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谋论-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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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萋画本能想回答,需要!
但她不敢。
更不知道可以让宋云铮从哪帮自己。
“这是我从那边水沟里发现的,或许你能用得上!”他背在身后的手突然拿到胸前,然后朝周萋画身来。
但他的身子却依然面朝小丫头的尸体,没有转动。
他的手里是一双打着补丁的云鞔,最多不过八寸,是个小脚。
周萋画知道宋云铮是什么意思,接过云鞔,想弯腰去穿在小丫头脚上,但有不能把灯笼放下,一时竟不知所措。
犹豫不决之时,大手按在她挑着灯笼的手前面。
惊愕中,周萋画抬头看向大手的主人。
一张酷酷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脸上的那道长长的疤痕,在这黑夜里更加青黑几分。
周萋画明白宋云铮什么意思,便松开了手,弯腰半蹲下,开始为小丫头穿鞋。
尸僵正是最硬时,各个关节无法活动,周萋画有点费力。
宋云铮见状,便想帮忙,他弯下身子,蹲在了周萋画身旁。
“宋将军,麻烦灯笼靠近一点!”周萋画说话,并突然转过身,宋云铮刚巧弯腰蹲下,两双眼睛,就这样触碰到了一起。(未完待续)
337 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四目对视,周萋画突然热泪盈眶。
她情不自禁地想到了秦简。
宋云铮的眼睛像秦简一样如潭深邃,静静凝视,竟泛出了秦简的影子,周萋画心中翻腾着波涛,她多么希望此刻在自己身旁的就是秦简呢。
静静地凝望,往事浮现,那个说纵使自己认不出他,也会陪自己到天涯海角的男人现在呢!
她成为了他的妻子,可他竟然连一抔黄土都不留给她!
周萋画不相信秦简死了,可他人呢!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眼眶再也承受不住重量,眼泪就顺着眼角滚了下来。
宋云铮怔住了。
上一次看到周萋画的眼泪,还是再陈成玉死的那天,她哭着对他说,她成了没有母亲的孩子。
那时的宋云铮,在她面前还是秦简。
是可以在宋云铮跟秦简两种身份里自由转换的。
可现在的他,却只能老老实实地做永宁郡公宋云铮。
看着挂在周萋画脸上的泪珠,情难自禁,宋云铮缓缓地抬起手,便想为她擦拭,手还未触碰到周萋画的面庞。
“啪”,周萋画手里的云鞔,落在了柴堆上。
一下子将两人从思绪里拉回。
宋云铮连忙站起来,他的脸在发烫,刚刚他在恍惚间竟又秦简上身。
周萋画低头连忙捡起鞔鞋,刚刚,宋云铮……
刚刚,她真的从宋云铮的身上看到了秦简的影子,不止是容貌相仿,而是那种感觉,那种他看自己的眼神。
周萋画的脸不禁开始泛红。耳畔传来宋云铮同样因为紧张的大口大口地喘气声。
“劳烦,宋将军将灯笼靠近些!”周萋画压低声音,随着视线的再次亮堂,她连忙低头继续,巧劲一用力,竟顺利穿进了小丫头的脚上,拿起另一只。竟然也顺利穿上。
鞋子是这小丫头的。
周萋画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到平稳,而后她将鞋子脱下,站起身来。
“鞋子是您从那边水沟发现的?”周萋画问道。但这次不敢直视宋云铮了,虽然提问,眼眸却垂着。
周萋画因刚刚的注视有点难为情,宋云铮未尝不是呢。
他“嗯”了一声。然后转身背对着周萋画,轻咳后。手指前方,“那边!”
