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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媚香入骨:帝欢-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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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为什么?”绾婳忽然有些后怕,她只是猜到,洞外和山岩里是两个幻象,遂抓着南宫耘跳了下来。却没想到,却也可能落入不同的幻界中。

    “不是每一个时刻幻界的大门都是打开的,每一个入口也不固定。便如我们现在的脚下是陆地,若往前走却不知道哪里就真的成了白水茫茫。”

    “不过,”南宫诺低头在她耳边轻笑,“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求之不得,辗转反侧。”

    绾婳垂眸,转身看南宫耘背上的伤口,果然是已经好了的,月白色的衣袍纤尘不染。“刚才那个幻界里,恐怕都是凶恶猛禽和牲。畜。我们走吧,尽快找到南宫烨。。。。。”

    她的话没有说完,却感到脚下剧烈地晃动起来,白水茫茫间一道深蓝的裂隙迅猛地朝二人脚下而来。

    “怨念之灵?!”绾婳一声惊呼,南宫耘揽住她猛地跃起,二人原来坐在的地方已经被深蓝色吞没。绾婳抓紧南宫耘的衣襟,急声问他,“你是从哪里进来的?”

    “你能看出石门同性相斥,景离就无法奈何异性相吸吗?”南宫耘淡淡道。

    绾婳这才松一口气,“这些怨念之灵是因为被毁了舍利塔才如此嚣张的,它们要引毁舍利塔之人的鲜血才能收敛臣服。”

    南宫耘抱着绾婳满足地低笑,“那我倒要感谢夜凌烜没有来得那么快了。”

    深蓝色的幽灵火焰迅猛如雷,在白茫茫的水面上沉浮怒吼,愤怒燃烧意图舔舐二人的足间将它们捞下生吞活剥。

    “唉,脾气大了是不好的,很没有风度。”南宫耘低声一笑,指尖如拈花,月白和星光交织,轻轻巧巧指向两边蠢蠢欲动的白水茫茫。月光落下处,波涛忽起雪白的浪花柔软优雅,卷起,落下,扑打在在翻滚不休的幽灵火焰中,蓝色火焰嘶嘶作响猛地窜起三丈爆破一般溅开,与白色的水光交织在一起。呲啦翻滚的声音不觉于耳,祝融盗火便注定了水火不容,而这怨念之灵的烟火却并不熄灭。雪白的水汽一点点蒸腾上来,绾婳雪白的小脸感受到了一丝潮气。

    “好重的怨念,一点儿都不听话。”南宫耘低叹了口气。

    “这些都是盗取龙脉未遂,结果白白做了祭品的冤魂,现在看

    到我们当然嫉妒兴奋,想要把我们一起抓下去,自然不会罢休。”

    南宫耘对绾婳温柔一笑,解开先前系在二人腰间的月白锦带,将绾婳向上一托,自己拔剑飞身俯身冲下。绾婳一时惊得心神俱裂。

    “耘!”

    她带着哭腔惊叫,她的声音淹没在火焰的凄号中仍清晰透彻。

    南宫耘听见了,千钧一发之际,仍不忘回头对她暖暖地微笑,凤眸灿若深海上星辰,熠熠光辉,如 霾后划破长空的煦日。深沉如海,灿若朝晖。

    他长剑毫不犹豫地划过自己的手腕,鲜红的血猛地喷出,落进一片茫茫白水。万里落雪时狂风呼啸,鲜血溅落间无声劈裂。在苍茫逶迤的贪婪和占有拉开的沟壑中,千渡波涛荡漾不如万里呵护的浇灌。所有的罪孽,要用良知来洗涤,正如所有的伤痛,都要用真爱来治愈。

    人性间筑起的沟壑,要用理解和包容来填满。

    “耘。。。。。”

    月白色的锦条重新勾住绾婳的腰间,将她轻轻带入一个怀抱,那人轻柔地擦去她脸颊的泪,“别哭。我怎么会让你哭,我怎么会留下你一个人在这种鬼地方。”

    绾婳一时悲喜难明,只好抓起南宫耘的手臂,“你吓死我了。。。。。。”

    火焰爆破的声音尖锐而凄厉,流水翻腾声则愈渐清晰。南宫耘指尖的荧光逐渐泯灭,他捏捏绾婳的纤腰,笑道,“我的血满足不了这些冤魂,总还是满足得了自己灵术召唤的水吧。”他看着下方勉强被熄灭的幽灵的烟火,有着淡淡的忧色,“这些火只是暂时被熄灭,一旦我们靠近还是会复燃。”

    “可是我们又不能一直这样停在半空,”绾婳扬脸看他,“除非我们找到另一处幻境的入口。是吗?”她按按自己的心口,该死,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呢?

