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袍老祖-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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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来佛家讲究的便是一心修持,极致之处,以一己心念便能超脱。此番收获这多西土真经,佛门典籍,内中虽不是讲的什么佛门大法。但绿袍老祖却也想观阅一番,试试能否从中悟出些许锻炼心神的诀窍。
薄薄不过十数页的一本经书,不知道由什么材质所制成的,虽然枯黄颜色,看起来十分古旧,却也无有什么破损。只是那封皮上写满了梵文,绿袍老祖也不认得那字,自然也不知道这本真经,具体叫个什么名称。
不过绿袍老祖参悟佛道法门自然是另有妙法,却不是观其内中经文,而是感应这本真经上当初著书之人,留下的那么一点气息法力。这些个西土真经上面,在绿袍法眼之中看来,俱都是金光闪耀,显然都是真品。绿袍选中的便是其中金光最盛的一本,想来著书之人定然不凡。
想从这么一点气息之中,感悟佛家些许诀窍,恐怕绝大多数的修道之辈,都难以做到,这与法力高下无关。绿袍老祖此番行径,却是另有所持。
《他化大自在天子本愿经》上乘天魔妙法。正所谓魔中天子,他化自在,讲的便是此魔有莫大神通,能够下天化作,假他人之乐事,自在游戏,故而得名。
据传此经,乃是天魔亲传,故而因此才有天子本愿之名。可惜《秘魔残章》之中所录不全,绿袍老祖所得仅有此书后半部而已,内中便讲了一桩法门,借天魔无上法力,反本归元,追溯本元神通。
绿袍老祖便是准备以此法门来借来当年著此经书之人的佛家神通,感悟一二。
在向血神君借来的一间静室之内,稍稍略做布置,绿袍便准备起法立诀,施展那《他化大自在天子本愿经》中的无上法门,借来佛家神通。
西土真经置于跟前,双手印诀引定,口中默诵经文……
约莫过了盏茶光景,只见静室之内一片绿光,却不幽暗,映照四面石壁宛若翡翠碧玉一般。只是那绿光来得突然,去得也快,眨眼间却又消失无踪。
再看绿袍周身,此刻泛起点点琉璃光华,头顶不时有天花坠落,异香扑鼻。端是庄严宝相,让人不可正视。若有凡夫俗子在此,恐不要当成神仙菩萨来拜了。
只是那琉璃宝光如何光亮,一任天花乱坠,始终只在绿袍周身徘徊。隐隐一层碧绿光华笼罩祖窍之上,将余者驱之于外。
第九章 初上修迷峰
戌,腊八节前夕,西昆仑修迷峰星宿魔宫每逢六十年的红莲法会,终于在延宕五甲子之后,即将隆重登场。
在星宿海的崇山峻岭之中。兀立着一座上接霄汉、下临无地的绝峰。那峰插天拔起,陡峭之极,高出四周群山之上,恰似众星拱月一般。峰顶长年笼罩着一团愁云惨雾,周遭约有百里方圆,上丰下锐,形状奇特,南北两端斜斜向上伸出,宛若肋生双翼,蓄势待发。
远看那峰却像是个长着触角而又倒立着的古怪陀螺,螺纹九匝,由九重暗紫色的云带围绕着,堪称峭壁千仞,形势奇险,诡异非常!峰腰以下,怪石嶙峋,皆为冰雪覆盖;而自峰腰以上,直至山顶,则暗云缭绕,终年不散,内中杂以无量雪霰冰砂,随着云带飚转不息。此外,并有一种长约寸许的星形怪虫,为数千百,不时出没其间,端的令人生畏!这便是宇内赫赫有名的西昆仑星宿海绝顶………摩云岭修迷峰星宿魔君的遁迹所在。
就在百里开外的小古剌山顶上,零星站着十数人,为首的赫然正是血神君、绿袍老祖以及尚和阳三人。
绿袍老祖远望着那修迷峰来往不绝的遁光剑华,忍不住赞叹道:“这星宿魔君的脸面可真够大的。”看着成百上千的遁光中,却有为数不少的利害之辈,而且几乎都未曾多有耳闻。显然是也不知从何处邀来这五湖四海,早已潜藏不知多少年的些个旁门左道地诸宿老魔们。
此刻。就连尚和阳这等素来见闻广博之辈,也大多不识,闻言也甚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我看这些个来人之中,法力修行,就算可以堪比你我的,也委实不在少数。这次的红莲法会看来也不似早年那般悠闲了吧,想必星宿魔君也是按耐不住寂寞,忍不住想要动一动筋骨咯。哈哈…”说着,自己便是大笑起来。
