池旁玉栏之后,与青白玉几乎合为一体。在他手中,一支利箭对准前方依偎的男女,弓拉如满月。
绾婳低骂了一句“混蛋”,便从侧面扑去纵身向前抱住那人。那人虽被她抱住,手中却丝毫不乱,弓满力足,只需松手,一箭就要射出。
绾婳一急,妹的,她未伤的肩膀背着药箱,便一咬牙用受伤的肩膀向他箭上撞去,整个人都扑撞到他怀里。她心中有愤,助跑后力势甚急,竟将那人撞得一个趔趄,差点落入池中。被她扰了计划,那人甚怒,五指成抓向她抓去,
醉君前(四)
绾婳厌恶地看那人伸到胸前的爪子,急中生智,摸出刚才刺晕茗安的银针,狠命扎向那人胸口。那人没想到她会有此动作,竟让她得手。她扎的是檀中大穴,被扎者一时浑身酸麻,她趁机那人背后推去,手中整根银针恰好全部没入他的大椎穴,那人立时站立不稳,向身后池中跌去。
绾婳心神惊惧,浑身湿透,她定定神,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改了主意,向长春宫门口那两人走去。
一步还未迈出,却不妨,脚踝一紧,却是那人竟扣住了池边凸物没有落下!他抓住她的脚腕,狠声道,“你去死吧。”将她向后用力抛出。
绾婳没有可依附之处,还未来得及出声,便扑通一声落入荷花池。
她奋力蹬动,水花溅起,在铺天盖地的雨中,却挣扎不出一点异样。
*
南宫耘听见池边有动静,登时警觉,起落至池边,四下查看,却见池水在暴雨击打下腾起整片水雾,圈圈荡荡,整池水破碎不堪。不觉皱眉。
“耘哥哥,怎么了?”
“没事,涟漪狼藉,倒可惜了这一池子的荷花。雨太大了,走吧。”
我就在这里,你却看不到我。
无辞竹叶醉君前,原来如此。若能有一刻在你身前,便毫不犹豫饮尽来路风雪。
无怪乎荼蘼愿尘封一开到尽,彼岸花甘离分生世纠缠。
这一池子的酒水,够我好好醉一场了。
*
养心殿外长廊,林敬、罗永正、齐宣、董三言等一干重臣焦急地等着。他们在长廊之内,有檐壁遮雨。在廊外,还有一干品级稍低的大臣,听到皇上病重,他们都急急从府中赶来,跪在雨中为皇上祈福。
殿内,侍疾的众皇子侯在屏风外。南宫谟刚刚赶回朝歌,便惊闻帝疾,也匆匆赶到养心殿。看见南宫烨、南宫诺和南宫谚已然在此。环顾一圈,他小声问,“五哥,二哥人呢?”
南宫诺摇头,“半夜就来了,这会儿不知道去了哪儿。”他说着也出了养心殿。
恰好太医从里走出,南宫烨迎上,与太医低声说了几句,然后他出门对在外候着的一干大臣朗声吩咐,“众位大臣都是国之栋梁,若因此生病发热,倒是大辰的损失,本王已派人去拿了油伞来,大人们都请先回去罢。”
众臣一时不语,太尉罗永正随即应道,“是。”与众人告辞,率先走了。
齐宣紧跟着也离开了。众大臣看了,也便陆续跟着走了,最后只剩下太尉林敬和董三言。
林敬四处环视一周,向南宫烨问道,“礼郡王,不知恒亲王可在?”
南宫烨撇撇嘴角,“刚才还在,这一转眼不知道去哪儿了。林太尉,董大人都是找五弟吗?那还请稍待片刻。”
林敬道,“下官有些事关安陵部兵的问题想要向恒亲王咨询一二,既是他不在,礼郡王掌管军机,那自然说与礼郡王听。”
南宫烨微笑,“大人请讲,小王洗耳恭听。”说罢脸色微冷,看向董三言,“不知董大人可还有事?”
董三言点点头,“礼郡王,皇上曾找下官嘱咐过祭祖之事。现在皇上龙体抱恙,正是应当祭祖礼天的时候,还望众位王爷拿个主意。”
南宫烨应了一声,恰巧南宫谚急急步出,“三哥,父皇醒了。”
南宫烨忙丢下二人进去。
董三言眼里划过一丝疑惑,二爷五爷呢?这种时候跑到哪里去了?
*
南宫诺走出养心殿不远,一道内侍身影落在眼前,垂首低声,“王爷,属下们来迟一步。”
“什么意思?”他蓦地一顿,停下脚步。
“属下们到的时候,顺侧妃落入荷花池,当时安亲王也在,属下不好露面。待安亲王离开,属下们再看,顺侧妃,已经沉了。”
他让影卫过了辰时进宫,无非是做了最保险的预算,既能不牵连二哥,又能在意外情况下保得她平安。况且现在一切都还安稳平定,父皇的病。。。。更是没有大碍,她怎么会!
南宫诺脑袋轰的一声,竟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手中靑伞飞出***青砖,他一把攥起那人衣领,咬牙道,“找了吗?你们找了吗?!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本王找出来!滚!”
他说完自己先是纵身,向荷花池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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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愈发滂沱,百亩荷花池,整波碧水碎裂动荡,腾起浓浓一层如烟水雾,远山如黛,宫中红墙绿瓦,生动依旧。
南宫诺站在漫天雨幕中,目之所及,皆是苍茫,连个人影都没有。
“爷,人掉下去已经一刻了,属下们都找了。没有人呼救,也没有人上岸。”
“她是从哪里掉下去的?”
他眼眸低沉,握紧双手,一刻钟。。。。。明绾婳,你在玩什么,赶紧上来!
“就是这儿,当时侧妃看到有人暗袭安亲王和。。。。。。。”
影卫话未说完,南宫诺已经纵身跃入忙忙雨帘中的荷花池。
在他跃入之前,他的心里忽然涌起一丝绝望和强烈的悔意——若这次
她回来,他不会再放她给二哥。
在虞域,你不问来路下沼泽为我血引青蝎紫蛭,今日,给我一个机会,我不问缘由,明绾婳,只要让我救回你,好吗?
荷花池底都是被波浪卷起的淤泥,浑浊而不能视物。他屏住呼吸,一扎到底。伸手摸索,荷花池也甚宽,他和水下的影卫向两边一尺一尺地排查。也正是这时,他才忽的想起,她不会水的啊!
那日在青蠎山,她也是根本不会水的啊,却那么就下了泥潭。你真是。。。。胆大妄为。
他这么想着,心却忽的猛痛起来。是不是他和二哥都把她想得生命力太顽强了。以为她次次都能逃过劫难。
这么大的荷花池,她不会水能去哪儿呢?!
手下忽的接触到一条柔软漂浮的布带,他心里猛地一震,喜悦还来不及袭上心头取而代之已是重重的恐惧——万一,他碰到的是一具冰冷柔软的身子。。。。。。。。。他闭着眼,他手忙脚乱地拴着带条向下摸索而去,触手之物,他喜悦的心,忽的顿住,僵硬。
那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箱子,陷在了泥沼中。他还是将它提出了泥潭,随手一背,继续搜寻。
脑海中猛地闪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