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谋论-第14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周萋画微扬嘴角,淡淡说道:“果真不知道吗?”
话里满满地都是失望。
卢天霖愧疚地垂下头。
身旁的队伍还在缓缓前进,突然,一个男子文雅的声音传来。
“都在聊什么呢,这般热闹!”
太子周长治的马车终于从后面赶了上来。
伴随着周长治这柔和的声音,但周萋画却分明看到宋云峥脸上闪过一丝厌恶,没等她细细追究,她就感觉自己被一双大手摁住。
她欲反抗,却见众人。该下车的下车,下马的下马,齐声跪地向周长治请安。
她便停止挣扎,安静地跪在了地上。
“都免了吧!”周长治甩袍服前摆从车内下来,上前便将周萋画扶了起来,“周四娘,身体可有好些!”
周萋画顺着周长治的力气站起身来。“民女好多了!”
她不敢抬头。只是把头垂得低低,弱声答道。
忽而她记起,以前她也觉得周长治跟秦简有几分相像。那岂不是说宋云峥跟太子殿下也是一样的。
呵呵,这个大溏,长得一样的人真多。
意识到周萋画有意跟自己保持距离,周长治没有继续故意跟她表现得亲密。眼睛一一扫过面前的众人,一下子注意到梨花带雨的冬雪。“云峥兄,这位可是令妹?”
“他不是我阿兄!”宋云峥整整衫袍刚要回答,冬雪气鼓鼓地先开了口,担心周长治还追问。她又用更加坚定地语气重复道,“我没有阿兄!”
周长治被冬雪的气话弄得尴尬地抖一下眉毛,“素来只知道你宋云峥脾气怪异。没想到令妹也这么有个性!来,跟鄙人说说。你阿兄怎么惹你不高兴了!”他慈眉善目地看着一直往周萋画身旁退的冬雪,柔声问道。
冬雪嘟着嘴,就把刚刚自己想找兄长要点吃的,却被一而再捉弄的事说给周长治听。
“哈哈哈,原来是因为吃的!来人啊,把我车里的糕点拿给宋娘子!”听闻冬雪的陈述,周长治仰头哈哈大笑。
侍卫得命从车厢里搬出一食盒,送到了冬雪手里。
“谢太子殿下!”冬雪抱着食盒,连忙福礼。
宋云峥却被冬雪的贪吃弄得面红而赤,“令妹顽劣,让殿下见笑了!”
“不碍,不碍,户言郡主也喜食甜食!这个年纪的女子都如此!”周长治仰头微笑。
宋云峥年长周长治,却因婚姻屡次受阻,至今未婚,周长治膝下已经有四个女儿,长女户言郡主都已经九岁,而宋云峥仍然孑然一身。
“令妹岂敢跟郡主相提并论!”宋云峥拱手福礼,“天色不早,殿下还是赶路要紧!”
宋云峥担心若周长治继续这般亲民下去,若冬雪没轻没重地把刚刚的对话说出来,估计事情会再起波澜,他并不想自己家的事被无限制的扩大。
“也好!”周长治转身,朝自己马车走去,在探身进车厢时,他突然转过身,冲宋云峥说道,“云峥兄,听闻最近边塞再起战事,你可先行回京,无须与我们一道!”
“多谢太子!”宋云峥再次行揖礼,目送周长治上了车。
随着周长治的马车缓缓前行,周萋画清楚地看到宋云峥的脸再次冷若冰霜,那随着周长治移动的眼神里,甚至冒出一点点杀意。
这是个善于伪装自己的危险人物,周萋画心想。
“阿兄,你吃吗?”周长治的马车走远,冬雪抱着食盒得意洋洋靠近宋云峥。
宋云峥斜瞥冬雪一眼,一言不发直接走向自己的马,一条腿跨上,甩动皮鞭,“驾”得一声,疾驰而去。
“气死我了!”冬雪钻进车厢,边吃周长治赏赐的甜点,边继续发泄自己对宋云峥的不满,“天底下还有他这种兄长,今儿我真是大开眼界!”
车厢里静悄悄,谁也不敢接话,生怕战火烧到自己身上。
“师父,你刚刚怎么答应那种无礼要求呢!”见众人没有吭声的,冬雪有点失落,她朝周萋画移动一下身子,跟小鸟似得,喃喃说道,“你果真不管冬雪了吗?”