一切,在眨眼睛,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那边有污泥吗?”周萋画问。鞋底上附着着的污泥与连氏带来的那支簪子珠缝里的是一样的。
“不知,你可以去看一下!”宋云铮回答。
周萋画一怔,怎么会有这种回答。他捡到的,怎么连捡到鞔鞋地点的情况都不知道呢。
宋云铮所说的水沟。是一条从蓬霄院后门挖出来的窄沟,原本是计划挖成一湾浅河,这样蓬霄院里也算有了活水。
但挖到一半时才发现,若按原定计划,会先绕过灶房,烟雾缭绕,菜香污水,到头来,清水是见不着了,但若是改道,往东便到了国公府墙根,这是万万不可能的,往西倒是可行,但那样的话据说会破了国公府的风水。
于是计划便被搁浅了。
引进蓬霄院的这一段被填埋上了,而院外的那一段还没埋,宋云铮发现鞔鞋的位置便是在外面那段上。
夏日已到,树木郁郁葱葱,那段水沟若不仔细看,还真留意不到。
周萋画挑着灯笼走到后面走,却被一道竹子做的门拉住了去路,密密麻麻地竹子捆绑在一起,结结实实的。
她伸手想拉,却发现门被锁住,她试着用力拉了一下,外面好像被什么捆住似的,没拉开。
踮着脚回望,蓬霄院已经安静下来,若是要出院,绕过去,势必还得惊动她们,况且,这水沟似乎还要绕过秦夫人的院子。
想想刚刚大舅舅那醉言醉语,周萋画决定翻院门。
她并不指望在翻院门这件事上,宋云铮能帮到自己,但至少让他帮着拿一下灯笼,应该不会太尴尬吧。
她深吸一口,转身,想把灯笼递给宋云铮,但身后哪还有他的影子,诧异时,竹门的另一侧透过了亮光,随后,这门就打开了!
“出来吧!”宋云铮站在门后,用没有一点情感的声音回答,他站在竹门投落下的阴影里,陷入漆黑的面庞里,眼睛挂泪。
“多谢!”周萋画浅言回礼。
拿着灯笼迈步出了,跟随着宋云铮,朝他发现鞔鞋的地点走去。
站在那里,周萋画微微皱眉,这里并不是她相信中的臭水沟,沟面虽然被挖开,却是干净的没有一点杂草,跟杂物的沟面。
放眼望去,周萋画才明白,刚刚宋云铮为什么会说,他不知道。
这条水沟,前半部分有水,后半部分没水,而宋云铮所知的位置,正好是这两者的分界线!
没错是线!
就好像是被一刀切开的一样。
分界线的北面有积水渗入地面时形成的凹陷,而另一侧,则是一片干燥,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水是种没有形状的物体,它所流淌之处,自然情况之下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可能形成的。
除非这里曾经有阻挡物,而且是那种直线阻挡的。
周萋画俯下身子,便想仔细观察。
一股细细的阴风吹动了她的发丝,周萋画连忙起身,却再也察觉不到一点风,再弯腰,又有风吹来。
周萋画明了,她彻底直起身来,以她刚刚俯身的方向为起点,一跃过水沟,笔直往前走,最后她停在了院墙下。
宋云铮挑着灯笼,跟在她的身后。
他不说话,就是那么静静地跟着。
看着她扒开了墙角遮挡的杂物,看着她发现墙角的洞后露出的欣喜。
“这些墙粉还是新鲜的,这个洞应该是刚被挖开的!”周萋画骤然兴奋。
她很确定宋云铮会跟在自己身后一道而来,她甚至没有回头说一句话,她便弯腰钻出了洞。
洞的外面,竟是一排排的小巷子。
已是深夜,整片巷子陷入了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
借着墙的另一侧,国公府灯笼的亮光,周萋画看到这些巷子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些竹子。
周萋画微微错愣一下,这,这里,不正是繁华母亲住过的地方吗?
老妪那嫉恶如仇的眼神,如利剑一般闪过周萋画的脑中,不……(未完待续)
ps:嘻嘻,一直忘记说了,秦简的身份,被六月闲云猜中了,我猜,在没有冒泡的各位亲里面,猜中的是不是也很多啊!
哎,2000+字写起来很不过瘾呢,明天还是4000+吧!
