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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媚香入骨:帝欢-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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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凌烜冷汗沁出,满脸不解,“王爷何出此言?”

    南宫诺落在花船上的凤眸却忽的暗沉,不再答话,脚下加快,托着夜凌烜施展轻功向燕然馆方向而去。

    夜凌烜原先并未料到南宫诺会出现,送他回燕然馆?哼,他手中微微扣紧两枚银针。

    南宫诺挟着夜凌烜飞身疾行约两里,远离了护城河畔的嘈杂喧嚣,已到了高官富贾的府宅附近,燕然馆便在两条街后,家家户户门前悬着夜灯,倒也明亮。

    他手中银针已亮,正待向南宫诺肋下刺入,忽的被轻扔在地。

    待他站稳,南宫诺冷冷道,“王爷,此处不远便是燕然馆,诺便不再送。”

    他暗暗收起手中银针,“恒亲王确定不将安平送回馆中?”

    “二哥与我已有救人之份,便是王爷再出什么差错,也不好都怪在大辰头上。既是王爷的命,你自己选吧。”

    他冷冷说完,便转身向护城河岸方向疾行离去。

    南宫耘还在混战中,他不知二哥功夫的底线,却知他气力不允久战!而那群黑衣人个个身手不凡。再者,他瞧那花灯,甚有蹊跷!

    剩下不远的路便到燕然馆,如此一闹,夜凌烜总不该拿自己的性命,换一个没实质的名头。

    绾婳默默盘算了一下时间,估摸这会儿夜凌烜该是快到府中了。

    她冷冷对凉欢道“你主子是堂堂安平王爷,西夜使臣,如何却言而无信?”

    凉欢不语。

    “两刻已过,我要走了。我应约而来,是你们王爷放我的鸽子,这可不怪我。”

    绾婳说着看也不看他只管匆匆往外闯。

    府中人似乎确实是遵着约定,随她。便任她向外闯,谁也没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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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唳(六)

    绾婳急匆匆向门口奔去,心中狂跳,深怕她走得慢了,凉欢他们就会把她不客气地抓回来。

    迈出府门的那一刻,她觉得外面的月色是多么迷人,空气是多么新鲜,还带着缠绵的幽香。

    幽香。。。。。硬着头皮望向撞面来人,眉丰俊逸,面色苍白,正是日前见到的夜凌烜。

    “怎么,这么快便等不及要走吗?安亲王可还在花灯会上纠缠呢。”

    绾婳这才看见他的右臂鲜血淋漓,心中一惊,不知灯会发生何事,也不知南宫耘是否安全。后又想,那厮既和月昭仪在一起纠缠,那自是没事。

    深吸一口气,转身先往屋里回去了。

    夜凌烜即刻便来,右臂的伤只做了简单的止血。

    “不知王爷叫我来此,到底是何以?”绾婳一句话都不愿和他客套。

    夜凌烜一声低笑,“慕容姑娘心心念念为母报仇,本王瞧来,似乎也没那么迫切么。”

    绾婳微惑,慕容姑娘?

    却听他立刻改口道,“抱歉,抱歉,今傍晚时才去见了一位隐士慕容,一时未改的了口。是羽鸢,羽鸢姑娘。”

    绾婳冷冷道,“难道王爷对我母亲的故去很有兴趣吗?我只是好奇,你为何硬塞给绾婳羽鸢这个名字。”

    “羽鸢倾国倾城,姑娘之貌亦清艳天下,仅这一点就足够。”夜凌烜抿了桌上凉茶。

    他并不准备告知得知自己身份的来由。绾婳不语,她不想听他胡扯。

    悄静。

    “是你的夫君,南宫耘,害死了你的母亲。”

    一句话突兀的闯进绾婳的大脑,她一时有些反应迟钝。

    他这话什么意思!

    她身形微微一晃,“王爷,何苦,乱放厥词。”一双秋眸紧紧盯着夜凌烜,昂首一字一顿。

    “本王只是不愿羽鸢被南宫耘表面的情意欺骗,日夜陪伴在杀母仇人身边越陷越深。”

    “你胡扯!”她低吼出声,脑中皆是那个男人的背影,一身落寞的风华。

    “安平王爷以为用这样的谎言就可以挑拨我二人离间已达到你的目的吗?可笑,羽鸢告诉你,不可能,你要什么我都不会给你你不要再费心思了,没有用!”