    “那也不一定,”南宫耘的声音突然有一丝轻松,一手揽紧绾婳向着白水茫茫一点,“这些怨灵等的东西终于来了。”

    他的长剑忽然盈满杀气,飞身如箭之下,招式凛利直刺白水中晃动的一点,绾婳这才吃惊地认出那是个人影!人在水中,表情不耐,夜凌烜。

    南宫耘五识清明,早已听出这个幻象中已有人声,只是他一时不清楚,那些人在哪里。直到幽怨之灵稍一停息,他再不犹豫,一剑刺下便是杀招。

    夜凌烜和南宫烨被封在水下,走啦走去出不来正在急躁,忽见一把长剑破空刺入,凉欢忙拾剑阻挡,却已慢了一步,长剑直直刺入夜凌烜胸口。

    “在大辰境内,原本怎么也该饶你一条命。可是,你原来做的事,我实在很不高兴。”南宫耘身形极快,长剑一挑,将夜凌烜拖出水面。然后,松手。

    夜凌烜的惨叫声还没有发出,便已经被兴奋的幽怨之灵抢下拖入深处,白茫茫的水面霎时一片平静。如同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不过是眨眼的工夫,西夜安平王爷,薨。

 他说,我爱你

    这一次的南宫耘,周身完全没有平日对待绾婳的温文,冷厉狠辣处,绾婳轻轻一颤。却立刻被南宫耘感觉到。南宫耘的搂住她的手有些迟疑僵硬,绾婳却用螓首蹭蹭他舒适的衣袍,“手腕还疼吗?”

    “疼。”

    南宫耘一怔,低低笑答。他真是,他怎么会担心绾婳接受不了他的这一面,早在她认出自己是景离的时候,早在她花灯夜看南宫耘杀人的时候,她接受他温柔高贵优雅阳光般的一面,更体贴他冷血狠戾铁腕的一面。他附首过去,深情款款,语气缠绵,“我可以理解为,这是婳婳对我的,毫无保留的爱吗?”懒

    绾婳颤了颤,看着他举世无双风华艳绝的容颜,和足以溺死人眸光,很无辜地眨了眨双眼,“阁下如果觉得痛,烦请下回不要下手这么重,静脉割断了本神医也接不回来。”

    她忽然不说话了,一把冰冷的剑抵在了南宫耘的颈上,“你杀了安平王爷,我要为他报仇。”凉欢冷冷的声音一如他现在冷冷的神情。

    “凭你?”南宫耘冷冷一笑,指尖在凉欢的剑身上轻轻一弹,长剑微颤发出“翁”的一声,“是把好剑。这世上若没有可以让你留恋,这把剑倒也不妨拿来做个念想。”

    刚那一下弹指,凉欢虎口一麻,暗暗心惊,却不甘地将剑又向前递上半寸,紧紧抵着南宫耘的脖颈,颈子上霎时一道红印,他瞥了眉间微蹙的绾婳一眼,“安亲王未免太过狂妄,阁下还是操心自己最后留恋的是什么吧。龙脉,还是女人。”虫

    “本王眼里向来只有女人,”南宫耘这次答得很快,一双凤眸兀自在向绾婳送着秋波。

    “二哥此言差矣,”另有一个声音幽幽响起,带着几分沙哑,南宫烨从绾婳身后走来。

    “所有兄弟都知道,就数二哥最谦虚,明明是绝世高手,平日却总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得了父皇最多的疼爱。现在谁知是不是故技重施,将嫂子哄得死心塌地,实际上还不是也为了龙脉而来。”

    “二哥若不着眼于皇权,怎会在当初处心积虑,将明姑娘呈上的选秀物饰做了手脚,刻了一个“安”字呢?可见您是早都势在必得,要将明姑娘的芳心一举拿下,以期独吞龙脉之财啊。”

    “刻字。。。。。”绾婳的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本能地看向南宫烨。

    “啊哈,看来嫂子还不知道吧,按照当时选秀,若是五弟出言要你,父皇肯定会应这个情。可是你送上去的墨玉棋子,早已教人动过手脚,在底部刻了某亲王的封号。父皇心疼某王的身子骨,考虑你的医术精湛是不二人选,遂就答应了你暗中的请求。”

    “婳。,你不会怪我最开始就对你用强吧。。。。。”南宫耘只看着绾婳,眼中充满宠溺,柔声说道。

    “我暗中的请求。。。。。。”绾婳喃喃,不去看南宫耘的眼睛,脸上的失落却显而易见,“原来是这样。。。。。。”

    南宫耘看南宫烨的眼中似是闪过一丝不豫,偏头对着凉欢,冷笑道,“我从来不知道西夜第一杀手是这样奴性十足的人。只是阁下若想报仇,将我杀死你主的消息送回去报信,才是最聪明的。凭你,还不够。”言毕,他两指夹住剑身,轻松将那柄剑抽离自己,也不管凉欢是否还有动作,一步跃至绾婳身前,捧起她进来瘦削得厉害的下巴,柔声道,“绾婳。。。。。。你知道的,开始的时候我不得不那么做。。。。。你不怪我对吗?”