“呵呵,尚天王此言差也不尽实,星宿魔君此举。岂不是正好随了你我心思。正邪动乱一起,到时候正道自顾不暇,我等自然也好趁机下手。况且距离峨嵋三次斗剑的日期也不算太远了,当然得要选准时机。”血神君这番言语。却是毫不忌讳地说出了诸人的心思。
绿袍老祖打个哈哈,笑道:“神君所言极是,那我等这就前往修迷峰吧。我却还是从未曾参加过这红莲法会,今日说不得要见识见识。”
血神君和尚和阳自然不无应允。微微点头,一同驾起遁光,就向修迷峰飞去。
今日乃是红莲法会召开之日。星宿魔君门下诸多弟子侍者尽皆忙碌不休。阿萨满自然也不例外。现在安排他的工作。便是在宫外迎接来客。稍稍问明来历姓名,然后按照来人本领高下、法力强弱等等。命一旁的侍者引领带进红莲法会中的主次座位。
也幸得阿萨满常年在外行走,这才认得诸多宾客地来历,换作了他人,恐怕还真就不能胜任此份职责。正在忙碌间,突然瞥见不远处腾起二红一绿三道遁光,直向修迷峰而来。其起脚之处,好似便是三日前所去的小古剌山,心中念头刚自转过,那三道遁光已然落至修迷峰顶,现出十数人来。
见及为首三人,一少二小,自己俱都未曾蒙面。不过却也可以肯定,其中一位红衣红肤的,应该就是五鬼天王尚和阳,这身行头,着实威名远播。另外那个风流倜傥的少年道人,应该就是小古剌山地血神君了,虽然神君法力高强,阿萨满看不出丝毫异像,但是其身后跟随的几位弟子,却是身上透着隐隐血光,赫然正是血影神光的路数。只是剩下的那位,天生绿发绿瞳,再加上那一身绿袍,整个人都衬印在一片绿色之中,却是炫耀
思前想后,好似也只有百蛮山地绿袍老祖似乎是这样的装扮,但是听人描述,此人却是长得穷凶极恶,哪有眼前童子这般人模人样。虽然阿萨满一时间也拿捏不定绿袍老祖的身份,但见及诸人,还是急忙迎身上去。
“不知神君驾临,小道有失远迎,万望海涵!”说话间,阿萨满甚是恭敬的躬身行了个大礼。
血神君突然见到一个道童迎身上来,知道定是红莲法会地迎宾之人,闻言笑笑,“我与星宿道兄乃是近邻,无须如此客气。只是这星宿魔宫我也来过数次,却是从未曾见过你哩。”
阿萨满忙笑着答道:“小道阿萨满,添为家师座下第七门徒,因奉师命长年在外行走,故此未曾有缘得见神君真颜。只因小道还有几分眼力,故此今日红莲法会,师傅命小道在此迎候各方宾客。”
嗯”血神君指指身旁二位,笑言道:“这两位道友,我一起拉来,给你师星宿道兄重开红莲法会壮大声势来了,想必你也应该是认得的吧。”
“嘿嘿…小道毕竟修行年岁尚浅,虽然常年在外行走,但接触的道友却也着实不多。这两位前辈,小道我就不曾有幸遇见过。不过以两为前辈威名,却也听得传闻一二,只是不知所言对错与否,还望前辈勿怪。”阿萨满却是不能肯定绿袍老祖地身份,故此才多做谦逊,这般小心翼翼,以免万一说错,不仅自己脸上无光,恐怕还要被此人嫉恨,岂不倒霉。
血神君与二人对望一眼,笑笑。夸赞道:“你这孩子,这嘴倒也灵巧,无怪乎星宿道兄会安排你在此迎接宾客。说吧,无关对错,我等作为长辈之人,这点肚量还是有地。”
阿萨满再次拱手道:“如此这般,就恕小道斗胆一猜了。左边这位身穿红衣地,想必就是东方魔教祖师,人称五鬼天王的尚和阳,尚天王吧。”
血神君闻言点点头,“不错,此位正是尚道友,那还有一位呢。”
“这位前辈,不知可是南方魔教祖师,百蛮山地绿袍老祖。”阿萨满自己也是那般肯定,故此言语间不禁有丝狐疑。
绿袍老祖笑赞道:“小道士眼力不错,自从老祖我功法大成,易形换貌之后,你还是第一个能够一眼就看出我来历的。”此番话语,倒也委实不是虚言。
阿萨满知道自己这次是蒙对了,心中不禁松了口气,语气谦逊的说道:“老祖谬赞了。”
血神君笑着插言道:“绿袍,既然你如此夸奖人家,却也不好意思空着手吧。”
“嘿,好你个家伙,倒也会趁人之美。”绿袍老祖笑骂道:“我自然不会空着手,只是这话还是你先扯出来的,想必也不会就此罢了吧。”
说完,绿袍老祖把手一翻,掌心里摊了一堆,细若牛毛的小针,递与阿萨满,笑着解释道:“此针原本是我教下运用百毒瘴气炼制的碧火针,后经我秘法改良,收摄毒物精魂,佐以地煞阴火之力,糅合炼制而成套。威力比之原先的碧火针,不知要高出多少,尤其擅长对付正道的元阳罡气,太乙神雷。此针三百六十五根算成一套,集齐使用,威力更大。经我改良后,也就炼成两套,见面即是有缘,这套就赠与你吧。”接着,又传了用法。