“宋娘子,我家娘子病着呢,需要休息呢!”春果忍不住开口说话。
“我不管啊,师父,你说给过静听君便,现在你都到京城了,离我家那么近,你不能不帮我啊!”冬雪拉扯着周萋画,周萋画一口气没上来,开始猛烈地咳嗽。
“宋娘子,你不要折腾我家娘子了!”春果伸手推开冬雪的胳膊,她想起冬雪跟秦简那微妙的关系,又看看憔悴不堪的周萋画,冷嘲热讽地说道:“宋娘子,你不是认识秦公子吗?听说他很是神通广大,你不如去找找她,说不定凭借着你们的交情,他会帮你!”
这话一出,就听冬雪的脸一僵,而后豆大得眼泪从眼眶里滚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冬雪表妹,你怎么了!”冬雪这无征信地哭泣,让陈映芸不知所措,她连忙上前又是递帕子,又是劝慰,好不容易把冬雪劝安静。
斜眼看周萋画,她却还微闭眼眸,这么狭窄的空间里,又是跟她关系如此亲们的冬雪苦恼,她竟然在睡觉,定然是装的。
陈映芸默默心想,只是这秦公子是谁啊,不会是秦司观吧?(未完待续)
207 夜来之前
从洛城到京城八百里,快马加鞭一天一夜就可到达,但押着棺,又带着女眷,最快也得五日。
时间迫近申时,众人终于到了海平的一等驿站,早已有人快马加鞭做了通告,待众人到达了,驿站已经准备好饭菜和房间了。
虽然是一等驿站,但房间也是有限,队伍足有百人,一人一间是绝对不可能了,众人便自由分组暂住一晚,周萋画与陈映芸、冬雪这两位未出阁的娘子一间。
众人各自回自己房,简单收拾一下,便开始等待用餐。
而周萋画则在春果的陪同下,下楼去母亲棺木停放的后院。
她边提裙缓慢下楼,边往下眺望,却见母亲的棺前站着一个身着褐色广袖袍服、身姿挺拔的人,他微微侧低着头,像是在对着棺说着什么。
男子背对着周萋画,虽然看不清脸,但就这幅装扮,周萋画立刻判断出,这不是别人,正是冬雪的兄长——宋云峥。
他站在母亲的棺前做什么?
周萋画吃惊,脚步加快,楼梯呈盘旋装,当她绕下时,刚刚还在棺前站着的宋云峥却不见了身影。
驿站后院传来马匹的嘶鸣,而后就见棕色的袍服像是风筝一般飞扬在半空中,墨色的长发随风飘舞着,宋云峥骑着他的长列骏马,出了驿站。
他……走了?
周萋画连忙迈步下楼梯,却把正在看守棺材的余崖跟孙牧吓了一大跳。
“四娘子!你怎么来了!”余崖吃惊地问道。
这次陪周萋画跟陈成玉棺回京的,除了春果与丽娘,便是余崖跟孙牧,他们属于军部。本来是在周午煜的安排下护送周萋画回洛城的,谁曾想京遭遇了陈成玉之死,于是在奏请周长治后,他们便被允许伴着陈成玉的棺木一起回京了。
“刚刚那是宋公子吗?”周萋画朝余崖跟孙牧微微点点头,而后直接问道。
“是,是宋公子!”余崖作揖。
“他刚刚来做什么?”周萋画边问边半蹲下,在棺前给母亲点上了香。
“听说。宋公子要提早回京。特来跟夫人告辞!”余崖答道。
向母亲辞行?
宋云峥会这么做,倒是蛮出乎周萋画的意料,“他还说什么了吗?”
周萋画下楼时。并没有在宋云峥身旁看到余崖跟孙牧,可见,他们刚刚是被支走了,因此。她问这个问题时,并没有打算得到答案。
“奥。我听宋公子说到了自己母亲!”让她意外的是孙牧竟然给出了答案。
“奥!”宋云峥的母亲秦怡与陈成玉是同窗,且现在人都已殁,宋云峥在吊念陈成玉时说起自己母亲,倒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周萋画答应一声。绕着母亲棺木转了几圈,而后便站在棺前,静静地看着母亲的棺木。
这一站。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画儿,你怎么在这!”秦夫人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刚刚她在自己房间与一众妯娌们吃饭。陈映芸着急找来,原来冬雪生气不吃饭,周萋画也没了踪影,秦夫人顾不得吃饭,这才着急出来找。
“我陪一下母亲!”周萋画弱弱回答。
秦夫人疼爱地看着周萋画,俯身也为陈成玉填上一注香,“难为你了!”