    抒阳居,他打翻她的手中的锦盒,明黄圣卷滚落,血红白莲凋敝。念此,她心中安顿。

    “南宫耘四年前曾暗中前往虞域,这事甚至连承嘉帝都不知。他带去的随从除了贴身侍卫,回来后都莫名失踪。”

    绾婳冷笑,“既连承嘉帝都不知,你怎么会知道?”

    “西夜的黔门曾准备暗中将他杀害,以触发动。乱,凉欢,便是那个派去的杀手。”

    “那又如何?四年前去往虞域的人多得是。”绾婳心脏忽跳得急速,有些痉。挛地痛。有些破碎的片段模模糊糊拼凑。

    “南宫耘在虞域遭刺,凉欢用的是独门毒药凤鸩。却被南宫耘反袭,毒药也落入他手。你的母亲死于什么?旧疾复发,对吗?你明府里的天霜地魄,有什么旧疾救不了。是旧毒复发吧!你以为你母亲如何能带着你从赵炫手里逃出来?那时她就中了凤鸩的毒,就用过这两味药,她没有想到她还会再受一次这种毒药的折磨!这毒毒发时有多痛,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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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唳(七)

    夜凌烜站起,眸色沉沉。“那凤鸩本就是独门毒药,外人怎会配得?南宫耘既能拿去,怎会看不住落入别人手里?”

    “你不信吗?不信你大可以回去找找看,那凤鸩的毒是五个人的分量,南宫耘不是儒士吗?自然不屑用这种下三滥的毒药罢。”

    绾婳浑身一颤,她发现过这个秘密。母亲,确实死于旧事,这样听起来,似乎都很合理!

    不,她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可是夜凌烜把这些事都说了。

    她冷笑,“哼,你以为我会信吗?当年之事若是你们故意假手于他,嫁祸栽赃,也大有裨益。”

    “你们根本就不是刺杀,不过是一场做给明府做给南宫看的戏。你们以为会有人不忍她死,从中生出枝节,你们便可一边手握她的命,一边追寻你们要的东西。既在明处,也伏在暗处。”

    “只是没料到,她死了。”

    绾婳狠狠瞪着她,“对吗?”

    “对,也不全对。”夜凌烜自得笑笑,却为这女子吃惊。

    “那么,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目的?”绾婳双手握紧,指甲陷入掌心。

    “这样说多难听,什么目的?本王不过是不想你被杀母仇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有悖孝道,成。。。。。。。”

    “我母亲的死我自己会去查,要你废什么话!”

    绾婳蓦地咬牙低吼,“王爷放在我身上的心思趁早消了吧。我祖父李常灭族一事西夜逃不出干系,你有多大信心认为能从我这里要到东西!”

    “即使家中之母死有冤屈,我亦不会做那通敌叛国之人!”

    绾婳侧身大步向外闯去,身后之人嗓音冰冷而自负,令人生惧生厌。

    “别说的如此坚决,羽鸢。我夜凌烜也不至于恬不知耻问你要那大辰的宝贝。”

    夜凌烜一步步逼近她,

    “他为何从不告诉你他去过虞域,他为何对南辰如此熟稔?你自己想想,他若养在深宫,怎会如此清楚街巷的餐饮特色?”

    “你一路所吃的荷叶鸡,冰糖杏脯,你当真就以为真是人家店里的东西?你当真以为今晚出行的只有你们二人?”

    “你心里明明就在犹豫,羽鸢,你早就怀疑过南宫耘跟你母亲的死有关吧。其实,你根本就不信,不信你自己,也不信南宫耘!否则今天你必不会在这里!”

    “你以为自己相信他,可是你还是想知道到底谁是凶手。你这是害怕,羽鸢,你害怕你母亲的死是由南宫王朝一手造成的。那样你无论怎么做,都是错的。你把手里的东西交给谁你都不能原谅自己。可是难道不是吗?”

    绾婳痛苦地闭上眼睛,即使南宫耘不是直接杀害母亲的凶手,母亲的死也和他离不开关系。只是不知,隔岸观火,这是承嘉帝的意思,还是南宫耘他。。。。。。

    她复睁开眼睛,双目灼灼,冷笑,“你闭嘴。赵炫灭我外祖父一族,他和西夜黔门是同门师兄,所以,谁是背后主事,你以为我羽鸢是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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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唳(八)

    她竟然叫他闭嘴!夜凌烜眼眸阴利划过,他皇后嫡出,在皇子中位置极高,谁敢说他!

