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袍老祖-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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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看来我百蛮山却还是有些良材的。”绿袍甚是宽慰的大笑不止,“不错,此子便是九烈神君爱子黑丑。自从与峨嵋成仇,为师说不得也要多多打算一番。魔教之中能手虽多,但是都自一味独断独行,故此方才会被正道逐一突破消灭。”
唐石和梅鹿子一听此言,顿时释然,九烈神君不仅是魔教中有名的能手,而且此人有一特性:恩怨之心极重。轻易不与人结怨树敌,一上来,先总忍让,或是设法化解。一旦忍不下去,成了仇家,便和仇家誓不两立,不报复完,决不中止。闻说生平与人结仇,共只三次,俱在七八十年以前。和他做对头的,也是左道中法术高强之士,闹得乌烟瘴气,每次死伤多人,结果仍败在他手里,处治仇家也极刻毒。那小黑人既然是他儿子,法力高强自然毋庸多疑,只是不知却为何会与那叶缤成仇。
绿袍见他俩疑惑的神情,忙又将黑丑与叶缤结仇之事,复又诉说一遍。
唐石此时却是有些疑惑的问道:“可是据弟子所知,那九烈神君虽是一个极为厉害,但他得天独厚,所居洞府四时皆春,景致极佳,有无穷享受,无须在外为恶诛求。人又明白利害轻重,极畏天劫,深知邪不胜正,从不自恃法术高强,与人树敌。虽然贪淫好色,但供枕席淫乐的多是各异派中有姿色的荡女淫娃。以前偶在外面遇上美好女子,带几个回去,供他采补,也都是用妖法摄取富贵人家重金,向女家明买,或是变幻美少年勾引,对方十九为他财色所动,出诸自愿,并非出于强迫。女的如果真个坚贞,不受诱惑,他也决不勉强。”
“不错”绿袍点了点头,“这数十年来,九烈神君更因正邪各派群仙劫运将临,闻说静中参悟,推算出本身大劫不久也快到来,起了戒心,常年用禁法深锁洞门,人在宫中同了姬妾女徒淫乐享受,一步不出。”
唐石虽然知道师傅所作必定有其依据,但还是又忍不住问了一句:“既然如此,那师傅又怎么借用得到九烈神君之力。”
第十三章 大小金蛛
九烈神君尽管厉害,但早年全仗悍妻枭神娘援引入道,加上自身种种遇合,才有今日。修道数百年,一意采补,只应悍妻之请,生此孽子一点精血,又是生来异质,夫妻二人爱如性命。
此番黑丑差点命丧叶缤和凌云凤之手,回山之后,定找父母哭诉,虽然九烈神君未必能够一说而就,但是其母枭神娘素来对他袒护溺爱至极,儿子吃了如此大亏,几乎丧命,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虽然可能在九烈神君的劝说之下,未必马上前来寻仇,但毕竟间隙已生,日后稍有火星自然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叶缤还好,黑丑现在对凌云凤犹特仇恨,日后狭路遇上,定然大打出手,结果不论胜负,九烈神君一家,自然也就逃脱不开于峨嵋敌对的局面。到了那时,等到他们吃了峨嵋的亏,绿袍只需稍加援手,再加上前番救护黑丑的恩情,嘿嘿…
当然,绿袍此番算计还未成型,自然也不会与门下弟子多言,只是告诉他们日后自有分晓。
绿袍师徒一番言语下来,却是渐渐日上中天,午时将至。