    绾婳就着他的手扬起小脸,勉强一笑,“当然不怪你。你知道,我始终。。。。。我毕竟是爱你的。。。。。”南宫耘一瞬间欣喜若狂,捧着她如杏的小脸,有些失措地笑道,“真的吗?你这句话。。。。。。”

    “当真。”绾婳低头,长睫轻颤,“但是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当初在棋子上做手脚,要娶我。。。。到底是因为什么?”她不动声色地拿下南宫耘抓在她两臂的手,说话时,声音有一丝黯哑和颤抖。却仍是抬头,充满希冀与热情地看着南宫耘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

    南宫耘落空的双手渐渐握紧,深沉如海的凤眸平静不再,暗暗翻滚的都是陌生而异样的眸彩。便如无星之夜的深海,光影错乱。

    他的薄唇轻轻抿起,垂眸,长睫覆下。

    一瞬间,人没有微笑,天没有颜色,水没有浪花,所有的呼吸波涛凄号怒骂指责讽刺都不再有声音,所有长剑和人心劈开的沟壑都失去垂钓者。

    苍茫水底,天日尽头,在这个一切神佛天灵都无法作证照拂,在这个背叛被视为常规,而誓言永远不可能生效的地方,他说,“我爱你。”

    惊心动魄的三个字,这是最像谎言的真话。

    “我爱你?真是可笑。连面都没有见过便可以说爱求赐侧妃了?那么锦年二哥你可是把人家都上了,可不是爱到骨子离去了?”南宫烨冷哼。

    说利用是过错,说爱则是无耻。是谁的错,亦或是谁的情不由衷。让最无可奈何的呢喃成为了最顺理成章的戏弄和狎玩。

    这三个字,乱了谁的镇定,惊了谁的心跳。

    对方最需要的爱语,此刻却也是最惶恐的深渊。他放纵了,埋在心里十年之久不曾的话,此夕言落,却如此的不合时宜。或许他想过很多种的情不自禁,却不曾料到一出口,便成最后一根稻草,诠释了利用和背叛。是天意弄人,还是惟妙惟肖。

    绾婳浑身微

    微颤抖,讶然地看着南宫耘认真而近在咫尺的脸庞,俊美高贵却是最渴望的虔诚。她菱唇微微张了张,一颗晶莹砸在南宫耘的手背,艰难地问,“你说你。。。。。爱我。。。。。。”

    南宫烨不敢相信那是她的声音,哽咽颤抖沙哑,完全不是她被抓在自己手里时的张牙舞爪。

    “是的。”南宫耘俯低身子,侧脸贴着绾婳的鬓角,在她耳边轻轻道,“是的。。。。我说我。。。。。”

    侧脸冰冷而细腻的触感,让绾婳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想要贴近去温暖他,听到锦年二字,浑身猛地一僵。垂眸,长睫蓦地覆下,被氤氲湿润,然后伸手推开南宫耘的身子,眼中的犹豫和质疑如此明显,“你爱我?”

    南宫耘俊颜渐冷,凤眸飞快地闪过丝不豫,几不可见地点点头。

    绾婳却颓颓后退两步,惨然笑道,“你爱我?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十六年来没有离开过虞域一步,请问安亲王是怎么爱上我,以至于一见面便要迎娶我?还做那些及犬偷盗之事?”

    “绾婳。”南宫耘语间已有丝怒意。

    “那么请问安亲王,既然爱我,为何娶了我又不碰我,却上了纳兰锦年那小丫头?!”绾婳猛地捋起袖子,守宫砂一点处鲜红残忍——得利于南宫烨烙铁尖刀的狠狠一剜,那红处竟比她离开太庙时更艳丽。她的声音沙哑而近乎咆哮,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这样跟这个男子说话。

    南宫耘看着她手臂上触目的伤痕,瞳孔微缩,冷言道,“绾婳,闹够了吗?你平日里不这样。”

    “你还是介意是吗。。。。。。。”绾婳低头喃喃,眸光有几分柔软,“我跟五弟真的没有什么。。。。。我承认我先前是喜(。。…提供下载)欢他,但是后来。。。。。。我终究是爱你的。”

    “明姑娘!”南宫烨突然打断二人,见好就收,他的目的只是想离间二人。杀母仇,选秀手脚,移情锦年。家仇,夺爱,别恋。这三条,足够打败任何一对感情甚笃的情侣,何况是让绾婳相信自己从始至终被利用的事实呢?他不想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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