    绾婳从他身旁疾步走过,他冷笑道,“随你。但南宫耘在十里半街,不知这会儿是死是活。要不要报仇,你看着办。若过了这次机会,再想杀他,你没有这个本事。你想想清楚,若是你舍不得,求求本王,本王兴许也能保他一命。一切按你羽鸢姑娘的办。”

    绾婳脚步一滞,笑了,“他既是我的杀母仇人,我救他何用?杀母之仇,我必是要报的。王爷带伤而归,还是不要再去了。”她眼角浑带着天成的媚意和可恶的轻蔑。

    离开燕然馆,绾婳越走越急,到最后简直拔足跑了起来。没有方向,她只是想离开那个地方远一点,再远一点。

    漫无目的,逐渐停下来的她只觉得浑身瘫软,扶住身旁的一棵老槐树才勉强站稳。

    大火,便街是焚烧的气息,母亲带着年少的自己,从后门夺路而逃。

    藏在破庙里的黑夜,身边时凶饿的野狗,母亲紧紧把自己拥在怀里,她的肩膀因此留下了丑陋的疤痕,她原是多么爱美的人。

    最后自己落水,母亲仓皇下水,她背着昏迷的自己一脚深一脚浅地向家里赶去,想必仍故作镇定地安慰着人事不知的自己,那巨大的恐慌和不安,自己体谅过吗?

    母亲啊。。。。。。

    她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等她从昏迷中醒来,母亲已经,不在了。

    十里半街。。。。绾婳握紧双手。若要报仇,你便去寻他。若过了这个机会。。。。。。

    男人的话在脑海里无意识的盘旋。

    回宫吗?不。

    那么便去十里长街吧,去看看,那个害死她母亲的夫君是怎样一幅场景。

    南宫诺轻功卓越,丝毫不输他二哥,单身一人不到半刻便重回到护城河畔。

    此时水流甚缓,南宫诺远远张望,心中一松,终是赶上了!

    任大批花灯和两只船摇摇晃晃向皇宫方向而去,南宫诺闪身进了一家酒楼,一锭金灿灿的金子砸至老板桌上,

    “老板,你这儿的酒,我包了。我数十声,全部给我搬到前方百步的小桥上。少一坛,你这酒楼就关门装修一个月。”

    老板惊,“快。快!你们这群小兔崽子,赶紧动手!”

    刚才夜凌烜貌似体力不支,踩船过河,却让他意外看见了花灯中的绢帕!

    心中略一思忖,便已震惊,这是让二哥和绾婳被众人起而攻之的手段,里外讨伐,就连承嘉帝想必也会怒疑此子暗中谋朝篡位。

    夜凌烜回府途中若出了意外,明日他便是罪魁祸首。

    但是,他必须,要赶在这破船流经皇宫前,毁了它。

    南宫诺走时,带走了酒楼最亮的烛灯。

    后来的年岁里,安陵百姓依然胆寒于花灯节那晚的刺杀,和护城河连绵十里的大火。

    那场大火,焚毁了花船和所有还未来得及许愿的花灯。

    人们说,那是长歌为了惩罚三月三在长风楼那日,有人扑灭了一位姑娘身上的灵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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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惊(一)

    夜凌烜二人一离去,众黑衣人渐渐都向南宫耘一方靠近。

    忽有人说,“这是南宫王朝的安亲王!杀了他,足以弥补今日之事!”

    众人一听,如打鸡血。蹭蹭蹭打翻夜凌烜那几个不成器的近卫,将南宫耘团团围住。

    南宫耘凤眸斜飞入鬓,虽是一人独战,神色依旧疏朗,不见云月。

    折扇绕腕,似刀似剑,扇面展开间银光淡淡,他身形甚快,双方一时相持不下。

    他心里却并无十分把握,这群人似是下了铁心,势要他致命来复命。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是抽气间肺脉刺痛愈发厉害。

    众人似乎从他的身形中感到不适,相互一使眼色,几把剑一起向他刺去,强大地剑气带起了南宫耘月白的衣袍,袂带飘飘。他折扇虚撤,纵身急跃,在半空,他能看见对岸人群正在有序撤离,更瞥见,远远处有大火绵延。

    南宫诺那货该带夜凌烜走远了罢,爷我也撤了。

    南宫耘心想着,眉峰却忽的一皱,肺脉的痛让他不能再冒险提气。折扇合,正对一人扬指的剑尖。那人本以为一击便可将南宫耘撕成两半,却手腕一阵剧痛,一条胳膊竟从腕骨至肩胛骨寸断。他大叫一声松手,南宫耘却借此力一跃,已在一丈之外。他不敢施轻功离开,恰巧身旁有匹驾车瘦马,他牵过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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