魔教中人素来对于这等馈赠,是不会推辞的,阿萨满双手接过,只见那针色泽晶蓝,碧光闪闪,让人一看便知,不是凡俗之物。赶忙躬身行礼道:“多谢老祖厚爱。”欣喜之意,毋庸多言。
血神君则是翻手递出一把蚕豆似的红晶晶的小珠子,色泽剔透,灼灼可爱。瞥了绿袍老祖一眼,笑着说道:“我可不似他那般阔绰,随手就有法宝送人。不过既然话已说开,自然也免不了要给出点诚意才好,谁叫我刚刚多嘴来着。这些乃是我闲暇之余,炼制的一些个阴雷,是我独门妙传,虽然等不得大雅之堂,却也聊胜于无。”
这些个红珠子,阿萨满倒是曾提师傅说过,名叫血光阴雷,乃是血神君独家秘传,极为狠毒,最擅长污秽他人元气,附骨趋元,不死不休。只要修道之人,沾上一丝,几乎都是身死的下场。即便功力深厚,还有法宝灵丹护持的,即使能够将其炼化驱除,也免不了一个元气大伤的下场。在魔教最为狠毒的几种阴雷中,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三甲之列。
尚和阳突然见到血神君又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知道也是免不了要意思一二,干脆也不待其开口,先自笑道:“既然神君和绿袍都已经有所表示了,我也不能空手而过。”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白玉葫芦,“这里面装了些许我独门炼制的魔火,不过只能用上一次。”
东方魔教的炼火之术,在现今魔教之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阿萨满自然识得厉害之处,接过之后,也是感谢不已。
其实魔教中人不比正道,同道之间很少相互赐予东西给门下弟子,今日也算得上是阿萨满运气好,就这番来行个礼,就收了三件不错的宝物。
第十章 小钟先生
神君等人刚刚赐予阿萨满宝物之后,突然听到耳边传怪气的声音:“哼!区区天魔别枝练出来的魔火,也好意思拿出来送人,难道不嫌丢人吗?”
不仅尚和阳神色陡然一变,就连一旁的血神君和绿袍老祖脸色也不禁难看了许多,来者也不知究竟何人,竟敢如此放肆,口出狂言。循声望去,只见一位中年白面文士,颔下留着三缕美须,一身绛色道袍上飞着几朵火焰形状,色泽紫红,也不知是何材质所绣,光华隐隐,灼灼可见。那道人一手轻抚长须,一手摇着把黑色折扇,面露笑容,神情好不潇洒。一身装扮,让人看去,好似凡俗那饱读诗书,学识高深的学士一般,真就叫人不敢相信,刚刚那等狂傲刻薄之语,竟然是出自他口。
尚和阳何曾料到会被人如此羞辱,登时大怒,厉声呵道:“你乃何人,竟敢如此口出狂言,今日若不说个究竟,保不得要叫你见见魔火厉害才是。”看这势头,大有一言不合,便自开打的架势。
那中年文士,哗的一声,将手中折扇摇开,扇了两扇,满脸的不以为然:“在下长白山修士小钟先生,生性素来耿直,向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若是你嫌这话太过难听,也可以不听,但不可否认的是,事实就是如此。”
“你…你…”尚和阳却是被气得胸口抑郁,几乎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过了片刻,只听他一声怒吼:“你这从哪里钻出来地臭穷酸,竟然敢拿我开涮,看来不叫你尝尝我这魔火的威力,还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广。”右手凌空虚握,魔火金幢顿时出现掌中,随即一摇,就见五道彩烟立时向小钟先生飞卷而去。
“哈哈…说你没有见识。还不肯相信。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才算是魔教正统的练火之术。”小钟先生见势不疾不徐,大笑一声,将手中折扇一挥。只见扇面之上掀起一片紫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