绿袍算算时间却是差不多了,忙对三个弟子说到:“正道现在估计差不多快要动手了,为师这就带你等前去一观壮景。只是要切记为师早先所言,不要与人多加交谈,万一最后金船禁制大开,为师到时不在身旁,你等三人不可分散,见到宝物合力收取,也不用与人争夺。”
三人来前早就被绿袍千叮咛万嘱咐,自然不会忘记,一齐点头不已。
绿袍右手一挥,青光闪现,山头却是不见四人踪迹。
此时元江岸边的一座危崖之上,同样一抹肉眼几不可见的青光闪过,已然现出四个人来,细看之下,正是绿袍师徒,只是此时四人外围隐隐有薄薄的一层青光浮闪。
唐石三人只见眼前大江纵横,清流滚滚,危岸峭壁排云,峰峦杂沓。时当暮春,日丽风和,午日晴空之下,越显得水碧山青,波澜壮阔。
待有一会,日正当空,仍无动静。唐石三人方在猜疑,忽见江面上突地涌起一片祥光,蓬蓬直上,待到二十四五丈,贴着两岸崖壁分布开来,两头直垂水上,结成好几里长一层彩幕,将那一带江面一齐笼罩在内。升展之际,疾如电掣,神速异常。
初发动时,对岸似有两三道光华射下,吃光幕一挡,又急退飞上去,隐闻愤恨之声。
梅鹿子不禁好奇,指着下面封锁江面的宝物道:“师傅,此乃何物,竟然有如斯威力。”因为四周有师傅法力禁制,所以倒也不惧话音为人所知。
绿袍看了看,笑答道:“此宝名曰紫云障,不用之时仿佛似一片极薄的彩纱,五色绚烂,随心变幻,轻烟淡雾一般,捏去空若无物,用时也只需按照口诀,将其向空中一抛,大小变化,无不随心,是妙一真人长女齐霞儿心爱之物。不过此女虽是峨嵋掌教之女,却不是道家中人,而是拜在优昙老尼门下。此宝曾经优昙老尼用佛法重炼,威力巨大,刚刚对岸飞落的几人也非庸流,否则早被祥光裹住成擒了。不过就此逃去,却也必吃点小亏无疑。”
梅鹿子闻言不禁咂舌,“这大颠上人防备倒也严密,只是这样一来,弟子等人功力浅薄,却是看不见下面景象,还望师傅再施妙手。”
“呵呵…你这滑头,想看就说,还找出这么多个由头。”绿袍笑笑,右手向前一抹,小手带起一片的青光。
梅鹿子一见青光过处,下面江上的彩障虽然依旧,但是颜色却变得透明淡薄已极,江上景色,复又再现,不禁赞叹道:“师傅法力高强,果然不同凡响。”
绿袍笑骂道:“不要再拍马屁了,继续往下看吧。”
此时,刚刚升起祥光的江心突涌起一个大水泡,江心浪花飞涌中,五个整株径丈以上古捕木剜空而成的大船,由五位长幼不一的女子各自披发仗剑,分立船头,行法逆波驶上,并排现出。等升到江面,略进数丈,当中大船上忽又现出一个中年道姑,也是披发仗剑,手掐灵诀,肩上挂着一个霞光闪烁的大葫芦,腰系革囊。
绿袍一指那中年道姑,开口说道:“此人便是大颠上人郑颠仙。”
大颠上人走向船头,左手一指,两边所驾四船便往左手分驶开去,相隔三十余丈远近停住,隐泛波心,一丝不动。跟着原先中船上那位少妇模样的道姑,此时从舱内捧出一个朱漆圆盒,放向船头,退在大颠上人身后。
大颠上人左手一指,盒盖自起,随由盒内飞出两个尺许大小,遍体金光,形如蜘蛛的怪物。身才离盒,立即飞起空中,暴长开来,连身带脚,几达两丈大小,略一旋转,其中一只,便朝大颠上人当头扑去。
大颠上人大喝一声,右手举剑一指,剑尖上便发出一道紫色火焰,金蛛略一停顿。大颠上人口里说了两句,左手一指,两只金蛛便即往水面飞落,六足高撑,稳立波上,身又长大了两倍,看去形态猛恶,益发骇人。
大颠上人也忙飞起空中,施展禁法,由腰囊内取出两道灵符,分别朝着两只金蛛面前三丈来远掷下。掷处江水立起了两个极大的漩涡,四外波涛电转,江水斜飞,晃眼陷两大洞,其深莫测。
两只金蛛始终各自停在漩涡边上,瞪着四只时红时绿精光远射的碗大怪眼,注视底下,一动不动。只当中身子似在蓄力鼓气,时胀时缩,起伏不已。
梅鹿子奇怪道:“师傅,莫非就靠这两只蜘蛛便能将元江金船起出?”