她拉着周萋画的手,朝楼梯走去,“你还在发热呢,好好吃饭,病才能好的快,若是让你外祖母看到,会心疼的!”
她刚要抬腿,眼睛往马棚里无意识的一瞥,眼神骤然昏暗一下,而后她低着头,神色失落的拉着周萋画沿着楼梯慢慢上楼。
周萋画注意到秦夫人在看向马棚后眼里的失落,知道她定然也是发现了宋云峥的离开,可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她的心就跟被针扎了千万个洞一般。
“雪儿,这是跟谁生气呢!”秦夫人看着桌上冷掉的食物,招呼自己的侍婢去厨房加热,自己则直奔床榻上,关切地查看冬雪。
驿站的床铺都是简单搭置,除去周长治的房间再次进行了重新布置,其他人的房间都维持着老样子。
冬雪躺在床上,身子占了大半个,秦夫人看看身后的周萋画跟陈映芸,心想,今晚指定得打地铺了。
于是她没有继续哄冬雪,而是跟陈映芸说道,“四娘身体还未痊愈,今晚让她睡塌上,过会儿让泽栋过来,给你布置一下,今晚,你跟雪儿就先睡地上!”
陈映芸点头表示顺从,床榻上的冬雪却跟被针扎似得弹了起来,“凭什么!我不要睡地板!”
“雪儿,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秦夫人怒斥道,“四娘病成什么样,你看不到吗?”
再次被秦夫人呵斥,冬雪脸色微变,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表现有点过分,她吸一下鼻子,委屈地嘟囔道:“病,病,病,总是会好的!怎么能成为借口呢!”
秦夫人的马车在前,自然不会知道后面发生的事,冬雪这跳跃的思维惹了她一头雾水,“雪儿,你魔怔了吗?在说什么?”
冬雪嘟着小嘴,移步到周萋画面前,“师父,我让你睡床榻,你身体早点康复,好不好!”
那祈求的小眼神挂着眼泪,满满地哀求,看得周萋画心都要化了,她抬手用帕子给冬雪沾了沾眼泪,“嗯!”
虽然不确定周萋画是不是只是在敷衍自己,但这一声应允还是让她看到了希望。
秦夫人被冬雪的无常,搞得一头雾水,身后的侍婢重新端来了热饭,她连忙招呼孩子食用,“你们先吃饭,吃完饭早点休息……”看着冬雪吃的香甜,秦夫人想起了刚刚离开的宋云峥,于是感慨道:“哎,云峥那孩子果真先走了!”
“他在或者不在,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冬雪不以为然地嘟囔一声,而后继续埋头吃饭。
秦夫人长叹一口气,说要下去看看其他人,便离开了房间。
在周萋画等人吃完饭不久,陈泽栋就抱着打地铺需要的东西敲开了房门,与他一起来的,还有其他几位国公府的郎君。
在陈映芸的介绍下,周萋画一一认识了众位,国公府子嗣兴旺,郎君们虽然各个魁梧,举手投足却都如绅士一般。
搭好地铺,众人在房内玩笑几句,便离开了房间。
夜很快就到了!(未完待续)
208 夜杀
如先前说好的那般,周萋画躺在床榻上,冬雪跟陈映芸睡在铺着比较厚的被褥上,而侍婢们则只在地上铺了一侧薄薄的毛毡,便直接躺在上面。
虽然说,春果给熬得药里有安眠的药,但不知道是因为换了地方,还是因为昨天睡梦中被卫琳缃差点掐死,周萋画整晚睡的很浅。
她能清楚地听到后院马匹的嘶鸣声,也能听到房外走廊上巡夜人的脚步声和窸窸窣窣地说话。
大约过了三更天,房间里终于有了异样的声响,睡在地板上的冬雪突然坐了起来。
周萋画本就侧卧着身子,猛然直起来的身子,吓了她一跳,却很快安静下来,她半眯着眼,就见冬雪先轻轻晃了晃睡在她身旁的陈映芸,而后朝远处的春果探了探头,确定这些人都睡熟后。
她一手扶住床榻边缘,一手支地,站了起来,“师父,你睡了吗?”她小声地问道。
若不是冬雪总能在第二天带回与秦简有关的消息,周萋画定然以为她是在梦游。
秦简一直跟着队伍?冬雪要去找他聊聊永宁郡公府案件的事?
联想白天发生的事,周萋画迅速得出了这种结论。
“师