338 多了两张
繁华出事时,官府曾到其阿母的住处找过,却没找到半个人影。
根据房东说,她们母女交了一年的房租,这才住了不到半年人就不见了,那房东也是给本分之人,虽然人没了踪影,但为了诚信,房间还是给繁华母亲留着。
虽然知道这档子事,但房间具体的位置,周萋画却根本搞不清,根据当时赵一江被击毙事,她母亲出现的地点,她们住的应该就是附近,确切地说,是在巷尾四家其中的一间院子里。
“怎么?你发现什么线索了吗?”宋云铮也从洞内钻出,见周萋画凝视着黑洞洞的巷子,低声询问。
赵一江死时,那老妪仇恨的眼神如同随时可以把周萋画杀死,现如今,繁华又因为杀害冬雪被执行绞刑,两位亲人接连去世的痛苦,足以让任何人疯狂起来,若真的是那老妪带走了陈映芸,那她的目的就只有一个,肯定是想引自己出来。
一想到陈映芸因为自己正在遭受着痛苦,周萋画心如刀绞,“宋将军……”
她想祈求宋云铮,过会若真的发现老妪囚禁了陈映芸,请宋云铮在帮忙将陈映芸的同时,保证老妪的安全,只是她刚刚称呼了一声宋将军,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法继续开口。
冬雪是被繁华杀死的,倘若老妪因为自己害让她失去亲人的话,那宋云铮见到她后,也是有足够多的理由记恨她。
“什么事?”宋云铮低沉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
“没,没事!”哎,周萋画长长叹了口气,抬一下灯笼,继续迈步前进。
脚步越来越沉。距离国公府也越来越远,灯笼微不足道的光亮只能照亮脚下的路。
她有点害怕,害怕那老妪会突然拿着榔头出来,将她一榔头趴倒在地。
她又想秦简了。
若是他在,就算老妪真的出来,他也会帮她应对的。
想着,想着。她的脚步便慢了下来。
周萋画往前走。耳朵却竖着往后听宋云铮是在身后的,真出现情况,他会救我吗?
“出什么事了?”宋云铮意识到周萋画的步子变缓。开口追问,他能看出周萋画微微颤抖的手臂,知道她在害怕。
但他知道,周萋画是一个自尊心很重的人。于是他上前一步,将自己的灯笼举高。“怎么?天太黑,看不清路吗?”
宋云铮加快脚步,与周萋画并列,胳膊伸长。尽可能远的给她照明。
周萋画心头一暖,自己也算是害死冬雪的凶手,宋云铮竟这般对自己。她用力握了握灯笼,大步向前。
两人很快就到达了目标的院落。
宋云铮拿过周萋画手里的灯笼。继续负责为她照明。
周萋画则依靠自己的记忆,开始辨别那老妪住的院子。
前两家里都养着狗,周萋画一靠近,狗便狂吠,分别有壮年男子起身查看、咳嗽的声音。
应该不是她寻找的。
第三家里有些许微亮,婴儿半夜起来,大声啼哭,女人起身低声安慰,喃呢细语,很是温馨。
很明显,这家也不是。
巷尾的最后一间破旧的柴门半掩着,周萋画轻轻一推,门就打开了,整个院落的草高过人的膝盖,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住了,转身从宋云铮手里拿过灯笼,沿着园中的小径前行。
可宋云铮却抢先她一步,沿着园中小径前行。
就见他随手从地上拿起一根木棍,走动中,拨动着小径两旁的杂草,“是你找的那个院子吗?”
周萋画没有立刻回答,她手举灯笼,看向小径的尽头,那里有一石头搭成的灶,灶上放着一支砂锅,风吹日晒,砂锅里的物体已经蒸发凝结,变成了一堆黑乎乎的一团。
伸手拨动,确定成分是中药后,她说道,“看来没有错了!”
繁华的母亲体弱多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离不开药,看样子,她是在匆忙之中离开的,连熬好的药都来不及喝。
宋云铮早已提着灯笼进入房间巡视一番,“没人,看样子找不到你需要的了!”
他将灯笼举过头顶,扫视着与这院子一墙之隔的另一座院子,那院子的院门是开向另一条巷子的,一阵微风吹来,将灯笼里的烛光吹得左右摇晃。
周萋画深吸一口气,眉头却不禁皱了起来,风力夹杂着一股恶臭。
一股与那发簪,还有小丫头鞋底上的污泥发出来的,一样的臭味。
“邻居近了,门子远”若是想进入那院子,周萋画需要重新绕回到巷口,然后沿着另一条巷子,这样不光耽误时间,路上的情况也是未知的。
于是周萋画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要翻墙。
她走到院墙处,发觉院墙才比她高了一个头多一点点,她扫视身旁,并没有发现可以踩踏的东西,心中难免有点失落。
无奈,她只得转过身,面向宋云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