绿袍:“莫要惊奇,天地之间互有生克,有的时候并不是全然依仗人力就能够完成的。比如这元江金船,深陷水眼,又通两极元磁之气,再加上金船禁制反应,实乃我辈所能起出,非要仰仗这两只金蛛不可。”顿了顿,复又言道:“不要小看了这两只金蛛,都已有千年之上的道行,如若你不知晓克制之法,恐怕还不一定是它敌手。”
第十四章 金船初现
先前漩涡形成之后,约有片刻许,大颠上人举剑一挥,上流船上四女弟于各照预定,回剑指处,舱内各飞出一股碗口粗细的东西,浮在水面,长蛇也似顺流驶来,往漩涡中坠将下去。
唐石定睛一看,内中三股俱是谷麦,另一股却不认识是什么果子,猜便是师傅早先所言金蛛最爱的七禽毒果。因有仙法禁制,由船尾飞起,直驶漩涡,俱都密集相连,成行不散。
再看金蛛,想是见了美食,喜极发威,稳踞漩涡之前,口里喷出一条白气,匹练也似直射涡心。唐石先见它不住往下喷那白气,江面谷麦、毒果依然成行,往涡中坠落。隔有半个时辰,隐闻地底轰隆作响,连声不绝,渐渐猛烈。响了一阵,忽见那四行谷麦、毒果到了涡前,似不再下坠,竟由水上跳起,朝金蛛一张箕口内飞去,那白气却不见动静。大颠上人也早回到船上,正在仗剑掐诀,禹步行法,忙个不休。
唐石料知金船至宝已被金蛛用所喷蛛丝网住,知道只要吸离地肺,挣脱元磁真气,上升便极迅速。连他这等平素稳重的人,此时不禁也有些激动起来。
绿袍听及两人呼吸渐渐急促之声,回头一看,乃是唐石和梅鹿子,知道他俩此刻定然心记金船至宝,反看商风子因为自小就少接触外人,依旧保有一份天真,丝毫不见异想,心中也不禁好笑,口中却是呵斥道:“你等二人,成何体统。”
唐石和梅鹿子二人,陡闻耳边惊雷般的一声喝斥,顿时头脑一醒,再看师傅神色,果然已经有些不悦。知道先前失态,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绿袍此时正色道:“我等魔教中人,素来不禁止心中欲望,因为此乃我辈修行的动力根基所在。但是却也要知道一点,我辈修行,虽不禁止,却必须要能够控制自己的欲望,如果只能为欲望所支配,那么则永远不能窥得上乘魔道法门。待到劫起,自然逃脱不了,身死神消,这类事迹,你俩听得还少吗?莫说金船出水还要几个时辰,便是此刻就现,也不能如此失态。不禁止欲望,不代表我们就能够去放纵它。”
唐石两人此刻闻言,如当头棒喝,周身冷汗直流。
绿袍见他二人惶恐之情,脸色稍缓,“为师百蛮山一脉,乃是继承的南方魔教的道统,素来不重祭炼神魔,否则就以你二人如此心境,迟早定为阴魔所控,作出种种身不由己之事。不过此次回山之后,你二人却是得进那百鬼夜行图中磨炼一番,可曾知晓。”
“多谢师傅厚爱,弟子明了。”唐石二人齐声答道。
商风子本来就入门不久,此时听得一番话,自是两眼一摸黑,完全不知道状况,不过现在看情形似乎是说完了,也就不再留意。商风子自小在山中长大,除了母亲,甚少接触外人,而且天生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人,此番言语虽然不能明了,却也懒得多想,还不如看下面那两只大蜘蛛有趣。
江面两只金蛛似这样相持了三个时辰,日已偏西,斜阳反射在崖石光幕上面,幻映出无边丽彩,万道霞光,瞬息万变,耀目生缬。耳听江心漩涡之下轰隆之声愈发猛烈。
梅鹿子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傅,是不是金船快要出水了。”
绿袍此刻,神色不动,“早呢”说了一句,便不再言语。
又候了一个多时辰,交了西正,金船才由漩涡之中现出全身。
只见那金船通体长约一丈六七,横里也有一丈多宽,略微带点长方形,首尾两头作半月形向上翘起。船舱特高,像是一座宝塔,上下共是七层,下六层俱是六角形,顶上一层形如圆球,上有塔尖。通体金霞灿烂,头层还未透出水面,便有一幢亩许方圆的金霞由葫芦形塔尖升起,直冲霄汉,精光耀目,不可逼视,那上空的光幕立被冲得凸起了些。
此时金船已有两层出水。金蛛似因畏宝光强烈,当下相隔还有数十丈远近,便带了所喷网船的蛛丝离开漩涡,往后倒退开去。
又隔刻许,金船又升了三层上来,精光万道,宝相庄严,伟丽绝伦。四外江水受了宝光镇压,全都静止不流。上流四船也早随了金蛛后退,绕过漩涡,靠列中船左右,指挥蛛粮往金蛛的口内如飞投去。只剩金船,由蛛丝绞成四五十根手臂粗细的青白丝绳将船底兜住,静静往上升起,除船底水声哗哗作响外,更无别的声息。
绿袍此刻依旧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那江中业已出水的金船。
大颠上人此刻披发仗剑,手持符节,在宝光围拥之中,绕着船塔上下周围各门户出没隐现。那船塔通体有六七丈高下,玲珑剔透。每层各有六个门户,由外往里好似每层都是空的,细看却又灰蒙蒙,仿佛很深,两门不能透视。
大颠上人每一入门,必按各门方位,飞起一片烟光,青红黄紫白黑,其色不一。烟光闪过以后,内里仍是灰蒙蒙,不见一物。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